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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一阵哀号,前面黑呼呼的人影向上飞了起来,然后啪的一声,又摔进了小河里。
剩下的两个也没有跑远,很快又落入了两个影子的手中。
所有的事情都完了,桑柏才看清,原来是秋收和大牯牛,尤其是大牯牛表现的相当暴躁,根本不准备放过落水的贼,一个劲的作势欲顶,害的落水的那个贼都不敢站起来了。
“抓到贼了么?”
“胆子大了,敢偷到我们柳树庄头上来了”
“打死这帮王八蛋!”
……
很快乡亲们都操着家伙过来了,大人有拿着草叉的,有拿着锄头的,反正一水儿的农具,五花八门的都属于长柄武器。
妇人们则是单纯多了,一般都是打儿子的武器,什么檊面丈啊,柳枝条儿啊之类的。
孩子们就更杂了,桑柏就看到一个露着小牛牛的娃子,手中拿着一个'威震天'。吚吚呀呀的指点着。
和孩子们一个层次,完全是助兴的是铁蛋这些小狗子,现在就数它们最能,一个个站在岸边那叫的一个欢实。
汪!汪!汪!
混着
打死他!
这类口号让宁静的山村之夜一下子喧闹了起来。
“桑先生,让大牯牛一边去,别把人给顶死了”
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桑柏这才想起来。
“大牯牛,一边去”
随着桑柏的喝声,大牯牛到了一边。
有人拿电筒这么一照。
“咦,这是前两天来村里卖冰棍的那人么?“
立刻有人认出了捂着腿,躺在小溪里的人。
桑柏仔细一看,还真是这位。
“怪不得卖不出几个冰棍都来好几趟呢,原来是个贼啊”。
“我早就看出来这人贼眉鼠眼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看出来你不早说?”
……
“行了,都小声点,大家把人都给带村委会那边去,咱们得好好问问,是什么让他们胆子那么大偷到柳树庄的头上来了”季维根这边大声喊了一嗓子。
听这话,一群年青人纷纷跳入了河里,分别把四人从溪水里揪了起来。
“爷,这人腿上流血了”。
“死了么?”季维根问道。
“一时半会死不了”
“死不了你管他干什么!”季维根有点不耐烦的说道:“都给我弄到村委会那边去,注意,用绳子给我捆结实了”。
“好嘞!”
一声答应之后,就听到这四个贼时不时的就发出一声惨叫声。很明显有乡亲们便黑脚了,不过谁都没有当成一回事。
这年头小偷被打太正常了,没有人觉得小偷有什么人权,当然了也不知道人权是个啥。
老百姓只有很普通的是非观,偷东西挨打,杀人偿命。甚至有的地方偷东西还有剁手的风气呢。
相比较而言,柳树庄的乡亲们算是'温和'的。
至于送到镇上去,那挨打都是轻的,什么小鸡过河,什么传电舞之类的,几天都不带重样的,这时候小偷进去可不像几十年后,受害人还得做笔录,等受害人出来的时候,小偷早就回家去或者重新上班去了。
从河边到村委会那边,这四个小偷身上衣服就快成条成缕的了,露出来的地方不是青就是紫。
这四人看样子也是知道规矩了,到了村委会办公室那边,三个没有被抵伤了腿的,老实的蹲在了墙边上,蹲着双手抱膝,都不用别人要求。
桑柏瞅见了还夸了一句:“嘿,瞧现在小偷的素质好!”
别人也没有注意到桑柏语句中透出来的信息。
“被打惯了呀,看样子不是头一次!”
也不知道谁来了一句,同时上去就是一脚,踹到了小偷的肩上,人与墙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发出了咚的一声。
乡亲们最恨什么?
最恨的就是这些小偷!
像是成群的小偷,来村里偷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别的,因为他们也知道村里农民也没什么钱,他们来偷的大多数就是一个目标,那就是村里的耕牛。
想想看一个农民失去了一头耕牛那是怎样大的打击,没了耕牛这家子最少得塌了一半的天。
因此对于来村上的小偷,你说村民们能不恨么。
“卖冰棍的,你的伤怎么样?”
桑柏一看这人腿上血把大半裤管子都染红了,于是便问了一句。
“死了就死了,偷东西要是在解放前,根本就不送你官,直接吊死在村口的树上”陈显福吧嗒着烟袋恨恨的说道。
吕庆尧这边冲着站在门口伸着脑袋的乡亲们说道:“好了,天都不早了回去睡觉去吧”。
“二爷,让我再进去踢两脚”
“一边去。老实和你媳妇睡觉去,这都结婚几个月了,屁动静没有你还好意思踢人”。
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中,乡亲们陆续散去了。
见人走了,吕庆尧坐到了椅子上,拉开了陈东升的办公桌子,熟练的从里面拿出了一包烟,拆开了散了一圈,点上了之后,吸了两口问道。
“说吧,是谁让你们来我们村偷东西的?”
“没有谁!”
谁字还没有吐干净,啪的一声,一个耳贴子就上去了。顿时说话的这人脸上印出了五指山。
“问你了没有?”
“真没有人,是我们老大带我们过来的”。
被问到的那人一听,瞅到同伴半边脸瞬肿了起来顿时就有点怕了,立刻张口说道。
“老大,港片看多了吧”吕庆尧笑了笑。
听到吕庆尧一提老大,剩下的三人纷纷望向了卖冰棍的。
桑柏顿时知道,感情这位卖冰棍的就是老大,转念一想也对,不是老大过干什么这么认真的过来踩点。
第199章 牛宝
吕庆尧冷冷的望着坐在地上的冰棍男人。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毒了一路村子的狗,就是为了偷人家的一头牛?”
冰棍男说道:“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就是有人出了钱来请我们偷这头牛的,说好了事成之后纵两千块钱给我们”。
“这人你认识?”吕庆尧又问道。
冰棍男摇了摇头:“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他们直接找上了我,开出了条件,我这边一看这么赚就点头答应了,至于其它的我并不知道,相不相信随你们”。
吕庆尧连他说的标点符号都不信,桑柏同样也如此。
想了一下,桑柏冲着大家伙说道:“要不这样吧,咱们把这四个人分开问,谁说的多就不挨揍,说的少的就挨揍,你们看怎么样?”
众从一听立刻赞同。
“桑柏哥,还是你聪明啊”陈东升开心的说道。
桑柏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有点别扭,不过不时候也不好计较这个,重新打开了三间办公室,每个办公室分配了三个人问一个贼,很快这四位就被分开了。
桑柏并没有问冰棍男,而是问了一个花衬衫小子,烫着头一副二浪子派头。
“同志,我真的不知道,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了,剩下的你们只能问大哥了……哎哟,别打了,别打了……呜呜呜!“
这小子还真怂,和桑柏一起问的季连仁还没有揍过瘾呢,这人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起饶来。
季连仁不想打了,生怕这小子把恶心的鼻涕抹到自己的身上来。
桑柏更不想打,这时候他对于打人的追求,远小于看热闹的追求,活这么大他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的场景,心情还是有点小兴奋的。
至于打小偷什么的,桑柏其实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他可是见过的和小偷讲人权的结果,现在小偷一般挨打都不敢还手,这要搁多少年后,你抓了小偷说不还还得赔小偷钱呢。
走出了房间,到别的屋里看了一下,发现除了那位老大之外,剩下的仨都是这德性,一问三不知,知道最多的一个,就知道他们这次过来是偷头牛,而且还不知道确定是哪一头牛。
现在村里的牛在大家眼中值得偷的,无非就是仨,桑柏家的大牯牛,吕庆尧家的大青牛,还有就是季维根养的一头壮黄牛,剩下的牛可都不太行,包括桑柏养来吃肉的本土黄牛,都不值什么钱。
当然了对于小偷来说只要偷到都是赚。无本买卖嘛。
桑柏这边刚说了两句,就听到屋里传来了惨叫,听着实在是有点太惨了一些,桑柏准备转回去劝一下,下手稍微轻一点,万一打死了,到时候也是个麻烦事。
到门口一看,发现打人的是季连武,一时间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回去这么快又转了回来。
“老子让你毒死我家的狗!”
说完季连武发疯似的殴打着小偷。
这下不光是桑柏明白了,其它人也明白了。
没有等桑柏说话,旁边两人把他给架出了门,因为两人都明白这么打下去,这位迟早被季连武给打死。
听到这边的动静,旁边几个门里的人都走了出来。
季连武很伤心,看样子他和他们家狗子的感情很深。
自己从小养大的狗子,怎么说都有一定的感情,不说别的,这么长的时间就是抱块石头也捂出点热量来了,季连武的伤心可以理解,但打死人不行,因为一条狗就更不行了。
“小武,别闹腾,打死人了怎么办?”
季连武这边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人,冲着大家伙说道:“一共死了十来条狗,几乎原来老村子那边家里的看家狗都死了,这些人拌了药,狗吃了口吐白沫,幸免的只有刚抱回来的小猎犬……”。
至于小猎狗为什么没有死,那是因为这些小狗子崽子,现在都被关在小屋子里呢,根本不会放到院子里跑。
主要原因是农村门缝很大,很多人家还有门档子,这么小的狗很容易就钻出去,所以大家一般都把小狗子关在柴火房里,等大了关不关的就无所谓了。
小偷们不知道啊,于是往院子里扔了馒头什么的,小猎犬自然吃不到。
一听说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