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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去世界之窗,转移转移马兴华的发财梦、财富经;下午去欢乐谷,桂英全程陪着漾漾玩,耳不听为净;晚上去东门,人多嘈杂,堵住兴华的嘴。吃完晚饭回来时,桂英口口声声喊累了,回家后往床上一躺,再也不出屋了。致远待在仔仔屋里看仔仔的作业,兴华不敢进来,怕仔仔跟她吵架。于是,屋里只剩老马一个闲人了。
兴华搬了个凳子,坐在了老马旁边和老马聊天。先是聊兴才腰椎间盘突出的病,接着说兴成的媳妇如何不懂事对她妈不好,后来抱怨兴波如何如何小气不借她钱,还说她姐马兴兴吝啬得要跟她撇清关系老马当她只是抱怨抱怨,左耳进右耳出,直至扯到兴盛的果园,老马的气一下子上来了。
“伯,你给个实话嘛,兴盛的果园一年到底能赚多少钱?”兴华托着腮帮子使劲打听。
“你问他呗,现在打电话问!”老马低头用牙签戳烟灰。
“你最清楚了还问别人。”
“你说的没错,我最清楚了。兴华,你问这个干什么?”老马厉色凝视兴华。
“随便问问呗!别不好意思。”兴华笑怼老马。
老马叹了口气,继续问:“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我在信用社存了五十万。”
“啊,伯你这么有钱!我估摸你也就十来万最多,怎么这么多钱?”
老马纹丝不动,说不出话。
“伯,你想没想过投资呀!你投在我这儿,我保证你两年赚一倍!”兴华拍着膝盖激动不已。
“你终于说实话了,你是要拿我的钱去投资,是不?”老马冷笑着问。
“是啊,有钱不投资,傻呀?”
“哼哼!”老马躺在摇椅上叹气。
“赶紧啊伯,你不投五十万投二十万也行呀!实在不行你买我们公司的保险,一个月只要八百元,十年后本金加利息还给你,这期间可以随用随取,我们公司的保险你看啥病都能报销!你这脚伤可以,感冒发烧也可以!咱小县城的小医院可以报销,北京深圳的大医院也可以报!你要不相信我们公司可以跟着我去我们公司参观啊!”
“啊!还参观!”老马失落至极地苦笑一声。
“是啊,开会、演讲、培训,业余了大家唱歌、讲笑话、表演节目啥的,我们公司可热闹了,每年年会都要上新闻的!伯你准备出多少?投资还是买保险?”兴华两手握着老马的胳膊,以为大客户要来了。
“我买你个头!我忍你两天了!”老马大声嚷嚷,直指兴华的眉间。众人一听老马大喊,知老头爆发了,各个安静无声。
“爱投不投,发什么火呀?你看看你这人!一点情绪管理的能力都没有”兴华吓了一跳,赶紧挪开板凳站在边上指着老头抱怨。
“你拿了你妈一万五什么时候还?你妈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那是她一个老婆子十块二十地存起来的,你撒谎说你难产,马兴华你有皮有脸吗!”老马站起来指着兴华质问。
“我当时是难产呀,后来又好了!”兴华两手拍着大腿。
“你个可憎的骗子!你这两年骗了多少钱?兴才借了你一万,是不是?兴波借了你五千你说他小气,你哥兴成看在娃儿份上前后给了你两万!你找兴邦要就行了,你还要骗兴盛!你骗不来马桂英,你过来骗我!你吃了豹子胆啦!我这两天且给你留面子呢,你自己不要脸,跑到这丢人!你爸死了没人教训你是不是?”老马用拐杖指着兴华。
“我骗谁了?”兴华小声狡辩。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你?”老马伸出一指,面目狰狞。
兴华吓得不敢说话,远处的宋志高斜着身子耸着肩不敢喘气。
“不要脸的东西!你在家里坑坑自己人就算了,还跑到村里骗人卖你的狗屁面膜!娃上学生病你不管不问扔给老太婆,前年妙妙发高烧,要不是你哥过去娃儿差点烧死了,你个当妈的还有良心吗?还有你宋志高没用的东西,你自己没脑子吗?天天被婆娘拎着走!你的娃你的种才八个月撂下不管跑出来投资开店,开个狗屁店!娃生了病一个老婆子能应付?妙妙被你俩养坏了,你还要糟蹋这两个娃儿吗!”老马指着远处宋志高。
顿了数秒,老马又指着兴华骂:“不好好务农,只想着花钱,整天这里跑那里跑的不踏实!你这几年在外面贷了多少款、欠了多少钱,你这么能成怎么还没赚钱?钱是大风刮来的那么好挣吗?你再这么下去,我看你不是坐牢就是发疯!咳咳”老头气得大咳起来,边咳边用拐杖敲打地面。
“明天收拾东西,马上给我滚!你明天晚上再待在这儿,信不信我把你箱子扔了!听着没?”老马用拐杖指着马兴华说。
兴华低着头不敢说话。
在一旁观望的何致远见老马骂完了想去调节,站在门口的桂英拉了拉致远的手腕不让他去。老马骂完以后喘着大气回了屋里,桂英夫妇拉着漾漾也回了房。看完全程的仔仔回房后轻轻坐在床上偷望爷爷的背影,见他用毛巾擦汗的时候也在偷偷擦泪。少年对爷爷的感觉有些异样,无法用好或坏来判定,只觉那一刻自己心里复杂得难以形容。
周日一早,致远去买早餐,兴华见机偷偷溜进桂英房里,她坐在床前先是一通叹气流泪。
“欸?兴华你怎么了?”还在床上睡觉的桂英一醒来见这么一出,不知何故。
“英英姐,我也不在这儿叨扰你了,我今天就走。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外面不好混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呀!一万元就行,够我们两生活一段时间。”兴华边哭边说。
“我你先别哭。”桂英吞吐。
“我两穷也就罢了,关键我娃有病,那两双胞胎不足月,奶粉钱也不够用哼哼哼”兴华抹着眼泪继续说:“英英姐,你看在娃儿可怜的份上,借我点钱吧。”
桂英低头盯着刚睁开眼睛揉眼挠耳的漾漾,忽然间沉默了。
“姐,你住着大房子开着好车,你不可能没有这么点钱,你可怜可怜我三个娃儿我日子不好过呀!但凡能有好营生,我俩也不会到处瞎跑啊!”兴华抹着眼泪。
桂英红着眼眶说:“我看在你娃儿的份上给你五千,你也别还了,把这钱踏踏实实用在娃娃身上。你两别乱跑了,听你伯的,回去好好照顾三个娃儿吧,妙妙这几年没怎么见你,娃也想你了。”
“嗯。待会让我姐夫开车送我俩吧,你别去了,我舍不得你也嫌在你面前丢人。我箱子重,姐夫顺便能搭把手,送我们到深圳火车站就行。”
“成。”桂英心里也不愿亲自去送。
“那你睡吧,我去收拾了。”
兴华两口子在屋里收拾行李,桂英下楼去给她两买路上吃的零食水果,待众人吃完早餐,致远开车去送。到了火车站,兴华临分别时弯着腰半跪在致远面前,擦着眼泪说孩子有病、奶粉钱不够,致远说他没钱两人不信,待何致远将手机里的微信零钱、支付宝账户、银行终端的存款一一给她们看了,马兴华才翻着白眼作罢,最后甩了个脸色离开了。
告别以后,何致远望着马兴华怏怏又扭捏的背影,心里大感妻子的明智。原来他买完早餐回家后,桂英迅速将他账户里的钱全转走了,微信零钱只剩下一百五十三块七毛二,当时致远揶揄桂英多心,没想到真是如此可悲。
34上 妹妹三十敢革面 姐姐四十竟更年
因本章字数过多,遂分两次更新,以下内容为34上的上半部分。
富春小区c栋六楼,包晓星七点半起床了,先去卫生间刷牙洗漱。照镜子的时候,细致的女人发现自己脸上的皮肤昏暗、毛孔粗大,下巴还有十来个芝麻粒大的小疹子,她心里忧虑,不知身体又出了什么毛病。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农批市场时,她忽然心惊自己的生理期已经好久没来了。
包晓星忘了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只记得上次来之前,她买了四包卫生巾放在卫生间的架子上。敏感的女人赶紧去卫生间查看,架子上的卫生巾已经没有了,她打电话询问女儿梅梅,正在公交车上的钟雪梅坦言她用了三包。
包晓星挂了电话以后,查询她上次买卫生巾的记录,在支付记录了翻了许久,才查出上次购买卫生巾的时间是五月二十号。从五月二十到今天八月四号,她的生理期只来过一次!包晓星条件反射地五脏沉重、六腑下坠,她用深呼吸舒缓脑海里早得出来的结论:她的卵巢功能已彻底衰退她绝经了。
惊慌失措的女人全身瘫软地陷进沙发上,回忆近来她时不时出虚汗、精神抑郁又焦躁、常常失眠她以为是女儿考上大学了她为她学费的事焦虑,她以为是妹妹早产她为她大龄难嫁的事发愁,原来是自己更年期了。
真的更年期了吗?她才四十岁刚过。包晓星静静地擦着脸上的泪,她宁愿自己是生了大病也不想自己早早绝经。要去医院认证吗?晓星身子发软、动弹不得。
钟能早上起来没在铺子一楼瞧见儿子,去钟理房间找也是没人,老汉只当儿子昨夜没回来睡在老陶家还是谁家睡着,索性不操闲心了。待钟能打来铺子的大门一看,一条大汉横条条地躺在地上,钟能一看知是钟理。他俯视儿子魁梧的体魄躺在门口脏兮兮的地上,神情呆滞,悲从中来。
钟理昨夜喝到了两点,被老陶、大强和老雷三个人抬了回来。回到铺子门口后,老陶在钟理身上没找到钥匙,喝醉的钟理也嚷嚷着让他们别管。老陶不放心,后给包晓星打了两个电话,晓星早关机了。三个人无奈,就这样尴尬地把钟理放在铺子门口便各回各家了。农批市场里全是熟人、处处有监控,安全是绝对的,只是地上脏了些。半醉半醒的钟理倒无所谓,睡门口的地上和睡门里的地上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钟能挪不动儿子,踢了几脚也唤不醒,只把他往门里掀了两步路,随后老头干自己的活去了。他心想着等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