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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儿姐姐常为回家的事出神,现在旧话重提,只为转移注意力。
“嗯?”晓星这一天难过又疲累,听这话一惊,愣了半晌,如脑门上开了天窗,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学成长这么大还没回过咱老家呢!反正这学期快完了,你带着她回家住一段时间,说不定他喜欢村子里呢,还想在村里过年呢!你俩待在咱姑家,你不是说姑家还有个小麦吗?你们住一屋,到时候一起忙活过年,年后带孩子走亲戚、看庙会、去地里玩。等开春家里要忙了,你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刚好回深圳!”
一语惊醒梦中人,晓星神色剧变,眼里有了光芒,可又犹疑,也不知为何犹疑,一开口只道:“麻辣烫的工作我没辞!”
“那就辞了呗!一晚上忙活三小时也就几百块,能补贴多少?”晓棠不想姐姐辛苦,也看不得姐姐萎靡伤心。
“我不上班,那债呢?信用卡还欠着呢!再说,学成休学了,梅梅没休呀!”想到这里,包晓星立刻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好似吹灭了暗中的火苗、人生的希望,眉目间顿失光彩。
“这不有我呢!我这一份工作比你两份收入还多,你先带着孩子回家休养,账我顶着!你也知道这两年我的心思全在工作和考试上,目下我一个人,没对象也不想谈对象,我赚了钱怎么支配没人干扰,这时候替你还账时间正好!”包晓棠瞪着姐姐,言辞凿凿,双眼有力。
包晓星低头沉思,长久无语。
“你带成成回去住一段时间,让娃儿在村里玩一玩,看看牛羊逗逗鸡狗,认一认小麦和狗尾草,说不定在老家那种天然的环境里待一待,精神压力小、视野又开阔,娃儿病自己就好了!”
晓棠只是随口地劝姐姐,谁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包晓星早听进去了,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命入中年将经历这么一场大变动。没错,她想的远比晓棠所说的旅游更宏大。临时不决,女人方寸大乱,言行迟钝。昨天她辞掉了工作,今天上午还在犹豫要不要带孩子去精神科检查,下午没成想确定了是自闭症,晚上棠儿又来了这么一条重磅建议——何其跌宕起伏。一天之中经历这么两次重击,包晓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八岁得了自闭症,也不愿意放弃她在深圳辛苦奋斗二十年得来的生活,可是行无去处,该怎么办。辗转反思,只为谋个长远之计,可计在何处?夜里失眠,凌晨一点,她开灯取来手机,又预约了另一家大医院的精神心理科,女人想再次确定一下孩子的状况是否已经到了精神病的地步。
今日桂英回来早,一进家门见家里有些异常,又发觉不出何处异常,晚上八点多才反应上来书架上的书少了很多。去问老头,得知致远回家搬书,女人心里不乐意,恼恼回房,气致远把外面当了家狠心冷着她。
前半夜心事重重、半身出汗,后半夜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却睡睡醒醒,包晓星这一夜着实难过。重压下她引导自己想些轻松的事情,大脑不由人地播放起了前段儿回老家的片段,那人那物、那山那谷、那冬那雪、那场丧事……历历在目。城外有仙境,竟然是故乡。
祖母曾在后院墙角下种的小花,后来早被野草攻陷。蓝砖、白墙、木梁、瓦檐、柴门……野草霸占了她在包家垣的根基,强壮的浓绿背后,是脆弱的沉默。即便荒草一片,那老房子依然不会令她感到陌生和彷徨,这正是家的魅力。
那次回家打扫娘家老房子的时候,包晓星从破镜子里,看到了模糊的自己——额上有一块秃白的头皮、枯黄的牙齿、稀疏的头发、深深的法令纹、瘦弱的身躯……可恨自己非男儿身,遇事一怕二默三流泪。平凡而无助的人生,平凡又无助的自己,始终满怀欢欣和希望,奈何总是迎来失落和伤心。
晓星曾经以为,回乡的理由除了葬礼和白发归乡别无其它,今天妹子棠儿给了她一个理由,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稳稳持有。好怀念小姑,那脸上隐藏着祖母和父亲的人,那故乡里还深深关切她的人。
该怎么办呢?她一个农二代在外游历二十年回得去吗?学成以那样子回去村里人如何看待?老家疏离的亲戚如何缝合?孩子在老家是否适应能否痊愈?家里的债务怎么办?把债摊给妹子合适吗?她能如想象中那样在人生后半段过上农民的生活吗?她得婚姻怎么办?雪梅和老人能否接受这样的决定……愈想愈多愈难眠,眼见着天蒙蒙亮了。
出一道阅读理解题
大兴土木,骚扰天下。
一早起听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的施工声,心绪难宁,状态不好,初稿没写完,眼睛也疼得难受。
分享一篇阅读理解题(参赛小文),搪塞一下,希望读完的读者可以在后留言给出尼采之死的答案。
——手——动——分——割——线——
《尼采之死》
“啦啦啦啦啦啦sgahaysong,啦啦啦啦啦啦sheylong。啦啦啦啦啦啦sgahaysong……”
全铜的水晶吊灯、欧派的米黄墙布、三米长的落地窗、环形的组合沙发……晚上七点,亮丽的大客厅里,扎两马尾的小姑娘正趴在皮革沙发上画画。姑娘小鼻头、樱桃嘴,黑发黑眉黑睫毛,一对眼眨个不停,她一手按纸一手握笔,边画边唱《蓝精灵之歌》。
画纸上有个小人儿,红色的头发扎成两束马尾,身着金黄长裙,脚穿一双正红的高跟鞋。画完主人公的女孩正在涂背景色,她将背景染成了黑的,顺便在金黄的裙子上画了一个小小的黑心脏。忽来灵感,她为画中人添上了一个项链,因不会画,她掏出自己的项链现场描摹,一边描一边快节奏地唱。
“啦啦啦啦啦啦sgahaysong,啦啦啦啦……”
八点多,门开了,妈妈回来了。女人红唇红发红指甲,黑色裙子、白皙皮肤、曼妙身材。
“妈妈!”女孩雀跃。
“哎,乖乖干嘛呢?”
“画画。”
“画什么呀?”曼妙女正解开丝巾换衣服,忽见新买的沙发上被彩笔染了几条黑,顿时惊呆。
“我在画……”
啪地一巴掌,随即喊道:“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在沙发上画画不要在沙发上画画!你把颜色弄沙发上是几个意思?”说完揪住头发又是一巴掌。
见女儿纹丝不动,斜眼斜脸斜下巴,浑身的倔劲儿,女人瞬间躁了,她优雅地扔下名牌丝巾,左手将女儿按趴下,右手拍打孩子屁股,边打边喊:“我已经告诉你两次了!两次啦!事不过三知道吗?这回非得让你长长记性,好好长长记性……”
见手掌用不上劲儿,她蓦地换了拳头,七八拳以后,顿时气消大半。完事了她走进卫生间,换了口气,描眉补妆,朝一头红发喷上香水。半小时后,她换上了最爱的那套定制金黄礼裙,踩着红色高跟鞋出门而去。
女孩见妈妈离开,整好衣服,将散发别在耳后,继续趴在沙发上画画,嘴里轻轻地哼唱。
“啦啦啦啦啦啦sgahaysong,啦啦啦啦……”
九点半男人回来了,一身职业装,黑色旧皮鞋,手里提着塑料袋,袋里是刚买的啤酒、水果、日用品还有为小奶猫专门挑的品牌优质猫粮。东西放好后,换了拖鞋,男人在屋里煞有兴致地高喊:“诶!怎么没人接我呢?尼采!喵喵?尼采?尼采?喵喵……”
“甜甜,尼采呢?”见无回应,男人转头问沙发上的女儿。
“卫生间!”女孩耷拉着眼皮回答,说完继续画画,两脚高跷,嘴里慢慢地哼唱。
一脸褶子、两鬓微白的男人走进卫生间站定一看,倒吸冷气。只见他前段儿为女儿甜甜新买的布偶奶猫躺在一滩血泊中,四肢扭曲、脊上毛发直竖、半身瘫着不动,肚子上插着一只黑色铅笔。红鼻头、蓝眼珠的猫咪一见人来满地挣扎,呜呜地咆哮,时而张嘴哈气。
“尼采怎么了?甜甜尼采怎么了?”男人小碎步跑出来弓腰问女儿。
“妈妈打的!”女孩两脚丫子朝天拨动,如水中鸭掌撩拨乾坤。
“为什么呀?”男人凝眉沉重。
“它在沙发上玩我的画笔,把颜色蹭到沙发上了,所以妈妈不高兴啦,呶!你看!”
男人一瞧,闷哼一声,和上次一样,转身沉默地去处理奶猫。
女孩见爸爸出去扔猫,回头继续作画。这次她画的是一只猫,那猫只有半身,身体涂成鲜红色,尾巴是条张嘴的蛇;红猫头顶乌云密布,乌云上一轮黑色太阳;太阳旁一只彩色的鸟,小鸟仅一只翅膀,另外一只翅膀掉在了树上;大树没有叶子,树下一具骷颅,骷颅一头红发,红发下一只黑色的铅笔横插颅骨。
女孩画完后噘嘴不乐,凝视半晌,最后在红猫旁边加上了一只蓝精灵——美丽的、大笑的、唱歌的、无所不能的蓝精灵,并且让蓝精灵与红猫手拉着手。
画完画后,女孩收起彩笔和几张画纸,捡起自己的一撮头发,锁了房门,上床睡觉。
漆黑的公主房里,童音清脆稚嫩,如溪水一湾,在屋顶汩汩环流。没多久,睡前曲越唱越缓、越唱越短,曲罢,八岁女孩如寻常一般进入梦乡。
“啦啦啦啦啦啦sgahaysong,啦啦啦啦啦啦sheylong。啦啦啦啦……”
83中 圣诞节粉红弥漫 寰宇间女孩有喜
今天周三,早起送完漾漾,在村里吃完早餐,老马出村回金华福地。走在城市老村毗邻大道的浓荫之下,观大道花坛中鸡公树枝干婀娜、红千层梢弯如柳、风铃木一树无叶、木棉花残瓣落地,老人多情感伤,感伤中念起了屯里。这些花木再美再艳再名贵,也比不得自家后院的泡桐茂盛、门口的柿子树雅然、祖坟上的老槐盛大。南方之木宛如宫女,无根绽放、娇弱可怜;北方之木譬如木兰,一面秀美一面铿锵。
再观,老马以为眼前之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