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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位鼻子上圈着大号铁环的青皮牛头人走了过来。
他身躯强壮，下身穿着贴身的白色虎皮短裤，上身肌肉袒露，非常威武，身高约两米，双角尖锐又光滑，看着像牛头人里面的王子。
‘王子’牛头人走了过来，并在木钟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他浑厚的嗓音语气温柔：“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美你个毛线。”
木钟手一摆，挥出一道‘驱散之风’。
白色的风驱散掉了牛头人身上的防护魔法，紧接着，一枚‘静止符号’砸在了对方胸口位置。
牛头人保持着慌乱的表情，一动不动。
………
不理会旁边这个牛头人，木钟继续与魔鬼的谈话：“怎么样？想好方案了吗？”
戴文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方案啊……嗯……我有点……就是不清楚……”
“很为难吗？”
“有一点点，你是第一个提出这种交易的。”——假话。
“那需不需要我帮你提供点意见？”
“呃……你说说看？”
木钟手伸进魔法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火蛇之眼’，“这只眼珠子挺漂亮的，就用它来作为‘取消交易’的代价吧。”
“不太好吧……”戴文指了指自己的尖角，“我是魔鬼，魔鬼从来不收实体等价物。”
“从来如此，就一定对吗？”
“呃……”
“你可以通融一下的吧？”
“不好，这样不好。”
“为什么不好？取消交易，交易的东西相互返还，中间消耗的物料跟时间，用这个眼珠子支付，很公平不是吗？”
……
戴文看了看正在卡座喝酒的人，那些人全都是一副看他笑话的模样，没有丝毫‘挺身而出’的打算。
他讪笑道：“木钟客人，这个取消交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当事人在场……”
“我就是当事人，我想要取消掉塞因跟你的交易。”
“不不不，当事人是塞因，不是你。”
“你绕过去就好了，我这个是新的交易，他那个是旧的交易，‘新的’要求取消掉‘旧的’，所以不需要旧的在场。”
“这样说的话，新交易需要付出比旧交易更高昂的代价。”
……
毕竟打一开始就抱有‘砸店’的想法。
木钟也不好言与说，他叹了口气，“唉……戴文，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塞因请求我帮忙取消掉他的交易，我来帮忙了，你却说要本人来，可本人又来不了，你这不是蛮不讲理吗？”
戴文哑然失笑，“我倒觉得——”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木钟玩起了手指，指尖金光流转，像丝绸一样，绕来绕去。
“！！！”
那股力量让戴文如临大敌，他的眼睛瞬间变成了黑底白瞳，他强行镇定道：“木钟客人，你……你先冷静一点，我觉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
木钟将手上的‘女武神能量’凝聚成一个金色光球，悬在手心上，“你好像很害怕这种力量。”
“你这种力量是所有阴暗面的天敌。”
“以前见过吗？”
“有见过类似的。”
“在哪里？”
“在我那个世界。”
“……”木钟之前有听教授们说过，‘女武神的荣光’的原型是异世界的魔法，现在知道原型在哪儿了。
略过这个小问题，回归正事。
木钟托着‘能量球’换了个坐姿，“既然你说这种力量是你的天敌，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被我打一顿’，加上这个眼珠子，换你取消塞因的交易，怎么样？”
——理直气壮。
“呃……”戴文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惹不起的，他有经验，“当然可以。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取一样‘取消交易’的道具出来。”
说罢，他起身想要离开。
“站住。”木钟弹出手上的能量球，挡在了‘后门’，接着冷冰冰道：“回来。”
“喔”这个魔鬼胆子小。
“有没有不用道具就能‘取消交易’的办法？”
“有。”
“取消吧。”
“哦……”——乖乖听话的魔鬼。
第四百一十七章 空白的魔鬼契约
戴文再次摊开‘塞因’的契约文书，他伸手在上面一抹，文书的文字如黑烟一般，统统消散不见。
“交易取消掉了。”
木钟露出友善的笑容：“合作愉快。”
“……”惹不起，惹不起。
……
确认‘交易’真的取消了之后，木钟没有立即离开这里，而是跟魔鬼聊起了天。
“之前那个小男孩，是你那个世界的人吗？”
“是也不是。”
“嗯？什么意思？”
“魔鬼存在于那个世界的阴暗面，相当于另一个世界，但是与那个世界相连，构成同一个整体，两者之间的关系有点像影子与实物。”
“哦……我听你们说，‘转职成骑士’，那里的力量体系是不是跟兀世界的很不一样？”
“是很不一样。”
戴文给自己斟倒了一杯清酒，慢悠悠地喝了起来，神情略显伤感：“那个世界的魔法远没有兀世界的自由，它们受到了神明的约束。就比如说，你说的‘骑士’。所谓‘骑士’，在你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其本质不过是只能学习一部分、一个方向魔法的魔法师。”
“听起来，有点像兀世界的职业者。”——木钟。
“只是有一点点像。兀世界的魔法师拥有‘魔力源’这种近乎犯规的东西，而没有‘魔力源’的职业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之相比的。”
“那个世界的魔法职业没有‘魔力源’吗？”
“没有，而且不仅没有，同样是魔法师，那里的远不能跟你这里的比较。”
“是因为魔法学习的自由度吗？”
“这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是魔法知识的贫瘠，以及没有能够提供多到用不完的魔力的‘魔力源’。”
“……”
听戴文所说的，那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更像传统奇幻中的职业划分体系，有魔法师、骑士、弓箭手、牧师等等。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之后。
木钟问起了‘神明’的事，“那个世界的‘神明’是怎么回事？像兀世界的‘贤者’‘大贤者’一样吗？还是更加强大。”
戴文怪异地笑了一下：“你好像对那个世界很感兴趣。”
木钟摊开手，‘女武神’的能量再次在手心上游荡，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惹不起、惹不起。
——戴文怕怕地看着这股力量，“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这种力量的。”
“我只能说，是因为‘缘分’。”
“那你的‘缘分’真是太好了，你这种力量，像极了那个世界，某个被称为‘神明的后裔’一族的力量。不过……按照我的感觉，你的似乎更加纯粹、更加强大。不考虑一下？你的血脉可能源自那个世界？”
“你还没跟我说‘神明’是什么东西呢。”
“跟你说的差不多，那个世界的‘神明’就像你理解的‘贤者’、‘大贤者’，但是他们的却堪比、甚至远超我们魔鬼。”
“哦……”木钟还想着会是什么更加了不得的东西。
………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后。
戴文越说越开心，他手一抬，手上黑烟弥漫，凝聚成了一份只页眉处写着‘契约’两个字的契约文书。
“木钟客人，今晚有幸遇见你，却没能挣你多少钱，这真的太可惜了。”
说着，他卷起手上的‘契约文书’，递了过去，“这算是我的一个小推广、一份昂贵的小礼物，请你一定要收下。”
木钟拿过‘契约文书’，“这是什么东西？”
戴文换上了一副奸商表情：“魔鬼的契约，上面蕴含了魔鬼的交易法则，只要魔鬼的阴影能够触及，你可以在任何地方使用它。”
木钟晃了晃文书，眉头一挑：“这东西有什么用？”
“与人签订契约，目标违约，或者达成约定好的条件，这份契约就会强制生效，将目标的灵魂送到我这里。”
“送到你这里？”
“对，因为这是我的‘魔鬼契约’。”
“那我的好处呢？”
“你的好处……你能够在上面自由地约定交易的内容。”
“就这一个？”
“木钟客人，这只是一份小礼物，‘就这一个’，就能让你约束一个人。”
“好吧……有总比没有好。”木钟收下了这份礼物。
戴文提醒道：“哦，差点忘了说，这份契约能够提供的惩罚，只与‘灵魂’有关，你可以自由地在‘零与百分百’之间选择。”
“……感觉像是给你打工的。”
“啊哈哈……也不能这么说，这一份‘魔鬼契约’造价很不便宜，如果你给我物色了一个漂亮的灵魂的话，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返利的。”
“如果没有呢？”
“一份‘魔鬼契约’的造价，大概……五百万刻币吧。”
“……”这还真是一个‘小推广’。
……
接下来，两人又闲聊了几分钟。
木钟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时候不早了，不打搅你做生意了。”
“欢迎下次再来~”——微笑送客的戴文。
待对方离开后，戴文的身躯被一层黑暗笼罩，在黑暗中，他的体型渐渐变出了‘她’。
黑暗散去，一位黑长发、有两只小尖角的漂亮女侍应站在了那里。
她转身取了两瓶酒，走出吧台，来到了某个卡座。
“兀世界的客人，我就说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喝酒，原来是备着看我的笑话的呀~”——慵懒动听的声音。
狄米特摆了摆手，笑嘻嘻道：“不是不是，我是来这儿请朋友喝酒的。”
他的一个朋友呼出了一口灼热的火气，“你这里的酒太淡了！一点儿也不爽口，这酒钱我不能给！”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