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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许锦的结果先出来了,就在一个晚餐后,她擦了擦嘴,很平淡地说了一声过了,姜禾还在莫名其妙,许青已经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就说嘛!我女儿怎么可能上不去?”
“……”
许锦瞅瞅他,“你明明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让我谨慎点多填几个志愿。”
“……哦,是吗?”许青挠一下鼻子,“只是那么说,其实还是相信你的。”
“真可惜,要是明年重来,你就准备把我送去北大吧。”
许锦惋惜的摇摇头。
“过分了啊。”
许青摸出手机给许文斌俩人报信,许文斌可能没看手机,周素芝很闲,在群里发小烟花的表情。
许十安缩在角落,很能吃。明明也是堂堂一本,竟落到如此地步。
许锦的已经有信了,他和潇潇的还没没动静,让人急躁。
“等下个月,把你们两个,还有潇潇,三个人的升学宴一起办了。”许青道,许十安这边是很稳的,本来就很努力,上洛城大学有几分把握,又超常发挥了一波,更稳了。
转眼间一双儿女已经要上大学,他不由感到唏嘘,同时后悔当年没有在老房子窗外土里埋几箱酒。
以前人常说女儿红,生下女儿的时候埋进去,过个十八年出嫁的时候刚好拆开喝,现在十八岁不出嫁了,拿来喝却也不错。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可厉害了,我这家里最聪明的头衔要让给你了。”
“早就该让了。”许锦道。
“对对!”姜禾在一旁点头附和。
“放宽心,你最不聪明的头衔没人能抢。”许青拿过姜禾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着,安慰道。
然后他就被打了。
姜禾嘟嘟囔囔地收拾碗去洗,许青揉揉后背,坐正了保持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
“一个洛城,一个首都,都跑出去了,也别担心,我早就和你们说过,有本事就出去吃香的喝辣的,或者留在江城也有我和你妈的这两套房子大半个花店。”
“反正考好考不好,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来着。现在也算……怎么说?努力看到了回报,来,咱们拿可乐干一杯,算是庆祝吧。”
许青起身到冰箱里拿了几罐可乐,帮许锦打开,许锦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确实,这话很早许青就说过。
首都离家很远,她也曾犹豫过要不要选个近点的,在家里很舒服,可是又想去外面看看,纠结很久,想起许青的话才定了心思,喜欢,那就去,不让自己留遗憾。
“我呢我呢?”姜禾不高兴,庆祝怎么能不带自己,也跑去冰箱里拿一罐可乐出来,嘭一声揭开,和他们一起喝。
“反正这片儿自留地,你们能在外面发展当然好,想回来也有地方,在外面别逞强就行,怎么都是一家人,那时候我和你们爷爷怄气还睡过大街,千万别学我。”
“爸你还有这么叛逆的时候啊。”许十安惊叹。
“哼,我年轻的时候被那么长的剑指过,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姜禾:盯。
许青看着十安,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许锦太要强了,不像他,也不像姜禾,心中有着一股气,自信而强大,虽然是好事,但可能会很累。
夜幕微垂,这个盛夏的夜晚,年逾四十的许青和他们说了很多以前的事,等开学后,一个人远在他乡,许十安还好一点,有潇潇陪着,他担心许锦不习惯,在外面受委屈。
续36
夜深,姐弟俩陆续回房休息,许青逗了逗乌龟,来到露台,倚在边缘看远处灯火。
天气有些闷热,不过顶楼有风,轻拂而过。
时间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不管什么时候都觉得自己还年轻,历历往事仿佛都在昨日,蓦然回首才发觉,哦,原来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姜禾早已经不是那个闷骚的小女侠,喝了酒才敢按着他亲一顿,都学会了自己买运动内衣,还是成套的。
只是孩子都在,不方便穿,压在柜底很久了,可能要等姐弟俩离家后才舍得套身上。
“都怪你,还没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就偷偷生了俩娃。”察觉到姜禾出来,许青没有回头,低声道。。
“好不容易等他们长大了,我都快老了。”他摸摸自己的脸道,还好,男人四十一枝花,还没有长皱纹,保养的很好。
姜禾抿嘴笑笑,来到身后靠他肩膀上,轻轻摇晃。
“哪里老了,挺厉害的呀。”
“真的?”
“真的,特别厉害。”
“Je t039;ai”
“又说什么鸟语?”姜禾的手软软的,虽然指腹粗糙,不用力的时候依然带着女人特有的柔性;从他肚子上划过。
“我爱你。”许青解释道。
老夫老妻说这玩意有些肉麻,用外语才有点含蓄内敛;奈何愚蠢的姜禾从来都听不懂;还得给她翻译。
这一翻译就破坏情调了;但是他不敢让姜禾学习,怕姜禾再生俩孩子出来。
说是说四十多了;姜禾依然那么活力四射,岁月沉淀只给她留下了妇人特有的韵味,却没有舍得带走她的美丽。
若有诗书藏在心;岁月从不败美人,姜禾肚子里没有几两墨水,依然活得潇洒。
也许是在花店这么多年,慢慢悠悠做自己想做的,没有被生活所扰;柴米油盐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她乐在其中;温柔待生活;岁月便回以温柔。
靠在许青宽厚的肩膀上贪婪地深吸口气,姜禾悄悄闭上眼睛;她喜欢许青身上的气息;不同于年轻时,越来越有吸引力。
年轻时都是许青喜欢在她脖颈间拱来拱去,后来才发现,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相伴多年,感情不仅没有被磨去,反而成了彼此生活的一部分。
“我也爱你。”她小声呢喃;有时候就觉得无比幸运;能跨越千年遇到这个人,好像命中注定一样。
偶尔也会想一下,如果没有跨越时空,没有遇到许青,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只是每次想到一半,姜禾都不愿继续思考下去。
手指在肚子上划过,许青痒痒的,忽然一回身把姜禾横着抱起来,想要一起去洗澡,到了客厅许锦房间的门却开了。她拿着空水杯怔了怔;看外面愣住的老两口;顿了片刻,又默默把身子缩回去,重新关上门。
“哎呀呀呀!”姜禾脸上微微一囧,敲着许青胳膊恼道:“还不把我放下来!”
“她什么也没看见。”
“你当小锦瞎啊?”
“不信你去问问,她刚刚看见什么了。”
许青不以为意,不过就是抱一下自己媳妇,许锦还敢有意见?
反了天了。
许十安和潇潇俩人的录取消息在一周后确定下来,他薅了许青个红包,又拿了许青的影城卡,和潇潇去约会,也不嫌热。
暑期档的电影,几乎都看了个遍,俩人还喜欢坐在后排。
等到八月份录取通知书寄到的时候,许青和秦浩商量了一下,加上许文斌老两口,还有秦茂才,关系近的亲朋相聚一堂,准备了一场升学宴。
没有大操大办,就是熟人聚在一起,在饭店订了个包间,许文斌和秦茂才自带酒水,把珍藏的宝贝都拿了一瓶出来。
也许是劳累的缘故,秦浩外表看起来比许青沧桑很多,鬓角已经泛白,名副其实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肚子挺起来颇显油腻,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恢复往昔干练的影子。
这个曾经赤手空拳和拿刀歹徒搏斗的男人,终究也变成了他曾经讨厌的大肚便便,一腔热血在鸡零狗碎的生活中被消磨,不过最内里,应该是还没变的。
“你虎痴拳呢?咱们练两手?”他看见许青保持的身材很嫉妒,同样是四十多的男人,这家伙怎么就不发胖呢?
“一边去,我怕不小心打死你。”
许青伸出手指戳了戳秦浩的肚子,感受一下饱满的弹性,侧头示意道:“已经给十安传了我的毕生绝学,你和他练练。”
“爸!”许十安惊了,不带这么坑人的。
不就是带着潇潇在他眼前多晃了晃,嘚瑟了几次吗。
“你的毕生绝学就是贱。”提起这个秦浩脸就黑了,儿子随老子,真的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潇潇看上许十安哪儿,除了长得高点,脸好看点,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
一无是处!
秦茂才笑眯眯的,越看十安越顺眼,拿着潇潇的手和他搭在一起,潇潇闹了个大红脸,许十安也有点不好意思。
秦浩哼了一声,挪开视线不想看,低头提起酒给他们倒上。
“规定不是不让喝吗?”
“法律还规定不让贪呢。”秦浩道。
“话可不敢乱说……”
许青摇了摇头,真的变了,那个自律的胖子变成老油条了。
老一辈都很高兴,挨着许十安他们姐弟仨坐着,还特意准备了礼物,许锦得了一支钢笔,潇潇拿到的礼物是拇指琴,许十安最直接,到手是个红包,秦茂才准备的。
“小财迷,我听潇潇说你天天在家洗碗赚钱。”秦茂才笑得眯起眼睛,到了他这个年纪,都通透了,什么钱啊理想的,都是个人选择,没有高低。
“早不让我赚他们钱了。”许十安上了高二后,劳动赚钱就和他无缘了,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一顿饭吃得皆大欢喜,吃饱喝足,有人还在喝酒,有人凑一块儿小声说话,许青看秦浩盯着许十安和潇潇牵着的手,也觉得儿子就这么把人家拱了蛮不好意思的,不由安慰他。
“其实挺不错的,你看啊,你们又没在身边,在学校有人陪着她,饿了有人送饭,十安肯定自己抠抠索索,省下钱带她出去玩什么的,渴了喝奶茶,冷了添衣服。
“受了委屈有人帮她出头,不开心安慰她,平时关心着,这谁也没办法做到,你也不能,对不对?”
“……”
秦浩若有所思,这狗日的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