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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澄站在屋顶,远远看到有个人影蠕动着朝这边赶来,心中一松。
“喂!陆公子,麻烦下来帮个忙呀!”
苏小酒跑到太和殿后门处,扶着车子大喘气,原本是不想麻烦他的,奈何这里的丹陛雕满龙纹,车子又重,她自己根本弄不上去。
陆澄早就想下来帮忙,又怕她拒绝,此时听她主动求助,哪有不应的,几乎是立刻飞身而下,将车子提到了台阶上方。
苏小酒抹一把额上的汗,道了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得赶紧去给娘娘点手炉。
没想一进内殿,便听到里面传来争执的声音。
她推着车子的轱辘声响都被盖了过去。
殿中阴冷,皇上召令下的急,几乎所有人都没什么准备,便是太后姗姗来迟,也没料到会被困在此处,这两日温饱成难,大家都有些扛不住。
方才苍联跟非染将物资拿进来,顶着众人虎视眈眈,径自放在了荣妃面前,便引起些骚动。
毕竟如今物资太珍贵了,除了帝后太后,在加上荣妃,其他人根本连睡都没法睡,便是几个公主殿下,也都是被母亲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挨着。
大公主墨鸢居高临下,指着非染给荣妃添的褥子道:“你这宫人好不懂规矩,太后和皇上皇后三位正主在这,你竟先将软垫给了皇贵妃?!”
非染虽然年纪不大,被她当众责骂,表现的但也淡定,回答道:“回公主的话,这些被褥是奴婢专程为我们娘娘取来的,如今给娘娘铺上难道不对?”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贱婢!”
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也敢顶撞她,墨鸢气急,指着她骂道:“你拿着我墨家的俸禄,在荣华宫待了几天,便忘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了?”
边说着边拿眼睛盯着荣妃,仿佛非染忘本都是跟她学坏了。
元和帝头疼的看着墨鸢,如今勇毅侯还在外面搏杀,她却在这里找荣妃的麻烦,果真是没有脑子,都怪皇后教出如此蠢钝的女儿!
皇后被他一瞪,知道他定是在心里偏袒荣妃,疼的心眼子直抽抽,本想放任女儿去激怒荣妃,最好将她孩子气掉了才好!却终究顶不住元和帝冰冷的目光,假意嗔道:“你这孩子,皇贵妃如今双身子,是第一金贵的人儿,先紧着她也正常。”
虽是责备,可这话怎么听都有股子酸味。
荣妃根本懒得搭理这对蠢母女,只是抓着非染,不住追问小酒去哪了。
非染也说不出来,掌事明明说随后就跟上,可如今都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依旧没能回来,她也担心的很。
太后年纪大,身子本就不太好,即便元和帝已经将自己的龙床让给她,但因为没有炭火,被褥还分别匀给皇后和荣妃几床,睡得并不安稳。
这两日下来,双腿被冻得隐隐作痛,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但她脑子却并不糊涂,那两人分明是荣华宫的,先照顾自家主子也正常,而且皇贵妃怀有龙嗣,理应被当先照顾,如今被墨鸢喊出来,倒显得皇贵妃不敬尊长。
只是皇后已经开口训斥,而且墨鸢说起来也是为她争理,便闭了眼没做声。
墨鸢却不依,这几日她跟皇后挤在一张被子里,也早就冻透了,见荣妃能睡舒服觉,心里十分不爽,便喊道:“那怎么行?!百行孝为先,别人也就罢了,皇祖母身子不好,若是被冻坏了,她能负责的了吗?”
荣妃一心记挂小酒,闻言不耐道:“公主这么孝顺,怎么不将自己的被褥献给你皇祖母?慷他人之慨倒是学个十成十!”
皇后听她指桑骂槐,暗中绞着帕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妹妹息怒,鸢儿也是心疼她祖母,只是本宫跟鸢儿一共连铺带盖也就三床被褥,到底不如妹妹那里丰厚些。”
言下之意她们是想孝顺,但有心无力。
反观荣妃,明明有余力,却不懂奉献,明显就是不孝。
其他人也都听出余味,看来今日皇后母女是要将皇贵妃不孝的帽子戴定了,不少人忘记自身处境,暗戳戳的开始隔岸观火,纷纷等着荣妃反击。
荣妃却不吃她们那套,这功夫,谁愿意赚那些虚名谁去赚,她才不稀罕,她只关心小酒到底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墨鸢见她一直不肯接招,有些急了,大声道:“如今大家困顿在此,理应互相扶持,皇贵妃作为六宫表率,难不成当真捂着物资独自享用,对别人见死不救吧?”
一句话,便轻轻松松将荣妃放在了与其他人的对立面上。
事实证明,人性经不起任何考验。
尤其一些位份不高的人,这几日缺衣少食,再加上前路未卜,还不知要在殿中等多久,精神都濒临奔溃,想到自己有可能在叛军攻进来之前便先冻死饿死,再看向荣妃的时候,目光便少了恭敬与友善,而是在地上那些满满的物资之间来回穿梭。
张姑姑暗道不好,看向置身事外的元和帝和太后,心里咯噔一下。
众人受大公主言语蛊惑,若是抛弃什么礼法道德上来哄抢,她们如何顶的住?
墨鸢则满意的看着大家顷刻变化的眼神,若不是碍于身份,她真想振臂高呼,让大家上去抢一抢!
苏小酒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大家看向荣妃眼神冒着绿光,气血唰的一下便冲到了脑子里。
这些人想做什么?!
无视周边饿狼一样的眼神,见苏小酒推着满满一车东西进来,荣妃终于露出笑容,紧接着又本起俏脸道:“你这丫头胆子也忒大,外面战事吃紧,你还贪这些东西做什么?”
“今日不知明日,奴婢便尽量多拿了些,让您担心了!”
苏小酒放下车子,先取出荣妃的狐裘跟手套为她穿戴好,见非染的被褥还没铺好,疑道:“你们不是早就回来了吗?怎么还没收拾完?”
非染往墨鸢的方向看了一眼,春末走了过来,悄声将事情说了一遍。
苏小酒淡淡应了一声,俯身将被褥收拾好,扶着荣妃道:“娘娘这几日没休息好,您先躺下歇会儿,奴婢取了手炉过来,这就给您烧上。”
墨鸢已经看到了这边情景,见苏小酒竟然一个人就拿了这么多东西来,眼都红了,大声道:“大家快看!皇贵妃那里有这么多东西,却弃咱们于不顾,何其自私,她根本就德不配位!她既然不肯分,咱们便自己动手吧!”
被她话一激,许多人便按捺不住要上前。
没想到刚刚回来就碰上了让人气愤的一幕。
苏小酒往前踏出一步,冷冷扫向众人,喝到:“我看谁敢?!”
她长得瘦小,此时的眼神却如野兽般骇人,墨鸢被那眼神吓得瑟缩一下,怒道:“真是好大的威风!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本宫你呀我的?!”
“那也好过你!连封号都没有,还天天自称本宫,不知羞!”
“你!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本宫拉下去!快!”
周遭都是皇后的亲信,上次她们可是吃过苏小酒的亏,这会儿见她又要发飙,够乖的跟猫儿一样,谁敢上去?
看着墨鸢快要爆炸的脸,苏小酒不禁暗爽,果然骂人就得揭短。
皇后见她如此羞辱自己的女儿,又想起这丫头上次还敢对自己动手,忍不住喝道:“贱婢大胆!可知辱骂皇室是死罪?!”
“呵,自己没管好女儿,没挨打已经是轻的了!”
荣妃挺着肚子挡在苏小酒前面,她早就听够了墨鸢聒噪,第一时间便站出来给她撑腰。
眼见两伙人吵得不可开交,太后气的头疼,干脆翻身朝里面躺下不说话了。
若说之前元和帝还思虑勇毅侯在外奋战,如今见苏小酒又取来这么多东西,荣妃都没有开口要先供奉给他和太后的意思,这姓苏的丫头还这么横,心下也有了几分不悦。
只是到底要比墨鸢克制,却也开口道:“鸾儿说话虽不好听,却也有几分道理,皇贵妃若有余力,不如先将多余的物资拿出来分一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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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怀璧其罪
余力?
统共就几袋粮食,还不知够不够荣华宫的人吃上五天。
苏小酒暗道此人好生无耻,刚才你大老婆大闺女欺负人,你跟死了似的,这会又他么冒出来主持正义了?
便是荣妃都难以置信,看向自己腹中孩儿的父亲,忽然绽出如花笑靥:“那皇上倒是说说,臣妾应该分给谁?给墨鸢?还是宋鸣徽?”
元和帝一窒,到底也没能说出个名字。
他总不能厚着脸皮说,给朕分点吧?
其实就算他不说,看在太后一开始分给自己被褥的情分下,荣妃本也打算主动让出一些,而且小酒她们带回的米面不少,她们几人根本吃不完。
但有时候人的情绪很奇怪,我本来就打算要做的事,被别人一催促,反而就不想做了,甚至还会十分反感,比如现在。
皇后对从她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已经免疫,却还是嘴硬的回了一句:“谁稀罕你的东西!”
荣妃吩咐道:“小酒,你将多余的褥子都铺在地上吧。”
墨鸢以为她怕了,嘴角挑出一抹得意的笑。
就算本公主分不到分毫,总也不能让你舒舒服服的独享!
“娘娘,地上阴冷,这被子睡一夜就潮湿的很,奴婢还要留着给您替换呢!”
苏小酒抱着被子不肯动,她不是圣母,此时此刻,她在乎的只有荣妃一人。
荣妃却道:“铺上吧,将孩子们都带过来,她们也早就冻坏了。”
这下苏小酒无话可说,允儿跟墨鹂还好,这两天跟着荣妃,好歹还能躺一躺,其他的孩子除了墨鸢跟墨冉却没这么好的条件了,大人顾不了,孩子却不能不管。
只是如此一来,张姑姑就没得用了。
除了允儿,最小的就是墨鸿,这几天在庄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