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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陆侯却哈哈笑道:“你这丫头,这银票是祺儿给你的吧?我们爷俩早先便商量好了,若缺钱,便直接从她铺面赚的银子里挪用便是,哪还需要那你捎银票过来?”
苏小酒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就见陆侯向后一招手,老管家便托着个盒子过来,打开,里面也是一沓银票,看起来比荣妃给的那些还要厚,说道:“祺儿传信说过,这玻璃厂如今在你名下,侯府也不能占你一个小丫头的便宜,这里是五万两银子,你且拿去当个本钱吧!”
“侯爷,这怎么使得?”
娘娘的钱她没打算要,侯爷的就更不能要了,何况玻璃本身成本也不高,就算给钱,光是荣妃的两万两就已经绰绰有余。
“侯爷,玻璃成本没多少钱的,娘娘有恩于奴婢,奴婢怎能收你们的钱?”
陆侯却坚持道:“说起有恩,单是徐莽闯宫那日,你从他剑下救出祺儿,我们陆家欠你的便已经还不完了!而且~~”
他瞥向不远处正在摸着玻璃研究的陆夫人,压低声音道:“听闻阮妃在祺儿的点心中下毒,也是你先发现的,你接连救下她们母子,这些大恩本侯无以为报,若不是碍于辈分,别说将你认作闺女,便是认成妹子都有余!”
苏小酒额头黑线瞬间排了个整齐:“侯爷言重了,这些都是奴婢分内之事,不过阮妃娘娘那边,奴婢猜测着跟宋鸣徽也脱不了干系,正想办法说服她出面指证,所以暂时没有处置,还请侯爷~~”
“诶?这些你不必同本侯解释,你且放手去做便可,有什么事,本侯给你兜着!”
陆侯说完冷冷一笑,意有所指道:“其实就宋鸣徽父女做下的那些腌臜事,何须旁人出来指证?别的不说,就单凭王院判爱徒一事~~呵!”
“王院判?”
苏小酒耳朵竖了起来,莫非宋鸣徽还做过什么对不起王院判的事?
此事牵扯后宫,事关皇室丑闻,陆侯身为武将,本无法像普通长舌妇人一般拿来做谈资。
所以这许多年,即便察觉出什么端倪,他也一直守口如瓶,没成想,这次她们竟然算计到了自己女儿头上,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于是他看向苏小酒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说来都是些陈年旧事,那时祺儿尚未进宫,本侯觉得事不关己,便从未与人提过,不过这事牵连到冷宫那位,你不怕沾染上麻烦吧?”
苏小酒心神一凛,脱口道:“冷宫?您是说锦妃娘娘?”
陆侯奇道:“你竟知道?”
苏小酒按捺下心中激动,点头道:“有些渊源,只是并非与锦妃,而是她的女儿,小舞。”
她万万没想到,从穿越过来就一直埋在心中的疑团,会在一个毫无防备的下午解开。
而且是从陆侯口中。
说来故事也有些老套。
锦瑟父亲不过七品知县,按说并无送女入宫的资格,家中也从未送女儿入宫的打算,因此在闺中时,便定下了一位未婚夫婿,名唤任初年。
任家乃杏林世家,在当地颇有名气,任初年身为任家独子,家教良好,品行端正,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有青梅竹马之谊,且互相知根知底,堪称佳配。
若无意外,应该待锦瑟及笄之后便成婚,携手度过一段平凡且圆满的人生。
可偏偏一年上元节,锦妃随家人来上京看灯会,巧遇了微服私访的元和帝。
少女生的端雅秀丽,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随后便被一纸诏令,入宫成妃。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彼时锦瑟其实尚不懂男女之情,知道不能嫁给任初年,伤心了一段时间,也就接受了现实。
而且元和帝对她宠爱有加,甚至一度要废后再立,这份荣宠,哪个怀春少女能扛得住?
没过几年,她渐渐便付出真心,爱上了元和帝,一心一意与他相守。
而任初年大锦瑟几岁,眼看自己的未婚妻被抢走,却无力反抗。
他自小与锦瑟一起长大,早就情根深种,知道此生相守无望,硬是着自己惊人的学医天赋,进入了太医院,后来更被王院判赏识,收入门下。
少年的初衷说来也简单,既不能娶心爱之人,哪怕离她近一些也好,得知她圣眷不衰,终于也放下心中之执念,娶妻生子。
结果突然有一天,锦妃被指与人通奸,而通奸的对象,正是任初年。
而事实上,任初年不过是在给皇后问脉回来的途中偶遇锦妃,两人隔着几米寒暄两句便擦身而过。
元和帝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震怒,几乎不听任何人解释,将任初年阖族流放,锦妃也打入冷宫。
第三百七十五章 始末
辛者库的崽崽,正是任初年的遗孤。
孙掌事在告诉她关于崽崽的身世时,只说他父亲是一位太医,被诬陷与锦妃有染,并不如陆侯说的这般仔细。
因此苏小酒也是才知道,原来她们两人竟真的有些过往。
孙掌事说过,崽崽肖似其父,皇上既然恨极了锦妃与任初年,再见到崽崽,一旦认出他是任初年的孩子,很可能对崽崽不利。
这才是她隐藏崽崽真实容貌最最重要的原因。
不用问,她几乎可以断定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所以当年污蔑锦妃与任初年的人,就是宋鸣徽?”
“除了她还能有谁?”
陆侯冷哼一声,紧接着又深深叹口气道:“此事发生在宫闱之内,加之锦妃与任太医有段旧情,一开始无人肯听她们解释,而且事不关己,本侯也不想去干涉皇上家事,也便听之任之,说起来本侯也算是帮凶之一……”
他面有愧色,其实自己当年也是心怀有私,那时他已准备将祺儿送入宫中,对于锦妃,心里其实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同情锦妃的遭遇,一方面又暗自庆幸,女儿入宫之后可以少一个强劲的对手,而且当日参与此事者,除了宋鸣徽父女,慈安宫那位也功不可没,他便干脆装聋作哑,听之任之。
苏小酒倒是可以理解他的心情,首先陆侯说的没错,这件事严格说来是皇上的家事,处理不当,只因为元和帝心胸狭隘又偏信小人,旁人原本也没法多做置喙。
再者陆侯与锦妃没有任何交集,贸然出头,惹一身骚是小,只怕还会让女儿未进宫先失了帝心,如此有害无益的事,说实话,换成她,大概率也不会去做。
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一旦发生争斗,必定你死我活,陆侯与宋权弋一同将元和帝送上帝位,元和帝扬言为了锦妃废后,若陆侯站出来为锦妃说话,就等于公然与宋家作对,平白树敌。
要怪,也只能怪锦妃命不好,怎么就偏偏被元和帝遇见,还一见倾心。
陆侯目光晦涩,只怕,并非是一见倾心那么简单吧~~
这件事若往深了追究并无益处,关于那些传言,他不曾掌握实证,也无法与苏小酒明言,只道:“自锦妃打入冷宫,本侯便再也没留意过她的消息,没想到她竟硬撑着生下一个女儿,而且还救下你性命,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苏小酒还有个疑问,那便是关于太后。
刚才陆侯说,当年这件事,与慈安宫也有关系,可后来锦妃有孕,幸好太后为她求情才没被赐死,与陆侯的说法不免就有些前后矛盾。
陆侯却道:“一点都不矛盾,她治的是媚君祸国的妖妃,救的,是墨家血脉,锦妃母女能活下来,并不是因为谁的慈悲为怀,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孩子证明了她的清白。”
有什么东西在苏小酒心头掠过,她愕然看向陆侯,喃喃道:“侯爷的意思是说,太后她,其实知道小舞是皇上的孩子?”
陆侯目光幽深,轻笑道:“不然你以为,她们又凭什么能在冷宫活到现在?”
她不是第一天穿来,也不是第一次知道皇家的冷漠,可听到他这句肯定的话,不免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太后知道,那意味着皇上肯定也知道,可这对狠心的母子,就这么放任那对母女在冷宫苟延残喘,一直不肯为她们正名,又是因为什么?
太后不说,毕竟只是个庶孙女,装聋作哑尚且说得过去,但狗皇帝之前为了锦妃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知道她生下自己的女儿,为何却无动于衷?
便是帝王无情,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些。
“今非昔比,你若真想将她们母女接出来,其实也无不可,只是一件,不得将她们留在宫中。”
苏小酒刚要高兴,冷不防又被他后面的话搞糊涂了,小舞是当之无愧的五公主,为什么不能留在宫里?
“您是怕,她们不愿?”
陆侯摇头:“是不能。”
他移开目光,淡声道:“救她们可以,但只能安置在宫外。”
苏小酒瞧着他神色,显然还有什么更多隐情,但陆侯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其实想来,比起在宫中触景生情,说不定出宫对她们母女来说是更好的选择,于是苏小酒点头道:“那好吧,我相信她们应该也很高兴能离开那座牢笼,可如今皇宫重新被皇上掌控,想把她们偷偷接出来也不容易,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陆侯摇头道:“便是偷偷接出来,皇上事后肯定也会得到消息,本侯便直接去跟他要人,谅他也不敢不答应。”
自徐莽之后,陆家与元和帝的关系产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表面仍旧一派祥和,实际上,陆侯已经渐渐不再对元和帝唯命是从。
苏小酒心中振奋,若有可能,她其实希望能把崽崽一起接出来,说起来,崽崽才是整件事最无辜的受害者,但陆侯答应就锦妃母女已经要冒着与元和帝闹翻的风险,再开口让他多救一个,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她面露难色,没能逃过陆侯敏锐的眼睛,挑眉道:“丫头还有事要说?”
算了,她若不说,又怎知侯爷没有办法?
“侯爷,您可知道,任太医尚有血脉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