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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春末细细涂着伤口头也未抬:“郡主直言便是,奴婢洗耳恭听。”
“我要成亲了。”
春末豁然抬头。
“你放心,不是陆澄,是萧景。”
苏小酒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就觉得心累。
春末目光躲闪:“郡主这话说的奇怪,我有什么放不放心的。”
她确实曾表露过心悦陆澄,也说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苏小酒嫁给陆澄而妒忌,但苏小酒不是傻子,有些情绪是掩盖不住的,即便不说,眼睛里也早就写了。
春末自然也想到了之前的事,有些不自然道:“萧统领是好的,能娶到郡主是他的福气。”
苏小酒道:“能嫁给他,也是我的福气,我想说的是,成亲以后,我可能就跟着他离开大渊了,所以提前跟你道个别。”
“为什么要离开大渊?你们要去哪?”
这下春末顾不得酸,惊讶的看着她。
她一直在床上躺着,又不似张姑姑耳听八方,因此并不知道外面具体发生何事,更不知道萧景是南夏皇子的身份。
盆中木炭发出噼啪的声响,苏小酒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钳子添了两块炭,笑道:“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的父亲是南夏人,他自然要回去认祖归宗,所以我当然要跟他一起。”
她说的一派轻松,春末却久久说不出话,此刻她说不上自己什么到底什么滋味,好像有点高兴,又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那你走以后,娘娘跟殿下们怎么办?”
“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我走了以后,还得需要你照顾的更尽心些,娘娘虽然有些小脾气,其实最体恤咱们,只要你老实本分,日后娘娘定会为你寻个好归宿。”
春末心忽然提起,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半句上,这意思,莫不是小酒现在就要将掌事之职让出来?
她早就该自觉些的!
这么想着,便抑不住的兴奋起来,她跟小酒同一日成为大宫女,如今小酒要离开,掌事之位肯定非她莫属了!
只是不好表现出来,于是道:“那是自然的,娘娘对咱们这样好,咱们自该尽心尽力。”
见她说的真诚,苏小酒便放下心来,之前春末总觉娘娘偏心,心中不平她可以理解。
等自己离开皇宫,春末就是唯一的大宫女,那些芥蒂也就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了吧。
虽然春末与她一起在内殿伺候,对娘娘和殿下们的习惯也都了解,但苏小酒还是忍不住又细细叮嘱一番,尤其是允儿过敏之事,更是重中之重,她反复强调,切莫再给旁人下手的机会。
春末听的有些不耐烦,出口将她打断:“你考虑的也太多了!如今娘娘成了皇后,那些黑心之人也都死的死,走的走,还有谁会害殿下?”
苏小酒蹙眉:“防人之心不可无,殿下才一岁便成为储君,还不知惹得多少人眼红,娘娘要照顾四个孩子,肯定有顾不上的时候,你们不得多警醒些?”
春末只觉耳朵都被这些话磨出茧子,不想她继续说下去,便练练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再就是三公主,她心思格外敏感,你记得别冷落了她。”
见她说来说去就是不提掌事之位的归属,春末终于忍不住道:“这些我省的,你不用再赘絮了,只是你走了以后,这宫里总得有个掌事的,你觉得谁比较合适呢?”
到底谁合适,可不是苏小酒能说了算,具体还得看娘娘的意思。
只是她既然这么问,苏小酒便想了想,说道:“不是还有张姑姑在吗?现今宫里新添了不少宫人内侍,她只需把控全局便可,应该也能过得去。”
张姑姑年纪大了,实不该再让她操劳,但娘娘要坐月子,陆夫人也不能常来,这宫中大小事务除了她照看,一时也找不到更妥帖的人。
当然,等娘娘出了月子,体恤姑姑年迈,再任命谁就是后话了。
第四百零八章 离别意
春末的脸顿时拉下来:“你不信任我?”
苏小酒懵了:“这话怎么说的?”
春末冷笑一声,没说话。
这还用问?
开始两人都是大宫女,后来苏小酒运气好,被提成了掌事,如今要嫁人走了,却不把掌事之位让给她,而是又还给张姑姑,其用意不言而喻。
不等苏小酒反应,春末又哼道:“也是,论资历,宫里除了张姑姑也没别人了,我们都年轻没经验,自是担不得掌事之职。”
她刻意强调了‘我们’二字,苏小酒再听不出来是大傻子,顿时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有心解释,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推说自己要忙着筹备婚事,便匆匆离开了。
走出春末所在的院子,压抑的感觉才散去了些,她不禁回望春末的房间,只觉陌生的令人心寒。
这还是她认识的春末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那个单纯可爱又带了些许憨气的小姑娘,变得如此善妒又刻薄了?
她摇摇头,本想回自己院子的脚步一转,去了小厨房。
非染正指导厨娘们做点心,见她闷闷不乐的进来,忙用围裙擦了把手,迎上来道:“怎么了掌事?可是奴婢做的粥不合娘娘胃口?”
苏小酒倚在门框上,脚尖烦躁的踢着门板:“不是……非染,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
“什么?!您要成亲啦?!”
苏小酒嗯了一声,没看出有多高兴,见非染眸子亮亮的,是发自内心替她高兴,再一对比本该跟她亲如姐妹那人……
“非染,在前殿伺候还习惯吗?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两位安姐姐都很照顾奴婢,娘娘也很好说话,怎么了呢?”
非染手脚勤快,也不喜欢多言,因此很得荣妃喜欢,安心安然也都喜欢这个小姑娘,这几日是因为苏小酒不在,她才自告奋勇,要来小厨房做饭的。
听苏小酒突然问起,她不免有些紧张,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
“若我说,想跟娘娘举荐你做荣华宫的掌事,你可愿意?”
非染震惊,却没有立即拒绝,而是立刻反应过来:“掌事您要出宫吗?”
苏小酒点头:“是的,所以这宫里必须有个靠得住人来管事,否则我离开也不能安心。”
宫里比非染有资历的人何止一两个,但她既然如此说,必定有自己的理由,因此非染没有忙着追问,而是静静等着听她分析。
“张姑姑年纪大了,不宜太过操劳,安心安然两人虽好,却没什么主见,面子也薄,宫里无事还好,一旦有事,我怕她们压不住。”
非染默默的听着,见她没提起春末,便问道:“那春末姐姐呢?她的伤已经快好了吧?万一……”
苏小酒知道她担心什么,摇头道:“你放心,便是她伤好了,娘娘也不会让她担任掌事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太了解娘娘,绝对不会将大权交到一个私心甚重,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手里。
但有些话不适合裸的说出来,就比如刚才面对春末的质问,她也选择了沉默。
平心而论,非染确实要比春末更适合掌事的位子。
她年纪虽小,但做事沉稳,不轻易随波逐流,坚韧而果敢,这些都是春末所不具备的。
其次,非染还有苍联从旁帮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相信可以把宫中打理的井井有条。
“你若没有意见,我明日便同娘娘说说,当然,我也不敢保证娘娘一定同意,你还得有个心理准备。”
非染感激一笑,对苏小酒福身道:“掌事放心,不管结果如何,奴婢都会尽心尽力服侍的。”
她虽不是追名逐利之人,但也没有把机会拱手推出去的道理。
苏小酒正是欣赏她这一点,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与之处事,令人心安。
正说着,苍联恰也有事过来,见到苏小酒的刹那,神情并无多大波动,而是非常自然的行礼道:“恭喜郡主平安归来。”
非染见到他却显得意外:“你这几天不是没在吗?怎么知道掌事出宫的事?”
苍联笑的毫无破绽:“这么大的事,我怎会没听说?”
苏小酒看看二人,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问苍联:“你这几天也出宫了?”
“不曾,是太和殿那位不好伺候,奴才便亲自过去照看了几天。”
非染也道:“原本王爷是让侍卫进去的,又怕旁人起疑,所以便派了苍联过去。”
想起元和帝,苏小酒没什么好心情,有点嫌恶道:“被关起来还不安分,合该他疯癫一辈子。”
所谓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说的就是墨彦本人了。
明明捡漏当了皇上,又有王爷忠心耿耿的护着,若非他疑心太重,偏心太重,这皇位不得稳稳坐到退休?
罢了罢了,想他做什么,苏小酒将他自脑子里除去,又对苍联道:“今后我不在,你要多帮衬着非染,她年纪小,若遇到杠子头不好整治的,你且出手便是。”
“郡主要走?”
苏小酒唔了一声:“一两句说不清,让非染告诉你吧,我得回去整理点东西。”
这次的婚事十分仓促,其实她心里感觉很对不住娘娘。
一来娘娘坐月子,无法为她送嫁,再者娘娘对她那么好,她说远嫁就远嫁,显得十分没有良心。
但事情的发展不因为人的意志而转移,说实话,她初与萧景在一起时,除了心中喜欢,也考虑过其他现实条件。
比如两人都在宫中,就算成亲,她照样可以侍候娘娘。
再比如,他家中没有双亲,自己无需扮演好儿媳,每日晨昏定省,兢兢业业,也没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亲戚妯娌,大姑子小叔子,只要萧景感情稳定,就能踏踏实实过一辈子。
谁想短短数月,当初看中的几点,如今硬是一条也擦不上边了呢?
她不仅要远嫁,未来公公还是一国之君,虽没有兄弟之争,却有个坏蛋小叔叔,想想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