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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跟在背后,偶尔看向路过的教室里面,有些教室里面已经有了学生在里面。
大多教室门口都有写上琴室,画室,棋室,书室这样的牌号。
“到了,上午咱们先互相认识,之后再上第一堂课——‘礼’。”
苏然抬头看向门的左边挂着的木牌,上面郝然是一个礼字。
里面已经有人了。
礼室里面大概有两百多平,光滑的木地板上什么都没有,整间屋子都空荡荡的。
“见过先生,”礼堂内的学员朝慕生行礼。
慕生朝里面的学员摆了摆手,走近室内就将鞋子脱了放到墙角,其他人也跟着将鞋脱了。
苏然犹疑了会,还是将鞋脱了,还好她的袜子改良了一下,不会那么容易脱落下来。
很快所有人,包括慕生围成一个圈,坐在地板上。
“苏苏,你先出来做个自我介绍,”慕生一脸笑意的看向身旁的少年,离的近了,只觉少年的容色真是过人。
其他人看了过来,苏然恍若未闻,她才不能应,她现在是华夏。更何况不是老师先说一些话,学生再自我介绍的吗?
“苏苏?”
眼见所有的人一直看着自己,苏然一脸茫然的侧过头,“先生是在叫学生吗?”她没给慕生开口的机会,“先生把学生的名字记错了,学生叫华夏,不叫苏苏。”
她说的很淡然。
但慕生却听出了一丝威胁,想到这少年为了个住的地方,都宁愿退学,也不愿与他人同住。
他一拍额头,“抱歉抱歉,华夏啊你先做个自我介绍,与各位同学认识认识。”
苏然点了点走,站在中间,行了一礼,“同窗们好,我是华夏,十三岁,艺术院的新生。”
说完朝围坐的人点了点头,随后坐了回去。
慕生嘴角微抽,朝刚坐下来的苏然道:“介绍的也太简洁了点吧!”
苏然挑了挑眉。
他朝苏然右边的人开口,“从右边按顺序介绍,到你了。”
那人淡然的起身。
“同窗们好,某姓宗名宁字子睿,今年虚岁十七,来自江南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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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九章 庄先生
“……某姓于名北鑫,实岁十六,家住兰城……琴棋书画皆有涉猎,但某最喜欢的还是琴……”
慕生抽空侧过头低声道:“你看看人家,不但把家庭住址,曾经师承何人这些都说的这么详细。你再看看你……”
苏然眼睛抖动了下,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慕生,“先生很想知道我师承何人吧!”
慕生眼睛亮了下,心里有些期待。
苏然已经转过头,不看他,低声道:“先生还是别想了,你见不到他们的。”
两人的交谈自然有人留意,不过他们却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旁人见苏然与先生这么熟络,自然惊讶和好奇。
三十三个人很快介绍完毕。
慕生笑眯眯的站起身,“我,你们已经认识了吧!”他扫了眼在坐的新生,“那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等会教授礼乐的先生就会过来了,我也不多留了,你们之间相互熟悉熟悉。”
苏然嘴角微抽,什么叫认识?她只知道他叫慕生,专教画艺,如果这叫认识,那她确实是认识的。
慕生走后,屋内的人才开始交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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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位年纪大约三十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量不高,大概一七五左右高,穿着一身黑白色搭配的长服,竖起的青丝头顶插着一根黑色木簪,面容温和又有些肃然,一双眸子和煦又清冷。
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温和又庄严。
“吾姓庄,你们可唤吾庄先生,吾是专门教授‘礼乐’课的先生……”
他的声音很低沉,有一种韵感。
众人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
苏然不露声色的打量着庄先生,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一丝褶皱也无,就连鞋子也是纤尘不染。
她心里一个咯噔,这个老师一定很严格。
庄其华说完,扫了眼所有学员,“横列六人,都排列坐好。”
“华夏,你最小,坐前面。”
苏然刚想往后面走,就被宗宁拉到他前面的位置,示意她盘膝坐下。
她额角微抽,谁要坐最前面了?确定不是在欺负她年纪小?
苏然扫了眼个个都想往后面坐的人,不用想她都知道,这些人一定也看出来,这是一位严师。
眼见先生已经看过来,她面无表情的盘膝坐在了地板上。
庄其华见所有人已经排列坐好,眼里露出一丝满意。
“今天吾讲,尔听……礼是一种典章制度和道德规范。作为典章制度,它是社会政治制度的体现。礼也是历代法律的重要组成部分……礼的原则又分为四个原则,分别是,尊重,遵守,适度,自律……”
“自古以来都有‘五礼’之说:祭司之礼,冠婚之礼,宾客之礼,军旅之礼,丧葬之礼。又称,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
“乐,以乐器奏出音曲,有声乐、器乐、舞乐三类,在最早时期,以五声八音为乐,五声为音阶,即宫、商、角、徵、羽。八音为器乐之分类,即埙、笙、鼓、管、弦、磐、钟、柷……”
“而君子六艺中的六乐是指六套乐舞,分为、、、、、。乐是礼的延伸,因为在祭祀活动中要有渲染气氛的音乐和舞蹈,例如:用于祭祀天神;祭地神;祭四望;祭山川;祭始祖;祭祀代祖先。在举行祭祀活动时,人们就用这六套乐舞来表达自己的虔诚之心……”
苏然听的很认真,庄先生讲的这些,上辈子读书的时候历史书上有记载,但大多都是一笔提过,没有讲的这么仔细。
庄其华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时间把握的很准,午时一到他准备的教案就已讲完。
“今天上午所讲,吾以后不会再讲,没记住的自己去藏书馆,吾以后会定时抽查……今天的课就到这里。”
等他一走,教室内的学生就松懈下来。
杨思晏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累死我了,庄先生看着明明很温和的样子,偏他一个眼神过来,我愣是不敢弯一下腰,动一下。”
杨思芹笑了下,“你要是连上课的坐姿都坐不好,还怎么上庄先生的课?坐姿也是礼仪的一种诠释。”
苏然起身穿好鞋,准备去食堂吃午饭。
宗宁追了上来,笑道:“华夏,你是去吃饭吗?一起啊!”
苏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跟你很熟吗?”
“现在不熟,以后就熟了嘛!更何况,我们是同窗,可是要相处几年的呢!我觉得我们一定会成为好同窗,既然,我们注定会成为好同窗,那肯定要早点相交……”
宗宁觉得自己说的很有理,巴拉巴拉的说着一大堆。
我去,这竟然是一个隐藏的话痨。
苏然抬腿就跑。
“诶,华夏,你跑什么呀!你别跑那么快,等等我~”
苏然非但没放慢速度,脚步不由加快了些,她还没计较这人上课前将她推在前面,现在竟然还凑上来。
本能的她觉得自己要离他远一点。
今天的食堂不像昨天那么冷淡,苏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一半的人。
“小同学,吃什么呀?”
小同学是个什么鬼?
苏然扫了眼装在大瓦盆里大白菜,白萝卜,包菜,萝卜猪骨汤,抿了抿唇道:“一样来一点,”她抬头,“大娘,您可以叫我华夏同学。”
“好的好的,华夏同学,”大娘笑眯眯的给少年打了饭菜。
苏然端着饭菜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说实话,这食堂的大锅菜真的不好吃。
午饭过后,她也没马上会教室,而是找了个少人的地方,躲在树上吃了一个桃子,休息了会。
下午!
苏然刚到琴室的时候,宗宁就招手,“华夏,这里,坐这里。”
扫了眼教室里唯一的空位,她认命的走到中间第一张桌子坐下。
刚坐下,后面的宗宁刚说了个你字,授课老师就来了。
第两百五十章 我还打你
琴桑雪将琴放到琴案上,随后盘腿坐了下来。
扫了眼坐在前面的学生,他勾起嘴角,笑了下,“吾姓琴,你等可以唤吾琴先生……”
这位琴先生与庄先生年纪差不多,穿着打扮没有庄先生那么严谨一丝不苟。
一身青衣,头发半披,额角两边各垂下一缕青丝,头上插着一根簪子。
俊秀的面容,淡雅的气质。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行走在山林间的琴居士。
“你们能进来艺术院,想必琴棋书画都有涉及,所以琴的基础课,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琴桑雪顿了下,继续道:“上午庄先生应该也给你们普及了乐的种类,这个我也不用再给你们介绍了吧!”
众学员,“……”虽然确实是讲过,但是琴先生,你这种别人教过的,我就不用教了的心态。这是作为一个先生该有的心态吗?
琴桑雪轻咳一声,笑道:“第一天给你们上课,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看到了,我今天带的是一把焦尾古琴,我先弹奏一曲,然后你们再奏出我所弹奏的曲子,之后再根据你们的深浅来教授……”
“当然,如果你们这里有谁擅长的是其它乐器,也可以用其它乐器。是了,忘了告诉你们,我擅长的乐器是琴,各种琴,倘若你们这里有谁学的是萧啊,笛啊,这个是庄先生在负责……”
琴桑雪话落,手掌已经按在琴弦上,随后就弹奏了起来。
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弦上恣意拨弄,琴声一开始婉转悠扬,中间哀哀戚戚,后面激烈高昂,结尾平淡如风。
苏然听的很认真,她不敢不认真,因为她就坐在先生的正对面,相距不过两米。
琴桑雪边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