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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看着她,张了张嘴,满脸内疚:“对不起,今天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孟依笑着说:“这不怪你。”
“我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他垂眸,拿勺子搅拌着红糖水,话语间失落:“你出事,我老不在你身边,就算在你身边也保护不了你。”
被徐梅梅打是这样,被摄影师欺负也是这样,这次掉入河里也是这样。
孟依揉揉江宁的脸:“我们家宁宁啊,已经够好了,还总是自责。”孟依笑着说:“换做别人,不会有人比你做得好。”
江宁收住情绪,不愿把这种负面的东西带给她,接着喂她红糖水,喝完后孟依整个身子都很暖,窝在沙发上的毯子里。
她往沙发里边儿靠了靠,眼睛亮盈盈的看着他,手拍了拍沙发,明目张胆的带着勾引。
江宁淡淡笑笑,把碗拿进厨房里洗好放进橱柜里,走过来钻进了孟依的毯子里。
“还早。”江宁抚着她后背,胳膊垫在她头下面:“睡会儿,晚饭我叫你。”
孟依根本不困,抱着他的腰,脸贴近他胸膛:“你和陈恒和好了吗?”
看今天打架那样子,应该是和好了。
只要能帮江宁解开这个心结,孟依觉得什么都值得。
“谁知道呢?”江宁眼神看起来轻松,手摸着她小腹:“还疼不疼?疼我们吃个止痛片。”
孟依眼眸晶亮,一身素净的白衬衫,头发清香,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哎呀,痛死啦痛死啦。”孟依在他怀中乱扑腾,声音甜甜的:“江宁哥哥怎么办呀。”
江宁被她这模样都笑了,笑的身体一抖一抖的,捏着她鼻子,宠溺道:“妖精。”
“我是嫦娥。”孟依看着他的脸,轻轻拍了两下:“你是猪八戒。”
或者,她是高小姐,他是猪八戒,总想回高老庄娶媳妇。
“那我要拱白菜咯。”江宁呼呼手指,趴着她身上,挑眉坏笑看着她,开始挠她的肚子。
“哈哈哈哈哈。”孟依被挠的左右闪躲,求饶:“宁宁我错了。”
江宁看见孟依眼睛迷雾朦朦,唇部嫣红,微微张合,下巴微抬,眼睫因为刚刚的痒微微湿润。
这一刻,好像房间内所有的光,都打在了她周身。
她本就是带着光,走进江宁的世界。
江宁喉结滚了滚,指腹磨砂着她唇角,眼中燃烧,想亲亲。
孟依玩心正旺,根本没注意江宁的眼神,在他愣住的这一瞬间,马上反守为攻,对着他的腰开始抓挠,力气特别小,跟小鸡啄米似的,但江宁怕痒,顿时笑的跟二傻子一样。
他哪是能受得了欺负的,开始反击,两人互相闹,从一开始的挠痒痒变成了用枕头砸对方,孟依就是个没良心的,江宁一直让着她,可孟依下了狠劲儿用枕头打江宁。
枕头都碎了,满客厅的羽毛乱飞,孟依站在沙发上高兴的活蹦乱跳的,两条大长腿在那儿乱晃,头发甩的乱糟糟的,江宁鼻子里进了几个羽毛,痒的直打喷嚏,赶紧求饶:“休战休战!”
沙发很软,孟依蹦跶的突然脚软,脑子有点缺氧跟不上,马上要往沙发上栽,江宁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孟依顺势倒在了他怀里。
老天,如果可以,老了她想在江宁怀里死去,就像现在这样,好幸福。
孟依嘿嘿笑了两声,江宁细心的把落到她头发上的羽毛拿下来。
孟依闹了一会儿有些累,躺在沙发上让他弄,不久便睡着了。
经过这次,江宁和陈恒关系算和好了,经常在一起吃个饭,大家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大排档,开着玩笑。可能回不到当初那么要好,但已经很不错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东西交给时间,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第154章 我也不要她
日子在慢慢变冷,转眼来到了十二月,这期间,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比如经常回到家就能看见巷子口,大大小小聚集在一起,宣扬着要不聚众闹闹事儿,拆迁可以每家每户每平米可以多赔点钱,还有的直接不去干活了,每天做着拆迁暴富的梦开始混吃等死。
每到这时候,孟依坐在院子里和姥姥一块吃饭,也会聊这些拆迁的事,姥姥年纪大了,看的很开,经常教育孟依,说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必要看得太重,多少钱才能算多呢?
她说钱有个差不多就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会更有幸福感,说有钱人的幸福感其实还没那些小康家庭的幸福感更高。
是这样的吧,靳言安那么有钱,家庭也很美满,他的内心很充实,但孟依其实感觉不到他有多开心,因为他得到任何东西都太容易了,他的起跑线就是别人的终点线,孟依其实想不到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让靳言安感到幸福。
反观孟依呢,以前,只要何湘南夸她一句,她就觉得好幸福,现在,每天有姥姥和江宁陪着,她也觉得好幸福。
她唯一能见到靳言安笑,就是她和时思子特别开心的时候,靳言安有时候也会跟着傻笑,孟依问他笑什么,他说,你们俩开心我也开心。
这是用钱能买到的开心吗?不是的。
所以,钱真的能带来幸福吗?至少在孟依这里,在江宁这里,在靳言安和时思子那里,钱是带不来幸福的。
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情义二字,有情有义又有钱,可谓人生之圆满。
孟依现在经济独立后,经常会给姥姥买衣服和保健品,现在已经入冬了,孟依去商场的时候专门给姥姥买了两件羽绒服和几条厚棉裤,人老了身体总有会有些小病小灾,姥姥的腿有很严重的关节炎,一到下雨下雪或者阴天,她腿疼的都下不来床。
以前还总会瞒着孟依去她腿疼的事儿,现在不摆摊了,孟依就经常发现姥姥用烫毛巾热敷腿,孟依带姥姥去看了两次,这是个慢性病,根治不太可能。真疼的时候就不是疼了,是全麻,走路都走不了,你捏她的腿她也没有任何知觉,孟依背着姥姥到医院看,就只能针灸,挂吊瓶,也只能说先恢复她腿的知觉,关节炎没法根治。
孟依每天回来,都要给姥姥揉半个小时腿,每到这时候,孟依都无法想象,姥姥的后半生是怎么熬过来的,儿子不管女儿不爱。
孟依买了好多衣服,从公交车上下来时高高兴兴地拎着袋子往家里走,路面又迎来几个碎嘴阿姨在那里坐着嗑瓜子,一个两个都盯着孟依看。
一个人说:“依依,又给你姥姥买东西啊?”
孟依客气点头,继续往前走。
地上一地的瓜子壳,女人一手插进兜里,一手继续磕:“是你妈让你这么做的?”
孟依冷淡:“跟她没关系。”
女人笑了下:“小小姑娘,心思还怪多。别怪我们没提醒你,别想那些不是你的东西,要不然啊,你姥姥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她还是得靠你舅养老的。”
“那我舅给她养老了吗?”孟依身体站直,冷淡看着她们:“他有给过赡养费吗?我姥姥生病,他有打个电话问一下吗?”
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那现在过的就是好日子了?
真是可笑。
孟依回到家,把东西放到堂屋的桌子上,去厨房找姥姥,帮姥姥做饭。
孟依在切菜的时候,思考许久,说:“姥姥,要不然…你把你的房子留给我哥吧,我哥其实也挺孝顺的,将来我自己挣钱买大房子,把你接过来住。”
“你哥不缺。”姥姥炒着番茄炒蛋:“还有,你以为房子好挣啊?你一个女孩子干嘛那么累。”
“房子是不好挣,但我可以买小一点的,反正就咱俩住,买那么大也没用。”孟依手中的刀放下,很有信心,也很认真得跟姥姥说:“现在很流行小两居室的,而且我看云林那刚开发的楼盘房价也不高,才六千一平,我肯定买得起的。”
北清的房价,都三四万一平了,这边买一套房子的钱顶不上那边一个客厅。
姥姥不想跟她争论这个话题,接着炒菜,孟依拿出几个肉包子放在篦子上开始蒸。
吃过饭,孟依拿出衣服给姥姥试穿,姥姥穿着羽绒服摸着真得劲儿,看着薄,没想到那么暖和。
问孟依多少钱,孟依随后说了个价:“两百多。”
姥姥看着孟依,思考了一会儿,眼神饱含情绪,站起来走到柜子旁边打开:“丫头啊,你妈给你寄过来好多衣服,还有鞋子,我看这些衣服都是名牌,不穿可惜。”
孟依心态坚决,语气生硬,背对着她:“我不要。”
“之前只要一提你妈你就生气,我也没拿出来。”姥姥从柜子里拿出波司登的袋子:“这不是看你今年冬天都没买过衣服吗?”
姥姥走到床边,从袋子里拿出白色长款羽绒服和ugg的鞋子,说:“你看这袄子,多好看,小姑娘穿了肯定神清气爽的,还有这棉靴,里面的毛厚得很的,我看这吊牌上的几个,这袄子三千多,鞋也快两千了。”
给人一巴掌,再喂你一甜枣,不觉得很恶心么。
“姥姥!”孟依咬肌滚动,想发火但又不想让姥姥难受,她尽力平息心中的怨气,平静地说:“以后再有这种快递,你就拒收,我不要她的东西。”
“你这孩子,”姥姥皱眉,觉得孟依不懂事,生气:“她毕竟是你妈。”
“有把自己孩子扔掉的妈吗?”孟依冷言冷语,不管说什么都不为所动:“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她不是我妈。”
光靠这点小恩小惠有什么用。
四个月了,一个电话没打,生活费一分钱都没有,以前何湘南不想要她最起码还编编理由,现在连理由都懒得编了。
顾不上把衣服叠好,孟依直接把衣服乱七八糟的塞进袋子里,鞋子塞得太草率,鞋盒子都盖不上,孟依没那么多耐心去弄鞋盒子,她呼吸越来越重,胸腔的愤怒快要压制不住,直接往鞋盒子上面一拍,终于合上了。
鞋盒子也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