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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笑道:“这片水域,还在咱们桃花剑岛的势力范围,大小姐何必如此?上去问他们吃喝,他们还敢怠慢不成?”
又有人道:“就是,以大小姐半山门下的身份,他们还不得供着?”
听着这一片附和之声,辛语嫣却没了往日那般的骄傲,只平谈的言说:“我总觉得事情有些怪,这雾怕不是什么好雾,大家上岛后小心点。”
众人却不怎么在意的。
辛语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年只因为跟老爹赌气,跑了出去,然后杀了几个想要轻薄她的狂徒。
而这一幕,正好便被剑主看到,赐了她一块“半山牌”,言说:“你很不错……”
然后,整个桃花剑岛便抖了起来,成为静月湖以西两千里的水泊霸主。
桃花剑岛与明堂有生意往来,辛语嫣本来的目的,是想要跟明堂有关某些生意上的事情,与一名掌柜谈谈账目的问题。
然则刚刚抵达陈州不久后,便接到了自己好友,同为‘半山门下’郑不平的传信,于是放下手头事情,赶紧去往云州。
由此,也结识了那位名门正派总门掌,半山大师兄。
大议厅前的静坐,她也是参与了的,虽然起初很丢人,还莫名其妙的遇到一个自己爱慕者……都记不得他是谁。
但总得来说,从云州到陈州的这一路上,她还是收获挺大的,两百多名半山门下相互交流,更有大师兄的“讲法”,着实也是让她觉得醍醐灌顶。
与众半山聚会,真的很开心,彼此交流心德,彼此探讨剑式,大师兄还时不时的搞个聚会。
以至于她不自觉的就会哼出:“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互琢磨……”的曲子。
并且,大师兄还在大家将要离别的那一场宴会上,在喧闹的音乐里,拉着她的手,跟她说起桃花剑岛的渔业,以及其他种种。
还对她剑道方向有所教导,啧啧,不愧是大家公认的“大师兄”啊,见识就是不凡,辛语嫣觉得自己隐隐对他产生了好感。
当然,她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却是配不上他的,便只是偷偷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那样的心思,只能藏在心底了。
手中却残留大师兄握着的余温,却是不方便向外说的……
大船靠近这方岛屿,他们突然发现,这岛竟然没有码头?
辛语嫣微微皱眉,疑问道:“是荒岛?”
掌船的道:“应是了,看来只能将就一晚了。这静月湖太大,咱们桃花剑岛虽然占了两千里方圆的水泊,但总有一些荒岛未曾探明的。”
辛语嫣微微点头。
众人便就这样上岸,扎下营地后,准备探索这座小岛,按理说,现在是夜晚,又有大雾,冒然探索一座荒岛,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但是他们人多,而且各各身手不凡,这岛瞧着也不大,为了确保岛上没有什么大型野兽,或是匪人,例行的一次探查也是应该的。
辛语嫣留下一批人手看护营地,她则带着几名好手,打着灯笼,穿行于浓雾与密林之间,向着小岛的深处而去。
起初,只是道路比较难行,加之岛上丛林密布,能见度低,着实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困扰,但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而辛语嫣本身便是一个六品的剑道高手,即便是遇到危险,她也能很快反应过来,渐渐的便放松了警惕。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穿过了那片密林,前方虽然依旧浓雾弥漫,可却宽广了不少。
行不多时,隐约间见得不远处有亮光闪动,辛语嫣抬手,示意众属下停步,轻声说道:“这里有人。”
掌舵船长疑惑道:“怎么这么一座荒岛,还有人居住吗?真是怪事,要不要过去看看?”
辛语嫣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众人继续前行。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一点亮光渐渐清晰起来,浓雾下露出了一座建筑的轮廓,再走近些,发现这竟是一座小寺庙。
那亮光,便是从禅房里照出来的,隐隐的还有木鱼敲击的声音,与轻微的念经声。
“一座庙?这里会有和尚?真真奇怪。”
掌舵船长很是惊异的问出了声。
辛语嫣皱眉,道:“佛门高人在此清修,我等不可打搅,回去吧。”
掌舵船长道:“即是高人,能在此荒岛上相遇,也是缘法,大小姐,不若进去给佛主上几柱香,也算是与这佛门高人结个善缘了。”
辛语嫣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便回头招呼众人道:“把兵器都收起来,佛门清静地,不可不敬。”
众人闻言,皆还剑入鞘。
辛语嫣这才向前走去,来到庙门前,说道:“桃花剑岛辛氏,夜遇大雾,船队驶于此处岛屿,惊搅大师清修,罪过了,还忘大师恕罪。”
她这话,说得很有技巧,虽说言语中说着‘恕罪’,但却点出他们是桃花剑岛的人,而且还有船队,人很多,就算你有不良企图,也得掂量一下。
虽然这世上,对于佛、道二宗,一向报有极大的敬意,这两宗的出家人大多也是德行皆备的高僧高道。
但同样的,也有那污道人,不净僧存在,多几分小心也是好的。
便在辛语嫣话音方落时,庙里敲击木鱼的声音突的停住了,不多时,小庙的门被打开。
进击的大江湖
第686章 高僧妖僧
一个白眉长须,身着麻布僧衣,面容清瘦,目中包含慈悲之意的老僧,出现在辛语嫣的面前。
这老僧单手佛礼,唱了声佛号,道:“弥陀佛,巧遇便是缘法,何来罪过一说,女檀越言重了。”
“外间寒雾浓重,几位施主若不弃小庙寒酸,不若进来喝几碗热汤暖暖身,我佛慈悲。”
辛语嫣见他模样奇古,目含慈悲,便知这是一位大德高僧,起了几分结交之意,拱手行礼道:“多谢大师,有劳大师了。”
“佛门子弟,与我为善,本就是应有之理,女檀越多礼了。”
说着话,众人陆续进入小庙。
暖黄色的灯光下,将庙内的陈设照得清楚,一尊佛龛,一个蒲团,一张床,一个灶台,一张桌案,一个衣柜,再无其他。
很是简陋,但却非常整洁干净,众人进来时,在地上踩下几个泥脚印,倒是觉得颇为尴尬。
而老僧却并未在意这些,说道:“小庙简陋,往常只是贫僧一人住,诸位施主也不必拘谨,随意坐。”
说着话从锅灶边拿出几个陶碗,将锅里的热汤一一盛与他们。
辛语嫣拿着汤碗,却并未去喝,而是问道:“大师缘何来到这片荒岛?”
老僧道:“出家人,处处皆是修行地,荒岛小庙与那大城大邦,大寺高门又有何异?贫僧修为浅薄,度不得世人,便只能先度自己。”
掌舵船长轻轻吹了吹碗边的热气,抿了口热汤,赞了这汤的鲜美,说道:“我观大师气度不凡,应是一位高僧,却不知大师法号为何?”
老僧双手合什,轻念佛号:“贫僧法名,了尘。”
掌舵船长道:“不知大师师从何人?曾在何修行?”
了尘和尚道:“不瞒檀越,贫僧原在法陀寺修持,剃度的师父法名慧真,如今早已作古。”
“哦?东平郡法陀寺?”
辛语嫣惊问一声,连忙起身,再行一礼道:“原来是‘了’字辈的禅师,失敬失敬。”
她之所以会如此,盖因那法陀寺的名头实在太大,为东平郡三十六寺之首,寺中主持法名慧宾,是一位了不起的高僧大德。
人称“冷面慈心佛”,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外号,皆因他生性木讷,不善与人交流,因此面上便没有什么表情。
然则却有一颗慈悲心肠,医道高超,活人无数,因他而活命的,不管是因得了重病,求他救命,还是被人追杀,被他庇护,不知凡几。
更有那杀人无算的恶徒,经他点化,放下屠刀,洗心革面,立志做一个好人,偿还曾经的罪孽。
因此上,便有了“冷面慈心佛”的称号,法陀寺慧字辈高僧,如今只剩下三位,分分别是主持慧宾,讲经院方丈慧灭,戒律院方丈慧裁。
他们每一个都有九品上的修为,却皆是大慈悲者。而二代“了”字辈,也是高僧辈出,被世人所推崇。
因此,在得知这了尘和尚,竟是来自法陀寺,众人不免肃然起敬,皆向他再次行礼。
了尘老和尚却摇头道为:“诸不必如此,贫僧不过一老比丘而已,当不得诸位这般,诸位之所以会这般,想来是以为贫僧是个武道高手。”
“然则,说起来诸位施主可能不信,贫僧虽然在法陀寺辈分高,但贫僧其实是不会武功的。”
辛语嫣疑惑道:“大师果真不会武功?”
了尘和尚道:“贫僧生来不喜那些,只觉那打打杀杀,有违慈悲之道,十三岁剃度出家到如今,只修佛理不练武。”
这话说得,众人皆有些不信,‘了’字辈的高僧,不会武功?怎么可能么。
掌舵船长笑道:“大师,这话说得,可就……呵呵呵呵。”
了尘和尚道:“我知施主不信,然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确实半点武功都不会,施主大可探探贫僧经络,能否察觉到半分元气?”
了尘很是坦然,掌舵船长犹豫了一下,道:“得罪了。”
然后便将手掌伸向了尘和尚的气海,却觉里面空空如野,没有半分元气,全身经脉亦未曾留下习修功法的痕迹,并且已然开始萎缩。
这显然预示着老僧的寿命将近,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掌舵船长很是失望,原以为是位修为通天的法陀寺高僧呢,却不想只是个快要死的普通和尚,空占了一个“了”字辈的名头。
便也不想再结交与他了,冲着辛语嫣摇了摇头,退到一边,对了尘说了句“冒犯”的客气话,再无多言。
辛语嫣心头,也是有些遗憾的,不过并未多作表露,但同样的,却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