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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领头的一个佩戴着少将肩章的中年男人很是热情,“辛苦大少这么远专程来一趟。”
傅凤城微微点头,“卢将军客气了。”
那位少将看了一眼冷飒,有些迟疑,“大少,这位……”
傅凤城很是淡定,“这是我夫人。”
冷飒含笑对众人点了点头,那位卢少将倒是客气地回了礼,不过其他人的表情就难免有些奇怪了。
冷飒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是军营重地,傅凤城随随便便带着自己的老婆过来,本身就有些不合规矩。
不过大约是碍于傅大少曾经的名声和威望,一时间倒是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倒是旁边徐少鸣轻咳了一声,从手件夹中抽出一张文件,“卢将军,是督军允许少夫人来参观牧山营的。”
冷飒也有些好奇,她倒是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东西。忍不住探头去看,发现那果然是一份许可令,跟之前在研究所那一张看起来也差不多。
卢少将也不明白督军这是为什么,但是他知道什么是服从命令。
当下压下了心中的不解,准备等回头再去问问姚将军和督军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自然是眼下的事情更重要一些。
当下卢少将便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欢迎大少夫人来咱们牧山营,不如我让人带大少夫人先到处转转?”
冷飒明白他们这是有事情要找傅凤城谈而这个不方便她旁听,这么多人等在这里总不会只是为了迎接傅大少的大驾。
正要点头,就听傅凤城道:“少鸣,带夫人去十一营看看。”
徐少鸣点头,“是,大少。”
傅凤城对冷飒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自便,就带着一众将领走了。还是卢少将十分贴心,专门留下了一个文职参谋给他们做向导。
那位年轻的参谋带着两人在营中走动,冷飒一边打量一边有些好奇地问道,“徐副官,这个十一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徐少鸣还没开口,倒是旁边那人爽朗地笑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当初大少从京城回来后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咱们九旅十一营。当年十一营在咱们这儿从来都是垫底的,别说是一到五营这些精锐,有时候就连排名靠后的新兵营都打不过。大少回来不过半年时间,十一营的战力就翻了几番,不仅战功赫赫,如今已经算是咱们九旅的王牌了。”
冷飒有些怪异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那年轻人到底没有将心理的疑惑问出口。
那位卢少将看着自己的军中插着这么一个傅凤城亲手培养起来的队伍,还是九旅的王牌,他心里不别扭不担心吗?这个时代的这些地方军阀的将领们觉悟都这么高?
如果卢少将是傅大少的人那自然不必说了,但是看卢少将方才的表现应该也不至于啊。
倒是徐少鸣经过这些日子很有些了解冷飒了,靠近了她身边低声为她解惑,“大少只在九旅待了七八个月,十一营的兵虽然大多是大少带出来的,不过关系不算深。不久之后大少就转到第一军下属一旅去了。大少受伤之前,是一旅的少将旅长。”
那才是傅大少真正的大本营,而第一军是归属傅督军亲自掌握的,只要他不介意别人自然也不能说什么了。
冷飒点点头,她也听过一个消息。据说傅凤城受伤之前傅督军是有意将第一旅抽调出来组建独立旅的。
“既然如此,这个地方还有什么特别的吗?”难道傅凤城是打算让她去看看他曾经工作奋斗过的地方?
徐少鸣摸了摸鼻子,低声道:“这个,四少也在那里。”
冷飒无语,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他得罪谁了?”
徐少鸣迟疑了一下道:“这个,应该也没有得罪谁是巧合吧?是督军觉得四少离家里太近了不好,才让他调到这里来的。”
牧山营离雍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虽然傅钰城结婚之后也有了一辆车,但是军中的规矩可不允许他每天来回雍城。
旁边的年轻人闻言,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听说四少在第一军的时候跟他所在的团的副团长有些过节,那位副团长跟咱们主管新兵的俞副旅是把兄弟。所以……”
所以傅钰城就愉快地被分配到了对他最看不顺眼的十一营。毕竟,这里面大多数的人军官当初都是跟着傅凤城起来的。就算傅凤城离开多年,心里多少对他还是有几分钦佩和崇拜的。
“这可不是太巧了吗?”冷飒毫无感情地表示同情。
那年轻人笑道,“少夫人说得对,确实是太巧了。”
军中特别是中低层大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比起那些已经需要权衡利弊的高层他们就显得要简单直接得多了。
傅钰城之前做的那档子事儿,无论是放在哪儿都是让人笑话轻视的,这样的人在军中自然也不会受待见。
而以冷飒对傅钰城的了解,这位少爷不用靠第一印象惹人讨厌,他自己本身就很容易找打了。
“十一营今天在外面训练,我们可能得开车过去,不知道少夫人觉得如何?”
冷飒点头道:“没问题啊,那就走吧。”
想到会看到傅四少一身狼狈鼻青脸肿地在泥水里打滚的情景,冷飒就觉得心旷神怡,一路上旅途劳顿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了。
看着她眼神闪闪发亮的模样,徐少鸣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惊叹:女人的报复心理当真是不容小觑啊,所以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啊。
第189章 训练(一更)
三人上了军中的车,由那位年轻人开车一路就出了营地朝着外面奔去了。
这年轻人叫茅春生,今年才刚刚二十二岁刚从南六省士官学校毕业,目前在九旅做参谋。
卢将军让他来当向导显然就是看中了他性格开朗能说会道,虽然才刚认识没一会儿,他跟徐少鸣聊起来就已经毫无拘束了。
即便是面对冷飒,也没怎么表现出拘束的样子。
三人开着车一路到了距离牧山营十几里外的一处山沟外面才停了下来,茅春生对两人笑道:“后面的路开不进去了,得下车步行。少夫人……”
冷飒已经从车上下来了,“没事,走着吧。”
已经很久没有出来逛逛的冷爷精神百倍,看着眼前的大青山眼睛闪闪发亮。
“对了,徐副官,你们家大少那边……”傅凤城完事儿了出来不会找不到他们吧?
徐少鸣笑道:“少夫人尽管放心,大少今天应该都挺忙的。”就是因为事情比较多,怕少夫人一个人乱跑,才特意让他跟着的啊。
冷飒点点头,“那行吧,咱们进去看看…第九旅的王牌到底是什么样的。”
“……”其实您是想看看傅四少倒霉是什么样的吧?
今天一大早十一营就来这里训练了,今天的训练科目很简单,就是对抗。
五六百号人分成两组在山沟附近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内对抗,算是一个微型的军事演习。
冷飒三人进入的时候对抗已经进行了好几个小时了,大多数人都已经阵亡,正在山沟里面的一小片河谷上接受加练的惩罚。
但是对抗依然在继续,因为双方都还有人幸存。这次对抗训练一直要持续到晚上八点才能算正式结束。或者一方的人全部阵亡也可以提前结束。
冷飒三人并没有直接进入河谷,而是趴在山坡上一个隐蔽处用茅参谋的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河谷。
看到正冷着脸趴在湿漉漉的地上做俯卧撑的傅钰城,冷飒真诚且愉快地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少夫人?”徐少鸣不解,冷飒将望远镜递给他,“你们家四少,真可怜啊。”
傅钰城一个才刚入军中不久的菜鸟哪儿比得上那些老鸟?一看就是阵亡的最早,受罚最重的那一批。
不少人都已经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边休息了,他还在继续努力挣扎着呢。
徐少鸣仔细看了看,忍不住点头,“确实挺可怜的。”好好一个少爷,混成这样能不可怜么?
冷飒有些好奇,“你们家大少当年是不是也经历过这样的青葱岁月啊?”
徐少鸣摇头,“大少夫人,大少怎么会经历这种事情?”
“人不可能生而知之啊,你家大少再厉害也有青春少年时期吧?”就是冷爷再酷炫狂霸拽,当年也被教官绑在靶子上领受过人体实弹描边和空包弹加身的滋味。
徐少鸣坚定地摇头,“大少唯一一次受罚的经历据说是因为他在学校的演戏中把敌方指挥官和我方指挥官给一锅端了。”
“这个…真放战场上得是叛国了吧?”冷飒问道。演习到到把我方指挥官给端了可还行?
徐少鸣道:“不,敌方指挥官先三十秒阵亡,演习导演部判定我方胜利。”
“那他到底为什么还要杀自己的指挥官?”冷飒不解。
徐少鸣道:“大少当时的说法是,为了防止估计错误,他在两线同时设伏,指挥官运气不好。”
“实际情况呢?”冷飒问道。
徐少鸣道:“大概……确实是指挥官运气不好吧?”
“没劲。”冷飒扫兴地道。
徐少鸣耸耸肩表示自己没说谎。
听着不远处山林中传来枪声,冷飒突然眼睛亮了起来,“茅参谋,我们也去玩玩行不行?”
茅春生有些担心,“这个不太好吧?毕竟是十一营的训练,我们突然介入的话……”其实到不是这个原因,他是担心这位少夫人出了什么意外,不好向大少交代。
冷飒道:“我们可以先跟他们的指挥聊聊啊,你放心,他们不同意的话,我绝不乱动。”
茅春生看看冷飒,发现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扭头去看徐少鸣。
徐少鸣道:“不用担心,少夫人的安全我们自己负责。”
茅参谋大概绝不会想到,他眼前这位年轻漂亮的少夫人,也是拿过枪,也杀过人的主儿。
茅春生想了想,道:“我去跟他们的指挥商量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