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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荣，带着老兵把那帮倒在路上的人给我弄回来。”
一个小时后，冯锷放弃了继续等待，直接让老兵把没到达终点的补充兵带回来。
“休息半个小时，想喝水的，要上厕所的，现在去。”
冯锷看着手里的怀表，对这帮补充兵能否练成一点信心都没有。
“啊！”
冯锷休息的命令一下，所有的补充兵着急的脱掉装备，像尸体一样的躺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他们和尸体的唯一区别也许就是这帮人的胸膛还在起伏
“哔哔、哔哔”
冯锷拿起哨子，使劲的吹响集合的哨音。
补充兵刚刚踹匀气，整个人还处在虚弱无力的边沿，双腿僵硬发直，连站起来都费力。
“快点，集合了！”
“啪、啪”
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补充兵，在冯锷的眼神中，闵飞拎着手中的鞭子，在虚空中震颤，催促着这帮补充兵。
“要死人了啊！”
补充兵嘟囔着，慌忙的爬起来，双腿发颤的走向那帮老兵的队列，寻找着自己的位置，地上散乱一团的装备却再没人去关心。
“你们还是士兵吗？没有武器，你们拿什么上战场？去送死吗？”
冯锷铁青着脸，他实在没想到这帮补充兵连最基本的素质都没有，这难道是要让他重头教吗？
“给你们一分钟，穿上装备集合；闵飞，今天你值班，弄不好的，每人五鞭子！”
冯锷终于到了忍受的极限，还是决定使用暴力让这帮歪瓜裂枣涨涨记性。
“别抢我的。”
“我的武装带”
“我的枪”
补充兵乱成了一团，每个人都在拿最近的装备，没人会去特意拿自己刚扔下的。
一分钟过后，有的人有枪，有的是拿着子弹袋，有的人拿着干粮袋，总之，没一个人拥有他们出发前的装备。
“呼”
冯锷长出了一口气，他在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火，他怕自己忍不住把这帮人全都给揍一顿。
“停！”
“所有装备不齐的，全都把装备放下、放下”
冯锷不得不把这帮补充兵当成新兵来看待了，要是谁以后还敢对自己说经过了新兵训练营的补充兵就是好兵，他肯定会把对方骂的狗血淋头。
散乱的装备就放在地上，这个时候，谁都看得出来，冯锷很生气，只是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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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
“连长，喝口水吧！”
陈华看着冯锷惨白的脸色，怕自己的连长气出个好歹，递上了自己的水壶。
“滚开！”
冯锷一巴掌囫囵过去，把递到跟前的水壶打落在地上，里面的水顺着水壶口咕噜咕噜的流淌在黄泥地里，瞬间就浸湿了一大片，冬季干涸的土地留存不下任何水滴，全部被它吞了进去。
“呼”
刚刚的一巴掌让冯锷的手有点痛，可是仍然比不上心里的悲哀。
“你们真的经过了新兵训练吗？有谁能告诉我，新兵训练都训练了你们什么？”
冯锷的语气充满了无奈，他只是渴求这帮补充兵真的训练过什么，而不是一帮什么都不懂的新兵。
没人能回答他，实际上，这也是为什么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正值壮年的士兵留下的原因，因为这帮士兵压根就啥也没学过，保安团和补充营的军官，为了凑够数量，实际上最后是抓了一部分壮丁补了上来，军政部的命令太急，这帮人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到了这里。
这其实已经算好的了，几千人的补充兵，只有几百人的壮丁充数，已经算是保安团和赣南师管区的军官们很有能力了，只不过这帮人很不巧的在冯锷这里集中了，当然，十一师的其他部队多多少少的也有分到这种兵，只是他们的数量很少罢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顺手牵烟
很快，冯锷就确认了，自己的这帮补充兵，大部分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农民，剩下的十几个就训练了几天的队列，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新兵蛋子啊！
可是他们是怎么听懂集合哨音的呢？这让冯锷很不解，或许保安团和补充营就教会了他们这个吧！
“收了，把装备都放进去，别让这帮玩意走火了。”
冯锷现在不敢让他们携带装备训练了，害怕让自己的老兵非战斗减员，那就哭都没地方说理了。
“回去，别练了，让他们好好休息。”
冯锷气氛的转身，他要去营部找营长，这活不能干了，哪怕是一个补充兵不要，就靠手上的五十多个老兵，他觉得战斗力恐怕还更强一点。
“报告！”
冯锷一脸严肃，大声的在营部门口喊着报告。
“进来！”
张友发刚刚从一连回来，作为三营的主力连，他亲自在抓训练。
“营长，一百八十三个补充兵，我一个连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分配，我算了算，留下一百个补充兵，其余的贡献给营部吧！我只是一个新上任的连长，师部长官如此关爱，我实在是受之有愧。”
冯锷一本正经的说着。
“冯锷，你这么快就发现了？”张友发惊讶的看着冯锷，他实在没想到这些补充兵的底细冯锷几个小时就能摸透。
“发现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能我一个连超编，其他的兄弟连队可还没满编呢？”
冯锷一幅大公无私的模样。
“别他女马给我扯淡了，都是军人，就别弯弯绕了。”
张友发递过来一支烟，示意冯锷坐下。
“是，这帮什么玩意啊！真亏你们忍心，里面有一个是士兵该有的模样吗？后方的那帮混蛋这是草菅人命！”
冯锷压抑了这么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坐、坐、坐，别激动！”
张友发其实也很恼火，可是他也没办法，谁叫他三营最惨，连连长都配不齐，现在二连长还是代理的，所以各连连长选人的时候就成了这副模样，歪瓜裂枣全都到了他手里，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也不能全怪后方的师管区，就这，还是师长尽力争取的，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这一场场战斗打下来，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有多少军队连番号都打没了，就这，所有的军队还抢着要补充呢？你信不信，师长要真把这些人退回去，恐怕立即会被别的部队抢走，而且我们后面还根本没脸要补充兵。”
张友发手指着门外述说着。
“营长，可是也不能全塞给我啊！哪怕给我几十个正常点的也好啊！这么上战场，我敢保证，他们就是炮灰，而且还死的毫无意义，连炮灰的基本作用的发挥不出来。”
冯锷哭丧着脸，他非常讨厌这帮人这么草菅人命。
“没有，明白的告诉你，你不要，送回营部，一个士兵也不会补充给你，我也正好可以扩充一下后勤，没人的时候，自然会有人要他们。”
张友发摇着头，现在二连也有一半的补充兵是壮丁，他还在头痛，这不副营长都亲自到二连蹲点去了。
“那让我怎么整？就这帮兵，没有三个月，连兵样子都没有，怎么上战场？”
冯锷无力的呻吟着。
“你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优等生，怎么把他们变成具有一定战斗力的士兵，那是你这个连长应该考虑的；三个月，三个月你们连不会有任何作战任务，你的任务就是把他们训练出来；有什么要求，营部会适当考虑。”
张友发也不希望自己一个营变成半个营，尽力的安慰着冯锷。
“我”
冯锷想发火，可是看看一脸嬉笑的营长，他终于有点明白谁是长官了，到此为止吧！他也只有尽力了！
“营长，你说的，三个月没有任何作战任务；我怎么练兵你不能干涉，练死几个你也的兜着。”
冯锷想了一下朝张友发确认道。
“成，但是你也要悠着点，死一个两个没问题，别死太多。”
张友发咬咬牙，算是决定背锅了，反正在训练中死亡的士兵每年都有，大不了到时候让团长背锅去。
“还有，后勤补给，吃的、弹药你要多给一点。”
冯锷看张友发答应了，赶紧提出自己下一个要求。
“还有什么，一次说清楚！”
张友发不耐烦的问道，他怕冯锷来个挤牙膏，一点点的磨他，所有要求一起提出来，他也好有个挣扎的余地，没错，他准备去团部要，他是没办法变出这些东西的。
“给我派两个副连长。”
冯锷咬咬牙，他希望来两个帮手，手下的老兵虽然有五十多个，可是他现在没发现谁有潜质当副连长，就连表现最好的陈华和高玉荣，现在当排长都有点够呛，他们就是一班长的料。
“啥？副连长？还两个？你没睡醒吧！”
张友发惊讶的看着冯锷，他手上要有多余的军官，也不至于连二连的连长都没解决了，更不可能在冯锷没有来之前，三连连个架子也没能搭起来。
“一个，一个总成吧！你不能啥都不给，把我架在火上烤啊！三连废了，丢的还不是三营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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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锷赶快降低条件，开始打感情牌，能忽悠一个算一个。
“半个都没有，换个其他条件。”
张友发没好气的挥着手，别说副连长，他现在手上连一个班长都没有多余的。
“三天，保证我们连三天供应一次肉食，不管是什么肉都成。”
冯锷放弃了要军官的想法，换了一个条件，他接下来的训练需要士兵保持体能，那就需要肉类的补充，光吃粗粮是不成的。
“三天？你以为自己是地主，就连地主也不能保证三天吃一顿肉的；不行，七天！”
张友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现在就连十一师的军官都不能保证五天吃一顿肉，更别说士兵了。
“那也成，但是必须是猪肉！”
冯锷害怕张友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