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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
“大郎,”
白锦儿对着谢熊笑,是极友善的笑,从她的笑容和眼神中,读不出任何的冷漠或是阴阳怪气。
只是笑着,
如同每天早上她遇到谢熊时候一样。
“大郎,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你能诚实地回答我吗?”
“什么”
“你放心锦儿!你问什么,我都会全部告诉你的!”
像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心迹,谢熊十分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白锦儿看着他,坦然道:
“我相信你。”
“我问你,从一开始,你就不同意这件事情的,对吗?”
谢熊听见白锦儿的这句话,黝黑的脸庞霎时间就红了;眼看着他又要哭,白锦儿连忙抬手:
“你别误会,我不是要责怪你,我只是,”
“只是想听听你的真心话。”
“你不是想做这件事情的,是不是?”
“我,我”
谢熊的声音里,带上了微微的哽咽。
“我,不想做的”
“只是,只是”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好,我,阿娘也说过,不可以偷东西”
“你是我的朋友,锦儿”
“我本来,本来是想和你说的,但是,但是”
虽然谢熊的言语可以说是支离破碎,可白锦儿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抿着嘴笑了,忽而踮起了脚,拍了拍谢熊的头顶。
“你做得很好,大郎。”
白锦儿的声音在谢熊的耳边响起,带着似乎能抚慰人心的力量,
“你真的做得很好。”
“我也想让你知道,我真的没有怪过你。”
“其实,我一直都相信,你不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你知道吗?”
“可是,我,我把你给我的钥匙,给了阿爷”
“这也正是我现在要同你说的事情,”
“大郎,你要仔细听。”
谢熊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略微湿润的双眼,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少女。
白锦儿也看着他,眼神不偏不倚,
“我要你知道,你永远都不比为自己的善良,或是正直而感到羞耻。”
“我”
“或许你现在还不明白,”
白锦儿的语气很是耐心,
“但是只要你记住,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这辈子你会遇到太多太多的聪明人,太多太多‘聪明’的办法,他们可能会嘲笑你,耍弄你的善良,在他们看来是愚笨,不知变通。”
“而在他们看来,只有像他们那样的人,那样的做法,才是对的,”
“你所坚持的东西在他们心里一文不值,甚至说是可以,肆意破坏和毁灭的。”
“可是我今天要你知道,记住的就是,”
“毋论他们怎么逼迫你,怎么嘲笑你,你坚持的东西,要一直坚持下去,”
“明白吗?”
“你要知道,你没有错,你所坚持的东西是对的。它可能会被世俗看低,被践踏,被歪曲,但是你要记得,你所坚持的原来才是对的。”
“既然是对的,就不必为此感到不安,胆怯,或是恐惧。”
“你要坚持自己所坚持的,”
“不必为自己的善良,正义,感到羞耻。”
“明白吗?”
谢熊看着白锦儿的眼神,好像一道光似的直射进他的心底。
他似懂非懂,却还是对着白锦儿,坚定地点了点头。
白锦儿和白老头送着谢山父子出了城,看着相似一老一少两个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白老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丫头,”
“如果有一天老头子我得了这么费钱的病,你就别给我治了,”
“只要啊每天给我打一壶上好的酒,让老头子我醉的舒舒服服的,就得了。”
“阿翁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白锦儿不满地白了白老头一眼,赌气地撅起嘴,
“我还想说呢,你能不能少喝些酒了,或者吃完饭出去活动活动,别总是待家里,到时候得白虎风啊,我可是一滴酒都不会让你碰了的。”
“要是不让我喝酒啊,还不如让老头子我死了算了”
“阿翁!”
“好好好,都听孙女的好不好?”
看着白老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白锦儿恼恨地跺了跺脚,叉腰就要说教。白老头看着她这副模样知道再说下去又免不了一通说教,赶忙打断:
“哎丫头,你不想去看看咱们家的新铺子,然后琢磨琢磨怎么装修?”
“对欸!”
“阿翁我们走走走!”
说完,白锦儿拽着白老头的手,爷孙俩蹦蹦跳跳地往西市的方向走去。
第一百四十章 谢谢你
白锦儿抱着怀里的算盘,还有面前大开着空空如也的木箱,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她今天叹的第七十八声气了。
抛去支付给谢山和木匠的钱,自己挣的钱已经花光了,而白老头的储蓄也动了不少。可这毕竟是白锦儿严格意义上事业前进的第一步,也是她打根基的重要一步,白锦儿是不愿意马虎了事的。
看来无论什么时代,钱都是一种相当不经用的东西啊。
还好自己已经在系统里储备了不少的米面,最起码相当一段时间是不用愁的了。只是看样子自己还得更努力工作才行,除了挣钱,也要挣更多的积分来解锁后面的功能和新的东西才行啊。
想到这里,
白锦儿又一次叹了口气。
现在店子里都是请来的工匠在负责装修,白锦儿开不了门,除了在家里给白老头做饭以外,就是天天在外面晃悠,最多是去菜贩果贩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上市。
或者是去些名头大的食肆里逛逛,看看人家是怎么经营的。
日子就这么着进了二月。
直到白锦儿在西市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许久没见的熟人。
“老赵?!”
“你怎么在这里?!”
白锦儿本来是打算来看看进度的,谁知道才一过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那个魁梧的身影。穿着熟悉的玄青长袍,在仍算寒冷的锦官城里,看着是如此的突兀。
看着呆呆站在那里的少年,白锦儿惊喜地跑了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背后。
少年转过头来,果然是已经离开好一段日子的赵小晓。黢黑的皮肤倒是白了一些,可脸庞看起来愈发的坚毅;本来赵小晓因为自小在军营长大的原因,比其他同年龄的人看上去就要老成许多,
他离开的这段日子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眼里那股略显呆滞的神态消失了,变得愈发沉稳和内敛。
身材也比从前瘦了许多,但是藏在衣料下的肌肉依旧很紧实,并不是因为体重减轻的原因。
他此时看着白锦儿,就单单站在那里,就让白锦儿陡然生出一种仰止高山般的感觉。
白锦儿相信假以时日,赵小晓绝对会成长为像他父亲,或者是像那个白锦儿没见过的他的母亲一般,成为一个令人景仰的将才。
当然,那股独特的气质在看见身后的人是白锦儿之后,就收敛了。
狮虎一般的目光柔和下去,赵小晓转过身来,面朝向白锦儿,
“小茶,”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我饿了。”
白锦儿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声来。
“这儿装修呢,我带你上别家吃去。”
随便找了家食肆带着赵小晓进去,给他点了一碗汤饼,自己则只要了一碟米糕。笑眯眯地看着赵小晓抽出一双筷子,又看着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双新的,递到白锦儿的面前。
“谢啦。”
白锦儿接过,满面笑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四郎他们知道吗?”
赵小晓没有回答她,而是先夹了一筷子的汤饼塞进嘴里,发出哧溜的一声。
几口连汤咽下,赵小晓才回答道:
“前天回来的。”
说完,他又继续低头吃面。
白锦儿看他真是饿了,便没有追问他,等着他把面前的汤饼全部吃下,也就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不管看了几次,她都还是怀疑赵小晓嘴里装的不是舌头和牙齿,
而是吸尘器。
“咚”的一声放下碗和筷子,赵小晓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改变。看着白锦儿,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好吃。”
“嘘——”
听见赵小晓的话白锦儿赶忙示意他噤声,同时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确定老板没有提着菜刀出来之后,松了口气。
“你小声些,被人家听见了不好。”
“小茶,”
“我要吃你做的。”
赵小晓面不改色地说道,白锦儿看了看赵小晓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面前那碟动都没有动过的米糕,叹了口气。
“老板,打包!”
带着赵小晓回了家,给他下了早上还剩的面条,煮出一大碗的汤饼端到赵小晓的面前——白锦儿还特意地给他加了很多帽,酱色的汤汁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端到赵小晓面前的时候,明显地可以看见少年的眼睛一亮。
察觉到赵小晓的眼神,白锦儿对着他微微一笑,
“这是新做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喜不喜欢。”
没有多余的言语,赵小晓直接抄起了筷子。风卷残云般的进食速度和不言不语已经充分地表达出了人的真实想法,白锦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直到赵小晓吃完那满满当当的一碗汤饼。
放下了碗。
“吃饱了?”
白锦儿笑眯眯地问。
赵小晓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犹豫着点了点头。奇怪的举动逗笑了白锦儿,
“行了知道你肯定没吃饱,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这一次,赵小晓十分肯定且用力地点头了。
“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什么?”
“我说,”白锦儿无奈地又重复了一遍,“你回来四郎他们知道了吗?”
“不知道。”
说着,赵小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