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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翁刚刚才叫你躺好的你怎么又坐起来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躺回去。”
“哎不用啦阿姐,”
林信平连忙喊了白锦儿一声,同时又伸着脑袋,朝着白老头的方向说了一句“不用了白翁”。
“阿姐我就不在这里吃了,”
“阿云已经在家里弄着了早饭,我要是的不回家去吃,她估计又是要生气的。你和白翁吃就好了,我这会子就要走了的。”
说着,林信平便对着白老头的方向行了个礼,随后在白锦儿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跳下了台阶,
对着她咧嘴一笑。
到嘴边客套的挽留又被咽了回去,白锦儿看着林信平,也笑了,她双手环胸,从台阶上走下去,
“行,我知道了,”
“那你就早点回家哈,不要再在外面闲晃了。”
“我知道啦阿姐,”
“白翁你多保重——”
林信平朝着白锦儿挥了挥手,径直走向白家院子的门口,临出门要关上门板的时候,他又回过头来,对着白锦儿用了挥手。
门板“啪嗒”一声被阖上,白锦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转身要往屋子里去,却在转身的一刹那,看见丢在墙角的东西之后,站住了脚步。
那是昨天晚上,
她甩给小景的荷包。
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她还是迈步,往那边走去。
白锦儿走过去,弯腰拾起了地上的荷包——可惜了,这荷包买时还花了三十个钱,虽然不是白锦儿最贵的荷包,
但是上面绣的牡丹花很精致,白锦儿挺喜欢的。
昨日自己丢的用力,
这时候捡起来一看,
已经脏了,蹭上了地上的黄土。
她拿着荷包在身前,伸手拍了拍;昨日沾到的时候,这儿的地好像是湿的,所以轧平整的土变成了泥,沾上了很难清洗的干净。
拍了一下只是去除了上面的浮尘,可染上去的那一块却怎么也去不掉,
白锦儿就放弃了。
她想了想,没有将荷包拿进自己的屋中更换,而是就这样将荷包揣进了怀中,
对此还默默在心中念叨着,
千万不要把我的衣服弄脏。
做完了早饭,白锦儿伺候着白老头吃下,自己也随便吃了点,就和白老头说了一声自己要出去。也不说去哪儿,只说是要出去办点事情,便匆匆忙忙地换了身衣服出去。
白老头向来是不爱管白锦儿行踪这类的事情,独自吃饱了睡下休息之后,白锦儿便锁了门,跑了出去。
她方才在屋中翻找了好一会儿,还以为上次捡的那个东西已经被自己丢了——还得以防白老头问起,
躲躲藏藏的着实不容易。
还好,总算是找到了,没有弄丢,
白锦儿随便找了块包袱布和刚才的荷包放在了一起,便拎着从家中走了出来。
她的脚步目的鲜明,
是朝着西市那边的方向去的,
到了临云坊门口,想都不用想的,白锦儿直转身,朝着里面去了。
那家院子,已经是许久许久没人来过了。
门上的桃符已经被积晒的有了裂痕,上面写的字也褪去,只能隐隐约约地从剩下的几个模糊的字迹中,看出原先想些的东西是什么,
无非是迎庆新年,期望新的一年幸福之类的话语。
白锦儿在身后的荷包中摸了摸,
摸出自己翻到的,白老头藏起来的钥匙。她有些鬼祟地朝四周看了看,见附近连什么过路的人都没有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捅进了锁孔中。
因为好久没有使用过,锁芯听起来的声音就好像是被使用过千百次,然后没有沾湿的抹布拧卷的声音,
但还是顺利地打开了。
白锦儿快步走了进去,将门重新阖上。
这院子,
和白锦儿最后记忆中的比起来,萧瑟太多——院子中那硕大的水缸的水并没有干涸,只是其中种着的莲花早已经枯萎了,干瘪的看不出丝毫从前的模样,
只是尸体漂浮在水面上,
不能叫活着。
白锦儿环视院子一圈,她看了好些地方,好像都没有什么地方,适合用来摆东西的——她不知道这废弃的院子还会不会有人来,她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时性勇。
最后看了一周,白锦儿咬了咬牙,
她抬起手,
将手中的包袱就这样丢进了水缸中。
“扑通。”
第五百零四章 李继铭
“紧张吗小丫头?”
少女看了一眼身边和自己说话的男人,撇了撇嘴,
“我紧张什么。”
“我连陈公都见过了,在益州,这些人总不至于比陈公的官还大吧。”
“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喜欢极了听你这丫头说话。”
一大早,白锦儿穿戴整齐打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一座好像大山似的身影横亘在自己眼前。
白锦儿先是一愣,在看见来人是谁之后,便叹了口气。
“老叔你过来干什么,”
她边说着,边把身后的房门带上。
“我又不会临时打了退堂鼓,说不去了。”
“哈哈哈哈,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饕的笑呵呵地对着白锦儿说道:“我这不是怕你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路嘛。”
白锦儿斜了他一眼,
看的刘饕的笑声中带上了一丝尴尬。
“阿翁,我走啦——”
“知道了,路上自己小心。”
和白老头打过了招呼,白锦儿这才跟在刘饕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坊外走去。
“我先去打听了,来的倒都是些从前见过面的人,”
“老董那老小子又是个要死了面子的,想必当着这么多的人,是不会给你什么难堪的。”
“好端端的我又没有招惹人家,人家给我难堪做什么。”
“噢?可是那人,不大愿意叫你去参加他的试菜会来着。”
“是吗,”
白锦儿闻言,看向了刘饕,
“好巧,我也是不大愿意去参加呢,只是不知道是谁,”
“非得把我叫去的。”
“我看要是给难堪啊,应该给某人才是。”
“唉,我可真是说不过你的,”
刘饕被白锦儿说的哑口无言,苦笑地摇了摇头。
“那白小娘子我能请问一句么,”
“郎君请说。”
“你这一次为试菜会准备了,什么样子的一道菜品呢?”
“羊羹。”
“羊羹?”
“什么羊羹?”
“什么什么羊羹,就是街上卖的羊羹呗。西市丙街街头,午花羊汤铺子家卖的那种羊羹,”
“哎说着我觉得我肚子都饿了,老叔这试菜会大概要开多久,结束的时候我们有空顺道绕去西市吃点儿东西吗。”
听着少女满不在乎的语气,刘饕顿时语塞。
“你,”
他犹豫着开口,
“你当真准备的是羊羹?”
“我骗你干嘛,当真准备的是羊羹。”
刘饕咂了咂嘴,
他好像是想说什么,但是琢磨半天,又觉得说这话似乎不大适合。身边的壮汉憋的抓耳挠腮的,白锦儿倒是悠然自得的很,丝毫没把刘饕的反应放在心上。
两人出了清云坊左拐右拐,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便来在了东市之外。
这试菜会是在玉筵楼办的,
白锦儿还以为,要去董杭家里办呢。她对董杭家的模样倒是挺好奇的,毕竟刘饕和她说过,董杭曾经也是穷孩子出身,
从前也是在西市讨生活的,
辛苦奋斗了大半辈子,才有了如今在东市的这么些成就。
跟你倒是有地方相像,你们两人,
刘饕还和白锦儿说过这样子的话。
得了吧,
少女表示不屑,
我和他可不像,我才不像他似的,活得这么辛苦不坦诚。
刘饕听了,也只是笑着耸了耸肩,没再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
两人进了东市一路向前面走去,
白锦儿每次来,都忍不住打眼瞧着这些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贵妇人或是千金小姐,她们头上手上让人眼花缭乱的装饰,还有走过时身上淡淡的香气,
都是白锦儿驻目的原因。
当然,幸好她是一位姑娘,
表情动作也不猥琐。
不然若是一个男孩子的话,估计早就已经被人家给斥骂了。
“等以后挣的钱多了,你自然也能买的这些东西。”
刘饕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白锦儿抬头看了看他,不知可否。
她倒不是对这些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的东西有多么强烈的需求,
只是单纯的觉得极好看,
又不免叫她回想起博物馆里收藏的那些复原图,或是已经变得和挖出来时候周围的泥巴差不多颜色的出土物。
可惜自己大学不是学历史或是考古的,
白锦儿心想,
要是自己是学考古的,瞧见这么多活跳跳还没变成出土文物的“文物”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
那得激动成什么样子?
“老李!”
就在白锦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刘饕忽然提高的音量,吓了她一跳。
不光是距离他近的白锦儿,过路的行人或望或停,都朝着这个突然大声说话的男人投来奇怪的眼神,
看着他向着不远处的方向抬起了自己的手,用力地挥舞招摇,像是在和什么人打招呼,
自然,所有看向他的眼神,
又顺着他的动作,看向了他看的方向。
白锦儿也看了过去,
看见一个穿着灰白色袍子,身材中等,头发短少的男人,
僵硬在原地。
“我说老李你跑什么,”
蒲扇大的巴掌落在李继铭的身上,伴随着刘饕豪迈的笑声,
白锦儿看着男人脸上抑制不住的苦闷表情,不由得暗自发笑。
好家伙,
人家那是跑吗,
那只是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厄运,迈出了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