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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在想心上人?”
开口说话的人语气中带着戏谑和调侃,是年长些的无论男女,都喜欢和年纪偏小那一方开的玩笑。白锦儿的也跟着笑起来,摇摇头,
“芜香姐姐这是什么话,你几时瞧见我有心上人了?”
这叫芜香的女人年方二十有三,是和白锦儿一样自卖进府,因此的也是用的自己原本的名字,没有改名。
“只是不再我们面前罢了,我在的你这个年纪呀,最是朝三暮四的了,瞧见生的好看的小郎啊,都是要多看几眼的。”
“咦——你自己这般模样,倒还要说人家锦儿同你的了,真是不害臊。”
“那有什么的?”
芜香微微撅嘴,很是俏皮地开口道:
“这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多看两眼了?那便是那个年纪该许的,就是老天,可也不怪罪呢~”
“呀呀你这浮浪奴,我看呀,是你自己想男人了,还在这里讲这诸多的借口~”
被骂的芜香也不恼,啐了一口笑着又骂回去。女人们一人一句你来我往地嬉谈着,白锦儿虽不搭言,但听到好笑的,也跟着呵呵笑几声。
一边说一边做,几篮子桂花很快就摘好了,就在她们要收工时,忽然就见大门那边的方向匆匆跑过一人来,对着这边的几个人开口道:
“陆大娘子来了,那边人不够,大娘子叫我来找几位阿姊去呢。”
“陆大娘子?”
听见来人提起的是陆大娘子,芜香她们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不见了,像抱琴这般直性子的,竟是直接皱起了眉头。
她们看了彼此一眼,转而对着过来的人说了一声:
“我们知道了,待会儿过去。你先去吧。”
“阿姊们快些。”
那人也像是没看见她们的表情一般,低头应了一声便离开。
白锦儿自然是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她想了想,挪到抱琴的身边压低声音:
“这位陆大娘子是什么人?”
听见白锦儿问,抱琴愣了愣,随即才像是想起是新来李家的人,侧首凑到白锦儿耳边,
“是阿郎的堂妹,她的父亲与阿郎的父亲,乃是一母同胞。”
哦,
不过这并不能完全解释白锦儿的疑惑,毕竟她真正疑惑的并不是这位陆夫人的世俗身份,而是在于李家的这些奴婢中,为什么在听到这位陆夫人前来的时候,会不约而同露出那样好像嫌恶的表情。
不过还好,显然抱琴是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人,不等白锦儿追问,她直接开口——
“这陆大娘子为人可不像我们阿郎,为人骄矜傲慢,待人也是极刻薄不饶的。要是只待我们这般也就罢了,偏偏对大娘子也是”
“抱琴,我们走吧。”
抱琴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芜香叫了一声抱琴的名字。她立马噤声,对着白锦儿点点头,迈步跟上了已经出发的几人。
留下白锦儿,将几篮子桂花收进厨房。
“兄长呀兄长,真是好久不见了。我们兄妹,怕是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没见过了。真是的,你既从安西回来,怎么不先告诉我,我好准备给你接风,你未免待我,也太生疏了些。”
站在李守义面前的女子高梳着发髻,身量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模样长相也说不上好看,但眉宇间的英气,倒是增添了不少别样的风情。
她身上穿着打扮不俗,唐人女子少有佩戴耳饰的,这女子却戴着一副耳珰,头上的簪花反而少是少的。若是旁人第一眼瞧见她,定注意的,是她耳垂上的耳珰。
此时她和李守义说话,面上笑容十分灿烂。
李守义一般是不见外客的,只是自己这位堂妹自小和自己一起长大,而且她向来不喜王琇莹,故而接这位陆夫人,乃是李守义亲自来接的。
“回来还有许多事情要交接,折冲府那边,也有事情要办,”
李守义说完,又觉得语气好像显得生硬了,于是又补了一句:
“并非故意不通知你。”
“哈哈哈哈,兄长,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不成?你的性子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讲究这些虚的东西,我还能真怪你不成。”
听见女人这么说,李守义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对她说的话表示认同,还是对于她的理解的一种肯定。
“怎么兄长,在门口站这么会儿了,你是不打算请我进去,好好看一看你这精挑细选的宅子?”
女子四处看看,带着半调侃的口气对李守义说道,李守义闻言让出一条道来,对着女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兄妹俩彼此点点头,女子提着裙子跨过门槛。跟在她后面陆家的奴婢立马也低头跟上,
几人进了李家大门。
“兄长,你这次回来什么打算?以后,可还去安西的?”
一路上自然没什么景色好看,走了一小段路,就听女子开口问道。李守义回答:
“还不知,要等你嫂嫂把身子养好,再做日后打算。”
他不说还好,才一说“嫂嫂”二字,李漪芳的脸立马就拉下来了。
第七百二十九章 为难
“哼,”
李漪芳冷哼一声,
“几时有这么金贵了?算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吧,还需要特地回来将养么。”
“不能这么说,”
李守义沉着声音开口,
“毕竟孩子,在玉娘的肚子里待了那么久,是玉娘用自己血肉养育的。孩子没了,伤害最大的,也是她,
心里,还是身子。”
“那孩子还有兄长你一半的骨血,孩子没了,难道兄长你就不难过么?况且我看啊,是她自己福薄,安西那么多的妇人,难道个个都好像她一般,生不下养不住孩子来?
若是这样,我大唐边镇,岂不是无人了?那你们还护什么,保什么?
况且,你们已经回梁州这么些时日了,兄长你又心疼她,莫不是药物医师都是寻的最好的,这样子,什么病治不下来?
我偏偏怕是兄长你太过娇纵于她,才如今变成了这副样子。”
李漪芳说着,语气中还真带了几丝牵挂的,好像是真的对李守义的家庭情况,十分的担心。可男人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却皱起了眉头。
“玉娘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
李漪芳轻嗤一声,
“若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她不给你纳妾。既然她生不出孩子来,也当给兄长纳一个妾室才是。她生不出孩子来事小,李家无后是大。
叔叔叔母当年去世时,对兄长是如何舍不下的,兄长莫非忘了不成?叔叔叔母一辈子忧心的都是山河安稳,也就临终之前,对兄长有为父母之言的交代,兄长难道,要违逆叔叔叔母的心意的不成?”
正说着,李守义的脚步忽然就停下了。李漪芳也跟着站住了脚步,她转过头,正看见不远处梳戴整齐的妇人,身后跟着两个奴婢朝这边走来。
王琇莹缓步来到兄妹俩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对着李漪芳点点头,
“芳妹妹几时来的,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
匆忙间什么都没准备,怕是今日要失礼于妹妹了。”
“既是来自己兄长宅中,何须提前报请,莫不然,还要递送拜帖不成?”
“芳妹妹说笑了,自然是不用的,日后若是得空也常来才是,一家子常说常话,不失为乐事。”
李漪芳微微勾了勾嘴角,点点头。
跟在王琇莹身后的春兰和听棋虽然低着头,但是此时已经皱起了眉头——李漪芳按理见到兄嫂应该行礼的,但她不仅没有行礼,说话间也是对王琇莹的不尊重,听得春兰和听棋心中不满,
春兰甚之。
此人如若不是阿郎族中亲人,就算是以奴婢身份,春兰也难忍斥责。
“玉娘,”看见王琇莹,李守义的眉头微皱,
他其实并不想王琇莹与李漪芳碰面的,毕竟他也知道,两人向来相处都不是很和谐。
“今日,风还是有些凉,你若是觉得身子不适,还是不要出来的比较好。”
“夫君真是胡说了,你看看,今日天这么好,岂会风凉?”
王琇莹面上依旧是笑着的,抬手指了指天空。
“既然是芳妹妹来,我怎能待在屋中如此失礼,
我已吩咐人备好茶水点心,还请移驾前厅。”
说着,王琇莹侧过身,邀请李漪芳同行。
李漪芳看了王琇莹一眼,也不躲闪,径直走到她的身边。两人并行相去,李守义还想说些什么,看着两人离去,也只好跟在她们身后。
“听说嫂嫂,前几日生了病?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李漪芳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王琇莹。她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不像是真正关心的样子,恰如同行路之人彼此间的寒暄,只起到诸如点头打招呼一般的作用。
“好些了,没什么大碍。”
和表情冷淡的李漪芳比起来,王琇莹的笑容就平和令人愉悦了许多,
即使李漪芳说话总是不咸不淡绵里带刺似的,她温和的态度,却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那看来,我叫人送来的药材,怕是无用武之地了。”
李漪芳忽然一笑,对着王琇莹说道,
“听闻嫂嫂抱恙,我特意托人四海寻摸些了珍稀药材,不知有没有嫂嫂调养身子,可以用的上的。”
“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偶有顽根,想来也是用的上的,
多谢芳妹心意了。”
“用得上便好,滑胎一事最是伤根本,嫂嫂还是要好生将养,争取日后,早些重新为我们李家开枝散叶的才是。”
李漪芳眉目含笑地看着王琇莹。
陪坐在王琇莹背后的春兰听见李漪芳这句话,皱起了眉头。
王琇莹放在桌下膝盖上的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她抿了抿嘴,
“芳妹说的是,
只是此事,医师同我说过许多,便也是一时急不来的。开了许多方子了,想来,还要一段日子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