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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符“冗长”地叹了口气。
“哎——”
不知盯着哪处发哪呆的陶阳闻声,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原来陶少卿还记得我这么一号人在这儿呢?
尝尝吧,”
说着,把那碟子葡萄往陶阳的方向推了推。
“听说这家的葡萄,可都是加急从西域那边送来的,到了之后新进了冰库,每日新鲜拿出来的。这么一小碟的价格啊,可就抵上一支琉璃簪子的价钱了。”
这句话说的陶阳抬头,带着略微惊讶的语气轻笑一声,
“这么贵,祁郎君还真是舍得啊。”
“那不是,我今儿请你来啊,可是下了血本的,结果你看看你,哎,白白辜负我一片好心呐——”
“你这般铺张浪费,就不怕后半月没月钱用了,到时候,你打算喝西北风不成?”
“这怕什么?反正我一没妻子二没孩子的,又不用养家。到时候若是没了吃饭的着落,大不了回家打老娘的秋风去。”
陶阳闻言连连摇头,
“这么说你阿爷阿娘还真是辛苦啊,教养你这般败家的小子。若是我有祁郎这样的孩子啊,我肯定等你来的时候啊,叫人把你关在外面冻一晚上,叫你长长记性才是。”
祁符看了陶阳一眼,
他的眼神让陶阳有些疑惑,
“怎么?”
“你太单纯了陶少卿,
你不会觉得,我阿爷没有采取过这样的法子吧?有什么用,我这会儿还不是好好地还在这儿坐着。
再给我们送一壶酒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送着酒上来,不过不是娇美风情的胡姬,而是一个年纪十七八岁上下,同样穿着十分清凉服饰的胡人。
与那些身材高壮,留着满鬓络腮胡子的胡人不同,这来送酒的胡人相貌十分的清秀,
鼻高挺眉眼阔,一双透亮通剔的眼睛嵌在深邃的眼眶中,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倒是比好些女子的模样,都还要来的美貌了。
虽说年纪看着不大,但是也并非某些贵人喜好的那样纤弱白嫩如女子,
反而是流畅的线条和蜜色的肌肤,增添了几分不属于汉人的彪悍狂野气质。
他双脚踝之上也好像其他胡姬一般挂着铃铛,只是走起路来因为更有力的缘故,铃铛的声音也更加的响亮。
“两位的酒。”
“是我常饮的那酒吗?”
“是的郎君。”
与那些依仗美色讨要好处的人不同,这男人脸上的笑容只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谄媚的意思——话也不多,将酒壶放在祁符和陶阳的桌子上之后,转身迈着步子就离去。他的嗓音不知是因为变声的缘故还是天生就这样,带着些许的沙哑,
配合他这样出色的相貌,愈发是叫人要多看几眼。
祁符便是这人,
他的目光一直目送着那胡人走远,直到陶阳咳嗽了一声,祁符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啧,男子竟然也有生的这样好容貌的,
也难怪当年的太子承乾,竟会为了一男宠,与太宗皇帝生隙。”
“嘘,”
陶阳听的祁符喝多了些便这样口无遮拦,立马小声噫止,同时眉头微蹙,
“莫要胡说八道的了,要是叫有心之人听见,小心抓你的把柄。”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就是了,”
祁符脸上带着笑,他虽这样说,但从他的表情上看,他并不十分在意陶阳的话。
夺过陶阳手中的茶杯,将其中剩下的茶水随意找了一处花瓶倾倒进去,又将刚刚送来的酒液给陶阳斟满,
“来陶少卿,
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陶阳原本是念及今夜回家继续处理公文,所以不便饮酒;可这番和祁符的一来二去的言语下来之后,陶阳心中无奈,只想同他饮上一二,也不妨事,
思及此,将那盛满了酒的茶杯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
白锦儿余光瞥见不远处,一模样长相十分顶绝的男子走过,
抱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想法,
白锦儿不由得连连回头,去看那位大美人。
“锦儿你看什么呢?”
“方才走过去一胡人,生的好美啊。”
少女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哪儿呢哪儿呢?”
听见白锦儿这么说,何不思也赶忙回过头张望,这会子那人早已经离开了,任凭何不思双眼如炬,也瞧不见白锦儿所说的那美人在何处。
“估计是走了吧,”白锦儿这么说了一句。
“啊,我想起来,这儿附近正好有一家胡姬酒肆,说不定是那里面的人。听说那里面无论男女老少的胡人,都生的特别好看。”
“是吗?”
白锦儿回想了回想刚才那胡人的相貌,
对何不思的话深以为然。
“算了,走了就罢了。对了锦儿,我是有正经事,想要和你说的。”
“你要和我说什么?”
挽着自己的少女忽然站住了脚步。
白锦儿疑惑不解地看向她,却看见她深呼吸一口气,表情十分的认真严肃,
“锦儿,我仔细想过了,我觉得你说的对,
我要去和阿娘说,
我想去参加长盛会。”
第七百七十五章 母女
何万晴发现了何不思的古怪。
当然,作为母亲发现女儿的小动作,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只是平常,她老这么偷偷打量自己,都是为了能偷跑出去玩儿;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何万晴故意放了好几次机会,但是何不思并没有离开。
她想做什么?
这位做母亲的人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阿娘,阿娘,
我有话和你说……”
到了关店的时候,何不思总算鼓起了勇气,叫了自己阿娘一声。
何万晴心知何不思一定是有心事的,这会儿听见她叫自己,倒是松了口气——毕竟能说出口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大事。且听听怎么说,
多半又是什么任性贪玩的请求了。
“做什么?”
齐家夫妇刚走,店里还剩何万晴何不思母女两人——白锦儿在厨房收拾,没有出现在眼前的,自然没有被算进人数去。
何万晴手里的抹布刚刚将桌子擦干净,直起腰来看向何不思。
“唔……”
何不思虽然平日里看着娇纵放任,但是就算是白锦儿也看的出来,她对自己的母亲,是十分畏惧的——即便是年幼的孩子也似乎能够学会,在一次次试探中明白父母的底线,
何万晴对何不思绝对说不上不宠爱,只是有些事情,却是何不思多年“试探”下来,明白不能轻易触碰的结果。
所以平日里伶牙俐齿大大咧咧的她,这会子嘴也好像上了栓子一般。
“要说什么就快说。”
妇人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的不耐烦,惊的何不思立马站直了身子,
她一咬牙一跺脚,
“阿娘,”
“嗯。”
“我想去,长盛会。”
话音刚落,一道目光登时就扫到了她的身上。
何不思宛如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般,低着头站在原地,
半晌,母亲略显冷漠的话音才传到她的耳朵里:
“小元,
阿娘总是和你说,你应该长大了。”
这句话就好像一根针一般,顿时戳的何不思这满涨的热切泄了气。
“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想着玩,阿娘年纪越来越大,迟早有一天,是要你当家的。可是你看看你现在,
叫我怎么放心?”
何不思手绞着自己的裙摆,沉默不言。
“那长盛会,你自己说,你该不该去?”
少女弱弱的声音模糊地传来:
“不该……”
何万晴叹了口气。
“你还嫌弃阿娘总是对你说教,你以为阿娘愿意说你吗?阿娘也是为了你好。
这件事情我都说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不记住呢?”
何不思的脑袋低的都快埋进胸腔里去了,她低着头,不时还能隐约听见一两声啜泣似的。何万晴不知是听到,还是没有听到,口中依旧说着语重心长一般的话语——
“……还是你又听了谁说的了,谁又来勾着你,要你去那长盛会了?”
“何姨,是我。”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听着母女两人对话的白锦儿,挑开了厨房的帘子,走了出来。
……
“你?锦儿,你在说什么?”
“何姨不要责怪小元了,是我和小元说,我想去长盛会的。”
听见白锦儿这么说,何万晴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但是毕竟白锦儿是外人,她和白锦儿说话的时候,怎么也不会像对何不思一般。
“你想去,自己来同我说就得了,还要经她一道,我难道还会关着你,不让你去不成?”
“何姨误会了,
我并不是单纯地想去长盛会游玩。我与小元想着,去参加长盛会,如隔壁的蒋娘子所说。”
如果说刚才何万晴只是冷下脸来,那么此时何万晴的脸色,可就变得相当不好看了。
“这是为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日蒋家娘子过来的时候我与她说那番话时候,你是在场的,既然如此,你应当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若是想去,你自己去就可以了,小元不必要去。”
“我也认为,若是我自己想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的,不必要非得拉上小元一起。但若是,小元自己想要去呢?”
“不可能。”
何万晴冷冷地说出了这句话,同时将目光挪到了何不思的身上。
“小元,你告诉阿娘,你想去吗?”
白锦儿并没有插话,
她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在这时候代替何不思发言,因为无论这时候她说什么,都难免表现出咄咄逼人一般的态势。
至于何不思的态度,
正如刚才白锦儿所说的,
她需要何不思自己出口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如果何不思自己不说出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