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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丫头,”
刘饕没有理会男孩苍白的解释,而是转头对着白锦儿喊了一句,
“厨房里不是还有剩下的蒸饼吗,你去拿几个来,给这嘴硬的小家伙吧。”
“好。”
白锦儿的眼神恋恋不舍地从男孩的身上收回,
她确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的,但一时半刻想不起来,想必不是最近这段时间——她很想回想起到底是在哪儿见过这个人,毕竟心里一直记挂着,总是不舒服。
原本是用油纸包了三个白白胖胖的蒸饼,
但白锦儿转念一想,还是将剩下的都包了进去,一共六个,
一大个怀抱那么大的纸包被少女抱在怀中,走出了铺门。
“来,虽然有些凉了不如刚出锅时候暄软,但好歹能饱腹。你要不在这儿先吃几个再走,我们也可舍你一碗水喝。”
男孩接过了白锦儿递来的纸包,
他半垂着首,愈发看不清此时脸上的表情,只剩下一双乌黑明澈的眼睛,不时偷偷瞟着眼前的少女。
“不”
“哎得了吧,你就坐吧,”
依旧是不等到男孩回答,刘饕便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坐榻上。
“这蒸饼可噎的慌,你从这儿出去了也不一定能找着愿意舍给你水喝的人,反正蒸饼也白白地拿了,再喝一碗白白的水,也没什么干系。”
“说的是,”
刘饕说的话逗笑了白锦儿,她摇了摇头,进屋端了一大碗清水出来。
“吃吧,若是不够,还有些剩下的。”
男孩被刘饕白锦儿和何不思围在中间,他没有抬头,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只是翻开那油纸包,抓出一个蒸饼就塞进了嘴里。
桌上的烛火晃动了一下,
低着头整理桌上纸张的白锦儿抬头看了看,
只跳了一下。
如豆一般大小的烛焰又恢复了宛如凝固住一般的状态,只有那被加热挥发的灯油,偶尔会发出细微不可知的滋滋声音。
差不多了吧时辰,
没有钟就是麻烦。白锦儿打了个哈欠,开始收起桌上的东西。
这些都是她这几个月来四处游说拉到的赞助,有多有少,但总归是在缓慢进程着——照这么发展下去,也许在明年,她就能真正拥有一户属于自己的铺子了。
想到这里,白锦儿不由得有些激动。
烛火又晃了,
这一次白锦儿看的清清楚楚,
窗子她是关好的了,不应该是有风吹的烛火晃动;这寂静的大半夜,除了偶尔能听到不知哪户人家养的狗发出几声吠叫,
就再也听不见什么别的声音了。
白锦儿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发毛,她手上的动作快了不少,三下五除二就把桌面收拾的干净了。
将小桌子抬到地上去,白锦儿把被子抱到身边来,
吹熄了窗台上的蜡烛。
呼的一声,
屋内陷入了黑暗。
今天晚上没什么月亮,更不存在月色如水一说;熄了蜡烛的屋里虽不说漆黑如墨,但也能算上伸手不见五指,
白锦儿阖上眼睛,
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汪,汪,汪,
犬吠声一声一声,有一种说不出的缓慢;好像近在耳边,但又好像隔了遥远的距离一样空荡荡的。
渐渐地白锦儿感觉到困意袭来,
她呼吸声放缓,
马上就要进入梦乡。
“咔哒。”
极细微的声响,即便是在夜晚中也并不刺耳;但对于在这狭小的怕连四十平都没有的铺子里住了一年多的白锦儿,却依旧显得突兀,
她顿时从混沌迷糊中清醒过来,
后脖颈出了一层细汗。
有人,进来了。
千万别误会,
白锦儿并非是半夜睡觉不关好门窗的粗心大意之人,但这原本就是商用的铺子,当初尹氏租给她的时候,甚至已经闲置了数年没有任何的保养,
尽管白锦儿花费了不算少数目的钱在重新装修上,
但好多地方,明明是木头的依旧脆弱的好像一张纸。
门她是从里面用带链子的大铁锁锁上的,但窗户,却只能用普通的搭锁,
遇到些厉害的小贼只需要一根签子,
就能从外面推开。
不过这条街的治安历来算是不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巡逻,所以白锦儿也没有太过担心——但今日显然就是该着了,
有一小贼,从厨房那边翻了进来。
怎么办,怎么办,
这狭小的屋子,她算是被堵在里面了;门用大锁锁上了,想起来从门逃走那还得开门,
贼总不能等着她开门逃走吧?
若只是求财还好,
白锦儿在柜台里藏了五六百钱左右的数目,
不算多,但也能让一般的小毛贼搜到就收手了。
可若是求别的
或是打算杀人灭口
她手边可也没什么趁手的武器啊,就算有,能打得过那身经百战的贼人吗
白锦儿的脑袋飞速地转着,眼睛却紧闭,心跳也逐渐砰砰地加速起来,
她只希望那贼搜到了钱之后能立马原路返回,可千万不要有别的什么想法。
就在白锦儿十分忐忑慌张的时候,
一道冷冷的声音,却在她耳边响起:
第八百二十一章 拿东西
白锦儿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却并没有回答。
她哪里知道这贼是不是在诓她,就为了骗她睁开眼睛,然后一刀送她去见阎王;她可是知道的,很多贼就是因为被害人见过了他们的长相就直接被灭口了。
白锦儿现在恨不得绵软的被窝能变成钢铁合金护甲,
然后她整个人藏进去,还怕什么贼了?
可惜变不得。
被窝下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了。
“呼~”
那人竟在她身边吹气!
不,不是吹气,
原本闭着眼睛能感知到的黑暗变得没有那么浓稠,
他好像,把油灯点亮了,
什么意思?!
白锦儿始终都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或是任何他活动的声音,如果他不主动和白锦儿说话的话,甚至都会让人怀疑这屋子里到底有没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那光线远了些,
应该是他抬着油灯离自己远了些。
白锦儿依旧闭着眼睛,并没有因为这暂时的平静而放松警惕,
片刻之后,那声音再一次在屋子里响起:
“我不会要你的命的老板娘,我也会占你清白。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但我总不能和一个打算一直装睡到清晨的人说吧。”
刚才因为神经紧绷精神紧张,白锦儿并没有真正地去琢磨这人说的话,这会儿听了这话之后,心里却莫名地冒出一个念头,
熟悉。
这声音,有点熟悉。
有了这样的认知以后,白锦儿便有些抑制不住心里疯长的好奇——她悄咪咪地睁开了一点眼缝,
果然瞧见屋内被油灯昏黄柔和的光线充满。
在光线会聚的一点,
坐着一个漆黑的身影。
因为眼睛缝可见视野有限,白锦儿并不能看清他的容貌,他手上有没有武器也看不出来;只是这身量体型,也甚是熟悉,
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
白锦儿浑身一激灵。
“既然看见了,你总能放心了吧。”
这人,
简直就像是有读心术一样!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她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要做什么!
想到这儿,白锦儿蹭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整个人倚靠在墙上,一只手背在了身后,试图想去摸这面墙上的那扇窗子。
“你要做什么?”
坐起来的一瞬间她也看清楚了,
果然和她想的不错,
这半夜摸进她铺子里的这小贼,俨然就是白天她才施舍过的那男孩儿!
男孩身形不高,但面容看上去比白锦儿小不了多少,大概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他脸上的脏污已经悉数擦去了,用一块黑布蒙着,不过这会儿也已经扯下来悬在颈上。
他有一双丹凤眼,看来今天白天白锦儿他们见到他时,他是故意瞪大了眼睛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这会子再看,
那狭长的丹凤眼里神情甚是冷漠,
连带着五官都可以说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长相。
听到白锦儿的质问,男孩儿勾了勾嘴角,
“贼不走空,老板娘你猜一猜,我是来做什么的?”
“柜台底下有钱,你拿了立刻走就是,我保证不报官,你求财,我要命,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好干脆的老板娘,”
似乎是没想到白锦儿竟然是这种反应,男孩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的笑意。
开玩笑,
白锦儿忍不住腹诽,
什么恶贼山贼她没见过,就连死尸也见的不算少数了,
虽然她怕死的很,
但可不代表她会害怕到连正常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
这倒不是我来这儿的全部目的。今天早上的蒸饼味道不错,我也是来和你说这句的。”
听男孩这么说白锦儿一愣,随后恨得牙痒痒起来,
他不说还好,说了白锦儿愈发生气,
这不是好人没好报吗!
看他那没饭吃可怜巴巴的样子,亏自己还好心给他吃饱了一顿,结果这小子半夜就来偷自己是吗!
“还有,”
还有?
男孩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他眼中射出一道寒芒,原本还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也变得冷酷起来:
“我是来拿回我原本的东西的。”
原本的东西?什么原本的东西?
看着白锦儿眼中出现的疑惑,男孩宛如一只伺机而动,观察形势的野猫;在确定那疑惑并不是伪装出来的之后,
白锦儿看不到的地方,
他的眼神缓和了许多。
“看来你忘了,老板娘。”
“我的确记不得了,”白锦儿开口说道,“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