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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的,”
刘饕在一旁说道:“年轻的时候谁没有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我还见过更离谱的呢,哎小丫头,你记不记得就你们梨花巷旁琅曲那儿,有个姓封的人家,他们家小女儿啊”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店子,
徐芹是走了,他们还得开店呢。
行走在朱雀大街上,徐芹不住地看着四周渐渐后退的景色——要说心中没有惋惜不舍,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来长安城的时间不长,但从某种角度,也算是享受过繁华吃过苦了。
徐芹毕竟年少,从小生长的地方乡风淳朴,哪里知道自己遇到白锦儿一行算是遇到好人,
但凡遇到一些不饶人的,断不能这么轻易就摆脱。
原本徐芹是想从金光门出,但是那儿今天来了州府上的车队,四周全叫金吾卫围住了,本来就人多拥挤的路,此时更是难走。于是徐芹就打算转延平门出去,虽多走了些路,但胜在方便。
“慢点大家慢点!别推!”
想是这么想的,
结果都到了延平门,才发现城门外正在修路,有一半的道路走不了。
“后面的慢点!别急!”
攒动的人头让暂时垫路的木板看起来格外狭窄,徐芹抱着白锦儿给他的蒸饼,艰难地夹在人潮里面朝前挪动,
耳边时不时还传来某人的抱怨声,
维护秩序的金吾卫在远处说笑着,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边“堆积”的百姓上。
奋力地将脑袋抬高,呼吸了口新鲜空气,
徐芹深吸了一口气,又收回眼神来继续往前走。刚刚低下头,突然前面不远处一个人的动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个身材五短三粗的男人,
虽然不高,横处却很宽,正好能用自己的身体,能把前面的人脑袋以下挡住。
但从徐芹的角度,却正能看见他的手停留在身前女子的腰后,
准确的来说,是那女子腰后的荷包上。
贼!
偷东西的贼!
徐芹顿时浑身紧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矮胖男人的动作。
怎么办?要出口制止他吗?
这么拥攘的人群之中,应该不只是自己看到吧?
可是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那,自己要说吗?
金吾卫就在旁边,说了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他们距离这儿还是有一段距离,万一说了对方恼羞成怒,在金吾卫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
就向自己动手了怎么办?
虽说他几乎是每天不变地在村头挥舞锄头,假装自己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长剑;可那毕竟还是锄头,
活到十八岁一直以大侠客作为自己标榜的偶像,
却连和人家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
更何况当众揭露一个正在偷东西的小贼呢?
正犹豫着,眼看那人已经解下了女人的荷包,
徐芹咬了咬牙,
“慢着!”
一道暴喝声,在少年的耳边响起。
一只粗糙的手从人群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那男人拎着女人荷包的手,
随后一张熟悉的脸从人群中钻出来,
正是那只粗糙的手的主人。
“你,你做什么?!”
被抓住了手腕的矮胖男人顿时慌了神,粗糙的手的主人冷笑一声,将他的手拉扯的愈发高了,
“你手里拿着什么?!”
刚刚还缓慢往前行动的人群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停下了,
众人的脸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矮胖男人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他原本是想甩开那抓着自己的手,奈何那人力气颇大,他竟然挣脱不得——徐芹亲眼看着他眼底划过一丝厉色,
自由的那只手朝着后腰摸去。
徐芹的耳膜有些鼓的发疼,
他不由自主地喊出了那一声小心!已经摸出了小刀的矮胖男人却已经挥刀向粗糙手的主人刺去。
只听“砰”的一声,
原本密密匝匝的人群豁开一道口子,
矮胖男人砸在了延平门旁边堆放的麻袋堆上,
他左手拿着荷包,右手还拿着那把短刀。
“怎么回事儿!”
这么大的动静总算是惊动了看守的金吾卫,
紧胄银枪的金吾卫瞬间将矮胖男人包围起来,为首的见他手中持有兵刃顿时脸色一沉,枪尖一挑便将那短刀挑在了地上。
冰冷的枪尖齐刷刷地指着矮胖男人的脑袋,
瞬时叫他吓得魂飞魄散。
周围的人吵嚷起来,有金吾卫过来问话,他们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原本乱做一团的人群被按行列分割开来,挨个接受金吾卫的盘问,
徐芹就混在其中,
抱着自己怀里的蒸饼瑟瑟发抖。
等到弄清楚来龙去脉,那矮胖男人被金吾卫着人带走,
刚刚还闲聊的他们也没了这兴致,一个个执着手中长枪,面容严肃地宿卫在城门两侧。
金吾卫认了真,进出延平门的行人自也不敢乱来了,
整个气氛与方才截然不同,进出门的效率竟也高了不少。
徐芹默默地跟在队伍的后面,
他此时才敢抬头四处观看,
那矮胖男人是怎么飞出去的,他没有看清;或者说这长长的队伍里,根本就没有看清。
是不是那人让他飞出去的,
徐芹不知道,
也没人知道。
因为在金吾卫过来盘问之前,那人就消失了,
当时徐芹眼睛偷偷地在人群中快速寻找,并没有看见他究竟去了那里。
那人就像是一只惊鹄,
点了点水面之后便飞走了。
那张脸他却认得,
昨日,他才见过。
第八百四十七章 查探
“老板!
老板等等我!”
“住口!”
锦心秀转过头来骂了一句,顿时叫追来的施欢儿闭上了嘴。
“你大呼小叫的在街上做什么?都说了咱们今天是来刺探敌情的了,你老板老板的喊着,要是叫对方知道警惕了怎么办?”
“噢”
施欢儿挠了挠头,乖乖地跟在锦心秀身后。
“老板,我们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锦心秀回过头来一瞪眼,吓得施欢儿吐了吐舌头。女人转回头来狠狠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这个天然呆的丫头,还是叹息自己这可怜的老板命。
“我昨儿不和你说的清清楚楚吗?咱们今天去那家新开的食肆瞧瞧。最近新开在距离咱家不怎么远地方的那家食肆,把咱们客人快都抢走了。”
“是嘛,
我说最近活儿少了这么多呢,嘿嘿。”
“你还高兴是不是啊?!”
锦心秀一巴掌打在施欢儿脑袋上,接着说道:
“要是咱们客人一直这么被她抢去,那你还有绮儿他们,就等着一起上街上乞食去吧。”
“咦,”
施欢儿摸着刚才被锦心秀打到的地方问道:
“有这么严重嘛?”
“废话。你知道最近店里的油水少了多少嘛,就连好些老客都不来了。我在街上抓了好几个熟面孔的细细盘问了才知道,原来全都跑这新开的食肆来了。”
“啊——”
瞧着施欢儿好像是明白了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锦心秀那搅动的心此时总算是好受了些;她走在施欢儿前面,身上的长裙都被急切的动作拍打的呼呼作响。
“所以咱们俩今天就做个先锋军,先去好好领教领教对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实力,再去刺探刺探他们有什么拿手的菜式,要是能偷学个一两道过来,那好歹也能抢回些客人来才是。”
“我知道了老板!”
“芳筵倾樽楼,”
锦心秀将匾额上的字念出来,看着那门口不断进进出出的人群,她怀抱着双手,眼中流露出一丝嫉妒几分羡慕,
“看来就是这里了。”
“人好多啊老板~”身旁的施欢儿又用着天真的语气在锦心秀脆弱的神经上疯狂蹦跳,女人咬着牙,只恨不得先将自己身边这丫头沉了井才算解气,
“废话,里面可还有的抢的咱们的客人,可不是人多吗。”
“啊对啊!”
生怕自己再和她多讲几句会按捺不住使用暴力的心情,
锦心秀深呼吸了一口气,迈步朝芳筵倾樽楼走去。
“欢迎光临!”
甫一进门,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便窜进了锦心秀的鼻子里。店中虽满满当当的坐着来吃饭的客人,但盖因装修合理的缘故,所以看上去竟不甚拥挤混乱。
说起装修,
这店里的装修是怎么回事儿?
这中间留出来的十字过道,尽头又摆放着的四张桌子和胡凳,这样的装法锦心秀从来没在别处见过。
方形窗棂的木制窗子,窗台上四方都摆放着花器,每一个花器之中又插着一束桃花。此时正是上午阳光最好的时候,
透过薄薄的窗纸,阳光能洒满整个大堂。
“欢迎光临!”
从门口的小柜台后面闪出一个人影,是穿着亚麻布袍的年轻男人。他发髻梳的一丝不苟,身上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搭配着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爽利干练的状态。
他双手垂在身前,
来到锦心秀和施欢儿面前微微躬身,
“客是两位是吗?”
“对。”
锦心秀打量一圈便收回了目光,对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点头。
“两位是想坐一楼还是二楼呢?现在二楼的话要稍稍宽敞些。”
“有雅间吗?”
锦心秀当然想坐雅间,毕竟她们可不是单纯为了吃饭才过来的,在雅间之中,肯定比在外面要方便的多。
“啊不好意思,现在雅间满了。”
男人的脸上出现抱歉的神情,对着锦心秀颔首道:
“不过二楼的座位也挺宽敞的,要不两位客上二楼?”
“这好吧。”
没办法,锦心秀只好点头同意,跟着男人上了二楼。
正如男人所说,二楼的环境确实要比之一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