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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往年时候他们没投资?”
“有自然是有,只是肯定不会像今年这般盛大。等待会儿那些龙舟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他们在这儿站了会儿,站着站着,刘饕就有些奇怪了。白锦儿察觉到他不时摸摸自己的衣服,摸摸头发,摸摸下巴,一副不自然的模样,
白锦儿转头看向他,
“刘叔,你身上是长跳蚤了吗这么动来动去的?”
“咳咳,”
刘饕干咳几声,
“我说小东西,我有些事情要去那边处理一下,你就和岑溪这小子在这儿站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你要去做什么?”
“反正,就是有点事儿,马上回来啊——”
说着,刘饕已经从人群之中窜了出去。留下白锦儿和岑溪留在原地,白锦儿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头。
“老,老板娘!”
这边刘饕突然离开的事情还没想清楚,那边又忽然响起了岑溪叫自己的声音,白锦儿转头看过去,就看见岑溪一脸局促地看着自己。
“我,我好像看见个朋友,我想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嗯?可以啊,那你去吧。反正我们就在这里,你打完招呼要直接回来也行,要和朋友一起去也行。反正我们等到龙舟会结束之后就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
和白锦儿打过招呼之后,岑溪也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现在就只有白锦儿一个人还在这儿,
她无奈地叹口气,
什么人嘛,说好一起来看龙舟,结果一个二个全离开了。
不过旁边没了别人,白锦儿也只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龙舟竞渡这件事情上。
端午的曲江花草繁茂,烟水明媚;像白锦儿他们这样的百姓,自然只能环绕曲江池站而围观,至于家中略有薄资,则可以在附近遮篷搭席,要比白锦儿他们舒服多了,
还有不少比白锦儿年纪小些,或是和白锦儿年纪差不多的姑娘,趁着龙舟竞渡还没开始,挑拣了些花草开始斗草起来。
这一番普天同庆,歌舞升平的场景,
相信无论是什么统治者看到,都难免心生骄傲之情。
但对于白锦儿来说,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现在在想什么呢?
“陶君!陶君!”
陶阳站住了脚步,看见追上来的人之后,他转过身,对着来人行了一礼。
“原来是明公。明公还没有离开吗?”
“正是要走。既见到陶郎君,不如一道?请,”
“请,请。”
言罢,两人一道朝前走去。
“唉。”
“明公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烦心之事,倒是算不上。只是今年这端午宴实在是散的早了些,让老朽这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明公想是天燥暑热,圣人身体不适,故而提前散宴的。”
“或许吧。唉,这世道,越来越是我们这些老人,难以明晰的了。”
“依在下看,明公倒仍旧壮年,仍能为圣人为百姓效力,还望明公莫菲薄才是。”
“哈哈哈,年轻人安慰的话,老朽虽听了高兴,难道还能放在心里么?往后的朝堂,还是要依靠你们这些后生啊。
你方才宴上的诗,圣人甚是喜爱,连赐给你的宫衣宫扇,都比你同阶位之人高上不少。这几年听闻你在司府寺一时鞠躬尽瘁,办成了不少大事,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比我们当年强太多了。”
“蒙圣眷恩,还要多谢明公诸位提携在下,才有如今之成啊。”
“好,好,胜而不骄,不愧是老褚看上的孩子。不过听说当初,是你回绝了容家的亲事,又提请西留长安,不调洛阳,这又是为何?
倘若你要留在长安,娶了那容家的姑娘,对你仕途一事,将大有裨益啊。
哎,你虽不说话,但老朽也能猜到一二。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总觉得仰仗岳丈之荫,是不体面之事。其实要照老朽的看法,大可不必如此持强。有时一人之力难免有限,要实现抱负和理想,少不得要借助外力,
无论是自家出身,还是承蒙师恩,还是说攀附姻亲,本质上,不还是一样的东西么。这么些年关陇贵族虽不复当年威权,但依旧是圣人天后都不敢小觑的力量,所依靠的,不就是百年来互结姻亲,联同侵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便是结亲之缘故。
你是聪明之人,我想这道理,你应该明白才是。可你为何还要选择走最吃力不讨好的那条路,而不选择能一朝上青云的那种法子呢?”
“明公,外面好生吵闹,你听到了吗?那是什么?”
“啊?哦,
那是今日曲江池,在行龙舟竞渡呢。年年如此,只今年不知怎么回事,听声音,倒像是比往年还人多些。”
“龙舟竞渡啊”
陶阳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眺望而去,
似乎能远远地越过芙蓉园,望向曲江池。
第八百五十三章 赛龙舟
刘饕鬼鬼祟祟地回来没多久,龙舟竞渡很快就开始了。
等那些龙舟出来之后,白锦儿算是明白了刘饕为什么会说“往年的没这般盛大”这种话了。
出现在眼前的那些,说是龙舟,
在白锦儿看来,不如称之为“龙船”,
毕竟那样的大小那样繁杂华丽的装饰,让白锦儿十分的怀疑,这样的船,是否真的有能竞速迟的功能。
各家的龙舟大小装饰的种类虽有细微的差别,
但大体之下看去,却都是富丽堂皇,雄伟气派的——不少的龙舟尾部甚至还悬挂着旗徽,上面写着的,正是方才刘饕提到过的那几家富商的姓氏。
这出场的龙舟看的白锦儿啧啧称奇,
一边的刘饕看见白锦儿流露出这种表情,也莫名地得意了起来。
“如何,确实和你在锦官城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吧。”
白锦儿摇了摇头,
“我只好奇,装那么多东西在船上,那船还划的起来吗?”
“这你就说混账话了,这船当然划的起来。不仅划的起来,而且划的还快着呢。那船可都是经过特别的设计,加上从各处挑来的好手,那船在水上行的,简直和飞一样。
听说今年的魁首,除了有同往年一样的奖励之外,天后还追赐了一套玲珑百蝶玉碗。今年这些人卯足了劲头,怕就是为了这东西来的吧。”
“玲珑百蝶玉碗啊……”
白锦儿想了想,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子,摇了摇头。
“对了,岑溪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
“哦他说他看见个朋友要去打招呼,我就让他去了。”
“嘁,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这孩子也太不细心了些。”
“这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今年都二十岁的人了,难道还能被人拐走不成?”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刘饕一拍手掌,
“你这小丫头,今年可都二十了。唉,二十岁了还没有订亲,这可怎么才好啊——”
没想到刘饕竟然是在意这个,
白锦儿撇了撇嘴。
“有钱不就好了,成亲做什么。再说了,刘叔你刚刚不也是走开了,还说别人呢。”
“哈,啊……
我这不是,有正经事嘛……”
“什么正经事,难道你也见到朋友了?这两年下来我可没见到你有什么朋友啊刘叔,你不会是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了吧?”
“哈哈哈哈,瞧你这丫头说的……”
刘饕讪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条,
“不过就是去下了个注罢了。”
“下注?”
白锦儿眉毛一挑,
“赌钱去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这是博戏,博戏。”
朝着刚才刘饕来的方向看过去,白锦儿果然在人群之中看见了被一群男人包围的桌子。都是些穿着打扮还不错的人在后面,看来就是刘饕去下注的地方了。
“啧,”
白锦儿的眉头微皱,
“刘叔,你平日里喝酒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染手赌博?我给你发的那些工钱,可不够你干这种事情啊。”
“不……哎你看你看!开始了开始了!”
一声重锣敲响,
原本还停渡在岸边的龙船纷纷起行,
划船手们喝唱起响亮整齐的号子,一直等候着的宫中乐队也演奏起了箫管。是白锦儿没听过的调子,也不像平日里戏演耍玩时会奏的曲儿,
非要说的话,倒更像是过年时听到的类似傩曲祭祀一般的曲调。
乐声,歌声,桨声,水声,两岸围观群众的呼喊加油声响彻云霄,
白锦儿混在其中,竟也被这样火热的氛围带的心中激荡——她随便瞧见一艘自己觉得格外好看的龙舟,便真心实意地为那龙舟加起油来。
至于身边的刘饕,
加油的声音比白锦儿的还大多了。毕竟白锦儿只是看热闹,但他可是花了钱的。
曲江池占地很大,
规划出的竞渡赛道也十分的长,
处处都围堵着人,白锦儿他们只能看见龙舟一转,随后就看不清赛况了。
“哎哟这儿看不到到底谁赢了,丫头,我往前面去!”
刘饕喊了一声,就跟着那一群人朝前跑去;白锦儿无法,也只好跟着刘饕往前跑。
洋洋洒洒的围观群众追着竞渡的龙舟而去,若是站在高处观瞧,一定十分的壮观。
路过一处凉亭的时候,白锦儿忽然心念一动,
她慢慢地站住了脚步,
从汹涌的人群之中退了出来。
与旁边的人潮相比,此处的凉亭就如同世外清净的桃源一般。周围碧翠环抱,红英点缀,即便是与曲江之间被密集的人潮隔开了,却没有任何闷热汗臭气息飘来,
依旧是围绕包裹着植物的清香。
白锦儿走上了这一处凉亭,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就生出了想来这里的想法,
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