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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拿起山楂串,右手拿着铁勺,白锦儿想了想,把山楂串伸到锅上,舀起一勺还冒着细小的气泡的糖浆,朝着手中的山楂串淋去。
晶莹发亮,散发着甜香气的糖浆从大勺里流出,在半空中勾勒出一条焦色的长练,随后在白锦儿的注视下,流到了斜朝下的红果上。
因为是第一次,白锦儿泼的很小心,拿着铁勺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还怕没能让每一个红果都裹到糖浆,她的动作非常仔细而缓慢。
结果就是,
手上的山楂串变成了一个大糖坨。
无视白锦儿难看的脸色,小景从白锦儿手中接过那一大个透着红心的冰糖坨子,在手中仔细地看了看,
他的鼻间微微凑前嗅了嗅,还可以闻见甜甜的香气。
“这就是你要做的东西?”
“额”
“理论上来说,不是。”
白锦儿尴尬地挠了挠头,
“和我心里的想法,差距有点大。”
“是吗?”
小景略微颔首,随后,在没有询问白锦儿意见的情况下,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
冰糖比他们平常吃的粗制麦芽糖要甜上许多,而且隐隐有着凉凉的回味;这还是小景第一次吃到这种东西,这时他才知道,原来白锦儿丢进锅里的那些,是糖啊。
忍不住又舔了一口,甜味纠缠在少年的舌尖,舌根。
这么甜的味道,让人的心情都下意识地欢快起来。
“不好吃,”
小景把手上的山楂糖坨子,递回到白锦儿面前。
“哈?!”
白锦儿脸上的表情很是难以理解。
虽然她的冰糖葫芦做的失败了,可外面那可是货真价实,分量十足的糖啊。
就算是不能当冰糖葫芦,但是不能阻拦它成为一个完美的巨型山楂夹心硬糖啊。
再说了,刚刚明明就看见他下意识表露出的陶醉样子,摆明就是喜欢的;现在竟然来告诉自己,不好吃?!
“怎么可能不好吃?再说了,你都舔过了还拿来给我,我还能要吗?”
听见白锦儿的话,小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糖坨子,皱起了眉头。
“你就拿着吃吧,又不要你的钱,这么大一块糖,出去买都要好些钱呢。”
“可是,”
小景抬起头,看着白锦儿,语气有些僵硬,
“我不喜欢吃甜食。”
白锦儿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并没有坦诚;如果说陶阳的眼睛是晴空夜晚里璀璨的星星的话,小景的眼睛就像是亘古宇宙里漂浮的尘埃。
亮,却是孤寂和混沌的。
少女叹了口气,她转过身,重新拿起一串红果和铁勺,
“你不喜欢,就扔了吧。”
“我不要的。”
说完,白锦儿又开始泼新的一串。
小景看着白锦儿的侧颜一言不发,过了半晌,他忽然转过身,成了背对着白锦儿。
余光看了小景的背影一眼,看着他纤细的脖颈有些细微的颤动,同时还有细小的牙齿和坚硬糖块碰撞的声音传来。
白锦儿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成了成了!”
在不知做了多少串失败品或是瑕疵品之后,白锦儿举着自己手中的这一串冰糖葫芦,激动地喊道。
多么完美的冰糖葫芦啊!
一串四个山楂都均匀地裹上一层薄厚刚好的糖衣,被白锦儿举在半空中折射出七彩的光线;她甚至做出了小学课文里作者说的那种,在糖葫芦尖上薄薄的一片糖风。
“太棒了!”
看着自己的作品,白锦儿只觉得扬眉吐气神清气爽。
躺在白老头上闭着眼翘着二郎腿的少年听见白锦儿高兴的声音,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瞥了一眼。
“我要称你为,最强的冰糖葫芦!”
白锦儿找了个盘子,把这个完美的冰糖葫芦小心翼翼地摆了上去。
“做个这种东西出来,这么开心的吗。”
小景淡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白锦儿听见这句话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不满,她嘴里哼着歌,把其他的那些冰糖葫芦分别用盒子装好,
“当然开心啊。”
声音轻快而愉悦,
“努力有了回报,怎么能不开心。”
“呵,真是单纯。”
“随你怎么说,”
白锦儿把装好的冰糖葫芦抱在怀里,朝着院门走去。
“你去哪儿?”
“去把这些分给邻居。”
白锦儿说着,已经走了出去,敲开了距离自家最近一户人家的门。
“陈婶儿,”
白锦儿的脸上挂起热情甜美的笑容,同时递出怀中的一个盒子,
“这是我新做的红果点心,叫作冰糖葫芦,送些给你们尝尝。”
“卖相可能不大好看,千万不要嫌弃啊。”
等对方也笑呵呵地接过关上了门,白锦儿又朝着下一家走去。
“吴娘子,这是我新作的红果点心叫作冰糖葫芦,送些给你们尝尝——”
“崔小郎,你阿娘他们不在家吗,啊这是阿姐做的一点点心你肯定爱吃,记得留些等你阿娘他们回来给他们尝尝啊——”
“三奶奶——”
小景靠在门边,看着白锦儿喜笑颜开地挨家挨户敲门送东西,他歪着头,脸上的表情满是不理解。
“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费力不讨好吗?”
“只不过是这样一点小小的恩惠,又能回报些什么。”
他轻声呢喃。
“真是想不明白你,白小娘子。”
第九十章 大胃王
“呼,呼,”
“阿翁!你起床了吗!”
白锦儿哈着气走进客厅,摘下头上的帽子,丢在了一边。看了看架在客厅中间的小火炉,上面挂着一小锅,里面正咕嘟咕嘟地住着粥。
拿下挂在锅边的勺子,白锦儿拿起一个碗,舀了一些在碗里;吹了吹,送到嘴边尝了一口。
鸡丝撕的细细的煮进粥里,已经没了鸡肉偏柴的口感;切碎的香菇丁和荠菜干带来鲜甜的香气,给单薄的鸡肉粥又增添了清爽的味道。
白锦儿满意地点点头,又把勺子挂回锅边。
“阿翁!”
怕粥熬的太碎了,白锦儿拨了些柴火边的细沙盖了盖火,又大声地喊了一声白老头。
沉重拖沓的脚步在房外响起,白老头头发乱糟糟地走进屋子,身上已经披上了厚袄。
“阿翁你今天怎么现在才醒?”
把已经舀好的粥递到白老头手中,白锦儿给自己也舀了一小碗,又跑去窗角的小罐子里挑了一小块自己琢磨弄出来的青方腐乳,放到炉边的小桌子上。
白老头的鼻头红红的,听着白锦儿说话并没有回答,只是鼻子里闷哼了一声,正把腐乳混进粥里的白锦儿听见了,眨了眨眼睛。
“阿翁,你是不是着凉了?”
她看向自己的爷爷,皱着眉头问道。
白老头搓了一下鼻子,
“没呢,只是年纪大了,这天一冷啊,身子就重得很,起也起不来。”
在白锦儿狐疑的眼光中,白老头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
“啊——嚏!”
“白小娘子白小娘子!”
白锦儿正要关上店门的时候,正看见不远处冲过来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气喘吁吁地停在自己面前。
“哎哟钱叔不凑巧,我们要关门了,”
白锦儿看着男人,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
“今天我阿翁病了,我得关了店带他去看大夫。”
“不是不是,”
被白锦儿称为钱叔的男人听见白锦儿的话赶忙站直身体摆了摆手,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吃东西的。”
“那你是?”
白锦儿有些疑惑。
钱叔脸上流露出些许的局促和窘迫,他抬起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我是想说,你们家,能不能承办接风会?”
“接风会?”
“啊啊啊如果不方便的话,也不打紧,”男人赶忙又补充一句,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小了一些,“就是想问一问,你们这儿方不方便”
白锦儿却是没有在店里办过这种类似的宴席,不仅是因为地方小,也因为她没有相应的经验——即使是以前白老头主要负责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
毕竟白老头最多的还是出去帮人家挑席,要做什么菜什么材料主人家都已经准备齐全的了。
白锦儿的沉默在男人看来已经是拒绝了,他叹了口气,低低说了一声打扰了,转身便欲离开。
可还没走出几步的时候,便被白锦儿叫住了。
“哎钱叔,你等等!”
钱叔转过头来,看着白锦儿对着自己甜甜一笑,
“我们能办,只是没什么经验,不敢说一定能办的多好。”
垂头丧气的男人得到了白锦儿的肯定回答,表情马上又高兴了起来。
“不打紧不打紧!只要做些平常店里有的那些就可以了!”
“这人也不多,算上我和我家婆娘,也就三个人。”
“三个人啊”
白锦儿在心里盘算了盘算,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定下日期之后,就看着钱叔很是欢快地从自己这里离开了。
这可真是奇怪了,
白锦儿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摇摇头。
自己家从来没办过接风宴,怎么就想着来自己家办呢?
不过,白锦儿转念一想,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说明,她今年的这些努力并没有白费,白家食肆的名头也算是比以前打出去了些。
以后要往打了发展,这样的聚会总是不能避免的。
只是,这要准备些什么菜肴,白锦儿心里却没什么底气。
干脆去问问阿翁吧,他在外面帮人家挑席这么多年,见多识广的,肯定能给些意见。
扣上了锁,白锦儿走下了矮阶。
眼睛余光看见旁边谢家的食肆门还是锁着,白锦儿的心里飘过一丝疑惑。
奇怪了,算起来,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看见谢熊和他的父亲谢山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