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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陪我下楼吃点儿么?”看女人撇开头不看自己,封行朗又悠喃一声。
雪落不想搭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原来你明天不想去上学啊!”封行朗优雅着动作从地上站起身来,“那就不打扰你呆在这间阳光房里面壁思过了!”
一听说上学,雪落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从地上连爬带滚的站起身来往阳光房的门外奔去。
那速度,估计比博尔特也慢不了几秒钟。
看着那青春活力,明媚得像阳光一样的俏皮背影,封行朗唇角上扬起一抹浓醇的笑意。
或能是爬起来时的动作太猛的,再加上一天没吃东西,雪落猛跑了几步,等冲到门边时,已经是摇摇欲坠。
封行朗一个眼疾手快,立刻将瘫软的女人整个捞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雪落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可身体实在是疲软得利害,一阵眩晕袭来,她差点儿晕厥过去。
“就你这体质,还学人绝食?饿不死你!”封行朗打横抱起饿得虚弱到摇摇欲坠的女人,稳健但急切着步伐朝楼下走去。
年青的优胜就是:喝下一碗红枣莲子羹的雪落,慢慢便恢复了精神和气血。
封行朗坐在一旁,像是在陪伴,又是像是在监督。
雪落吃得很慢,偶尔也会朝封行朗瞪上那么一小眼。很显然,她还在生男人的气。锁她也就算了,竟然还连累到别人被打。而且还是无缘无故。
“怎么,你还在因为我打了那个书呆子,不爽我?”封行朗扬声问。
“那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道歉,同时向方亦言道歉么?”雪落反问一声。
知道男人阴晴不定,但至少现在的封行朗还算情绪平稳。所以雪落才会跟他讲道理。
“一个书呆子,半夜三更拿着一束玫瑰花跑来我家跟封太太叙旧,我不打他,还算男人吗?”
今晚的封行朗,好像挺有耐心。一直秉承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绅士原则。
玫瑰花?方亦言拿了玫瑰花来?他这是要干嘛啊,自己不是已经跟他分手了么?
“我不管他是不是‘阳光开朗’,是不是‘明媚得跟晨曦’一样,我只知道你是封家的太太,就得恪守封太太的三从四德。如果他再敢觊觎封家的太太,我还会揍他!揍到他不敢觊觎你这个封太太为止!”封行朗生冷着声音。
林雪落默了。
片刻又抬起头来,迎上封行朗那锐利的眸光,正义凛然道:“你让我恪守封太太的三从四德,那你呢?你又对我做过什么?”
“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上合情,下合法!”封行朗悠声应答。
“你轻薄我这个嫂子,也能算合情合法?封行朗,这法律是你自己私定的吧?”
雪落觉得跟封行朗讲法律,就像跟一头狮子在讲:你多吃点儿蔬菜,对身体好!
看着女人一张小脸因为食物的补给而变得红润,封行朗紧蹙的眉宇也松开了一些。只是女人的伶牙俐齿,让他松开的眉宇又再次微微蹙起。
这女人怎么偏偏在他面前一副野猫似的桀骜模样呢?乖点儿不好么?温柔点儿不好
“你可以去上学,但必须跟方亦言了断干净点儿!如果被我发现你们还敢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我会见他一次打一次。或许也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把他丢大牢里,让他每天陪着那些如狼似虎的牢头们赏菊,岂不更省事儿?”
封行朗喝上一口安婶端送过来的安神果奶,悠然却阴冷着声音说道。
“我会恪守我做妻子的本分!但请你封行朗也恪守好你一个做小叔子的本分!”雪落警告一声。
事到如今,还‘小叔子’呢?真是个很傻很天真的女人!
这智商,真让人着急!
可为什么自己会深陷在逗耍她的漩涡中不能自控呢?似乎每天不逗她一下,总觉得这日子缺少了点儿什么。
同样是女人,蓝悠悠给人压抑阴狠的感觉;可跟眼前的女人在一起,无论是单调的斗嘴也好,还是真枪实干也罢,都是那么的让他带劲儿,让他上瘾!
“咱们各退一步:我让你去上学,你晚上必须住回封家来。”是一句陈述句,而是不问句。
既然都霸道的下了最后的陈述,干嘛还用上一副要跟她商量的惺惺作态!
雪落默认。只要能上学,其它事还是好商量的。再说了,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每天住回封家来,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她也做不到长时间对封立昕的病情和身体状况不闻不问。
“封行朗,那我今天被你锁了一天,又怎么算?”雪落不想白白受辱。
“那你想怎么算?是咬我一口?还是也锁我一回?”封行朗悠声问。
“不用!我没你这么变态!我只恳求你能尊重我!把我当人
“才锁了你一个白天,就觉得自己不是人了?我从有记忆开始,也就五六岁吧,就经常被我所谓的父亲锁在那间阳光房里。连续饿上两三天,是常有的事儿。”
封行朗撩唇淡笑,俊脸上却满是抹不去的淡殇。
雪落着实一震,她似乎没想到,封行朗这么一个倨傲又邪佞的男人,竟然会有如此凄惨的童年。
可他却还能如此谈笑风生般的将这样的凄惨经历说出来。
不眠之夜
第120章 多难为情啊
雪落实在是想像不到: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被经常性的锁在一个用防盗网围困起来的阳光房里,内心会是多么的恐惧和惊骇。得承受多大的心理阴影和心灵创伤。
“一定是你调皮了,所以封爸爸才会锁你的吧?”
询问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雪落觉得自己寄养在舅舅家,虽说不被待见,但平日里的饮食起居等等,还是舒适的。怎么封行朗反而会遭受到自己亲生父亲如此的虐待呢?
连续饿上两三天……对于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来说,简单就是灭顶之灾。
雪落相信封行朗所言属实。他这么一个倨傲又强势的人,怎么可能去伪造一个悲情的童年来博取她的同情呢?完全没那个必要。应该是他一时间的有感而发。
“唯一的理由就是:我这个私生子给他丢脸了!”封行朗淡淡一笑。亦苦涩、亦不羁。
“那……那你大哥封立昕也不管你吗?”雪落寻思起他们兄弟俩感情如此之好,应该是从小就根深蒂固的手足情深。
“我五六岁的时候,他也不过才七八岁。而且当时我对他相当的排斥,应该说我对封家所有人都排斥和敌意,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他的帮助呢!记得有一天他偷偷摸摸端来饭菜给我吃,我竟然全部扣在了我哥的脸上……”
封行朗依旧含笑,只是这样的笑意,难免会让雪落心疼不已。
“你可真够淘气的。你哥只是想帮助你!不识好人心!”雪落忍不住数落了封行朗一声。
“那块牛排很烫,直接把我哥脸上烫红了一大块!我以为我哥会下楼去告状……可他却说,是他偷吃牛排时,自己不小心给烫伤的!”
封行朗刚毅的眼眸里有了少许的红润之意,他连忙侧过头去,将双眸紧紧的闭上片刻后,才缓缓的再睁开。
恍然意识到:难怪他们兄弟俩感情会这么好。封立昕对封行朗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真的好得没话好。
雪落敬佩他们兄弟之间的深厚感情,也羡慕他们兄弟能够如此的相亲相爱。
“你哥对你是真心好。”
其实雪落这一刻也想补刀一句:既然你哥都对你这么好了,为什么你还要轻浮她这个‘嫂子’啊。
“所以,所有伤害过我大哥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该血偿的血偿,该命偿的命偿!”
封行朗一张清冽的俊脸上,立刻阴霾密布。
封立昕呵护了他一个五光十色的童年;可他却不能呵护封立昕一个岁月静好的人生。
所以,明知道封立昕每天煎熬得很辛苦,可封行朗就是不想放弃他的生命。
雪落心头微微一悸,她真心不想看到眼前的男人时时刻刻的沉浸在仇恨中不能自拔。似乎除了复仇,他的人生便没有了其它的阳光点。
朝医疗室的方向寻看了一眼,雪落压低声音不解的问道:“封行朗,你不是找到了蓝悠悠的下落了吗?你哥那么牵挂她,怎么不让她跟你哥见见面呢?说不定你哥一见到蓝悠悠,就会积极的配合治疗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在家里保守治疗维系生命了!”
微顿,雪落又阐述着自己的想法:“女为悦己者容,男人应该也是一样的心境。我想,如果蓝悠悠肯主动劝说你大哥去美国做进一步的植皮手术,我想你哥一定会去的。”
封行朗一直静默的聆听着女人的想法。感觉她从一个女人角度出发的观点,似乎的确有那么点儿行之有效的可行性。
只是大哥封立昕已经答应他过完30岁生日,就启程去美国做进一步的治疗。不然试试这个女人的办法也不错。
见封行朗一直盯看着自己,雪落微微咬了咬唇,“你放心吧,我不会吃蓝悠悠的醋的。只要你哥的病情能好转,能接受进一步的植皮手术,我会成人之美祝福他跟蓝悠悠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这番话,听得封行朗频频蹙眉:这小白甜的女人,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大哥封立昕的老婆呢。
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个蓝悠悠配么?她可是参与残害封立昕的主谋之一。罪该万死!
“既然你对我大哥感情这么单薄,为什么还要执意想见他?”封行朗不动声色的问。
雪落又被这个男人强大的逻辑给呛到了。冷不丁的想起上一回他说过的话:‘我哥是个病人,满足不了你某方面的需要。’
估计也只有他这种思想带色的男人,才会想出那样的理由。
“照顾你哥,难道不是我嫁来封家的责任和义务么?既然你封行朗不放心我,又不肯我接近你哥,那我就随了你的意,在你们封家混吃混喝好了。省力更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