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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千袅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
天光破晓，黎明快到了。
“或许只有问你妈妈本人，才能清楚其中的缘由。”
“她连认都不想认我，又怎么会跟我废话那么多。”lk苦笑着从床上坐起来。
“不一定，也许她回头想想，又想通了呢。”千袅知道，lk并没有放下，否则也就不会做这样的梦。
“试试看吧。”她劝说道，“何不给她，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趁现在天还没有完全亮，我们上去一趟，问清楚就离开。”
lk犹豫了一下。
“万一她还跟今天一样冷漠怎么办？”
“又不是没见过。只是更加确认一下罢了。没什么好怕的。”千袅走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走吧？”
lk鼓起勇气：“行，换衣服！”
冷静下来后的他，决定就像千袅说的那样，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车在酒店楼下。
lk坐进驾驶座，千袅进入副驾驶。
一路飞快地向山顶奔驰。
lk的心情很忐忑。
山路不好走，从这里上去，起码还要半个小时。
“别急，慢慢来，注意安全。”千袅在边上提醒道。
听到她温柔体贴的声音，lk的浮躁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山顶，风呼呼地吹。
小小的寺庙里，烛火通明。
女人安静地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一份相框，她打开，将一封信折叠好放进去，随后又合上了相框。
伸出手，触摸着相框上一家三口的照片，眼里满是温柔。
窗外的梨花树，风一吹，无数的白色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
吱呀一声。
木门被推开。
女人回过头，眼神很平静，看见来人，也没有丝毫吃惊的样子。
就好像这本来就在她的预料当中。
“茴儿，为什么你总不肯听我的话。总不肯原谅我。”
“你去而复返，就是为了说这些？”姜茴拿起木鱼，有节奏地敲了起来。
“我们夫妻一场。我真的想你跟我一起走。”
“你要去哪里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姜茴闭上眼睛，似乎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我跟你早就已经不是夫妻了。”
“既然你这么厌恶我，当初又为什么要嫁给我。”
听到这话，原本淡定的姜茴停顿了一下，情绪不禁有些隐忍不住：“那是因为我对你根本不了解！如果我知道你是那样一个恶魔，我绝对不会跟你结婚！”
“呵，可你当初不是爱我爱地发疯吗？”
“我……”
“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崇零逐步朝她靠近，眼神氤氲着暗色，语气也越发冰冷，“离我远一点，是你义无反顾地选择要跟我。我有没有告诉你，跟了我，就不要后悔？”
姜茴眼眶晕红。
“说啊，为什么现在后悔了？你走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找过别的女人。你说你要自由，我就放你自由，我让你过没有人打扰的生活。”
崇零扣紧她的脖子，“结果现在，你居然要留在这里？这间破庙，当真就这么好？”
“起码，比待在你身边要快乐。”
“呵，”崇零冷笑，“那我现在就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庙。”
“随你。”
姜茴冷静地看着他，“最好连我也烧死算了。”
“你想死？”崇零眯起眼睛。
“你折返的目的，不就是想杀了我吗？”姜茴苦涩而又释然地笑了，“没有达成你的目的，一定很愤怒吧。杀了我，你就能泄愤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崇零眸底冰凉。
“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崇零捏住她喉咙的手，情不自禁地用力，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既兴奋又不忍。
姜茴艰难地咳嗽着，嘲讽地看着他笑：“别开玩笑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根本就是个杀人魔！”
崇零的手，微微放松了一些，让得以喘息。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究竟愿不愿意跟我走？”
“不用问了。我宁愿死，也不愿跟你这种恶魔为伍。”
崇零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而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崇零立刻警觉地转头。
——有人来了。
lk从车上下来，千袅跟着走在他身后。
“灯还亮着。”
“是蜡烛。”
“难道你妈妈还没睡。”
“也有可能是醒了。”lk说。
“不管怎么样，进去看看吧。”
两人推开门进去。
“请问，有人在吗？”千袅礼貌地问，“阿姨？”
lk已经走到卧室门口。
里面没什么东西，他犹豫了一下，推开门。
只见女人背对着他们，安静地坐在凳子上。
“那个，冒昧打扰，但我还是想坐下来，跟你好好谈一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咳咳——”女人捂着心口，咳嗽了两声。
“如果你不想的话，就当我没来过。”lk以为她连头都不肯回，一定是不愿意。
失落地转身，准备离去。
第1107章 一直都很爱你
第1107章 一直都很爱你
“咳咳……”姜茴说不出话，随着咳嗽，血液从她的嘴里流出。
滴落在衣服上，地板上。
连千袅都没看出她的异样。
她还以为，lk再次跑上来，结果还是一样。
女人真的不愿意再认自己的孩子。
就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凳子忽然倒下了。
lk错愕地转头，这才看到女人胸口满是怵目惊心的红色血液！
“妈！你怎么了！妈！”
lk立刻什么也顾不上了，冲过去抱住女人，脱口而出的称呼，是他曾经呼唤过无数次的字母。
千袅也慌了。
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突发情况。
“阿姨，你还好吗？怎么会这样，快，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没……没用的。”女人用尽力气，抓住他们的手。
lk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他很害怕。
有种强烈的预感，要失去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才刚找到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别问了。lk……”女人目光慈爱地看着他。
lk视线模糊，却舍不得抽出手去擦掉自己的眼泪。
“你叫我lk，你明明还记得我……”
“当然，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忘记你。”女人嘴角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对不起，没有马上跟你相认，孩子，对不起。”
“不，不要再说了。我们去医院。”
“来不及的。”女人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她不停地咳嗽，血液从她的嘴巴里不停地渗出来。
“不要这么轻易就说放弃。”
千袅坚持要带她去医院。
lk更是直接将她背了起来，急匆匆地跑向车旁。
女人趴在他背上，双手都已经环不住他的脖子了，要靠千袅在边上拖着才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lk，你会不会怪妈妈，没能陪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孤独地长大。”
“不会！我怎么会怪你，我盼着你回来，而且我一个人不孤单，反而是你，一直住在这种地方，我们好不容易团聚了，我不管你出什么事了，你不准死！坚持住！”
“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后的时候能看见你们，我真的很开心，没有遗憾了……”
“不要这么说，阿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千袅都快集急哭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晚上来的时候，您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们在一起，要互相照顾，孩子，以后lk就拜托你照顾了，你们，一定要幸福啊。妈妈爱你们……一直都好爱……”
说完这些话，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lk能感觉到，她的身体逐渐在自己的后背变得很软，很无力，就好像失去了骨骼一样。
她要死了……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lk泪如泉涌，绝望地加快步伐，哪怕只有一丝渺小的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为什么，才刚刚找到你。
为什么要离开我……
不是说，一直爱着他吗？那么拜托你活过来，不要死……不要死……
lk将车子开地飞快，一直往山下冲。
车灯在山路盘旋。
梨花树下，男人走出来，红着眼眶，看着车子逐渐远去的方向，静默不语。
天彻底亮了。
阳光穿透云层。
lk蹲在路边，虽然人来人往，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热闹，内心一直都很悲伤，很难过。
他是摸着她的手变凉的。
医生说，她是中毒死的，毒药灼伤了她的喉咙，喉咙气泡，咳嗽导致血泡破裂，鲜血才会流个不停。
但这还不是致命的。
主要是毒药的成分，还在化验当中。
现在，母亲的身体，就在车里，千袅在＂照顾＂她。
lk蹲在地上，甚至都不敢面对这个现实。
“我通知爸爸了。”千袅走到他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是毒药。”
“到底是谁做的？我们昨天晚上去的时候，我妈还好好的。”
“和d组织脱不了干系。”千袅说着，愧疚地低下头 ，“也许是因为我。lk，你怪我吧。”
“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都已经离开杀手联盟那么久了。那些人没道理会因为你对我妈下手的！她是无辜的。”
“可是……阿姨中的毒，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除了d组织，谁会用这种方式害她？”
“一定有别的原因，绝对不会是因为你。”lk不希望千袅因此而感到自责。
尽管他自己现在也很痛苦。
“要怪就怪我。如果我昨天不闹脾气，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哪怕只是守在门口不走，也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