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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做支架,但是扩张程度得看运气。运气好的话,75差不多。运气要是不好,那就50。”心内科的住总看着造影叹了口气,“而且这种患者术中出现血管损伤的概率也很大。”
“我会去和家属沟通的您要不要一起来?”孙立恩想了想问道,“这种事情上,也许请专科医生解释更合适吧?”
“这我倒无所谓。”心内科住总叹了口气,“不过手术价格的事情,你还是得和家属好好谈一下,这一口气最少三个支架,手术费用可不便宜。”
“怎么又改了方案了?不是说要搭桥么?”果然,一个小时之内突然要改变治疗方案的现实引起了王戈父母的激烈反应,“你们医院还有没有谱?”
“这个是综合了专科医生的意见的结果。”孙立恩叹了口气,自己给自己挖的坑,无论如何也得填回去才行。他努力解释道,“心外科的医生认为对王戈进行搭桥手术风险太大,除非别无他法,否则这种赌命的行为还是不要做。”
“赌命”这个说法就很严重了。虽然还是很不满,但王戈的父母还是冷静了下来。人在医院,他们又不懂医疗内容,所以他们还是准备听从医生的建议。
“心内科其实也有些犯难”孙立恩越说越心虚,但是身为医生的责任还是逼着他继续解释道,“王戈因为有血管炎,他的血管会比一般人脆很多。如果按照普通患者的状态去做扩张,那很可能最后导致冠状动脉破裂,这是会死人的。心内科的医生评估了一下,做支架的话,效果最好也就只能扩张到原来的75,如果他的血管很脆弱,那可能就只有50甚至更低。”
这似乎也是一个巨大的风险点。王戈的父亲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问道,“也就是说,他做支架的效果会很差?”
“会比普通患者差。具体差多少,得看他的身体情况而定。”孙立恩摊了摊手,“但是相对的,做支架的风险要比搭桥小的多。”
“做支架也更贵吧?”王戈的父亲眯着眼睛问道,“孙医生,如果您想赚钱,我完全可以给你私下里表示一下。我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有最好的治疗方案。”
孙立恩听这种话原本应该生气,但现在他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先生,其实支架手术的费用要比搭桥更低一些。搭桥手术一场下来最少要十万块,而且创伤也会比较大。搭桥术之后,王戈要在u里住最少十天,这至少又是十万块钱的开销。但如果采取搭桥术,哪怕用进口支架,加上监护室的住院费用,大概也就是十五万左右。”他用最诚恳的语气道,“如果我是为了所谓的回扣,我肯定会建议王戈去做搭桥手术。但这个方案对他并不是最好的。”
也不知道是孙立恩的诚恳态度打动了王戈的父母,还是算了账后,他们也认可了孙立恩的说法。总之,经过一阵讨论后,王戈的父母点头同意了这个治疗方案。
“孙医生,我这个人性格比较直,有时候说话不太注意。”临走的时候,王戈的父亲还专门和孙立恩道了个歉,“刚才我说那些,并不是对您或者对医生有什么意见。我只是作为一个父亲,有些紧张。”
孙立恩点了点头,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和王戈的父母较劲。如果他自己一开始就考虑周全,先提出了介入支架的方案;而不是单纯搞教条主义,以至于像现在这样,提出一个方案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得推翻,王戈的父母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自己挖的坑,坑到自己之后还能说什么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 张教授(8月29日1/2更求订阅)
治疗方案确定了。治疗也开始有序进行——首先进行介入,然后开始激素冲击并且合并使用免疫抑制剂。诊断组的医生们正在紧张进行工作,而孙立恩则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宋文的办公室里。
孙立恩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宋文对面,他现在满脑子都在琢磨自己被叫过来究竟是因为什么——不会是王戈的父母投诉自己了吧?
“让你当副组长,并不是让你去当内裤外穿的超人。”宋文掐灭了手上的香烟,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孙立恩道,“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当这个副组长么?”
“有一些猜测。”孙立恩答道,“不过猜的对不对我就不知道了。”
“不用想,你肯定猜错了。”宋文笑了一声,从一旁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这些都是有意来咱们综合诊断中心任职的医生。有些自己能带团队,有些三十岁就已经是副高,甚至还有正高的主任……咱们综合诊断中心是棵梧桐树啊。”
尚书云:箫韶九成,凤凰来仪。没有综合诊断中心,没有神奇的孙立恩和他的诊断组,就算四院自己出资建这么一座诊断中心,也引不来金凤凰。对于医生们来说,能吸引他们的不光有完善的医院设备和架构,还得有足够优秀的团队和相当数量的病人才行。
四院诊断中心的名号已经逐渐从行业内开始向着其他区域蔓延,不光是宋安省的医院,周边几省的医院在遇到了难以诊断和治疗的病人时,除了建议患者往沪市和首都转院以外,现在也会多加一句“宁远四院的诊断中心也可以去看看”。
孙立恩去了非洲的这几个月里,外省来诊断中心就诊的患者人数持续增加。整个治疗组在这段时间里先后接诊了超过七十名患者。确诊了其中五十一人,而剩下的十九人中有三人死亡,十六人选择转院去首都或者沪市。
留守在综合诊断中心的医生们能力不差,但缺了孙立恩之后要稳定发挥作用,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宋文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决定为综合诊断中心增添至少一个额外的诊断组。一方面,新的诊断组能够分担孙立恩…徐有容治疗组相当程度的工作压力;另一方面,两个治疗组之间有个良性竞争,也能促使孙立恩等人进一步提升自己——同时还能让新来的治疗组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而不至于一家独大。
诊断在国内并不是一项专门的学科,至少在医学教育方面,国内从根子上就禁止开设这种临床分科。包括输血医学在内,很多其他的临床学科都没有相应的本科教学。因此,这样的人才培养就更显吃力。要在国内找一个做过几千例手术的神外医生不算什么难事,但要找出一个专精诊断的同时,还能诊断包括内科、外科、骨科、急诊、遗传与代谢病和感染科等在内的医生……这是真的很困难。
平时,诊断一个罕见病或者疑难杂症患者,多次多学科会诊是最起码的手段。病理学检查和影像学检查也许要做个十次八次,才能给出一个大概的怀疑范围。
但如果这个罕见病或者疑难杂症是危急重症……那患者很可能根本没有时间等待医生们一次又一次的试错。任何一次失误,都有可能以患者的性命为代价。这个代价太过沉痛,以至于医生们和患者都不愿意承担。
作为医生,作为医院经营者,作为一个医学院的院长。宋文对于这个问题有更深一层的看法。她不光对这个问题认识极深,同时也有改善这种情况的愿望和能力。
既然这种困难开始对人民群众产生了影响,那就想办法去解决他。宋院长决定,以四院为基点,开始为专门的诊断学科设立进行预备工作。
这是一件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可能直到自己退休乃至死亡都看不到成果,反而会搭进去很多东西的长垣工作。但这是一件应该去做的事情——既然应该做,那就去做。宋院长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开始着手为诊断科进行升级。
首先,诊断科需要一名足够有名头的门面。
在宋文的设想中,四院诊断科的门面必然会是孙立恩。但他现在还太年轻,学历太低,职称也太低。只靠徐有容和帕斯卡尔撑门面,又有些不太合适。徐有容刚刚晋升副高,而帕斯卡尔博士虽然名头够大,但毕竟是外国专家。没有入籍中国,那就只能是个“外国专家”,而不是能够引领一个学科发展的“自己人”。
“我目前的想法,是聘请这位……云鹤市传染病医院的张教授。”宋文从文件里找出了一张简历递了过来,“他虽然是传染病科出身,但是研究方向和诊断科的方向高度重合。而且对遗传病和罕见病也有很深的见解。”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宋院长要让自己看这份简历,孙立恩还是老老实实的接了过来开始阅读。这位云鹤市传染病医院的张教授今年五十五岁。他的经历比较特殊。一开始,作为麻醉医生,张教授在这个岗位上一直干到了副高的位置。而三十五岁成为副高之后,他却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放弃麻醉科的职务,转而去读了内科临床博士。
由于本科是临床医学,当时还是张副主任医师的张教授转行去学内科,在专业上倒是没有限制。但这仍然算得上是一项匪夷所思的转行。
除了这个转行之外,孙立恩倒是没有看到什么特别吸引眼球的地方。他放下了看到一大半的简历问道,“这位张教授……他的资历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请他来做诊断组的组长,是不是有些不够重视人家?”
张教授本人是云鹤医学院出身,同时在学校里有自己的课题和教职。作为三级教授,他如果选择来四院工作,那四院方面至少应该提供一个科主任的位置才算是“像话”。这位张教授是完全有资格和能力成为学科带头人的。
“他自己要求的,要上一线临床。不做学科带头人——而且云鹤医学院的教职他也打算放弃掉。”宋文慢慢解释道,“他去年被诊断出来有渐冻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懂?(补8月29日2/2更)
渐冻症大概是人们最为熟知的罕见病之一。由于霍金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有一种可怕的疾病,会慢慢让人失去所有的行动能力,随后只能坐在轮椅上,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注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