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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也是闲着,而且还不用担心聊天内容被正主看见,毫无心理压力的八卦领导,这简直太爽了。
“我觉着可以偷偷录个像,然后发网上去。”护士小郭还是憋不住自己那点“把啥事儿都跟网友分享”的习惯。不过经过好几年的历练,他终于学会了先问问别人的意见,“这个场景本身就很美好嘛!疫情期间的爱情,不光看着舒服,还能给大家传递一些积极正面的内容……”
“我觉得不妥。”其他人对小郭的意图进行了无情打击,“人家小两口每天就只能在餐厅里见个面,平时防护服一穿,光看背影不看字连自己老公都认不出来。就让他们好好聊天呗,偷拍录像这个感觉就有点……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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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监控室里,两名记者正在努力搜寻着监控录像里可以用到的镜头。
他们是宋安省台的电视节目编导,而他们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主要目的,是为省台正在制作的纪录片寻找素材。
宋安省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医疗大省,虽然有宁远医学院作为压阵核心,但宋安省其他地区的医疗水平并不怎么拔尖。但这一次,宋安省的动作快到简直匪夷所思——他们和首都以及沪市一起派出了第一批国家应急医疗队,并且派出的队员规模和专家级别都是三支医疗队里最高的。
这么“露脸”的事情,当然需要好好记录宣传一下。宋安省老百姓把最宝贝的医务人员送到了云鹤前线,这些在家里也是孩子的医生护士们,每一个都拼尽全力第一线和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殊死搏斗……这样的故事应该被记录下来,被更多的人所知道。
宋安省台的摄像记者和节目编导其实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全程跟拍。只不过,他们并没有随着当天晚上的飞机直接飞抵云鹤——他们只是一开始在宁远国际机场拍了一下书记的动员讲话,然后就转而搭乘了高铁。
之后的十几天里,宋安省台的摄像记者基本都泡在宋文接管的云鹤北湖医院重症科里,并且还趁着中间的空档采访了一些北湖医院的医护人员,以及医疗队员。更多的时候,他们还是采取纪录片的拍摄手法,通过安置在重症监护室里的遥控固定摄像机进行视频内容采集。
由于北湖医院重症科是一个刚刚完成装修,根本没有实际投入过使用的病区,因此省台的记者才能够赶在宋文和她的队员接诊病人之前完成线路和机位的设置。而这样的设置在后续的治疗过程中也确实给宋文的队员们带来了巨大优势。医生和护士们可以根据监视器实时传回的红区内部情况来判断需要投入多少医护力量。这能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他们的工作压力。
而这样的设置也同时为其他媒体同行提供了极大便利——并不是所有媒体来云鹤的时候都带了十几台gopro之类的防水运动相机的。以至于早期的媒体屏幕上,只要显示云鹤医院的一线情况,就基本都用的是宋安省台的拍摄素材。
素材被其他同行拿去用这种事情其实让宋安省台的记者们感觉有些复杂,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为纪录片找更多的素材资料,才是目前的最紧要任务。而这些记者们思来想去,最后把主意打到了医疗队入住的酒店监控上。
其实,记者们的原意是想找些日常素材用于表现医疗队的队员们平时生活“严肃紧张、团结活泼”的态度。调用监控的主要作用是为了在纪录片里做做背景,结果……他们却突然发现八楼的走廊上,有个医生靠着门坐着。
这个场景可不太常见。
“这边接着录,把枪麦给我。”编导马上决定对这个素材进行一下核实。如果是这位医生因为疲劳之类的,坐在门外休息,那这个场景可能就不会采用到纪录片里。但要是这里面有其他的故事,说不定就能再发挥一下。
要搞清楚这位医生为什么会坐在门口,还得搞清楚为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这整条走廊上都没人出门。编导同志的任务艰巨且繁重。
第二十二章 新冠时期的爱情(中)(求订阅)
明明是个采访内容,可却搞的像是在做贼一样,还得偷偷摸摸用定向枪麦听听看人家在说啥……这种感觉简直太奇怪了。
编导同志的日常工作并不是在一线采访。当他们笨手笨脚拿着枪麦,隔着消防门开始“窃听”的时候,孙立恩和胡佳的聊天内容已经进行到了快结束的地方。
“我昨天晚上出去了一趟——咱们酒店隔壁不是有个便利店嘛。”胡佳在门里嘟囔道,“本来昨天还想着能去买些零食回来,结果店老板就跟中邪了一样。”
“怎么了?他不卖?”听到这个说法,孙立恩顿时觉得有些生气。新闻上报道过,有些地方的小区保安和业委会之类的地方拒绝抗疫一线的医务工作人员回家,理由是担心他们身上携带着病毒。虽然看不到女朋友的脸,但从语气上不难听出胡佳心里不太舒服。孙立恩皱着眉头问道,“这些普通老百姓对病毒了解不多,他们会本能的有点害怕,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他不收钱!”孙立恩的话还没说完,胡佳就调高了音量怒道,“我抱了一堆零食,结果就因为忘了脱外面的外套,就被那个老板认出来了!”
胡佳昨天下午出去准备大肆采购一番。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屯些零食舒缓压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自己的护士姐妹们准备一些犒劳用品——日常工作实在是太费劲了,尤其是这两天在ICU里的反复折磨让好多护士姐妹们眼见憔悴。新上任没几天的胡护士长决定效仿一下自己的大姑,给姐妹们送上一些糖和碳水化合物以及脂肪组成的食品,从而快速补充热量和“心情值”。
为了找到这么一家在疫情期间仍然能够营业的商店,胡佳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她接连询问了好多酒店的工作人员和云鹤市传染病院的医务工作人员,最后才在酒店后面六百多米的一条街道上敲开了一家商店的大门。
这家小超市和其他的所有商店一样,不光大门紧闭同时还下了卷帘门。要不是云鹤市传染病院的同事们言之凿凿说这家店门口只要敲六下老板就会开门,胡佳恐怕连敲门尝试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卷帘门在胡佳的手下摇摇欲坠了六次,几秒钟后,上面带着小广告和污渍的卷帘门哗啦啦的上升了一半,从门里钻出来一个穿着棕黄色珊瑚绒睡衣,可满脸却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中年人看了一眼胡佳,又看了一眼她脸上的N95口罩,然后让开了身子,“到里面去挑吧,N95口罩刚到了一批,如果你们需要的话……”他顿了顿说道,“五块钱一个吧。”
五块钱一个N95口罩,在疫情之前都算是平均市场价格了。而到现在这个全世界的N95口罩都快被中国人买断的时间节点上,五块钱一个的N95口罩简直就等于白送。
“口罩我们暂时不用。”这个N95的价格实在是太便宜了,便宜到胡佳甚至有些狐疑的地步。她摇了摇头,然后钻进了小超市里问道,“这些零食什么的,都是原价?”
“嗯。”老板言简意赅的点了点头,左右看了一眼确定街上没人之后就地站下,从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凑到嘴边点燃,“你自己挑吧,等会挑好了就放柜台上。”
小超市里的品类不算太多,不过东西倒是不少。看样子老板应该是把不少库存都直接拖到了店里——方面便现在都直接堆放在地上整箱出售,而原来出售方便面的货架上满满当当放着的都是消毒液。
“您这儿还有消毒液呢?”看到这个场景,胡佳是真的有些惊讶了。这位老板看起来简直神通广大的不是一般——四院的后勤部为了买N95口罩和消毒液都为难快上吊了,可在疫情重灾区,这位老板不光能提供消毒液和口罩,甚至还能做到平价供货……这老板不会是有个什么从其他平行宇宙倒腾货品的能力吧?
“消毒液都在架子上,要的话你自己选。搬不动可以叫人来帮忙,或者我帮你送过去。”老板叼着烟,歪着身子站在街道上答道,“不过货就这么多,下一批什么时候能到我也不确定。你们要是确实需要,那就把这些都拿走。”
胡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很紧缺这些物资之后,基本扫空了半个甜品货架,顺便还清空了三分之一个薯片和膨化食品的货架。她把这一大堆东西运送到门口的收银台之后招呼老板道,“老板,过来算一下账吧。”
老板嘴上的第二根黄鹤楼基本已经抽到了头。他把烟头随手扔在地上,然后用脚碾了一下。他双手叉腰晃进了自己的商店,看了一眼胡佳堆在收银台上的东西之后问道,“就这些?口罩和消毒水都不要?”似乎是怕自己说的不清楚,他特意强调道,“都是正规厂家的产品,有合格证书的……医用级别的防护服都有三套,你要的话……80吧。”
“我们现在的供应挺充足的。”胡佳摇了摇头,然后好奇问道,“老板你这些货都是从哪儿来的?这价格已经比平时都低了。”
“都是从别人手上高价截回来的。”老板似乎不大想解释,但刚准备闭嘴,却忽然又说道,“你放心,都是正经货色,要是有一点不合适的,你报警抓我。”
“高价……截回来的?”胡佳这下更好奇了,“这口罩你多少钱进的?”
“六十五一个。防护服一套八百,消毒液一瓶四十。”老板用无名指和小拇指扣了扣自己发油结绺的后脑勺,“我也就这么点能力,搞回来的东西卖给你们当医生的就这个价——全免费我自己也撑不了多久……”
这哪儿是撑不了多久,这几乎就是自己割肉往锅里添。这位商店老板每卖出一个N95口罩就得亏六十块钱,消毒液一瓶要亏三十五。防护服就更离谱了……一套平时定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