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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别人去全都没用,只有唐时锦去才有用,如果连唐时锦这个“受害者”都不怪罪,那他们自然就师出无名了。
否则,继续闹腾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就连皇上和太子,也是急切的想要平息事件的。
至于他们会不会反过来怨怼唐时锦,呵……这不是正好吗?
炎柏葳答应了,派人前来宣召。
得到口谕的唐时锦:“……嘻嘻嘻嘻……”
来宣旨的太监:“……”
他有点懵。
唐时锦心说总算来了!老子都等急了好么!
一边就换好衣服,出门上了马车,同时叫人去总缉事厂通知了江必安和戚曜灵。
在马车里,她便问那个小太监:“你叫什么名字??”
那太监急道:“回王爷,奴才叫小圆子。”
“小圆子啊!”唐时锦笑道:“你跟陈识务熟不熟?”
小圆子急跪下道:“王爷放心!王爷在奴才心里就跟菩萨一样!奴才绝不会做对王爷不利之事!”
唐时锦笑了一声:“好。”
她略微压低声音:“陈识务算计我,我总得有来有往你说是不是?”
小圆子眨了眨小眼睛:“王爷的意思是……”
唐时锦:“……嘻嘻嘻嘻……”
小圆子:“……”
他懂了,他立刻道:“奴才明白了,奴才也可以跟陈大人熟一点的,王爷接到口谕……笑了一声?”他窥着唐时锦的神色,唐时锦含笑点头,小圆子道:“王爷放心,奴才一定办好!”
唐时锦含笑赏了他一个荷包。
其实大家都以为唐时锦是绝不会答应的,包括陈识务自己,也认为她绝不会轻易答应。
所以在她来之前,他就在与桃相说话:“桃家可是大儒世家,风骨峥嵘,清名在外,庆王虽是商贾,但既然已认你为父,想必也当近朱者赤罢?”
桃相不答,他又道:“科举为国取士,至关重要,如今闹的这般沸沸扬扬,相爷倒是沉的住气啊!”
他阴阳怪气的说了半天,摆明是道德绑架。
桃相慢吞吞的喝茶,并不理会,桃大郎却放下茶碗,平静的道:“陈大人,锦儿来了,我会叫她去的。”
陈识务挑了挑眉:“哦?桃阁老既然说了,那下官可就信了。”
“陈大人可以信。”桃大郎道:“只是本官也有一句话想说……陈大人,你太急躁了。”
他语调平平,陈识务却是悚然一惊。
他这句话,与说他“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陈识务双眼泛着戾气,却缓缓的坐正了,没再说一句话。
他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却能混到如今的地位,就是因为,在最危急的时候,都能管好自己的脾气,时时自省,时时警惕!
他咬了咬牙根,静静的等着。
很快,唐时锦就来了,炎柏葳和气的道:“唐卿,陈卿方才提请,想让你去安抚一下诸位学子……”
一句话还没说完,唐时锦就生气的道:“殿下,凭什么啊!他无缘无故的这么害我,又将这么多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不顾国体搅风搅雨,如今却要我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陈识务喝道:“王爷慎言!此事下官不知情!”
唐时锦冷笑:“我就不慎言!少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貌案然的伪君子!”
陈识务气的直瞪眼。
但是她这个流氓作派,他知道跟她吵下去,绝捞不到好处,便转回身,向桃大郎道:“桃阁老……”
桃大郎已经站了起来。
然后他走过来,温言道:“锦儿,此事是非暂且不说,几千文人这般闹腾,于国无益,亦有损皇上、太子声誉。且科举取士,乃向上之阶,若闹的太过,也怕凉了举子之心……”
他语气温柔,循循善诱,唐时锦红了眼圈:“可是,他们是为我出头,我反而倒戈,那他们岂不是要反过头来怨我了?”
桃大郎轻声道:“锦儿,兹事体大,个人宠辱,暂且放一放吧!”
唐时锦看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此事桃家人从头到尾没有参与,他们并不是合谋,与她打配合。
若是他们是慷他人之慨,那这句话当然讨厌,可是他们不是,他们就是这种人,他们本来就有这样舍已为人的胸襟,他们为国为民之心,是真诚的,炽热而滚烫的。
若是能代她去做,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代她去做。
桃大郎相对通达机敏,他出面说这句话,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注定要这么做了,所以,索性让她站大节大义。
其实此事本来就在唐时锦的算计之中,唐时锦也是早有计划的,可是看着桃大郎愧疚的双眸,她也真实的愧疚了……她是不是应该早点推动此事的?她是不是太不善良了?
心里这么想着,唐时锦向上道:“殿下,那臣去了。”
炎柏葳嗯了一声,桃大郎道:“锦儿,我陪你去可好?”
唐时锦道:“不,不必,任何人都不必陪我,我自有主张。”
她就转身出来了。
戚曜灵和江必安已经等了一阵子了,然后唐时锦整了整辞色,就带着他们出去了,三人很快出现在了宫门之前。
第663章 她这是想造反吗
洗脑演讲什么的,她是高高高手好么!
唐时锦脚尖一点,站在了石狮子头上,朗声道:“诸位!”
众人早已看到,纷纷抬头,唐时锦拱手施礼,看着他们的眼神儿,慈爱的像老农看着地里的小萝卜,她道:“我是庆王唐时锦,诸位有礼了。”
众人纷纷起身还礼,唐时锦续道:“我知道大家想要一个公道,我也想要一个公道……科举之事,是大家的希望和未来,至关重要,在此事之上玩弄权谋,搅风搅雨,休说诸位不能忍,皇上和太子殿下也不能忍!所以诸位想要一个公道,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十分赞同,亦愿与诸位同行!”
后头,宫门里面,摆了数张椅子,一听这话,陈识务就忍不住站了起来。
他真没想到这乡下女子,居然无知到这种程度!如此的不知轻重!
为了一时之气,居然想阳奉阴违,挑动举子闹事!她这是想造反吗??
他怒道:“殿下!庆王这话不妥!”
炎柏葳看都没看他一眼。
钟林锋冷笑道:“陈大人,你这心虚的也太过了些!”
陈识务怒道:“你!”
炎柏葳的茶杯,当的一声放在了桌上,两人瞬间熄声,陈识务咬牙坐了回去。
外头一阵沸腾。
唐时锦语调铿锵:“求科举公正,你我责无旁贷!为同年申冤,你我义不容辞!!为后来者铺路,你我当仁不让!!诸位,今日之事,是昨日之因,又铸后日之果……意义深远,诸位皆明见万里,看出了此事的意义,不顾自身安危荣辱,立于此处,诉求达于天听,侠肝义胆,令吾叹服!吾自愧不如!”
王恂实小幅度的摇头晃脑。
听听!这一句一句,劲儿劲儿的,他都不用看,就知道外头这些举子们有多么激动!连呼吸都粗重了!一声声都是浪潮!!
谁敢说她不懂读书人的事?谁敢说她不知此事的意义?谁再小瞧她,笑她见识浅薄……那就真真是个大傻子!
唐时锦把情绪挑动起来,然后再慢慢的往回收:“说回如今之事,诸位,大家都亲眼见到了刘政当众指认,且也都知道,害人者,是陈大人的长随,所以,大家不信是什么‘律下不严’,大家认为此事是陈大人做的,而太子殿下是想包庇陈大人,是不是?”
陈识务忍无可忍,再一次站了起来。
他向来是个沉的住气的,但是这种当面的鼓动,他如何能忍!再不及时处理,他只怕这个疯子,要带着这伙文人冲上来把他生撕了!
他语带威胁:“殿下,你真要看着她发疯吗?她说出这般大不敬之语,殿下竟充耳不闻?”
炎柏葳冷冷道:“她就算真的发疯,孤也该追究那个逼她出去之人吧?”
陈识务猛然一窒。
下一刻,有两人无声无息的上前,直接将他拖回了椅中。
唐时锦出言大胆,众人的情绪再一次被鼓动了起来,纷纷道:“是!”
“罪魁祸首,一定是陈识务!”
“应该处置真凶,不该用一个奴才顶缸!”
“这是在敷衍我们!”
唐时锦放任他们说了许久,才缓缓的一压手。
议论之声,很快就停了下来,若是这一幕,让宫墙里的人看到,只怕会再一次心惊……这需要极佳的控场能力。
唐时锦正色道:“不瞒诸位,我也认为真凶是陈识务。”
这一下,连其它几个大人也都忍不住放下了茶碗,陈识务脸色铁青。
唐时锦沉默了半天,才续道:“他的次子陈强,当初写了一封信,害了我的六哥和我的徒弟,我真的很恨他,哪怕知道他罪不至死,我仍是不能不迁怒他……所以我真的很想让他们父子,血债血偿。”
她双眼含泪,众人也不由得缓缓停了下来。
唐时锦轻声哽咽的续道:“可是他们罪不至死。”
她沉默了片刻,加重了语气:“他们罪不至死,而罪不至死,就是我放过他们的理由。陈强当初写信,是被迫的,所以,我只让他抄万遍佛经为我徒儿祈福,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并没有再去加害他们,诸位都知道,上天对我诸多关爱,所以我发的誓,是会应验的。你们可以相信我。”
她长吸了一口气,双眼水光闪动:“诸位啊!权利越大、责任越大,我金紫加身,执掌总缉事厂,我在接过官印的那一刻,就深知责任之重……就如同今日之事,我不信陈识务是‘律下不严’,但若是真的有万一呢?万一真的是恶仆生事,而陈大人根本不知道呢?我不能用我的‘不信’去断案。”
有人道:“不可能!”
“对啊!不可能的!一个仆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但是唐时锦已经申明了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