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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时候啊?”
“就xx年x月那会儿!记得不?我告诉你,那是咱们太子殿下娶庆王爷!当时我还去看了,见着一个背大刀的老者,好家伙,那刀,那么长!”
“对对,我也见了,还有几个大儒,主婚的你知道是谁不?归开甫!太子殿下的师父!”
名人八卦,无数人热衷于传播,一传十,十传百,不会每个人都说“我听说”的,谁还不能装个逼了,听说哪比亲眼所见?“那天我也在”的拉风程度,可比听说爽多了。
唐时锦也没细问,就摆摆手:“好了,快到了没?”
吴不争道:“早呢,还得大半天吧?我们一会先休息一下。”
唐时锦一出来,就跟花晟林暗暗分开了,花晟林办自己的事儿,只是顺便给她当个烟雾弹。
因为戚曜灵留守大本营,唐时锦不大放心,本来想把吴不争留给他的,但戚曜灵坚持不需要,所以她最终还是带过来了,反正那边有炎三,有事情也不会耽误。
于是两人继续边聊边走。
唐时锦忽然咦了一声,道:“停车!”
前头扮做车夫的影卫,立刻停了下来,唐时锦下了马车,就见不远处,是一间“足下阁”。
唐时锦提出想法之后,就是炎柏葳派人去办了,她还没见实物,正好碰上了,就下去瞧了瞧。
她本来想的是,中间两个石碑,两面刻,两边石桌,互相不受影响。
但是现在做的是前面一整面墙,字很大,刻着三百千,然后墙前头,错落的摆了八张桌子。
也许是因为就在京郊,这足下阁盖的十分整齐,而且此时就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对着石碑,沾着水,在石桌上书写。
唐时锦细看了一下,那孩子的毛笔,似乎是用猪毛还是什么毛做的,头上用线缠住了,很是像样,显然不是头一回来的。
唐时锦直等他写完一遍,才道:“你上过私塾?”
那孩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上过半年就没上了。”
唐时锦点了点头:“在这儿写字,感觉能有帮助吗?”
“当然,”那孩子微抬下巴,有点骄傲的道:“我每次都能占到这张桌呢!”
唐时锦不由得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出来之后,她就从空间里拿了一套三百千出来,叫吴不争送给他,那孩子显然很惊喜,出来跟她道了谢,唐时锦摸了摸他的头:“不谢,有志者,事竟成,希望你将来能中状元。”
那孩子红着脸点了点头。
唐时锦这才挥手让车夫走,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道:“等等。”
她招手,“你先过来,把书给我。”
那孩子微怔,唐时锦笑道:“我担心有人会借此生事,我给你把名儿写上去,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呆了呆:“我叫罗松。”
唐时锦就拿了随身笔出来,在书的扉页写下:“赠罗松。”她很皮的写了一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并署名“唐”笑着交给了他。
小罗松这才抱着书跑了。
吴不争道:“至于的么?”
“怎么不至于?”唐时锦道:“看衣服就知道日子穷,贫贱之家的事儿多着呢,若不写清楚,万一被人污蔑是偷的怎么办?万一转头就当了怎么办?写上之后,起码能杜绝这些事,若真的穷的不行,也可以去当,只不过少些银子,还是能当的。”
吴不争摸了摸鼻子:“你想的还挺周到。”
唐时锦道:“那是。”
她向后倚,嘴角带笑。
她一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现在……她喜欢这种整个天下因为她的意志变好的感觉。
她叫吴不争:“争争把桌儿给我摆过来,我写个信。”
吴不争啧了声:“至于吗!才刚出京!真没眼看!”他把桌子摆过来,叨叨叨的出去了。
唐时锦没理他,坐下写了一封信给炎柏葳。
用过饭又走了一阵子,再停下来时,便到了一间庄园,牌匾上写着“同心园”。
唐时锦一进去,就不由得哇了一声。
这是那种白墙灰瓦月洞门的典型中式园林,但不像世家那么中规中矩的,而是一进门便入了景。
脚下碎石铺路,周围绿草茵茵,各色花朵团团簇簇,一眼望过去,有一种精致又烂漫的感觉。
一路走过去,真的是处处雅致处处绝美,那湖居然做出了假山瀑布的感觉,中间还有绿树掩映,明明是壮阔之景,可是嵌在诗情画意之中,却也显得雅了起来。
简直每一处都可以入画!让人看着,都觉得心都打开了。
吴不争又跟过来叨叨:“这儿是一个避世大儒所居,殿下与他赌赛,把园子赢了过来,那边……”他指了指:“那边是温泉,等天冷了咱们就去那边住,这边有竹园,嫌热可以先在这边。”
他停了停:“对了,这个人也并没有搬走,他姓于名谦,字廷益,才高八斗,会试时曾高中会元,但殿试只在三甲尾,当过监察御史,只是后来得罪了先首辅陆俊光,被贬了,十几年未再入仕,殿下说,你闲着无聊的时候,可以让他过来给你讲讲书,若是能顺便说动他再出山就好了。”
唐时锦吐槽:“有意思么!就跟他说不动一样!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他是有多担心她乱跑啊,居然还给她留了个活儿……可是明明知道这活儿他自己也能干,但还是忍不住心痒痒。
他既然这么煞费苦心的留了,那她就勉为其难的给办办吧,毕竟当老大的人,就是要虚怀若谷。
第710章 黑暗中的萤火虫
唐时锦一路欣赏着美景,溜溜达达的进了园子。
结果一眼看到园子里的人,她眼睛都瞪大了:“母亲,您怎么在这儿?”
桃相夫人看到她,哈哈的笑了:“锦儿,你可来了,我都来了大半日了。”
她上前拉住她手:“殿下担心你不听话,冰碗一吃好几碗,西瓜拿勺儿舀,平儿几个又管不住你,故此特特的央我来,还怕你把我退回去,先派人把我给送来了。”
唐时锦:“……”
她扶着额,好半天才道:“母亲,真的不用……”
“没事儿,”桃夫人笑道:“这儿的景实在是美,我也正好歇歇。何况你一人在此,又毛毛躁躁的,我也不放心。”
好吧,她能怎么样,只能默默的认可了。
然后洗濑了换过衣服,她先去见了见那位隐士于先生。
于先生年约五旬,留着胡子,也是一个俊老头,但跟桃相不是一种俊,看上去并不“可亲”,有一种通透超然的感觉。
金庸在射雕里形容黄老邪,说“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她觉得于延益这长相这气质,能符合个八成吧。
唐时锦笑眯眯的见礼,于延益还礼道:“王爷请勿多礼,草民不敢当。”
唐时锦问:“先生认识我?”
于延益道:“时常听到王爷的传言。”
唐时锦笑问:“传言说我什么?不如先生跟我说说?”
于延益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道:“说王爷乃茂州商神,身系我大庆国运。”
他说的是十分浮面儿上的消息。
几句话之间,她就对这位有了一些了解。
他并不是桃相那种中庸范儿,对谁态度都不会差的那种,也并无谄媚之意,他显然听说过她很多事情,但对她这个人,尚心中存疑,所以如今是一个观察了解的阶段。
既然如此,唐时锦就不担心了,不是她吹,她黑暗中的萤火虫一般无法掩饰的个人魅力……征服一个两个的小老头儿还是不难的。
于是礼贤下士的走完了过场,她就约了小老头……不是,于先生,每隔一日,过去给她讲一个时辰的书,继续讲资治通鉴。
然后她就回来了。
她过来就是为了养胎的,很想的开,也不打听外头的事情,早早的就睡了。
早上睡到自然醒,起床吃过饭,跟桃夫人一起溜达两圈儿,写写字,吃一些点心水果,吃午饭,睡午觉,再吃一点东西,晚饭,睡觉……真真过上了米虫一般的生活。
没事儿的时候,她就开始给儿子弄儿童读物。
她想先生儿子,再生女儿,因为有个厉害哥哥是大部分姑娘的理想,有一堆哥哥什么的……想想就替闺女爽好么?
所以她没事儿就叨叨儿子,希望上天能听到她的愿望。
儿子启蒙就弄三百千,她本来想着写那种圆圆的q版字体,但是后来一想,如今不比现代,只有“文”才是正途,而且现在的孩子三岁就要开蒙,练毛笔字,所以不如从一开始,就接触正常的字体。
所以她就画q版的画儿,然后在旁边写正常的字体。
例如画一个初生的襁褓中的婴儿,画面萌萌的,再在旁边写“人之初、性本善”,等等,以画为主。
画完了之后,再交下去,让人裁了布绣出来,就成了常用的“小手撕不坏”,还可以洗。
练字还是有好处的,反正于延益头一次过来的时候,一看到她的字,肉眼可见的,态度就好了几分。
而且讲书这种事情,也很能看出人的性情。
同样是资治通鉴,王四郎讲的就很干巴巴,照本宣科,没什么意思;炎柏葳讲的就特别有意思,而且炎柏葳是那种,信手拈来的讲,碰到什么事情就随口给你讲一个。
而于延益,她还挺担心他玩儿机锋的,太费脑子,但不知道是不是炎柏葳跟他说过,反正他讲的很是诙谐有趣,而且也挺浅显的,就跟给小孩子启蒙一样。
所以,唐时锦确定了,什么招揽啊,这一位就是无良的太子殿下,留下给她解闷儿的。
这庄子的方位,是在皇宫后头,用轻功过来也就一个多时辰,唐九垓的话一翅子就到了,所以炎柏葳仍旧是天天往这边跑。
唐时锦让他写了桃相的字,到时候做出来,自家孩子就用她的字,桃二哥几个的孩子,就用桃相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