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我们千辛万苦的抓回来了,案子从头到尾都审明白了,凶手自己都招认了,结果你们出来耍阴招!爷爷怕你们啊!我告诉你们,我还真不怕!说破天去也是我有理!兄弟们没白没黑的查了半个月,你们一句话就想放人?说自杀,糊弄谁呢!这是收了谁的银子,昧着良心说这种话,给这种人渣脱罪?我可告诉你们,别让我抓着你们小辫子,否则的话,我也告一状……”
这个人,她认识。
他叫冯半沉,也算是江护的一个得力手下,办过不少案子。
这个案子,就光听他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命案子,他们抓到了“凶手”,但仵作这边却检验出是死者是自杀,然后就越过他,报给了上一级,然后上一级审核之后准备放人,所以他就来找他们算帐了。
冯半沉明显是飘了,办了几个案子不知道姓啥了,所以态度嚣张极了。
但,他心里的理却是正的。
他是真的认为他们抓的就是凶手,而海汝州他们是在设计为他脱罪,他为了这种事情生气不能算错,错的是,他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了对仵作的极度轻视。
他深心里,显然是真的觉得仵作的检验没用的,平时脸上还客气客气,到这时候,就猛的发了出来。
可是,叫她生气的是,
海汝州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张嘴辩解。
后头几个人倒是忿忿不平,可是却不敢张嘴。
唐时锦一一的看过来,他们没有一个人脸上有心虚之色,所以,这件事情,他们绝对是问心无愧的。
可是他们就是一声不吭!
任凭旁人指责他们收银子渎职,骂的这么难听,却一个个哑巴了一样,一声不吭!!
而且,他们连那种忿忿不平,都带着一种认命,显然这种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唐时锦一直听着,神色越来越冷。
她才高兴外头对国安部如此认可,以为自己可以稍稍放心了,然后就发现,这特么的是个假象!
连她自己的地盘都是这样,何谈外头?
她也不阻止,就这么抱臂冷冷的看着。
冯半沉骂了他们足有一刻多钟,才忿忿的哼了一声,就要转身。
结果才转了一半,一眼就看到了唐时锦,冯半沉吓了一跳,急道:“王爷?”
几个仵作也纷纷转头。
唐时锦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然后海汝州几人赶紧转过来,齐齐施礼:“王爷。”
海汝州神色平静。
显然,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们一个个,全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唐时锦都快气炸了,所以整个人反而诡异的平静。
她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你们没长嘴吗?”
场上一静。
唐时锦慢慢的走过去,站在他们面前,“我问你们,没长嘴吗??”
看这些人仍旧不吭声,她真的快气死了,一脚踹在了海汝州身上:“我问你呢!都给老子说话!”
海汝州整个人向后一跌,显然是吓了一跳,猛的抬头看她。
沈挚赶紧去扶,一看唐时锦脸色,也吓的不轻,忙不迭的道:“长了,长了!”
“长了?”唐时锦连连冷笑:“既然都长了嘴,那他是你爹还是你爷爷?他骂你们,你们就干听着?一个说话的都没有??你们要是问心无愧,据理力争会不会??甚至于,哪怕是你们收了人家银子,那你们心虚一下行不行!?我等了足足半小时,就没见一个人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死人!”
一听这话头,冯半沉当时就脸色发白,跪到了地上。
唐时锦一个一个点过去:“海汝州,沈挚,朱平杰、刘文……”
她把几个人的名字一一叫到,然后指了指冯半沉:“你们看看他,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了没有?他不服气!他认为他是对的!他带着手下一天天把案子查出来,抓到了人,人家有底气!人家敢骂人!你们呢?你们身为我国安部的提刑官,天天验尸是在糊弄我吗?你们的底气呢!?你们验完尸,连抬头挺胸说句话的底气都没有,那还干个什么劲儿??”
几个人无不面露羞愧。
他们根本就没想到,他们操此贱业,与庆王爷也没怎么见过,可她居然全都认识,叫的出名字。
有一个年轻的仵作,忍不住道:“我们就算说了,他们也不当回事儿!”
有人挑头了,另一个人也道:“反正当了仵作,就是活该叫人看不起,我们也没办法。”
“对啊,就算我们是对的,谁又能听进去了!”
唐时锦是真的要气死了。
她怒道,“你们放的这叫什么屁??什么叫仵作活该叫人看不起?这个天下,三百六十行,我就问问你们,有哪一行哪一业,是桃六郎亲自执笔写了文章,写了戏本子,我辛辛苦苦的叫人学,叫人唱,足足十几折戏,我一天天的盯着推广,全天下都传遍了,火了足足三年!三年啊!!诸位,我就问问你们,天下所有的行当里头,有哪一个行当能做到这一点?有人著书立说,有人粉墨登场,有什么行当能有这样的风光?”
唐时锦扫眼诸人,冷笑续道:“哪怕不说这些,我成立缉事厂,请旨设立提刑按察司,为仵作申请官员,提升品级……名气有,实在的也有,地位有,便利也有……老子操心费力的做了这么多,你们现在跟我说,你们活该叫人看不起??你们拿我的努力当什么?”
几人不由微微张大了眼睛。
对啊,他们有戏文传唱天下,有桃六郎执笔做传,甚至有“唐县令”亲自现身说法,他们为什么……还是这么自甘下贱呢?
第1010章 自己很牛的错觉
唐时锦冷笑连连:“我看你们就是贱的!我手把手的拉着你们走了一百步,路都铺平了,甚至都不需要你多么努力,只顺势而为就可以了,结果呢??”
“结果你们自己贱的慌,非得往后倒退,倒退回九十九步去,再舔着个大脸嫌别人做的不够多?觉得自已活该叫人看不起?呵,可不就是活该么!你们自己都贱成这样了,我给你个正一品大员,你们也只会磕头……所以我做这么多有什么用??”
她呵笑一声:“这是我的错,我错了,我错在不该把你们当人看,你们这么想当狗,这么喜欢听人骂,过来当个屁的官员呢?”
众仵作被她骂的脸上烧红,难堪的几乎想钻到地下去。
她骂的狠,可是话中满满的恨铁不成钢,让他们的心里又酸又苦。
她不把话点明了,他们居然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她居然为了仵作,做了这么这么多,可是他们……却辜负了。
死一般的安静。
唐时锦把眼神放回到海汝州脸上:“海大人,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海汝州低声道:“是下官辜负了王爷的苦心,下官对不起王爷。”
唐时锦冷笑了声:“你何止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你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身后的同僚,天下的仵作!老子这么重用你,是叫你过来当狗的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怎么不上门口当石狮子去??”
“我说过多少回,仵作对于案子而言至关重要,人命面前,你凭什么一声不吭?你对的起你的官袍和俸禄吗??你对的起我的信任吗?你身为国家最高安全部门,提刑案察司的主管官员,你凭什么拖着整个行当陪你当狗?你问过同僚的意思吗??我就想问问你到底凭什么??”
“假如说在我鼎力支持下的国安部,仵作都能把自己过成这样,你叫我如何去说服整个天下?我要如何提升天下仵作的地位?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这不是!这是整个仵作行当的事情!”
海汝州以头抵地,汗湿重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唐时锦一字一句的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个社会每时每刻都在往前走,刑侦缉事上也是一样。种种的技术手段,验尸、现场勘察、每一滴血每一个脚印……对于破案而言,全都至关重要?所以,海汝州,你凭什么以一已之力,拖慢整个国安部的发展进程?你担的起这个责任吗?由此造成了冤狱死案你不惭愧吗?”
沈挚急道:“师父他……”
“闭嘴!”唐时锦冷冷的道:“该说的时候屁都不放,这会你又行了?早干什么去了?”
沈挚不敢再说话。
唐时锦缓缓的道,“我对你们,真的太失望了……我真的非常失望!你们,就在这儿跪着,好好的想想,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几人齐齐俯首,不敢吭声。
唐时锦缓缓的转回身。
一直跪在地上的冯半沉,下意识的攥了攥手,看着她的鞋子移过来,又更俯低了些,大气都不敢喘。
他今天也是实在气的狠了,才跑过来骂人的,之前他虽然也看不起仵作,但也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
谁知道就这么寸,头一回骂,就让唐时锦抓了个正着。
唐时锦平静的道:“还有你,冯半沉。”
旁边一个小仵作,忽然忍不住痛哭失声。
庆王爷,居然真的记的住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他们在庆王爷眼中,不是一个下属,而,全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就算他们,也不是旁人一见就躲老远的“贱户”,她是真心实情的,把他们当人看的。
冯半沉听着这哭声,更是心慌,却一声不敢吭。
平儿搬了椅子过来,唐时锦坐下,弯腰看着他,平平缓缓的道:“人经常会犯一种错误,会错把环境厉害当成自己厉害。在国安部,精英汇聚,每一个环节的人,都是自己领域的佼佼者,且地位超然,一出去各方逢迎配合,加上之前打好的底子,百姓的信任度很高,所以,各方面综合下来,查案子的效率也高的很,也所以,会有一种自己很牛的感觉。”
“可其实,这是一种错觉!!国安部的贴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