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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梅不可置信的望着女儿,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她的婕儿好陌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丫头那么心狠,那么癫狂,连自己的父亲都敢害。
姜梅只觉得毛骨悚然,她失望的吼道:“她是你的父亲啊,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做已经做了,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了。”孟婕冷静的出奇,“妈妈,我是在替你出气啊。是爸爸先不要我们的,他甚至都要跟外面那个野女人结婚了,您真的能忍下这口气吗?反正,我是忍不下。”
姜梅恨铁不成钢的道:“所以,你就要这样,诬陷你的亲生父亲?婕儿,你做的太绝了,太狠了,你知道吗?”
孟婕咬了咬牙,挤出一丝扭曲的笑,“我就是要让爸爸后悔,跪到我们面前忏悔。我也要让外面那个野女人死不瞑目,谁让她养了个好女儿,敢跟我抢男人!那我就让她死都得不到爸爸!”
姜梅走到窗前,望着楼下越聚越多的记者。
她简直要崩溃了,甚至比当初跟孟朝辉离婚的时候还要崩溃。
“婕儿,你这么做,可有为我想一想,为你自己想一想?”
姜梅之所以能忍下孟朝辉的背叛,那是因为,她需要孟朝辉给她带来的荣耀和面子。
至少,她在外面,别人还是会恭敬的叫她一声孟太太。
而现在呢?
所有人都知道,她丈夫贪污受贿,面临着法律的审判。
这整个海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她的笑话。
孟婕走过去,轻轻握住了姜梅冰凉的手,道:“妈妈,很快就会有人来家里找我们去问话了。您要想清楚,如果您帮爸爸作证他无罪,那么我就犯了诽谤罪。您想失去我吗?”
姜梅抽回自己的手,悲凉的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这辈子啊,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人人称羡。唯独,做过两件窝囊事。
一件就是被孟朝辉背叛,无奈之下与他离婚;另一件,大概就是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胁迫吧?
说起来,也是她自作自受。
这二十年来,她到底都教了女儿什么,才让她变做如今这般歇斯底里,心狠手辣的模样。
就连亲生父亲,她也可以做到那么绝!
可即使是这样,姜梅依旧无法舍弃这个女儿。
除了作伪证,她没有第二条路了。
慕华医院。
辛兰的病床旁边,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除了医护人员,舒清、宛宁、舒纯、慕久年他们都在。
舒清眼睁睁看着心电监护上的波形慢慢变平,直到一条直线。
她没有哭。
因为,她已经尽力了,该为母亲做的,她全都做了。
她坚持了太久,她没什么遗憾。
可她知道,辛兰却是带着遗憾走的。
她临走前念叨的名字是孟朝辉,而她最放心不下的,是舒纯。
辛兰用尽那最后一丝气息,叮嘱舒清,要照顾好舒纯。
也是在那一刻,舒纯才流出眼泪,一遍一遍的叫着辛兰,让她不要走。
眼前的景象很混乱,舒清脑袋空空的。
她就这么蹲在床边,伸出手,轻轻帮妈妈擦掉了眼角的那滴泪。
辛兰的丧事办的很低调,而且是在乡下办的。
她的灵堂,就搭建在乡下奶奶家的屋前。
毕竟,舒清在高中之前,辛兰他们一家都住在县城里,离乡下奶奶家很近。
村里的邻居许多都来悼唁,舒清八十岁的奶奶泣不成声。
这个儿媳比儿子对她还要好,舒奶奶知道,儿媳在他家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自己儿子不争气,连累了媳妇和孩子都受罪。
舒清、舒纯和宛宁商量好轮流着守灵。
顾盛钦得到消息的当晚定了机票,赶回了海城。
他没有带任何随从,亲自开车去了乡下。
晚上下起了薄薄的雨,泥泞的路好多次卡住了他的车轮。
终于,在凌晨时分,他赶到了辛兰的灵堂。
第355章 顾盛钦我好想妈妈
第355章 顾盛钦,我好想妈妈
远远地,顾盛钦就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影,裹着白色的麻布,跪在灵堂前烧纸钱。
宛宁和舒纯禁不住困意,先去屋里睡了,想着后半夜再来替换舒清。
顾盛钦心疼极了,他的小女人受到了这么沉重的打击,他却没有陪在她身边。
他走过去,直到走到她身边,舒清都没有任何感觉。
顾盛钦以为她是太悲伤了,轻轻唤了声,“小清。”
舒清拿着纸钱的手一顿,转过头,看到他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随着烛光的摇曳微微闪动。
顾盛钦这才惊讶的发现,舒清没有流泪。
曾经那个脆弱又胆小的女人,居然没有哭。
“你来了。”
舒清只是低低的说完,便又跪在地上,继续向火盆里放纸钱。
顾盛钦拿了一炷香,虔诚的向着辛兰的遗照叩拜。
他心里默念着,希望辛兰在天堂可以忘记人间的痛苦,忘掉顾向东所带来的伤害。
上完香,顾盛钦便在舒清身边,陪着她一起守灵。
就算什么话都不说,就算她没有流泪,他也知道,她的心情是有多么的悲伤。
一直到后半夜,宛宁从屋里出来,替换舒清。
而舒纯本来也说后半夜来的,可她一睡下去,便没有个点儿了。
中途宛宁也喊她起来过,可舒纯睡得昏天黑地,根本都忘了给母亲守灵的事。
宛宁担忧的说:“小清,你一天都没休息了,去睡会儿吧,我在这儿陪姑姑。”
舒清突然开口道:“舒纯呢?”
“额”
宛宁有些尴尬,说起来舒纯也算是她的表妹,可她真的对那丫头喜欢不起来。
舒清将纸钱递给宛宁,径直向屋里走去。
顾盛钦见状,忙追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屋里传来舒纯的叫喊声,“舒清,你脑子有病啊?”
“是我脑子有病,还是你脑子有病!”
舒清一把将舒纯身上的薄毯掀开,硬是拉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床上薅起来。
舒纯气急败坏的冲她吼道:“我都快困死了!”
舒清望着眼前的妹妹,真的想不明白。舒成海的基因怎么这么强大,遗传给舒纯的那些缺点,几乎跟舒成海一模一样。
暴躁,不负责任,没有担当
舒清指着门外道:“你出去,给妈妈守灵去。你好好想想,妈临终前是怎么说的,她说,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憋着最后一口气,还嘱托我要照顾好你。而你呢?你真的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舒纯丝毫不觉得愧疚,虽然母亲去世,她也挺难受的。可她就是看不惯舒清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制裁别人,就好像全世界只有她舒清最懂事似的。
舒纯冷笑一声,道:“我有什么愧疚的?妈之所以让你照顾我,那是因为她觉得亏欠我。你可不要忘了,是她先给爸爸带了绿帽子,伤了爸的心,爸才沉迷于赌博,不管我们这个家的!”
“你闭嘴!”
舒清突然吼了出来,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打完,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母亲尸骨未寒,舒纯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舒纯不可置信的瞪着她,“舒清,你又打我?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打我了,你凭什么!”
舒清眼圈红着,目光却异常锋利,“舒纯,妈临走前,让我照顾你,我答应她了。可如果你要总是这样下去,那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会管你任何事。”
舒纯愤愤不平的坐在那儿,不吭声。
舒清以为是说动她了,她道:“你现在去灵堂前,给妈守灵。我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可以原谅你以前的不懂事。”
“谁要你原谅?”
舒纯直接脱掉了身上的麻衣,扔在地上,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分道扬镳!你愿意演孝女,那你就好好演去吧,我不奉陪了!”
舒清眼睁睁的看着舒纯离开,她的妹妹,同一个母亲的妹妹。
就这样,在母亲去世的第一天,就这么走了。
她没有念及母亲丝毫的恩情。
顾盛钦刚才一直站在门口,听着她们姐妹俩的争执,更加心疼舒清,也更加懂得了舒清的不容易。
生来就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像舒成海那样的丈夫,或者舒纯那样的女儿。
舒纯都走了好久,舒清依旧呆呆地站在屋里。
顾盛钦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道:“小清,睡会儿吧,你累了。”
舒清眨了眨眼睛,声音沙哑着,“我不累。”
顾盛钦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他似乎可以理解,辛兰在舒清心中的位置。
也许那就像一个避风港。
现在,这个避风港轰然坍塌,她的绝望与无助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无法令她从这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中走出来。
就在顾盛钦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时,舒清突然说道:“你可以陪我去外面走走吗?”
顾盛钦跟随着她,一起去了屋后面的那条河边。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天还没亮,乡村的路边那昏黄的灯光反而令人心生一丝暖意。
舒清自顾自的爬上了河边的一个谷堆,顾盛钦也跟着爬上了谷堆,尽管那些土弄脏了他昂贵的衣服。
九月的晚上是有点风的,他脱下外套披在舒清肩上。
小女人静静的看着那条河,淡淡的笑了,“小时候,妈妈经常在这条河里捕鱼捕虾,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捉到螃蟹。”
“小清”
顾盛钦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伸手揽过她的肩,靠向自己怀里。
舒清像一只小猫,安静的停在他温暖的怀抱。
渐渐地,顾盛钦感受到怀里那个小小的身体在发抖,那哭声很压抑,却越来越凶猛。
绷了一整天,舒清终于抑制不住内心那浓重的悲哀,痛哭起来。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