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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舒清轻轻的叫了声,唤起了孟朝辉的注意。
大概是因为孟婕的事深受打击,他连说话都迟钝了许多,“哦小清啊,你来了。”
“嗯。”
舒清看着孟朝辉手中的遗照,不知该如何安慰父亲。
孟婕的死应该算死有余辜了,尽管这个女孩跟她是一个父亲的,可舒清从未同情过她。
只觉得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舒清在那儿站了有一会儿,孟朝辉才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照片,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没法原谅婕儿,其实我,也没有办法原谅。”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悲伤。
舒清坐在他旁边,道:“爸,你还有我。”
“爸知道,你是好孩子。”
孟朝辉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道:“这一切,都怨我。如果我当年没有离开你妈妈,我也不会遇到姜梅,就不会生下婕儿。我生下了她,却没有教好她。是我,把这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毁了!”
舒清听着父亲的自责,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儿。
她轻轻搂着孟朝辉的手臂,柔声劝慰道:“爸,孟婕早就18岁成人了,她有思想有行为能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跟您无关。我不想看到您这样,我不放心。”
孟朝辉忽然失声痛哭起来,大概是压抑的太久,他捂着脸,哽咽道:“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亲眼看着我的女儿在我面前,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我知道她是个罪人,她不可原谅。可是,她是我的女儿啊!”
这一刻,舒清忽然理解了孟朝辉。
也许,孟婕做错了太多事,丧心病狂,令人痛恨。
可无论如何,她身上流淌着父亲的血液,所以,孟朝辉才会这样失望和伤心。
舒清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这样的痛苦只能靠孟朝辉自己走出来。
舒清默默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些蔬菜,简单给父亲做了面条。
这几天不见,孟朝辉就消瘦了那么一大圈,看着就没有好好吃饭。
舒清认真的在厨房里煮面,这时,孟朝辉又缓缓走到厨房门口。
“爸,您等一下,面马上就煮好了。”
舒清以为孟朝辉是饿了,她用筷子在锅里搅拌着面,准备关火。
孟朝辉却静静的注视着她,道:“小清,爸爸要替婕儿跟你说声对不起。爸爸知道,她罪无可恕,也许临死时,她都不知道,她做错了多少。这么多年,你受的委屈太多了”
舒清关了火,眼泪却无法抑制的涌了出来。
本来她也没觉得多伤感,却在听到父亲的安慰时,心底的委屈和难过就这么通通涌上了心头。
孟朝辉走过去,深深的望着女儿,道:“小清啊,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你要好好的,你要过得好,知道吗?”
“爸”
舒清总觉得这时候的孟朝辉像是在交待着什么,她心里莫名惊慌,生怕孟朝辉会因为这次的打击而想不开。
孟朝辉大概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他了然一笑,沧桑的眼角带出明显的细纹,“你别怕,爸爸不会想不开的。我只是觉得我这辈子啊,做错了许多事,我想赎罪,却又没有勇气。爸爸是个懦弱的人!”
舒清觉得父亲大概又是因为当年抛弃辛兰而忏悔,于是,她安慰道:“爸爸,当年是一个误会,你和妈妈谁都没有错。妈妈走了那么多年了,她一定希望您好好的,她不会想看到您因为这件事而难受。”
孟朝辉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劝解,自顾自的说:“不止这件事,爸爸真的还做错了很多。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爸爸并不是你心目中那么好,你还会要我这个爸爸吗?”
舒清愣了愣,总觉得孟朝辉今天的话很奇怪,却又说不清具体哪里不对劲儿。
孟朝辉也觉得自己话多了,他赶紧岔开话题,道:“你煮的面太香了,爸爸闻着都饿了。”
说完,孟朝辉自己走到灶台前面,盛了一碗面条。
舒清站在不远处,望着父亲佝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因为舒清煮的面条比较多,孟朝辉盛了两碗。
父女俩坐在餐桌前,谁也没有再说话,各自吃着面条。
这时,门铃响了。
舒清立刻站起来去开门。
顾盛钦一脸凝重的站在门口。
舒清吓了一跳,难不成,顾盛钦知道自己今天去见南音了?
所以,才摆着一张臭脸?
舒清立刻开口道:“盛钦,你吃饭了吗?我煮的面条。”
顾盛钦因为担心而皱眉道:“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舒清摸了摸口袋,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一直放在包包里,根本就没听见震动声。
她抱歉的看着顾盛钦,道:“不好意思,我没听见。”
说着,她赶紧去将手机拿出来,果然看到顾盛钦的好几个电话,同时,还有两个陌生电话。
舒清正疑惑着这两个陌生电话是谁打来的,顾盛钦便凝重的说:“宛宁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打到我这里来了。”
“你说宛宁姐?”
舒清的目光忽然亮了起来,带着惊喜和激动,“宛宁姐给你打电话了?”
第778章 只有打过光棍的人能感同身受
第778章 只有打过光棍的人能感同身受
毕竟,宛宁已经消失了好几年,了无音讯。
舒清以为,她是故意躲避着他们,也躲避着慕久年。
可没想到,宛宁居然会在今天给她打电话。
舒清正高兴着,欣喜着,想着马上可以见到宛宁姐的喜悦。
却在顾盛钦说完下一句话时,她的表情彻底凝固。
“宛宁说,你外公得了重病,已经病危了,临终前,想见你一面。”
孟朝辉听到这些,也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毕竟,这个人是辛兰的父亲,如果辛兰地下有知,也会很伤心的。
他立刻道:“那小清的外公现在在哪里?我们一块儿过去。”
顾盛钦冷静的安排道:“老人现在在苏阳,但是我和小清过去就行了。两个孩子留在家里我怕我妈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爸您还是去别墅那边住几天,帮忙照顾欢欢和泽泽吧。”
跟孟朝辉说完,顾盛钦已经带着舒清匆匆下楼,准备赶往苏阳。
路上,舒清手脚发凉,心里空荡荡的难受。
毕竟,自己走了两年多,都没有再回苏阳看过一次外公。
这些年来,都是宛宁姐一直去监狱探望外公,而自己,却没有尽到一个外孙女儿该尽的责任。
舒清疑惑的问顾盛钦:“宛宁姐这些年一直在苏阳吗?那她为什么要换电话号码,让我们都找不到她呢?”
“她不在苏阳。”
顾盛钦专注开车,平静的说:“其实久年之前派人去苏阳找过,但是没有任何消息。我估计这次也是因为你外公快不行了,她才回来。”
说完,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后视镜。
后面一辆银色宾利正紧紧跟着他们的车。
宛宁有了消息,顾盛钦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慕久年。
毕竟,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顾盛钦并不想自己唯一的好兄弟三十多了,还打着光棍。
憋得有多难以忍受,只有打过光棍儿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啊!
而舒清并不知道慕久年正开车紧跟着他们,她还在想,宛宁姐的孩子,现在,该有好几岁了吧?
毕竟,宛宁姐比她怀孕早,她的孩子,至少要比欢欢和泽泽大几个月的。
凌晨一点,顾盛钦和舒清到达苏阳市医院。
辛振国去年刚被刑满释放,却查出肺癌晚期,现在正在重症病房里。
舒清他们赶到的时候,宛宁正在门口捂着嘴痛哭,而医生正在拔除辛振国脸上的氧气管和身上各种管子。
舒清呆呆的站在那儿。
到底,还是来迟了!
只是眼前这样的场景,仿佛又让她回到了多年前,妈妈去世的那天。
也是这样阴沉沉的天气,周围冰冷的机器声滴滴的响着,麻木的医生和护士机械般的拔掉辛兰周围所有的机器。
其实舒清从小就没有跟辛振国一起生活过,本来对于辛振国的死亡,她只是觉得难受,却并没有特别悲痛的感觉。
可当辛兰去世那天的场景和现在的场景在她脑海中融合,舒清终于无法抑制的哭出声来。
宛宁脸色苍白,比曾经更清瘦。
她走过去,轻轻抱着舒清,仿佛一直都不曾与她分别过。
舒清觉得宛宁的怀抱很温馨,即便三年不见,她也依然熟悉宛宁身上但淡雅又温暖的气息。
“宛宁姐,对不起”舒清哽咽着,“我来迟了。”
宛宁道:“其实我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的,我只是没想到,爷爷的病情会进展的这么快。突然间就不行了。”
顾盛钦在一旁站着,而慕久年就在不远处的圆柱子后面,静静的望着宛宁的方向。
两个女人哭了许久,顾盛钦才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外公走了,还有许多身后事需要我们去做。”
宛宁擦了擦眼泪,难受的说:“爷爷说,他早年犯错进了监狱,外面也没什么朋友了,不想大操大办。他想水葬,他呆了一辈子的监狱,想要些自由。”
舒清听的莫名心酸。
因为,这是外公自己的选择。
后来,殡仪馆的人过来拉走了辛振国的遗体,火化后才能将骨灰给他们。
当天晚上,宛宁他们在苏阳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顾盛钦只开了两间房,到现在,宛宁都不知道慕久年也来了。
而现在,也不是跟宛宁说这些的好时机。
因此,顾盛钦没有打草惊蛇,只能委屈慕久年自己定房间了。
顾盛钦的本意是,宛宁自己一间房,他和舒清睡一间。
但回房间的时候,舒清却拉着宛宁的手,道:“顾盛钦,我今晚要和宛宁姐一起睡,你自己回房间吧。”
顾盛钦脸有些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