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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当时为什么没有捷足先登?其时的荆州已经“风飘以悍,气锐以钢,有道后服,无道先强。”(汉扬雄语)。荆州本有八郡:其中江南有长沙,武陵,零陵,桂阳四郡,其余四郡南阳,江陵,南郡,章陵。均在江北。州治在江南的武陵郡汉寿。
在刺史王叡的蹩脚治理下,此时的荆州“江南宗贼盛”行,宗贼,即一些按宗族关系组织起来的地方性民间武装,数量庞大,派别林立,相互攻杀抢掠不断,袁术虽有奢望,但却望而却步,仅霸占了北端的南阳郡,对其他各郡,恰如一只馋猫面对一只肥刺猬,既舍不得放过,又不敢下口。
这时的刘表胆略非凡,单骑绕道潜入宜城,之后又表现出了自己独特的政治魄力,得到了南郡蒯氏,襄阳蔡氏等荆州大族的支持,几年下来,“江南悉平”,“开上遂光,南接五岭,北据汉川,地方数千里,带甲十余万。”。
出于对付正盘据在南阳的袁术的需要,刘表将州治移置到了江北南部的襄阳,以加强荆州北部的防守。由于刘表的礼贤下士,善待儒生,使得各地士子名流逐渐聚附于此,这时的襄阳地区实际上已成为全国的学术文化中心
刘表虽拼搏成为一方霸主,但却崇尚中庸之道,热心于文治之功。建安三年(198年),刘表成功的控制了荆州八郡,使“荆州万里肃清,大小咸悦而服之。关西,兖,豫学士归者盖有千数”,(后汉书、刘表传)与同时的中原和其他地方的混乱对比,荆州地区可算政治稳定,名士荟萃,社会和谐。
但在混乱的年代,文治却远远不如武功,不琢磨欺负别人,就必然被别人琢磨欺负,所以刘表一直面临的是东有强敌蚕食,北有巨鳄欲噬的局面。
刘表的一厢情愿是保持自己荆州的一方乐土,但在东汉的乱世,却无任何可能。儒家的学说是专为得到天下以后的人服务的,如果想用它在强权之下苟安延命,却是一副最有效的慢性毒药!
北方的两大“超霸”马上要开始对决了,这对处于弱势的刘表其实是一次机遇,不管他偏向那一方,对另一方来说,都意味着灭顶之灾;但也意味着:等两大“超霸”剩下一个的时候,也就轮到了自己上场决斗的时候。有没有独善其身的第三条路呢?
南阳的从事中郎韩嵩与别驾刘先替刘表这样分析:
“今八方豪杰并起之时,两雄相持冀豫之际,安天下之重枢,已在于将军决断:欲有所为,应趁良机起兵;然若善保,则宜择一雄相从。如拥甲十万,坐观成败,欲得中立,必将两怨;曹操善用兵,贤俊多归之,其势非袁绍能敌;若坐等其移兵荆州,恐将军不能善守。万全之策,莫若举荆州以助曹操,操必重待将军,如此长享福祚,垂之后嗣,此为将军上计。”
说穿了这建议是给刘表摆出了非甲即乙两条路,要么出兵参与混战,否则只有投降曹操。这是从逻辑上先把刘表套住,骨头里是一种投降派的妙论:出兵助拳或混水摸鱼肯定是不可取,那就只有投降一条路了,荆州是肯定丢定了,刘表本人是否能得到期望的厚待要决定于曹操的心情;出这妙主意的人安全是没问题了,富贵也指日可待了。
其实后世的汪精卫也是玩的这花活,所有投降或投诚的人们也是强调的这种逻辑,一般还要加上条理由:为使人民避开无妄战火,为了天下生灵免遭涂炭,为了国家不至于彻底灭亡……,比古人会遮羞的多了。
刘表没听他们这一套,反而派韩嵩去许都探听曹操的态度。韩嵩先提条件:将军如果是去投降,那我愿意为使,否则我不敢去。
刘表让他解释,韩嵩说:“出使朝廷,朝廷一般会封给职务,能够把它推掉当然无话,如果推辞不掉而接受了封赏,那么我韩嵩从此就是皇上的人,不是将军你的人了。”
韩嵩的这个退路留得高明,出使回来,韩嵩已经被任命为零陵太守,由于韩嵩先前有话,刘表也无可奈何。但韩嵩这个被曹操封的官总得做点事呀,所以就四处宣传曹操的英明伟大,这下刘表不能容忍了,抓起来要杀他,其实这种人换了谁也都会想宰他的。
关键时刻还是刘表的老婆蔡氏起了作用,说韩嵩可是个人才,哪能说杀就杀?刘表虽然不得不听“领导”的,但也是没饶过韩嵩,有生之年一直让韩嵩在监狱里做他的零陵太守。直到去世后荆州真被不孝子送给了曹操后,韩嵩才得以出狱。
最后刘表还是坚持自己“卞庄刺虎”的策略,想坐山观虎斗,以取“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效。对袁绍的求援,一概答应,就是不行动,收效是:使荆州安稳了九年,没有被拖入战争。
那么,刘表的这种策略高明吗?两千年来,别管正说的也好,戏说的也罢,论的,品的,还没有一位史家说他做的对的,不过老孙认为刘表最起码在建安五年是做对了,坐山观虎斗没有什么不好,所不足的是:你也不能一坐就是八九年呀?
要换了孙家爷们当这个荆州牧试试?估计也会坐山观他们斗上一年,然后大概就要该曹操或者袁绍倒霉了。最起码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但从坚持独立自主,决不降曹这点上来说,刘表还是没有做错什么的。在政治立场上,刘表是坚定的,在政治决策方面刘表还是明白的。
六十五、童叟无欺侃政治
在战争行为中,任何一个战役的从构想到实施,都是战术服从战略,战略服从政治。政治高于一切。
何为政治?古今中外,圣贤名流,看法不同,说法不一。如果全部罗列,决不是一部百万巨著所能容纳的,老孙仅捡其中万一胡侃上几句。
政治这个词是个泊来品,从希腊语Politikos(意为“从城市中来”)演变过来的,日本人翻译西方语言时用汉字创造了这个词,意为治理政务,具体说就是处理国家事务。后来就不是这样了,政治成了人人都要讲的东西,不讲政治的人就会被戴上落后分子的帽子。
政治就像你的影子,纠缠着你的一生,你割不断,脱不开。有段时期讲究用它来“挂帅”,就是现在你如果想到某些部门工作,还必须通过“政治审查”(简称政审)的关口。工作单位里也有不少从事“思想政治”工作的专职人员,大会小会都不忘提醒人们要讲政治、要有政治敏感性云云。
政治敏感性,说白了就是要及时察觉到高层对中层的不满,就算是昨天还跟着喊:上级(中层)领导的指示英明啊!今天就得扭转过来痛批中层领导的阴谋诡计。如果你有猎狗般的政治嗅觉的话,在高层动怒之前抢先一砖头往中层领导头上拍过去,那政治能力就达到了绝高水平了,你以后也会成为领导的。
上级主管部门也经常下达各类“政治任务”。你可以把政治理解成:听话。谁在台上听谁的话,不需要是非,更不需要有自己的头脑,把思想与组织上统一了,就是政治素质好,“政治前途”就有保障了。
网络上有一个流传已久的笑话,其题目就叫《什么是政治?》,大意如下:
十岁的一郎问爸爸:“明天老师要考试,问什么是政治?”
爸爸用最通俗的比方告诉一郎:“比如:我们家就是政治,这个家的财产所有人是爸爸,爸爸就是资本家;怎么花钱妈妈当家,妈妈就是政府;你是被管理者,就是人民;爷爷监督着我这个‘资本家’怎样对待你们,就是工会。”
一郎追问:“那我吃奶的小弟弟次郎呢?”
“那是祖国的花朵,”
“我们家的小保姆呢?”
爸爸想了想,说:“保姆从‘资本家’爸爸这里拿工资给我们干活,应该是‘劳动者’。”
一郎似乎明白了一点。
夜里,小弟弟次郎拉了,哭声惊醒了一郎,去喊妈妈,可是妈妈白天操持家务实在太累了,没喊醒;于是一郎就去喊保姆小阿姨,发现爷爷正在小保姆的窗外偷看什么,一郎也偷看了一下,哦,是爸爸正在床上压着小保姆。一郎溜回自己的房间,没人发现他的行动。
第二天早餐桌上,全家人聚在了一起,爸爸对昨天向一郎关于什么是政治的解释还挺得意,准备在大家面前显摆一下,就现场提问一郎:“昨天爸爸教给你的‘什么是政治’记住了吗?”
一郎站起来回答:“已经彻底明白了:资本家蹂躏劳动者;工会在一旁干瞪眼;政府对人民的呼声不闻不问;任由祖国的花朵在屎尿里挣扎!这就是我昨晚亲身体会到的政治。”
笑话归笑话,国人谈论政治是很有忌讳的。不说,少说,绕着说,总之要回避直面政治,从民国时候的小饭馆里就常见到这样的警示:“莫谈国是!”,到现在责任编辑们删除一切怀疑有关政治的字眼,那都是一脉相承的,都怕砸饭碗,可见政治这玩意是只比女人还具诱惑力的大老虎!
上高中时最讨厌的就是政治课,讲的味同嚼腊,听的枯燥烦闷,有一次随意在课堂上向担政治课的校长提问了一句:“什么是政治?”结果非但没得到解释,还挨了一顿训斥。估计是难住了校长,以至恼羞成怒。那政治就那么不容易解释吗?
究竟什么是政治呢?这政治名词还就是解释的五花八门:圣人孔子对政治的解释是“施政于仁”;亚圣孟子对政治的理解是“伐国于义”;
国父孙中山这样谈政治:“政就是众人的事,治就是管理,管理众人的事便是政治”;
伟人毛泽东用五个字概括的政治:“为人民服务”;
第三代领导人告诉我们“三个代表”就是最先进的政治;
现在对政治的理解应该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这当然是对干部说的,对老百姓应该是“八荣八耻”了。
在强调政治是灵魂的年代,那时的政治就是阶级斗争;
在爱全民经商向钱看的年代,政治当然应该按列宁同志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