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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候+番外 by 古木 (虐心+经典)-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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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火一样的目光,正把自己摄入眼睛里,心里面一样深刻。 
沉重的来源密切地帖伏着,像头巨大的食肉兽,他想象他四肢爬行的模样,果然是凶悍的史前动物才有的巨爪、獠牙,会喷火的喉咙,想象的那点自嘲却敌不过现实的清醒,爪子钳制住他身体,牙齿一点点地在皮肤上刻痕,现在又贴着他的头,细细亲吻起他的耳朵,含着,吮的,都是汗,还有嫌不够一样蹭来蹭去,都已经被他咬得拼命克制住麻痒的寒颤了,他还在他耳朵边上吹气,“你在想谁。”低微地嗓音,沉沉的酝酿,他看不见这头纵欲野兽的贪婪模样,只听见他又在说这句话。已经是第三遍了?不止吧,一年前,他就开始爱在折腾完后,莫名其妙地说这句话,明明是强迫他到连想法和念头都疲累得没有办法记忆起的男人,却明知故问得找起这种新乐子;一次有一次…… 
他就是不回答,为了自己那点微薄的自尊。绝对不应答他任何无聊兴起的问。 
“露说,你不理她的时候,她就紧紧抱住你,捏住你的耳朵,你那么怕痒,又笑又叫,每次都会拿她没办法。” 
突然提起妹妹,一定又是阴谋;突然提起自己——他警惕地不动弹,等待一年后愈加诡异的男人突然间兴起的多话。 
“你这种胆小鬼,杀不了我,就马上溜掉,怎么,不管你的妹妹了?她落在我手上你也不管不顾?就这么盼望我娶别的女人!” 
恨恨的闷声,苦恼,也如同筋疲力尽。高大成熟的男人蓦地显现的脆弱,是脆弱吧?让耳朵,更加痒了。他在——胡说些什么啊? 
皮肤汗湿的熨贴,本来就是单纯的敌对,玩腻了,就被扔掉,身体贴这么近,说这些话,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也不要有什么改变!人贵自知,各安其命。 
咳嗽,低低,微微,死也不愿让他听见一样,不管是他还抱着他的脆弱,还是看着他没有抑平的激情也好,这个咳着的人立刻推着他,从地毯上爬起来,又像过去一样,马上离开他,像再待在他身边多一秒,就要立时发疯死掉的恐惧。 
咳嗽的时候,就会想,这时候这样活着,真是辛苦。麻木地已经不可能再有多余思想里,只像钟一样敲复着这个念头。猝不忍睹的手臂摸索到衣物,抖瑟,几乎拿不稳薄薄的衬衣了,但他很快就把它穿上,不能只穿这个就回去,她还在等他,不能让她看见。腰每一动作,都不仅是痛楚了,那疯狂的野兽已经把他积欠一年的债都索要回来。 
他拿裤子。压住裤子的是有强横力道的腿。无意挪开。 
在昏暗光线里,他把痛恨埋藏。 
他说了下去,肆无忌惮,沙哑嗓音礼显露着满足的倦怠。 
“过来。睡在我身边。” 
他本已半弯着身体,尽管这姿势让他的痛觉几乎失去作用,更顽固地僵直身体,要让自己疼得更严重,更不堪。 
“其他人就不行吗?”想起带花香的绸缎。踩脏了。 
不由分说的强悍,伸手拽过他,抱住。面对面。 
他只有睡在卫烈身边,像他忠实的猎狗。这姿势显然令他满意了,以前他从未这么顺服过,急于洗清身体和急于离开才是要义。他知道,志现在也一定想洗干净自己,想得要命,以前,他能容忍,现在他不会。 
就算看到他的痛苦和伤痕也一样,那是抛弃的代价。 
志咳嗽,立刻有忍住。感觉到卫烈的手,抚摩他的背,还好,不带欲念。 
“这都是你的错。” 
狭长眼睛总冷酷的看着自己,薄薄嘴角总无动于衷的嘲笑,邪恶地要自己服侍的人,暴虐的征服自己的人,这样说——“看牢我,在我身边看牢我。就不会有其他人了。” 

9 

蛋煎得卖相就难看,边上是焦黑,蛋心的皮都没了,露出来的黄色稀稀瓤瓤,一看就是半生的。叉子拨一下,无精打采,再拨过另一面去。 
没有人气的屋子,再大,再豪奢,还是冷得像地窖。空旷的客厅,有他上一个住处的三个大,连喘息都像有回声,家具摆设还是老样子,一样无生命感的银灰,当年的最新款式也变得陈旧,他这里倒还是停留在一年前的时光,空洞,连沉埃也难以落定……只有露台上多了盆花,才刚过冬天,居然开得旺盛,深红花瓣,粉黄蕊心,五六七…八朵小花,肯定不是卫烈养的,他除了自己,不会想要精心饲养任何人物,那种人只需要干涸沙漠就能活得旺盛。 
杜鹃?皱起的叶子,两半两半的花朵,就算再寒冷的冬季也会开放,就算只有一棵,也能开出几十朵来—— 
“你那盆……什么花的,一点香味也没有。那也算花。” 
坐在对面,只喝咖啡的男人,放下报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顺着他的视线,同样看着那盆红红绿绿,冷冷批评,一边又眯起本就够狭长的眼,转过头,看他,看他拨弄的早饭,威慑力量更强大,冷冷洞穿他对这种生番食物的嫌弃。 
他低头,夹起整个蛋,一口塞进自己嘴里。 
威慑他的目光收回了,继续专注手中的金融时报。 
我那盆花?隐约记得是有这么盆花。 
喝下滚烫的牛奶。花啊—— 
是那个时候…… 
他在接露的电话,露要他再给盆容易养的盆载,抱怨她养的花总容易死掉,“没有别的好养的了。”“不要什么养料,但要经常浇水,就能一年四季开放。” “四季海棠。” 
“一天不浇水,就很容易死掉。”其实是为吓唬粗心的露,这种花不吃不喝都能活个把月。所以才叫四季海棠。 
“那是我最喜欢的花,不要又养死了。”其实还是为吓唬露,她也知道,只是笑,说明天过来拿,结果—— 
是四季海棠啊! 
拿着话筒的时候,自己正在提防那个盘踞在自己家里的危险男人。眼角盯着他—— 
穿着西装的卫烈;总是不屑伺弄花草的他; 
走到他那堆花花草草前面,停住; 
又走到一棵红黄相映的花面前,停住; 
他挂上电话。 
“把花给我。”卫烈背对着他。 
结果他就把花给卫烈,带给自己的妹妹。 
“不是我的吧?”他自言自语。 
“恩?”男人也不抬头,专注的模样威严而有魄力,竟一点没有昨晚贪婪凶狠的疯狂,不管是哪个样子,都难以想象出会拎着笨重水壶,一点一点,每天每天向同一盆花浇水的卫烈。 
“你去浇水,水壶在阳台工具箱。”穷奢极欲的残忍冷酷的人,站起来,手里拿着咖啡杯,命令:“你要敢把早饭吐出来,我饶不了你。”眼睛又微微眯起,果然乖僻无情。 

他拎着塑料水壶,浇水,还是腰酸背疼。 
海棠的香不是没有,只是太淡,淡得要离远了,才飘得进来,拉开整面的落地玻璃后,花香,好象有点了。 
今天醒来时,是在卫烈的床上,想到这床上的来往过客,睡在上面,实在是浑身刺痒,挠胳臂的时候,却闻到身上弥漫的奇怪味道,不是香水,是清凉的药味,奇怪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涂抹上这些;回想起来晚上的低浅睡眠,那男人又在碰他,烦躁地转身,他就停了手,轻轻抚着的手就停了下来,像在等待他的沉睡。他果真睡了,忍下周身的不洁与疼,累极睡着;那时候,是在给他涂药吗。 
剪掉一片枯死的叶子。良心发现吗?以前折腾完也顶多嘲笑他体力不济。至于这花,因为小时候念工笔画,没钱买贵的,只有经常画便宜的它们,不知不觉有了感情,才没办法,只好坚持养了下去,露也笑话过,哥哥就是爱养这些红红绿绿,才有这么多风流帐,才有这么多漂亮女孩缠着。 
他瞧着玻璃里面的自己,温和的神色,清淡的神采。——就像画中人,惠爱这样说着,她已经把她从众多少女的爱慕中夺过而占为己有了,她那么肯定,他是她的,全忘记家族,权势,全忘记她不该如此肯定的。 
他没有忘记,家族,权势,还有——性别。 

10 

脚步声,渐远,他浇花,不动。 
开门的声音,打开门后,背后传来不经意:“钥匙在桌上。” 
关门。 
背脊一刹那冰凉,好象踏进尖刀竹刺的陷阱。 
提着半满的水壶,赶紧后知后觉地跑出门,关上,跟上那个人的步伐,没有忘记顺手抄上桌上的钥匙。 
“等一下!”蓝灰BMW刚倒出车房,他伸手扒住半开的车窗,冲透明那端的人喊,一边自觉狼狈,把洒湿半身衣服的壶放在地上,一边看了看四周围,高尚住宅区的人丁稀少,还是起到保护作用的。 
“露会知道的,我不能住在这里。” 
好整以暇地发动车子,扫过他的目光没有怒意的痕迹。 
“我做什么,你妹妹都会愿意。” 
他把妹妹当作了什么!忍怒,生硬拒绝:“以前不是说好的吗?你需要时——我就过来。” 
修长的手指移动,钦按钮,车窗缓缓升起;他,无尾熊一样扒紧车玻璃;缓缓升起。 
“给别人知道你跟男人住,对你也不好吧。”冰凉的玻璃,贴服玻璃的右手心,冰凉。玻璃是无形的隔离,永远隔在那儿,半弯下腰,他看着他仿佛雕刻出的冷峻眉目,忽然心中一恸,脱口而出强调:“你想想你的家族,你的权势——” 
他的右手被夹住了。 
玻璃的上升停止了。 
无情的眉目看向他,好象哂笑,他也对视,没有让步的意思,于是卫烈的笑变冷,略微放缓了声音,好让他听地清楚: 
“你以为我就玩过你一个男人吗?” 
——虽然受他的羞辱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这男人总会趁他没防备的时候一个掌风扇下来,实在是措手不及,哑然,不及应对! 
对视,均无言。 
卫烈先不看他,“你这种人……”沉声,却又按键,是开窗的钮。 
是示弱的预兆?他盯着他手,感觉到窗户果然松动。 
他还来不及把手挪开。 
那人脸色突变,眼角扫到他紧贴窗玻的手心,而停留……好象想起来什么。 
—— 
“我的手!”死命拽出自己被夹成猪蹄的右手,又被立刻绝尘而去的车尾扫跌在地。 
他坐在地上,对这男人的喜怒无常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摩挲手心,却摸到深深的割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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