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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淇淋王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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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不寻常,”我说,“我害怕提起这事。” 
    “不,不,你说出来很好。唯一让我感到忧虑的是你想与同龄人沟通的欲望。我太了解这点了。说真的,它具有所有对现实心愿的幻想的特征。可是,瞧,你已经不需要这种玩意了。你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你正在进步,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你一定能在艺术上取得成功。当艺术学院的其他学生知道你具有这样不可思议的能力,他们会和你交朋友,相信我,不会再像中学里那样了。追求这种虚幻的影响会阻碍你前进的脚步。让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于是我就照他的话去做了,也没觉得多难过。而且,关于音乐学校,斯图灵说得很对,音乐学校确实与中学里不一样,我真的交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和他们在一起,至少可以在音乐方面进行一些切磋。相信我,我并不是唯一的一个怪人。在那个年代,一个年轻人对巴赫、莫扎特或者斯克里亚宾的兴趣高于其他一切,这事本身就显得古怪。这里竞争很激烈,但我愿意迎接挑战。我的一些稚嫩的乐曲作品引起了学校老师极大的兴趣。有一天,一位同学发现我正在用我那套蜡笔谱写一篇小提琴和大提琴的用于室内演奏的曲子,因此我便有了一点小小的知名度。我总是以通感感受到的相应的色彩来谱曲,然后再将它们进行转换,用正常的音乐符号记下曲谱。 
    
    岁月流逝,我相信音乐是我整个生命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就算学校放假,我也很少回家看父母,虽然乘火车一会就能到家。这里的教授们都很优秀,可懒得出奇,也常常出点小差错。要达到他们的要求对我来说并不需要花很大的功夫。我的生命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玩耍”,那是我童年时代所没有体验过的活动。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领略着其中的深奥涵义,音乐让我总有事可做,并令我心中充满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到了最后一个学年,我便有资格参加作曲比赛了。获胜者不但可得到一大笔现金奖金,其作品还会由著名的音乐家在这个城市里的交响乐厅里举行的音乐会上演奏。作为一个作曲家,其工作中最大的困难就在于抓住少之又少的机会使自己的作品被有才华的演奏家在公开场合演奏出来。这次大赛提供的机会我决不能轻易放过。比奖金和荣誉更为重要的是一种认可,有了这种认可,就会有赞助人注意到我,给我工作的机会。我知道,谱写出存于心中多年的赋格曲的机会终于来了。我相信这种极复杂的音乐形式将是展现我才华的最好途径。 
    
    我用周末辅导小音乐家们所赚得的钱,在瓦尔奥尼岛上租了一间海滩上的房屋,租期为两个星期。我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将赋格曲谱写完成。岛中央的小镇可以称得上古雅而有奇趣,在夏季可是个热闹的旅游景点,吸引着许多有钱人。要是那时侯去,即使是最低档的房子的租金也是我望尘莫及的,我连一天的租金也付不起。可现在正值隆冬,我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带上我的蜡笔,书本,一个小型录放机,搭成公交车和出租车,开始了我14天的隐居生涯。 
    
    我租的房子不是沿堤大道两旁那些豪华的木结构公寓,与其说它是一间小平房,倒不如说很像是混凝土建成的掩体。房子外面涂着叫人难受的黄色,我一看到那颜色,嘴巴里就尝到了一种怪味道,怎么咂摸都觉得像是花椰菜的味道。房子坐落在一座小丘的顶上,前窗正对着大海,从这里眺望那些沙丘和海滩,令我有一种灵魂升华的感觉。除此之外,它离小村庄不远,步行过去就可以。这里还有足够的供暖设备、电话电视、全套的厨房用具,各种用品一应俱全,有一种我以前住的任何地方所没有的家的感觉。这个岛本身荒凉的很,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沿着海岸线走了一英里半,走到岛的东端,然后再沿着大路走回,一路上经过许多无人居住的房屋,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房地产经纪人在电话里告诉我小镇上有家小餐馆以及卖烟和报纸的小店,整个冬天都一直开着。谢天谢地,她说得没错,如果没有这个小餐馆,我还真得挨饿呢。 
    
    小平房周围的环境带着有一种芬芳的忧郁,对于我敏感的感官,这里倒是个很适宜工作的地方。我可以听到远处的海涛声,还有,冬天的风携带着沙子撞击窗玻璃的声音,但这些都不会使我分心。相反,它们是这片宁静的组成部分,会邀来白日之梦,叩开想象之门。我很快就投入了工作之中。第一个下午,我开始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我要谱写的赋格曲的总体计划,我决定结构不能太复杂,两个声部就够了,当然,有人谱写的曲子至多可达到八声部,但我并不想卖弄。含蓄是需要掌握的一个重要技巧,它和掌握复杂的表现手法一样重要。 
    
    我已经想好了主题旋律,是我在那年早些时候谱写其他曲子时丢弃不用的。虽然我认为它不合适早先的那首曲子,但是并没有忘掉它,我一直这儿修修,那儿改改,不断地将它弹奏出来。赋格曲的结构是这样的,主题打头,然后是答题(旋律配合),即重复变了调的主题旋律,在听众耳里,就好像是不断强调的一段对话(也可以说是声音和它的回声)。所有的声部轮流着把主题用主调和属调陈述了一次后,乐曲进入以主题和答题的个别音调发展而成的插部,然后主题和答题再次出现,不过音调已经有所变化。我打算在答题部分使用一种叫做“叠奏”的技法,导入答题的同时也引入主题,两者交迭重合,产生错综复杂华丽无比的声乐效果。 
    
    真正要把这个构思具体化在谱子上很困难,技法也不是我所独创的。但是它毕竟是我的构思,它也有创新的地方,这将会给评委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当赋格曲的复杂程度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时,我就会让曲调舒缓细致来,一段行云流水的旋律之后,乐曲将不循韵律,陷入一片杂乱无章的混沌。最后,那一片不协调的杂音中会突然出现一个音符来,它会拉得很长,并且越来越弱,在似有似无的余音中悠然远去。 
    
    在最初的一个星期里,我的工作进展得很顺利。每天早晨和傍晚我到海滩去,散一小会儿步。晚上在小餐馆吃完饭后,回到平房里听巴赫的《赋格的艺术》,或者《d小调托卡塔和赋格》,或者听一些勃拉姆斯、海顿和莫扎特的作品,然后再听一些作曲家,如思威林克和弗罗伯格的早期作品。我用蜡笔在一张质地很好的大画图纸上涂画,虽然在其他人看起来,这一点儿也不像是音乐符号,当我看着画时,却清楚地知道它们发的好似哪个音。不过,一个星期后,我的进展速度开始慢了下来,到了星期六的晚上,我的工作差不多已经停滞不前了。正是一开始就非常清楚的目标困住了我,我迷失在自己设计的复杂布局中了。事实上,我身心俱疲,已经无法再理清乐曲的头绪了。主题、答题、对题,所有这些都缠绕在一起,简直成了一团乱麻。 
    
    我已经彻底地累垮了,我知道我需要休息,但是即使我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我还是睡不着。星期天一整天,我就坐在椅子上,从前窗望着海滩。我太累了,不想工作,但是工作不下去的挫败感太深,让我睡不着。那天晚上,过了无所事事的一天,我跌跌拌拌地向小餐馆走去,坐在我平常坐的位子上。餐馆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老人坐在远远的角落里,一边吃着饭一边看书。这个孤独老人的花白胡子看起来与斯图灵医生倒有些相象,而且那书乍看之下,我敢发誓说肯定是《离心力黄包车舞者》,不过我并不确定。我不想凑近前去看个究竟,因为我害怕他也许会因此与我攀谈起来。 
    
    女服务员走了过来,问我要点什么。当她在本上写完以后,对我说:“您今晚看起来很疲倦。” 
    我点点头。 
    “您需要好好睡一觉。”她说。 
    “我有工作要做。”我跟她说。 
    “哦,那么,我给您端杯咖啡来。” 
    我笑了起来:“你知道,我一生从没喝过咖啡。” 
    “这怎么可能,”她说,“不过我想今晚是个进行新尝试的好日子。” 
    “我就试试吧。”我这样对她说,她似乎很高兴。 
    我边吃饭,一边匆匆再浏览笔记本上曲谱,试着重新建立起我的赋格曲的构架。如往常一样,每当我看着音符的时候,一切都很清晰,但一旦想将乐谱继续铺展去,却老是写不好。沉思冥想中,我将盘子推开,将杯子和茶托挪近。我平时都饮茶,但此时我已经忘记了这次是另外一种饮料。我端起啜了一口,尝到黑咖啡那种令人不愉快的苦味,大吃一惊。我抬起头来,安娜出现了。从她亮闪的眼眸中,我看出她认出了我,好似她真的看见了我一样,我可以肯定,她和我一样,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见过我。 
    
    我低声说:“我看见了你。” 
    她微笑:“我也看见了你。” 
    如果开口与我说话的是一只狗,我不会如此吃惊。我坐在那儿,惊得哑然失声。她似乎就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小隔间里,于是我慢满地向前探出手去。在我的手快要靠近她时,她向后一仰避开了。 
    “我观察你已经有好几年。”她说。 
    “因为咖啡?” 
    她点头,“你是个有通感能力的人,我说得对吗?” 
    “不错,”我说,“不过你只是我想象中虚构出来的,是神经活动异常的产物。” 
    听了这话她大笑起来。“不,”她说,“你才是。” 
    最初交谈了几句之后,两人都不说话了。我相信我有点震惊过度。“这不可能。”我在心中反复说着这话,但是她就在那儿,我可以听得到她的呼吸声,她的身影甚至比以前在咖啡冰激凌的作用下出现时更清晰。这一次,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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