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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约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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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日落前熄灭所有的火,安息日当天不做任何工作,不汲水,不点火,不煮咖啡,只吃冷食,但允许喝水。
  1990年1月我访问贡德尔城期间,去过法拉沙人的几个定居点,目睹了以上的一切。我的目的是接触一些宗教领袖,向他们核实几个问题。
  由于埃塞俄比亚的犹太人大量移民以色列,我这项工作并不容易完成——很多法拉沙人遗弃了家园,家具杂物全被带走,屋门都没上栓,屋里的人都走光了。尽管如此,在离贡德尔大约20英里的乡下,我还是找到了一个似乎还有人烟的村子。这个叫安波博尔的村落,分散在绵延起伏的山区的一个山坡上,村里几乎只有女人和小孩,绝大多数男人都已经离开那里,去了以色列。
  法拉沙人既没有犹太会堂,也没有拉比。他们的圣所叫作〃mesgid〃,他们的宗教官员叫作〃kahenat〃(其单数是kahen,意为〃神甫〃)。我和我的翻译雷杰斯·戴斯塔沿着山坡朝这个村子走,身后很快就引来了一群淘气的孩子,并且越来越多。我们朝村里的圣所走,它的标志是屋顶上的〃大卫之星〃。我非常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他们的本堂神甫。
  这一次我没有失望。那座寒酸的建筑里,一位清癯的老翁正坐在一张做工粗劣的木桌旁,研读一本《首五卷经》(它上面的杰泽文很美观,书页是熟羊皮纸的)。雷杰斯先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又问老僧人愿不愿意回答我的几个问题。老僧人和他争执了好一阵,才答应了这个请求,并自我介绍说叫所罗门·阿莱姆。他说自己已经78岁了。从差不多30年前开始,他一直就是安波博尔村的本堂神甫。
  以后的几个小时,我们一直在谈论法拉沙人信仰和宗教仪式的许多方面。所罗门神甫的所有回答都证明了他们的宗教具备纯粹的《旧约》特征,并且大都和我在考察中了解到的情况相符。
  在这种情况下,我极力怂恿他讲一讲燔祭仪式,以弄清法拉沙人为什么还在格守这种仪式,而世界上其他的犹太人早在2000年前就放弃它了。
  他满怀信心地回答说:〃我们相信上帝在他的宝座上注视着这些仪式,并且非常快慰。〃这句话和《利未记》描写燔祭的经文非常相近,所罗门神甫也许知道这一点,也许并不知道,那段经文是:〃献与耶和华为馨香的火祭。〃(《利未记》第1章第9节)
  自然,所罗门神甫看来非常智慧,博览群书。不过,我夸奖他的学问时,他却强调说(话里丝毫没有虚伪的谦虚),他对法拉沙人犹太教传统的理解远远不及他的父亲。他说,他父亲这方面的知识又远远不及他的祖父,后者也当过安波博尔村的本堂神甫。他悲切地说:〃我们正在忘记自己的过去。我们正一天天地忘记自己的历史。〃
  我接过这个话头,问所罗门是否知道犹太人在埃塞俄比亚有多少个世纪的历史。
  他回答道:〃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来到埃塞俄比亚了……在基督教传入埃塞俄比亚以前很久。基督教徒和我0湘比要晚近得多。〃
  接着,他给我讲了那个我已经熟知的示巴女王、门涅利克和约柜被拐的故事。他说,犹太教信仰就是这样到达埃塞俄比亚的。
  我顺便问了一句:〃你知道门涅利克一行是沿着哪条路线回埃塞俄比亚的吗?〃
  他回答说:〃根据我们的传说,他们当年是从耶路撒冷经埃及和苏丹,最后到达埃塞俄比亚的。〃这个回答虽然当时使我吃惊,但我现在却颇为得意地接受了它。
  我又不厌其烦地追问说:〃他们的大部分旅程,也许都是沿着尼罗河走的吧?〃
  老僧人点点头:〃是的,我们的传说就是这么说的。〃接着,他还补充了两个对我来说是全新的细节。〃在路上,〃他说,〃他们曾在阿斯旺和莫罗休息。〃
  我知道,阿斯旺在上埃及(离现代的阿斯旺水坝很近),在法老时代是个重地,因为建造金字塔的花岗石就来自那里。莫罗是努比亚国的古都,坐落在南边更远的地方,在今天的苏丹共和国境内。
  我兴味盎然,鼓励所罗门神甫再讲一些和这两个地方有关的法拉沙人传说。然而,他却始终说他只知道这么多。他喟叹着说:〃我是从祖父讲的故事里听说这两个地名的。他很有智慧……可是他已经去世了……我们不久都会告别人世。〃
  仪式上的柜子
  我逗留贡德尔期间了解到的所有情况,都进一步证实了我的一个见解:在古代,犹太人的信仰被带进埃塞俄比亚后,最先到达的就是这个地区。法拉沙人是地地道道的犹太人,而这里正是他们的家园。他们的近邻盖芒特人也显示出了一些令人信服的标志,表明他们也受到了古老而根深蒂固的犹太教影响。
  这种影响不单单局限于法拉沙人和盖芒特人。相反,在贡德尔,在整个埃塞俄比亚,被看作〃东正教徒〃的基督教徒的不少习俗和信仰,无疑也源于犹太教。
  我知道,他们也像法拉沙人一样,在男婴出生后第八天为他行割礼,这完全符合《利未记》的规定——在全世界各国,现在还遵守这个规定的,只有犹太人和埃塞俄比亚人。同样,在20世纪,埃塞俄比亚的几百万基督教徒仍然在过犹太人的安息日,但不是用它替代其他国家基督教徒一直烙守的星期日安息日,而是作为星期日安息日的补充。这是所谓'宗教汇合〃现象的一个突出实例。
  还有一些节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基督教的,但分明也都源于犹太教。例如,我了解到,埃塞俄比亚人的新年节(Enkutatsh)很像犹太人的新年节(Roth Ha…shanah)。它们都在9月份,都连着几个星期后的另一个节(在埃塞俄比亚被称为〃Maskal〃,在以色列被称为〃Kippur〃)。不仅如此,在这两种文化中,过完第二个节以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赎罪期〃,还连上了过新年。
  埃塞俄比亚的基督教徒还严格遵守《摩西五经》里关于洁净和贞洁的律条,例如:男子和妻子性交后不得进入教堂;接触任何圣洁的东西之前不得性交;斋戒期间不得性交;不得与行经期的女子性交。基督教传统并没有规定这些严格戒律,但《摩西五经》却做了严格的规定,尤其是在《出埃及记》和《利未记》里。
  埃塞俄比亚基督教徒还有个类似的做法:他们遵守《旧约》里规定的食物戒律,严格避免食用〃不洁净的〃鸟肉和哺乳动物肉(尤其禁食猪肉),甚至严格遵守这些戒律的细枝末节,例如《创世记》第32章里规定禁食的〃大腿窝的筋〃(第32节)。我可以证实,埃塞俄比亚的所有基督教徒都不吃〃大腿窝的筋〃,它在杰泽古语里被称作〃禁食之肌〃。
  研究这个题目时,我还发现了另一个使我很感兴趣的情况:埃塞俄比亚僧侣的法衣似乎是古代以色列祭司那种特定服饰的翻版。他们的腰带(k'enat)如同以色列大祭司的束腰;他们的筒帽(k'oba)很像后者的主教法冠;他们的坎肩(askema)则酷似后者的胸牌——《出埃及记》第28章第4节里说得很清楚,这种胸牌上镶有12颗宝石,缀成4行,每行3颗。
  总之,我因此很难不赞同大卫·麦修斯大主教的观点,因为他在1974年曾说:〃埃塞俄比亚的全套宗教表现方式都十分古老,都符合仪礼,并且蕴藏着犹太教仪礼的潜流〃。不过,直到1990年1月18日和19日我参观了基督教的主显节,才真正领略了这种潜流是何等压倒一切,何等强大有力。
  1月18日,星期四,下午三四点钟,我穿过那些万分激动的人群,走上台阶,来到了〃梅德哈尼·阿莱姆〃(意思是〃世界救星〃)教堂外廊里。这时,主显节的准备活动早已经开始了。教堂位于贡德尔城里最古老的地区,是座巨大的圆形建筑,具有传统的布局结构(如果俯视它,它的布局很像个圆环靶心),其内殿(mak'das)外面环绕着一层又一层同心圆回廊。
  我已经知道,这种具有鲜明的埃塞俄比亚特征的布局,不但在圆形教堂建筑中使用,在长方形和椭圆形教堂建筑中也使用,只是略有变化。学者们认为,这种布局来自〃希伯来圣殿的三重分割法式〃。伦敦大学埃塞俄比亚研究的首席教授爱德华·乌伦多夫曾说:
  阿比西尼亚教堂同心圆三重厅堂的外廊叫作〃k'ene mahlet〃,意即〃唱诗之地〃,相当于耶路撒冷所罗门圣殿的〃ulam〃(外廊)。第二圈厅堂叫作〃k'eddest〃(外围圣所),是会众领圣餐的地方。最里面的部分叫作〃mak'das〃(内殿),里面放着塔波特,只有祭司才能进去……阿比西尼亚的所有教堂都具有这种三重厅堂的建筑结构,即使最小的教堂也是如此。因此,阿比西尼亚人显然选中了希伯来人圣所的形式为样本去建造教堂,并没有采用古罗马的长方形会堂做样本,而后者却为其他国家的早期基督教徒所接受。
  阿比西尼亚人为什么要选择一种基督教诞生以前的样本,去建造他们的基督教堂呢?乌伦多夫教授没有对此做出推测。
  然而,当我走进梅德哈尼·阿莱姆教堂的第一重回廊时,这个问题的答案便似乎很明显了:叙利亚的传教者弗鲁门提乌斯曾使阿克苏姆王国皈依基督教,并在公元331年被亚历山大城的埃及基督教长老会委任为驻埃塞俄比亚的第一位大主教。他想必是有意让作为新信仰的基督教制度,去适应这个国家以前已经存在的犹太教传统。不仅如此,乌伦多夫教授还承认:
  很显然,公元4世纪基督教传入阿比西尼亚以前很久,这些传统以及其他一些传说,尤其是〃约柜就在阿克苏姆城〃的传说,必定早已成了阿比西尼亚民族遗产的组成部分,因为一个最近刚放弃异教信仰、改信基督教的民族(使他们改变信仰的不是一个信奉基督教的犹太人,而是叙利亚的传教士弗鲁门提乌斯),后来居然会自诩为犹太教的后裔,并开始坚持以色列人的风俗和制度,这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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