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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袒护她了?”得仁像是将要被抢走玩具的小孩儿,对佑赫的偏袒有些不满,“别的事都教得很好,就是吃饭这件事没教好,作为长辈我难道不可以教她吗?”
“很抱歉。”不想佑赫哥再因为自己的事情与妈妈争辩,惠得赶快在第一时间内道歉。
但这又引起得仁的不满:“我不喜欢把抱歉挂在嘴上的人。”
直觉地想要再次道歉,但立刻又被噎了回去,惠得手足无措地坐在那里,连饭都忘记吃了。
真是个淳朴的孩子呢!
得仁有些心软了:“其实我对媳妇的要求并不多。不过呢,我要求的就一定要做到,吃饭一定要大口大口吃。”
“没关系。”看着惠得望向自己求救般的眼神,佑赫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我妈会对你这样,是因为她喜欢你,她对她不喜欢的人根本不理不睬。”
是这样子吗?
惠得稍微有些释然了,又挖了一大勺米饭放在嘴里。
得仁下一句的问话却差点让惠得再次将米饭噎在喉咙里:“你爸是什么样的人?”
“妈,你怎么可以问惠得这样的问题呢?”虽然不大清楚惠得家的状况,但是连佑赫都知道惠得的家庭不是很幸福。
“一个人怎么看待他的父母亲,对她来说是相当重要的问题。我想听听她怎么回答我。”
该怎么样回答呢?
惠得略微思考了一下,缓缓地回答道:“说真的,我从来不觉得我爸是一位有作为值得尊敬的人,甚至有时候我还会觉得他很可怜。可是,我妈跟我那些妹妹们,因为我爸的缘故吃了很多苦,所以每当我想同情他的时候,我就会想办法转移焦点。”
……
七十二
进行完沉闷的晚餐,佑赫跟着得仁进入她的房间,迫不及待地征询她的意见。
“怎么说呢?她不是个简单的孩子!但是,整体上来说还不错。可是,我觉得她不适合当你老婆。”
“为什么?”刚刚才兴奋起来的佑赫被浇了一头冷水。
“依我看……她好像不是很爱你!这个才是重点。”
“你总是喜欢妄下定论!”佑赫有些心虚,但他强撑着不让母亲看出来。
怏怏地离开母亲的房间,佑赫看到惠得正坐在他的椅子上翻看他的影集。
“这里面有许多都是跟贤宇合照的。”看到惠得惊讶的眼神,他宽容地笑笑,“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不提贤宇的事,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刚才,自己也是在不停抚摩着照片上贤宇哥的脸,这会儿,他想必已经回去了罢?他一定是在校门外等了很久、很久,等到自己的心,都快焚化在那一片被抛弃的痛苦中了……
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的心也同样处在被抛弃的痛苦中。
家里发生了这样多的事,爸也因为自己的一句气话离家而被流氓们抓起来,未得陷入了深深的痛苦自责中,这些痛苦凝聚在一起,让她下了一个对自己来说十分危险的决定。
舍不得妈妈已经衰老的模样;舍不得妹妹们用稚嫩的双肩过早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也有一点点舍不得看见大姐惠得哭泣时那柔弱的样子;但是,最最舍不得的人,却那样狠心地抛弃了自己,连一声招呼也没有打地就去了一个自己找不到的地方的贤宇哥,让她连告别都成了奢望……
也许是最后一次找硕元和大鹏,在那片曾经停驻过自己最美好一天的地方,未得又想起那一日自己挨打后,贤宇哥给自己吟诗的情景。
“吟诗?什么诗?《杜鹃花》吗?”头脑简单的硕元一听到诗这个字,立刻想起了国中课文里那一首耳熟能详的诗来。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那一首诗啊?”即使是心情再坏,未得也可以被他不经意的只言片语打败。
硕元可听不出未得话中讽刺的意思,已经开始背诵让他觉得很自豪的诗句——确实值得自豪,因为那是他唯一背下来的一首长诗:“你不想见到我而选择离开,我一定会默默地让你离去……”
“不过,这首诗也满感伤的……”
看到未得肯定了自己背的诗,硕元更加卖弄了起来:“大姐头,其实呢,诗本来就是令人感伤的。你看后面:你不想见到我而选择离开,再怎么痛苦我也不会流泪……”
“真没想到,你还会背这首诗呢!”未得被他给逗笑了。
“其实呢,是我们家附近的理发店墙壁上有贴这首诗。”
“你小子……”不会背诗正在一旁郁闷的大鹏听见硕元会背诗原来是投机所致,怪叫着扑上去把他按倒在地上。
“真没想到,我们大姐头还喜欢吟诗呢!”嬉闹的硕元和大鹏见未得喃喃地一直念那句“再怎么痛苦我也不会流泪”,不禁有些好奇地又凑了上来。
“不然你以为我只喜欢打人,或者是被人家打是不是?”未得没好气地白了他俩一眼。一说起挨打,未得的心头又重新升起那个人的身影,“唉,这个国家到底有多大?乡下叔叔家,到底在哪里嘛!”
“你说谁的叔叔家?”大鹏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算要道别,我也不晓得应该朝哪个方向行礼才对!”未得的声音有些哽咽,“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
那样,自己就算是死在那些人手里,他也不会知道吧?
在他的心里,只有大姐一个人!自己只不过是他偶尔施舍爱心的可怜的小猫小狗而已……
“不管怎么样,那些诗人都很懂得人生的哲理,对不对?”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硕元仍然在进行着他的演讲,“大姐头,我还知道一首诗呢,《青葡萄》!”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说这些没用的!”大鹏在一旁使劲给他打眼色。
诗!这也许是惟一牵系在自己与贤宇哥之间的精神纽带了。即使没有告别,你也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为我感到心痛吧?未得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好吧,我们就一边吟诗,一边等到太阳下山。”
那些家伙应该会在太阳下山之后打电话来,那时候,便应该做一个了断了!
“七月,在我的故乡,青葡萄慢慢地熟了。这个村落的传说,一个接着一个地揭开……”在大鹏的脸上做着相应的动作,正吟得兴起的硕元忽然卡壳了,“一个接着一个地揭开……后面是什么?”
“我日夜引颈期盼的客人啊,带着疲惫的身躯来找我……可是我不在那里的话,故事会变成怎样?”未得开始自言自语……
七月,
我的故乡,
青葡萄慢慢地成熟。
这个村落的传说,
一个接着一个地揭开。
它一粒粒嵌在遥远的天空,
天空下方的蔚蓝海洋敞开心胸。
白色帆船从远处飘来。
我日夜引颈期盼的客人啊,
会带着疲惫的身躯来找我。
当你到来,
我将剥葡萄给你吃,
就算双手沾湿我也不会介意。
孩子啊,
你把银做的托盘跟白色毛巾摆在桌子上……
也许,等你来时,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剥葡萄给你吃了……
七十三
握着木棍走在阴暗楼道里的未得心里没有一丝害怕,只有无奈的凄凉与悲哀。一个又一个穿着黑西服的人拿着刀和棍棒向她扑来,都被她打倒在地。终于到了最尽头的一个地下室,里面却空无一物……
上当了!
愤恨过后,未得却有了一种超乎寻常的解脱。在那些被打倒的人身上发泄出自己所有的恨意后,她的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似乎在这誓死的一战里,挥霍完了心中的恐惧,那么接下来的一次,未得有更大的信心去做勇者!
如果不是因为贤宇哥,那么自己去不去参加高普考,又有什么区别?
“你真的不去吃饭?”不知道是第几次来客厅,见未得还是以同样的姿势呆坐在电话旁边,一样无心吃饭的允子拿起郑大木放在家里的衣服熨烫起来。
“那些家伙好像打算要急死我们!”几天几夜没有好睡,未得的精神十分颓靡焦躁,看见允子的动作,忍不住发起火来,“吃饭吃一半,你干吗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熨衣服?”
允子表情上一颤,但手下的动作却依然不停:“你爸爸回来要穿。”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看见母亲听天由命的软弱样子,未得更加悲哀了,难道熨一件衣服,爸就会平安回来吗?在那伙混蛋的手上,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未得一把抓起话筒:“你们想死在我手上吗?你到底在哪?”
“未得,是我。”那边先是沉寂了一阵,接着,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我是贤宇。”
贤宇哥?乍一听到他的声音,未得几乎是立刻地呆住了,迟疑了几秒钟,才缓慢地开口:“姐现在还没回来……”
“我找你……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
他不是找大姐的吗?为什么会忽然找上自己?
未得想起现在要做的事情,几乎是立刻,带了点赌气的意味拒绝了:“我……不能出去,我在等电话。”
挂掉电话,未得的心里却像平静的湖面忽然投进了一颗石子。已经抛弃掉的希望,忽然又回来了?而且,他的声音是那么地喑哑低沉,他经受了什么打击吗?未得的心几乎立即地紧紧揪了起来。
呆坐在那里犹豫了好久,未得最终还是叫来娴得:“你在这里等着电话,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远远地看到他,还是那样英俊而充满着书卷气,这让未得忍不住怦然心动;可是,走近了看,他的眉头深锁,满脸挂着难以言喻的忧伤。一想起他丢下自己,不声不响地走掉,未得的心里就忍不住地疼:是因为他不在乎自己吗?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小流氓?
想到这里,未得赌气似的故意往地上吐一口痰,用力地用脚抹掉。
“很抱歉,我不声不响地就去乡下了。”被未得的声音惊动的贤宇,这才从恍惚的心思中回过神来。
“你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