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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一经叹毕,众人哗然。
终于世人理解了为什么有人会冒着生死危险不要命地去赢那盏花灯,原来所谓的价值连城的极品花灯,并非只是摆设。
这样的神物现世,世上又有几人不动心?
怨不得今早丫鬟们这么多话。
原来,昨晚还热闹哄哄的繁华丹城,经昨一夜,却变得血腥浓郁,惹人心惊。
大早上街的商家、小贩与行人们,一路上不时见到血迹斑斑、尸体横躺;胆大的都是魂飞魄散,胆小的直接吓晕当场,情形好不骇人。
而这些下人们之所以在这儿说,就是因听了萧家负责上街采买回来的下人的传说,一个个俱是因此紧张兮兮、惶惶不安。
都怕此事发生在丹城,若是天下各地的三教九流捕风捉影、一下子全涌到丹城,那城中居民可就惨了。
那些人可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像昨夜那样,连打更的更夫都不放过,可见残忍。
云镜听了,先是惊奇,后不觉为昨夜那名黑衣男子暗暗叹息。
那人来历显然不普通。
亦聪明地一早用了化名,想是早已对昨晚的行动计划在先,志在必得。
可那烟雨楼主分明更为狡诈。
明着赞叹那人与神奇匹配,暗中却是透露世人神奇之价值所在。
如此一来,那名赢得神奇的黑衣男子便等于拥有了让世人觊觎的宝藏,加之一场拼博已令他重伤在身,想要就此带灯离开,又岂能安然而退?
而那烟雨楼主若是趁机暗中派人抢夺,大可伪装成天下各派江湖势力闻风哄至、互相厮斗的结果,即便有人会怀疑到烟雨楼,只要证据不足,谁又能奈他何?
况那神灯如今下落不明,那名男子与他身边的白子女子又踪迹全无,此案一时,怕是难结。
丹城的这一场风雨,怕是免不了了。
“哟,丹朱姐姐怎么有空儿过来了?”
“都在呢?二奶奶起来了没?”
正听着,苑里的下人却忽然声音一静,再听已是春梅带笑的声音,与一道微扬的端庄女声渐渐从远处传来。
云镜心头一动,已知自己赖床不成了。
果然,来人也不多说闲话,听说云镜还未起床,便径直让春梅她们赶紧唤她起床,说是老夫人有请。
这位叫丹朱的到是个玲珑人。
这满宅的下人都知道老夫人对云镜这位二奶奶不待见,此人却依旧带话时加上“有请”二字,以至苑里下人到一时不敢再有怠慢,快速入房替云镜梳妆一番,便由小蓉跟冬竹陪着一块儿去了前院老夫人处。
去到那儿,云镜见到华氏已在堂屋里坐着,大嫂凌锦如与姚婧、秦氏几人都在,就连萧煜也在。
微微诧异看他一眼,那厮却对她扬唇一笑:“二嫂,昨夜睡得可好?”
一夜无梦,好得不能再好。
云镜一摇脑袋,眼神好不惊慌:“不好,我梦见四叔被人拿剑把衣服都挑破了,还杀了人,好可怕!”
一屋子的人纷纷变色,却唯有萧煜笑得微微尴尬,眼里有着掩不住的无奈,“那二嫂确实是做梦呢,我倒是一夜好睡好梦……唔,我还梦见二嫂给我做花灯呢。”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
一声威严的沉喝,使得屋中立时鸦雀无声。
云镜抬眸看去,那华氏正一脸铁青的瞪着萧煜,手中的青花瓷盏重重往茶几上一搁,分明被萧煜与云镜这般旁若无人的对话气得不轻。
云镜乖乖闭嘴,心中却是不以为意。
显然昨晚之事有人已经传到了老夫人的耳里,可传便是传了,她亦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要萧煜不说,那其他便是有人看到萧煜与她在台上的情景,却到底离得远,谁又知道他们私里说了些什么?
若真有人对自己的装傻产生怀疑,那也绝不是这萧家的人,只会是她爹云天傲。
可眼下丹城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云天傲昨为本城郡王,一时只怕要忙得日夜无休,短时间定不会抽空过问自己这档子事。
那边,华氏冷着眼扫过看了就闹心的傻儿媳,便语重心长地开始训斥萧煜。
“老四你也不小了,昨儿个让你带你二嫂出去逛逛花灯,你做什么不好,怎么偏偏去凑那份不要命的热闹?”
话声一顿,她见萧煜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怎么不说话了?发生这样大的事,你竟然还当没事人一样,你可知道那是些什么样的人就跟人上台比试?那灯拿到了吗?怎么没见你带回来让我也瞧瞧?”
“大娘,不就去凑个热闹吗,这不是什么事也没有,都好端端在这儿呢。”萧煜抵不过华氏这般严肃训斥,有些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答得轻巧。
华氏却眼神一厉,平日宽容祥和的样子再也不见,怒道:“你还敢说!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整个萧家都要因你而起祸端,你却吊儿郎当,一点不知收敛!听着,从今天开始我不许你再迈出这宅子大门一步,不等你二哥回来,你哪儿也给我别去!”
“姐姐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萧煜面色微变,却是一声未吭。
一旁的秦氏却拉着脸坐不住了,“老四不过贪玩凑了份热闹,怎么就说成惹了多大祸事一般,这么严重?昨夜那事可是满城人都看着,老四堂堂正正与人比试,赢得花灯也是为萧家长脸;便是赢不得,也算是尽了心力,姐姐岂能有了错全往煜儿身上堆,叫人听了心里堵得慌。”
云镜微微扬眉,对秦氏这样明着护子的行为很是意外。
秦氏看着也不似那没点脑子的人,昨夜之事稍有判断都会知道事态严重,华氏禁了萧煜的足本在情理之中,她却这般跳起来护着,到让人暗暗不解。
正听着,那华氏已脸色不佳地冷哼一声,道:“妹妹这是在质疑我的教管吗?”
“不敢。”秦氏哼笑一声,脸上也明显写着不满:“姐姐管教谁我都不敢随便插话,哪怕是我自己的亲生儿子。一直以来老四他游手好闲、无所作为,我是恨铁不成钢,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却是姐姐宽容他年幼不懂事,劝我别过度心急,没什么大错儿便由着他去了。如今老四年已十九,换着一般人家早该成家立业;可老四却玩心甚重,家未立成,这商行里的事儿也是一样不沾边,我也都一句话未说未提。昨晚那事也是意外,谁知道一盏花灯会引出那么大事儿?老四自幼游散惯了,碰着这样的热闹,又怎忍得住不去凑和?要早知道会遇上这档子事,那我昨天便是死活也不让他出门的。可话说回来,昨儿个老四出去,还算是老二的交待,姐姐这样大的怒气发下来,是不是显得有点过了?小辈子还都在这儿坐着,姐姐作为一家之长,行事也不能过多偏颇,好歹也要让老四他心服口服不是么?”
秦氏这一气说下来,云镜也不由暗暗乍舌。
好家伙,她就说这秦氏不是个省油的灯,公然当着这些人的面反驳华氏,原来是那一石二鸟之举。
忍不住抬眼悄悄瞅了萧煜一眼,云镜暗道难怪这家伙表里不一,看着放荡不羁却又心明眼透,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娘呢。
如此云镜到也理解了为何秦氏在萧老爷生前极度受宠,若非华氏也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只怕这正偏之室都要颠倒过来了。
果然华氏给气得不轻。
云镜看到,秦氏这一番话明显戳中她的要穴,以至她当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整个人明显已气得隐隐生抖。
一旁的凌锦如见着,眼底波光一现,便温声轻道:“姨娘消消气,娘生这么大的气也全是因着关心老四。昨夜之事无关紧要的人都听了提心吊胆,让老四关上两日,大家也能稍稍放些心不是?”
“这有什么放不放心的,真要有事,关在家里也无济于事。若真有个不测,也全怨我平日没有好好教管,错在我,也不在老四。”秦氏瞟一眼凌锦如,叹息着自怨。
却明事人都听得出,秦氏这番话,一是讥讽作为嫡母的华氏平日里对萧煜过度放纵,以至他今日行事失当;二则反击她处事不公,以着萧煜少不经事,一直不给他接触商行的机会。
长此以往,秦氏真要担心儿子一事不通,日后若大个家业全被别人暗中瓜分也都还蒙在鼓里。
别以为她不知道,老大为人看着忠厚老实,私里却也纳银丰厚。
自己隐忍了这么久,若再不为老四争取到管理商行之事,眼看这商行日趋下落,一旦萧家败落,那老四便该吃苦了。
“好!好!好!”华氏缓了半晌,气息终于恢复了平稳。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她的面上已不似方才气怒:“妹妹这一说,我才知道原来妹妹对我竟是成见至深,当我平日里的宽容和善,是对老四的故意纵容。呵呵,也罢,既如此,我便依你之言,这件事等了老二回来再作商议。只是有句话我先说在前头,这萧家的家业当初该怎么分置,老爷都是留了话、经了萧氏族人作过公证的。今日妹妹怨我未曾安排老四去行里帮忙,我本一片好心,想着行里辛苦,有老大跟老二照看着,老四若想去便去,不去就由着他在家里闲着,也绝不会少他一份吃的穿的。这样,最近行里已是忙得不可开交,妹妹既然有心,便让老四去帮着照看照看,也好让老大轻松一些。”
华氏这话出来,不仅秦氏面色微变,一旁坐着的凌锦如面色也隐隐变了。
华氏的话看似极轻松,最后一句,却只字未指萧煌,只提了让萧煜去帮萧炫。
显然,秦氏聪明,华氏比之更精明。
这一来,秦氏千方百计把儿子塞进商行,却对萧煌影响不大;相反可以让想要私下做小动作的老大与老四相互牵制,反成全了萧煌好好把商行稳住。
这也正是华氏迟迟不让萧煜进商行的原因,故意拖上这么几年,等到老四再进自不能立刻与萧炫为伍,总要彼此戒疑上一阵子。
可而今这情势,除非萧炫愿意把自己的那份好处分一杯羹,亦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