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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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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着这一纸重若千钧的信,杜士仪不禁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等他回过神来又仔细看了看那一纸信封,这才发现里头还有一张小纸片。倾倒出来一看,他便发现上头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字。
  “勿念!”
  “郎君……”
  听到耳畔传来的这个声音,杜士仪便抬起头来。见刘墨果是满脸担心,他便苦笑道:“没事,姜四郎并未求我什么,只是……将之前他在马球赛上投注的那些心血,都转手送给了十一郎。楚国公的事如今是捅了天,他这人看似胡闹实则精明,不会乱求人的。”
  “那就好。”刘墨一时如释重负,下一刻感觉到自己这语气太过事不关己,他连忙解释道,“别说郎君和十一郎君,就是从前赵国公仍在,再加上崔府君已经官任尚书左丞,在此等事上也是爱莫能助,就算二位贵主亦是如此。事关宫闱之争,当年的上官相国便是前车之鉴。”
  上官仪。
  这个名字能够令刘墨一介部曲都还历历难忘,更不要说满朝文武了。就是因为代天子写了一份废后诏书,上官仪竟是满门尽墨,只剩下郑氏和上官婉儿母女二人!
  一直拖到几乎宵禁方才回到家中的源乾曜得知姜度前来找过自己,迟迟不见他归来,傍晚时分方才失望离去时,年纪一大把的他忍不住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而一旁的心腹家仆觑着他脸色,又低声说道:“相国,姜四郎固然走了,可十四郎君却一直等着,连晚饭都不肯吃,一直枯坐在那儿。”
  “他真是……娶了姜家的女儿就这般没有分寸,不如改姓姜算了!”
  源乾曜恨铁不成钢地低喝了一声,终究不能真的放任这个侄孙真的不吃不喝与自己斗气。等他来到书斋,见原本一直在发呆的源光乘一看到自己便一下子蹿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赶到了自己身前,他一个手势屏退了身后从者,继而就恼火地喝道:“大事当前,慌什么!姜四郎年轻不懂事,你总该知道深浅。这时候圣人震怒废后流言四处传播,毁了他明君声誉,他做得越多,越容易被人捏住把柄捅到御前。你家媳妇出自姜氏不错,但此等事从来都不罪出嫁女,圣人又不是当初的天后!”
  “可叔祖……”源光乘平日里受过姜皎不少照应,再加上源乾曜为相亦是姜皎举荐,他踌躇片刻便吞吞吐吐地说道,“此事太蹊跷了。且不说内兄素来谨慎,就算是再粗疏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总是心里有数!废后这等事何其要紧,他怎可能在外张扬到人尽皆知,以至于嗣滕王上奏……”
  “所以我说你竟是和姜四郎一般不懂事!”源乾曜的脸色越发阴沉,一口喝住了源光乘,他方才淡淡地说道,“这等事要的不是证据,要的只是圣人是否相信!只要圣人真的认定自己只对楚国公提过此事,那么如今外头大肆传扬所谓废后,伤了圣人的圣明,那楚国公矢口否认还有什么用?当此之际,你要是上蹿下跳,只会把自己一块陷进去,你要提醒别人你娶的是姜氏女不成?你给我立刻回家,把大门关严实了,这时候,唯有以不变应万变,否则都陷进去了,朝中会是谁的天下?”
  不说源光乘在仕途上头本就平平,就拿他只是源乾曜的孙辈来说,也万不敢违逆这位家中官居最高的长辈。因而,他不得不站起身来行过礼后,耷拉着脑袋告辞离去。他这一走,源乾曜方才敛去了刚刚疾言厉色的表情,背着手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踱起了步子。
  姜皎和他也是多年的交情,真的见死不救?可要是救了,这就不是之前他对张嘉贞那小小的反击了,还要掺和到宫中嫡庶之争上,更何况,天子的心意莫测,就连姜皎这多年荣宠不衰的友人,此番都丝毫不留情面,更何况是他?
  这一夜之间,洛阳城中也不知道多少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然而次日早朝,张嘉贞一口咬定姜皎之罪在于妄谈休咎,却是如同火上浇油,把本就岌岌可危的姜皎进一步推向了无底深渊。
  见一贯宠信姜皎的李隆基竟对此建言不置可否,一时之间,朝中上下哪里还不明白这风头转向,自有御史闻风而动,又参奏了姜皎好几桩罪名,甚至于姜皎之弟姜晦,以及其他与其亲厚的人,都遭到了各种攻击,这种非比寻常的意味弥漫开来,竟是让众多人为之自危。
  等到第三日早朝过后,回到门下省左拾遗直房的杜士仪,便在书案上那如山案牍之中,发现了一份简简单单的制书。
  秘书监姜皎,往属艰难,颇效诚信,功则可录,宠是以加。既忘盈满之戒,又亏静慎之道,假说休咎,妄谈宫掖,据其作孽,合处极刑。念兹旧勋,免此殊死,宜决一顿,配流钦州。
  姜皎以昔日和天子之情,夫人往来宫中,自己亦时时陪伴圣驾,但凡饮宴无不陪侍,当初宋璟便谏过天子不应一味加以宠顾,但李隆基以纳谏的姿态,却也只冷落了姜皎一年半载,便重新加以启用,如今姜皎之弟姜晦,尽管不在手握铨选之权的吏部侍郎任上,可依旧还任着宗正卿,这全都是天子的一念之私。这些功过是非,杜士仪身为外人,固然只能暗自腹诽几句,可最后的措置却让他眉头为之一挑。
  宜决一顿?这说的是要当廷杖责,然后配流?要杀就杀,要流则流,这又不是那等坐赃之类的罪行,本就有杖刑,用得着如此折辱大臣?更何况,他本就不信姜皎会做出这种愚蠢无知的泄露御言之事!
  他固然不会轻易冒险陈词为姜皎开脱,可杖刑却不一样!而且,姜皎之事终究会动摇源乾曜,让这个老好人越发忍气吞声,届时若此消彼长,他这个左拾遗此前就得罪过王守一和王皇后,焉知届时就能与姜皎之案安然无涉?
  是要立时做出反应,还是等回去之后与人商量?不,事出突然,他必须得冒点风险!
  想到姜度托付给崔俭玄的东西,想到这两日萦绕在自己心中的那些念头,他考量许久,成败得失等等都算计清楚了,这才随手拿起旁边一张纸,略一沉吟便笔走龙蛇地写道:“姜皎官登三品,有功于国,既则有罪,当死则死,应流则流,奈何轻加笞辱,以仆隶待大臣,致伤圣人之明?生杀之柄,人主得专,轻重之条,臣下当守。伏惟陛下,依律严处,以正视听。”
  随手写下这几句之后,他便拿起旁边并不经常用的上封之袋,将这一份经过中书发下的制书重新装了,连同自己的书判随手放在一边。
  当傍晚时分,中书交由门下的文书汇总了送到黄门侍郎裴漼手中时,他随意一看那泾渭分明的两摞,自然挑拣了上封的那少少几份。可才翻到第三份,他便不由得脸色剧变,继而便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这杜十九郎……好胆大!”

  ☆、328。第328章 余怒

  门下省黄门侍郎裴漼咂舌归咂舌,然而,官做到他这个层面,知道的考虑的会更多。他和张说素来交好,可现如今张说官拜同中书门下三品,本应入政事堂为相,可结果屁股都没坐热便转任朔方节度使,其中既有张嘉贞的排挤,可也有张说自己想要借功绩回朝压下张嘉贞一头的念想。
  既然如此,他知道这姜皎的处置本就是中书令张嘉贞定下上奏的天子,他送呈源乾曜的时候,便不动声色地把杜士仪那封还制令的奏疏放在了最上头。
  “这是……这个杜十九,他胆大包天了!”
  源乾曜的反应却比裴漼更加剧烈,他捏着那寥寥数字的奏疏,竟是径直站起身来,连声说道,“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圣人正在气头上,因而张嘉贞借机定下姜皎杖刑流配,圣人方才会一口允准,他这封还不但是打了张嘉贞一巴掌,同样是冒犯了圣人之威!给我把他叫来……”
  还不等源乾曜提高声音,裴漼便轻声打断道:“源相国,可否听我一言?”
  源乾曜和裴漼搭档的日子还不算长,说不上一条心,但裴漼既然不是张嘉贞一党,他对其也算颇为倚重。此时此刻,他微微一踌躇,便又坐了回去,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裴侍郎请说,老朽洗耳恭听。”
  “今次楚国公之事,本就扑朔迷离,然则事已至此,圣人既是觉得楚国公罪莫大焉,我等身为人臣,却也徒呼奈何。”见源乾曜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裴漼便继续说道,“然则尽管先前陛下也有杖杀官员,抑或杖刑流配的例子,可终究和楚国公此次不同。若以妄谈休咎的罪名,是死罪,即便陛下念旧情加以从轻,何需再加笞辱?必是张嘉贞趁着陛下正在气头上,欲以此阿谀圣意,另外以悦他人。而相国虽同列政事堂,却因为昔日和楚国公之情,不好谏劝。”
  源乾曜只觉得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被裴漼说完了,一时只觉得心中无比熨帖,竟是连连点头道:“正如裴侍郎所说,我如今两头为难,心灰意冷,几乎想要就此告老……照裴侍郎这么说,杜十九郎这份奏疏,岂非投石问路?”
  “能够让陛下洞察清楚,自然是最好。如若不能,杜十九郎毕竟是因一腔忠直方才封还这诰旨,如若陛下怪罪,也不至于有太重的处分。”
  “可他毕竟和姜四郎曾有些来往……”源乾曜想到这一节,心中不禁又有些踯躅。
  “那点因缘本就光明正大,人尽皆知,无可不对人言。”裴漼笑着接过源乾曜手中那份奏疏,郑重其事地将其放在封还那一摞的最上面,这才双手支撑着书案,看着源乾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相国,张嘉贞行事咄咄逼人,从不给人留余地,相国难道就能眼睁睁看着他趁此机会步步紧逼?只需相国默许送上杜十九郎这一封奏折即可,再者,说不得到时候还会有忠直的大臣因他之故,看不过去建言……”
  听到这里,源乾曜再无犹豫,当即拍案而起:“好,你此言有理,就这么办!”
  源乾曜两度为相,尽管都是更多地处于辅佐的角色,并不强势,可出入宫中多了,内侍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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