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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情咨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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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克开大音量,走到电视机前。这到底在搞什么鬼?录音响起时,他的照片被定格在屏幕上,附带着字幕:“因为我的过错,贾里德死了。是我把这次行动搞糟的,就是这样。” 
  “狗娘养的!”扎克对着电视吼道。 
  有线新闻电视网接着报道,“特津中尉将于星期四上午在五角大楼面对军事法庭的预审听证会。政府消息人士指出,特种部队小组的其他成员可能会卷入这场丑闻,可能也会受到惩处……今天,在受战争破坏的马其顿首都,谈判者达成了协议……” 
  扎克拼命地翻电话本,找心理医生家的电话号码。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她了。他不相信她会把心理治疗的录音带泄漏出去。他甚至不知道她竟然会录音。他找到她的号码,开始拨起来。拨到第六个数字时,他停住了。 
  不是她,他意识到。她没有录音。她没有泄漏录音带。他把听筒搁在桌子上靠近电话机座的地方,关上电视。他感到很累,眼皮像灌了铅。 
  情况就是这样。他早已被审判并宣布有罪了。有线新闻电视网指的不是“具有嫌疑的欺骗性的勋章”,而只是“欺骗性的勋章”。录音磁带毁了他,甚于其他一切。他想起了父母,试着给他们打电话。电话占线。他想象着记者正接二连三地给他父母打电话。他想象着父母正试图给他打电话,却也只能听到忙音。他希望自己能早点警告他们。接下去的二十分钟他不断地拨他们的号码。他们的电话一定从机座上拿下来了。他查了一下通讯录,向父亲所在大学的办公室挂了个电话,接通了答录机。他简单地说了说指控的事不是真的,真相会大白的,他现在没事。 
  挂上电话后,他怀疑最后一句话是不是真的。他从电话机上拿下听筒,在沙发上躺下来,感到精疲力尽。当他被拽入了梦境时,刘易斯尸体的样子在他脑子里飞舞。 
  
  
36

  深夜,贾丝汀从巴尔的摩的老朋友那里回来,在环形公路上听到了收音机里关于扎克的新闻。她双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克制住一阵恐慌。高速公路上的车速和来往车辆似乎一下子变得让人难以忍受,她在乔治大街的出口转了弯。她把车开到路边,本能地拿起电话,用颤抖的手拨扎克的号码。忙音。有几分钟,她坐在那儿做深呼吸,试着使自己平静下来。对扎克的指控完全是毫无根据的;在心理医生那儿,扎克吐露出深深的自责,表达了对坎弗的内疚之情,他们竟然窃听了这些,真是恶毒。她得帮他。 
  蒙大那州之行后,贾丝汀拜访了联邦调查局副局长杰克·彭斯。彭斯的秘书打发了贾丝汀几次,但是在打了好几通电话之后,她终于获得了和彭斯见面的机会。彭斯很礼貌,但他对于贾丝汀为什么会来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她叫他别说废话,告诉他她已经听说了调查的事。她说她想证实一下这事是否存在——为她自己,而不是作为谢尔曼的代表。他只是摇摇头,对她不必要的担心和浪费时间来见他表示同情。当她昂首阔步走出他的办公室时,她已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因为彭斯的搪塞也是极易识破的。 
  拜访过彭斯后,她躲在乔治敦区的房子里,避开谢尔曼。她病了,她说。尽管她本意是想撒谎,结果却变成了事实。当她的世界被摧毁时,贾丝汀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变弱了。感冒不知不觉地侵袭了她,使她的喉咙烧得发疼。疼痛夹杂着疲倦。黑暗的、吞噬一切的抑郁压在她的心头。她曾打电话给她母亲,并联系上了失散已久的朋友。她得记起自己是谁。 
  贾丝汀又试着给扎克打了个电话,然后回到环形公路上。她往水晶城驶去。 
  午夜过后,扎克在断断续续的小睡中被对讲机的嗡嗡声惊醒。 
  “先生,您有个客人。”门卫说。 
  “我告诉过你,别再让记者进来。” 
  “不是记者,是贾丝汀·阿莱奇小姐。” 
  扎克在惊奇中沉默了片刻。“叫她上来。”他说。 
  当她上来时,他们在客厅里尴尬地看着对方。扎克很谨慎。他没碰她。他等她解释。 
  “我相信你,”她简单地说,“我想帮你。”她朝他跨了一步。他移开了。 
  “为什么?”他问。 
  “我和道格对质过了。我和杰克·彭斯谈过。我……” 
  “不。我是说为什么你想帮我?为什么冒这个险?” 
  她默默地站了很久。“因为我爱你,扎克。” 
  她又向前跨了一步,这次他把她搂进了怀里。他试探性地吻她,没有把握地探寻她的眼睛深处。这是真的吗?她把他拉得更近了,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头,更热烈地吻他。她温润的嘴唇掠过他的脸颊、耳朵和脖子。她的整个身子摩擦着他。她的手移下去,抚摸他的胸膛和臀部。 
  “我太想你了,”她低声地说,“我需要你。” 
  他的手滑进她的衬衫,她轻轻地呻吟着。她抬起胳膊,他把她的胸罩和衬衫从头上脱下,扔在一边。他再也不能自己,用尽积聚已久的欲望重又将她拥进怀里。他们倒在地毯上。 
  之后,他们坐在餐桌前,扎克给了贾丝汀一个密封的信封,里面装着从福斯滕电脑键盘上弄来的打印件。他没有解释那是什么。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只是叫她把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要她答应别再轻举妄动——别再去调查,别再来看他。什么都不要干。只是回去工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儿的危险比她想象得要大。她咽下了上百个问题,答应听他的话。他久久地抱着她,然后坚持要她离开。 
  一辆暗绿色的维多利亚皇冠轿车停在扎克那幢大楼的大厅旁的街上,当车主看到贾丝汀停下黑色的梅塞德斯轿车,进入大楼时,顿时坐直了身子。一小时后,当她拿着马尼拉纸信封出来时,他已经准备好了相机。 
  在大约凌晨两点,贾丝汀离开后,扎克集中精力考虑下一步行动。他不时地摸摸胸前口袋里的电脑磁盘。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最后,他站起身,抓起大衣以及从刘易斯房间里拿来的那串钥匙。他慢慢地打开门,朝两边看看。没人。他冲下楼梯,进入车库。他从那儿穿过几个走廊,最后出现在远离他那幢大楼的一条街上。在阿灵顿旅馆外,他用付费电话叫了辆出租车,车子将他带到刘易斯的公寓前。 
  
  
37

  当乔·里佐蒂打来电话时,总统正在床上,但还没睡着。联邦调查局局长霍尔斯顿有急事要秘密求见。是不是可以?总统同意了,不出十五分钟,他和霍尔斯顿就单独坐在了椭圆形办公室里。里佐蒂在门外守着。 
  两星期前,霍尔斯顿给总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特津中尉同意和联邦调查局合作,调查福斯滕和谢尔曼。现在他们又陷入了一无所获的处境。 
  “我想您听说了特津的事。”霍尔斯顿开始说道。 
  总统严肃地点点头。国防部长七点十五分打来电话,带着羞愧,语无伦次地向总统道歉。三十分钟后,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工作班子会议,讨论如何处理这一尴尬事件。 
  “现在说还为时太早,总统先生,可我们想特津很可能是被冤枉了。” 
  听到这种可能性,总统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 
  霍尔斯顿详细地叙述了扎克给彭斯打电话以及瑟斯顿神秘死亡的经过。“我们相信特津和瑟斯顿可能发现了什么,先生,所以福斯滕决定干掉一个,废掉另一个。” 
  总统倒吸了口气,靠在奶黄色的长沙发上。“我的天。”他咕哝道。一绺灰发垂在他的脸上。他看来憔悴而疲倦,他沉默了很长时问。“那我们能做点什么呢?”他最后问。 
  “很不幸,什么都不能做,先生。至少是现在。” 
  “噢,别这么说,约翰。如果这是真的,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我们非得这么做,总统先生,”霍尔斯顿突然说,“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如果特津透露出跟我们有联系,而我们又证实了他的说法,我们的调查就完了。而且您和我,先生,可能会碰到相当大的麻烦。” 
  总统似有所悟,缓缓地点点头。“但我们至少可以在军事法庭这事上帮帮特津。指出这是诬陷。” 
  霍尔斯顿没有正视总统充满希望的目光。“我们可以试试,可调查局能做的事不多。那边是福斯滕的天下。如果他的手下不想让我们插手的话,他们十有八九可以做到,即使命令他们不要这样也不行。” 
  总统握紧拳头,又把它松开。“该死!该死!” 
  “抱歉,先生。”霍尔斯顿有气无力地说。 
  “那特津就成了牺牲品?”总统问。这更像一个陈述句,而不是问句。 
  “恐怕是这样。” 
  扎克站在冬日的寒风中,朝刘易斯公寓楼的大厅里张望。晚上早些时候坐在桌子边看门的人走了。代替他的是个老黑人,正无聊地盯着一台小黑白电视机。扎克拿出钥匙,走进门道。他开始尽可能快地一把一把试钥匙,第四次终于试准了。整个过程他的眼睛都没离开过门卫,他很庆幸自己忙乱的行动没受到注意。他打开门,若无其事地走进去,经过门卫时朝他点了点头。 
  刘易斯的门贴着一张联邦调查局的犯罪现场的封条。调查局总算做对了一件事。扎克在门廊里静静地站了会儿,倾听有没有开锁声——那表明这层楼上有人要开门。没有。他悄没声息地试着每一把钥匙,最后终于找到了,先后打开了上面和下面的锁。锁尽管开了,可由于封条的缘故,门还是打不开,扎克用一把钥匙上的尖齿把封条从中间割开,推门进去。 
  在屋里呆了几分钟后,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夜空中的蓝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房间沐浴在一层淡淡的光辉中。屋子里和原来一模一样,只是刘易斯的尸体被搬走了。那摊干了的血还在桌边的地上。 
  他打开电脑旁边的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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