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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春色(完整)_by_陈小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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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亡的深情挚爱,却如雪地足印,长空云迹,清晰的映射传达到苏小缺和谢天璧的心里,历历如画,纤毫可触。
  
  苏小缺只觉得眼眶发热喉头微哽,眨了眨眼,那两人已是淡没于天际云间,似携手同往另一番天地,那个地方,自己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能知道他们已然冲破了生死轮回,不受佛道人冥的约束,再不会分开,心中莫名的激动喜悦,不禁泪盈于睫。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全黑,转眼看向谢天璧,见他亦是眼眶微红。
  谢天璧默默牵起苏小缺的手,声音低而沙哑:“从此咱们更珍惜些罢!”
  苏小缺反身抱住他,含泪而笑。
  
  回到落云峰,谢天璧仍是想打坐一宿的模样,苏小缺忍不住笑,突然起身站到他身前,低下身子,吻上他的嘴唇。
  
  这一吻,不似前番几次的温情脉脉小心翼翼,而是带着欲 望火花的进攻侵略,舌尖灵活而细腻,却强硬的撬开谢天璧尚且反应未及的唇,一旦进入,更是狂野肆意的汲取索求。
  
  一刹那间,窗外凉爽的山风点起了情苗欲 种,谢天璧喉中发出一声压抑良久终是冲破羁束的低音,一把抱起苏小缺。
  
  赤 身相拥,肌肤紧密贴合的时候,谢天璧却陡然停止了动作,额上一滴汗珠落到苏小缺的脸颊,酥酥的麻 痒,湿润而暧昧,谢天璧的呼吸是无法忍受的灼热,声音却犹自有一分清醒:“小缺,你真的想要我?”
  
  苏小缺不回答,只扬起颈子,吻住了他汗湿的下巴,双腿打开缠上他的腰,以一个落落而撩 人的邀请姿态,微微用力往下压,用自己的肌肤,去感受谢天璧的热和坚 硬。
  谢天璧感动狂喜,几欲落泪,低声道:“这一刻,我等了快七年。”
  苏小缺咬着他的喉结处,轻轻吮 吸:“我知道……”
  
  意识迷离混沌,痛楚狂喜交织,贪婪残酷的渴求,无微不至的占有,些微的抗拒挣扎,粗重的喘息,甜美的啜泣与呻吟,失控的狂欢,铺天盖地的热和晕眩。
  
  一夜纵情。
  
  次日红日满窗时,谢天璧与苏小缺已动身走到白鹿山下。
  昨夜仿佛只是一场绮梦,谁也不曾提起,但两人心中却是丝丝入扣的温馨契合,欢喜无限,圆满无憾。
  
  白鹿山一行,看到聂十三就此跨越时空,看着他们二十多年后终是重逢,均对自己守护的这份情愈加懂得,越发珍惜,昨夜并非结束,而是新生的开始,不是朝露夕花,而是春芽旭日。
  
  谢天璧背着朝阳,声音明朗而轻快,道:“我回赤尊峰,你呢?”
  苏小缺微笑:“自然是回七星湖。”
  谢天璧凝视着他,目中是早知如此的笑意:“什么时候再见?我很想你。”
  苏小缺展颜道:“八月十五,太湖小舟?”
  
  谢天璧点头,看着苏小缺飞身上马,绝尘而去。右手在胸口轻轻按了一按,只觉心脏跳动得有力而欢快,满满尽是安稳踏实的喜悦。
  
  苏小缺与谢天璧,不是聂十三与贺十五,无法拥有他们之间那种纯粹到极致干净到无瑕的爱情。
  苏小缺与谢天璧,爱是一生一世,却同时不得不猜疑提防、试探交锋,每时每刻都放松不得,却又每时每刻都是天荒地老的眷恋缠绵。
  
  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真爱?
  
  这份爱尖锐而锋利,一着不慎便会双双受伤,游走悬挂于刀锋之上,浸了血透着泪。大喜而大悲,但其中两人会在懵懂的伤害和情不自禁的包容中,渐渐懂得成长懂得爱。
  
  从此虽是一南一北,江湖相隔,并肩而对峙,投契却抗衡,但两心相知相投,一次相见,便抵得上数月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当结局也可以
还有一大章就完结
今天完结,大家等着哈,挽袖子 

《一刀春色》陈小菜 ˇ终章ˇ

十年一觉江湖梦,转眼又是怀龙山武林大会。
  
  春色坞圆台上照例放置着四张木椅,上面已坐了四位武林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少林武当,白鹿山唐家堡,四席不变,人却渐变。
  
  唐清宇于唐一野婚后,让出掌门之位,由唐家大少唐一星继任,但怀龙山大会,端坐高台的,却是唐家三少唐一野。
  无他,继任唐家堡,唐一星适合过唐一野,而江湖大事,无论地位实力,都是三少胜过大少,好在兄友弟恭,不至兄弟阋墙。
  
  武当长微道长老而弥坚,屁股牢牢的钉着大座,鹤发童颜,一副前辈高人快要驾鹤的风范。
  白鹿山孟自在已是山主,却不端臭架子,于这武林盛事,也屈尊亲临。
  
  七情大师已然圆寂,少林一席上换了个光头,这颗和七情那颗也瞧不出多大分别,只是年轻许多,似乎也圆了些大了些而已。
  铁打的少林寺流水的江湖事,无论什么场合,看到一颗光头溜溜的在,武林正道会踏实不少。
  
  十年前的武林大会,端的是新人辈出气象磅礴,今日地位不逊任何前辈宗师的唐一野,便是在那次大会上脱颖而出,独领□的司马世家的掌门司马少冲、峨眉掌门香药师太、指掌功夫并称双绝的舒北雁桑南飞,都是那次大会的拔尖儿翘楚。
  
  十年干来十年涝,此次怀龙山,远比不得上次来得的风云际会波澜壮阔,两天半之战,不说乏善可陈,却也不见高峰,难起大浪。
  想来这数年的江湖太平也是一大原因,江湖乱而高手则现。
  
  唐一野端坐高台,声色不动,心中已在喟叹,一静一乱,静固然杀戮少而安宁多,乱却是血雨落而武功突进,这几年赤尊峰蛰伏积蓄,却不知来日大举再起时,正道武林还有没有足以与之抗衡的力量?
  转念想到七星湖,心中稍觉安稳,无论如何,七星湖与赤尊峰抗衡制约之势已成,再加上正道一脉,隐隐三足鼎立,互为掣肘,牵一发而动全身,想来这太平日子倒还不是春冰秋虫。
  
  海二爷才不操这份儿闲心呢,老头儿掰手指数数,都六十八了,黄胡子都白了,老牛自知黄昏晚,无需扬鞭自奋蹄,因此只顾一心一意的挖掘光大各门各派的人物故事、隐私秘辛。
  
  他功夫不佳,年岁却大,旁人就算被他说了本门闲话,想殴打教训,看在他一头白发瘪嘴黄牙的份儿上,也只能忍忍气拉倒,因此海二爷益发敢说,而且益发说得好听有趣。
  
  所以此刻云来客栈的饭堂大厅里,以海二爷一桌为月亮,成众星拱月之势,人人侧耳,个个倾听。
  西窗下一张小小的桌子,桌边坐了个微胖的和尚正在吃素面,却脱不了对尘俗八卦的好奇,也是一边吃来一边听,听到七星湖沈墨钩之死时,差点儿把面条塞到鼻孔里去,更怕面条不够咸,愣是洒了几滴眼泪进碗里。
  
  查金花十年如一日的坦白着胸怀,笑得如同一个三鲜馅儿的大烧卖,滋味十足满脸褶子,本就兴旺的身子愈发肥胖,发酵似的又暄又软;杜牌九这十年却瘦了一大圈,生生从麻将牌里的四饼瘦成了二条。公母俩亲自端菜上酒伺候午饭,忙得不亦乐乎。
  
  海二爷引领话题,已经从白鹿山聂十三破碎虚空,扯到了七星湖沈墨钩因情而死,说完了峨眉掌门与唐家三少以及司马公子一段不得不说的三角痴恋,讲完了少林某高僧被竹笋戳破了屁股洞而其眉清目秀的小弟子暗暗叫好曰你个老贼秃也有今天也让你尝尝这般滋味……
  最后的□部分,海二爷留给了八年前的旧事重提,义正词严的宣布,七星湖苏宫主,绝对就是当年丐帮的少帮主苏小缺,纵然丐帮再来个黄金圣水泼他老人家的七十大寿,海二爷也是不能违背自己内心崇高的八卦法则唯心撒谎!
  
  关于这一点,很快就有人给出了旁证。
  
  钱串子绰号太湖小白龙,一身黑擦擦的皮肉,但人家背后纹了一条手指头粗细白花花的龙,所以小白龙这个绰号也算言之成理。
  这厮生在太湖长在太湖,生就一双水鬼夜眼,陆上的功夫勉强算个三五流,水底却是超一流,捆了手脚扔湖里,三天三夜都不会有半点损伤。
  
  钱串子漱了漱嗓子,道:“我亲眼见过七星湖的宫主!”
  海二爷拈了拈白胡须,热情的鼓励后生晚辈:“说说!”
  
  钱串子不慌不忙,抛着吃了几粒花生米,又喝一口兑了水的水酒,一脚蹬在一旁凳子上,挽了袖口,团团作了个四方揖,道:“兄弟是个粗人,说得不好大家莫要见怪,但兄弟也是个直爽人,断不会胡扯撒谎。”
  有个八卦门的刀客,倒也对得住他所属的门派,立马儿表态:“钱兄弟请说,大伙儿不信你,难道还会信那七星湖的妖人?”
  
  钱串子高兴,黑脸上喷涌出一团红红的喜色:“兄弟不光见到了七星湖的那位,还见到了赤尊峰的魔头……”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只有那胖和尚,兀自用筷子细细卷着面条,慢条斯理的吃着。
  
  钱串子缓缓用他那铁刷子刮铜锅的声音,款款续道:“那是前年的八月十五……”
  “月亮很圆,也很大,还很亮。”
  噗嗤一声,却是一桌有位瓜子脸薄嘴唇的女侠笑出了声。
  
  钱串子脸蛋一红,恪守本分,不再企图掉书袋子讲究辞藻,道:“不怕大伙儿瞧不起,兄弟自幼家贫,本是独行的水盗,知那晚游湖私奔的公子小姐多,便打算劫富济贫,因此便潜在水里,看哪几个谁落了单,便干上一票。”
  “谁知那晚得罪了财神菩萨,满湖里都是大船画舫凑热闹,竟没个落单的小舟船儿,兄弟就琢磨啦,难不成今年不时兴私奔了?琢磨了也没用,死守吧!我就等啊等啊,等到了半夜,那些个大船三停里有两停都靠了岸,满湖清净不少,那月亮更像个大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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