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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很久很久以前-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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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我走了十分钟的回程之后,后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高至平喘着气在两公尺外停住,他不会以后真的要乖乖离我两公尺吧?

‘那个…’

‘什么?’

‘就是…东西……’

‘啊?’

高至平绞尽脑汁要讲出下一个词汇,可是半天都徒劳无功,我才不要蠢蠢地站着等他。

‘你到底要说什么啦?’

‘资料,那些资料…’高至平一下子提高音量,然后骤然变小:‘不好意思……’

我一头雾水,他猛搔后脑勺,那是什么意思?高至平抬起眼瞥了我一下,又匆匆移开,无措的双手改插裤袋里。啊啊!我知道了!他是想说谢谢吧!

‘不客气。’

他见我懂了,松口气地耸耸肩。原来,我们不仅话不投机半句多,和他讲话也许还需要一位翻译人员。

这时,高至平的朋友之一也追上来,是那个女的,绑着长长的马尾,短衣短裤,肤色很健康,五官鲜明,鲜明到我能感觉到她注视我的视线异常闪亮。

我觉得她像株日日春。因为是女孩子,所以有花的阴柔属性;又因为坚韧豪气,因此不用太细心照料便可以遍地生长。

‘高至平,你来这里干嘛呀?自己说要请客的还落跑。’她不客气地质问。

‘我有叫我妈准备了啦!’

高伯母说这边的学校高二开始男女合班,所以高至平也有了女性同学,我虽然好奇他都怎么跟女生相处,不过那女生一直不抱好感地朝我瞄,正打算走,高至平又喊住我:

‘还有,萍萍的手炼,我知道是你送的,所以…呃……不好意思。’

哈!还是不好意思?这个人的字典里没有‘谢谢’这两个字吗?

我忍不住笑出来:‘不客气。’

很想对高至平多吐槽个两句,然而那女生已经得寸进尺地打量我,从我头上那顶NET的白帽子到脚上的BIRKENSTOCK凉鞋,她都用一种见到外星人的目光扫射,这人真没礼貌,论到对我的敌意,我早在八百年前就从高至平身上见识到了,不用她再画蛇添足。

回到奶奶家,奶奶正在摇椅上打盹,我蹑手蹑脚回房间,打开电脑,想把今天的事写下来,欸?等等,我纳闷地撑起下巴,为什么高至平会知道那手炼是我的?他平常会那么细心观察我身上戴的饰品吗?不可能,应该是萍萍告诉他的吧!他挺疼萍萍的,不晓得他对其他女生好不好?当我转身离开走没几步,听见高至平提到那女生的名字,叫什么贞的,我才不要记住,以后都管她叫‘那个女生’就好了。



0725egg2004…09…07; 20:18
‘佩佩。’

奶奶对我的电脑已经逐渐有概念,当这部机器响起一阵短短的乐音,表示我关机了,她递一封信过来,用期待与平静掺半的老语调说:

‘来,念给我听,上面写了什么?’

我一看,极力强忍住心中的兴奋,奶奶拿出来了,那封信!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我每年都帮奶奶看一篇文章,每一回她只让我读一个段落,要看下一段就得等明年夏天了,因此,我到近几年才察觉到那是一封信,一封神秘的信,奶奶很少拿出来,那大概是男人写的,发黄粗糙的十行纸、工整好看的笔迹、温柔兄长的口吻,奶奶常要迫不及待地问,上面写了什么。

对了,奶奶不识字。

‘从今以后,在你身边与否便不是我的忧虑,即使国界的距离让我遥看不清,即使漫长的时间催老了记忆,我也都在努力聆听,聆听关于你幸福的消息。’

这一段文字听起来像是结论,前面的内容我则忘得差不多了,还来不及复习上文或继续读取下文,奶奶又把信收回去,小心折回原来的样子,试了两三次才将信纸准确地放进信封内。

我对那封信好奇得不得了,那也是我今年来到这里的最大目的,那样深情款款的文字应该不是奶奶那个年代可以轻易接受的吧!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挑战传统的权威?我想知道那封信的来历、想知道它的全部内容、想知道它和奶奶的故事,信里的文字美丽、真挚,吸引了我,我清楚记得那封信的第一句话,‘再繁华的言语也会随着岁月苍老、消灭,文字的生命似乎比我们都长,所以我用这封信和未来的你对话’,和未来的你对话,写得真好!

那天我格外留意奶奶的动静,听我念完后,她没表示任何意见,也没显露什么表情,收好信,便踩着老迈的步伐回房间,开灯,走向一只小木柜,我躲在自己房门前,就在脖子伸得不能再长之际,终于看见历史悠久的斑剥木柜抽屉有个镶珠盒子,半月形状,奶奶就将那封信放在里面。



有一天,我又被奶奶赶到外面晒太阳,只得带本小说到附近的树林打发时间,夏天热得发慌的时候,我就去林子,那里舒服凉爽,彷彿有树荫的地方,风就会来了,仰起头,叶缝间透着班斓的光钻,我私自把这里当作白天也能见到星星的地方。

小说读到一半,我直觉地抬头,前方的田边阡陌有几个人影三五成群经过,其中一个是高至平,还有那个女生,他们纷纷朝我这边望,高至平有点惊讶我的出现,那个女生对我的态度从没好过,这次她噘起嘴,冷着眼,这么一路看了我一分多钟,然后跑到高至平身旁,悄悄话般地挨近他耳畔,说完,又朝我投了一记。

我很不高兴,视而不见是我能维持自己礼貌的反击,我低下头继续看书。

半小时后我放弃小说,想去栀子花巷道走走,那些灌木约莫和我一般高,刚走近,就听到那个女生男孩子气的声音低空飞过。

‘是不是都市的人都那个样子啊?她看起来好像很骄傲。’

透过栀子花丛,我望见高至平暂停抓知了的动作,侧眼过去瞧瞧那个背对我的女生,那天白花的香味不知怎的浓郁得可怕。

我跑走了。还没听到高至平的回答,我转身就跑,跑得很快,直奔奶奶的家,冲进房间,一骨碌坐在书桌前,面对冰冷的电脑用力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真可恶、真可恶!他们凭什么在我背后说坏话?好!既然都市和乡下必须壁垒分明,那我绝对会奉陪到底!

奶奶看我不太对劲,过来询问,我不能把怒气宣泄在这里,所以谎称是回来拿手提电脑,她一知道我还会出门,表示欣慰,我哑口无言,只好委曲地抱着电脑再次往外走。

我头一次这么强烈地想回到台北去,在尘土飞扬的路面踱步,不由得怀念起平整的柏油路,我想,是先前的我太天真了,我在这里是绝不可能会有归属感的。

‘喂!’

还没看清对方是谁,沁凉的水滴马上扑向我,我扬手要挡,高至平接着说:

‘热死了,要不要来玩水?’

我放下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浅浅的溪水边,高至平和他那群死党(当然那个女生也在)都在水里,每个人玩得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他模样也狼狈得很,只是他在阳光下的笑脸怎会份外好看呢?

我回避开,拍拍衬衫上的水渍,继续往前走,不料,他见状跟了来,一面叫喝:

‘好心叫你来,不要吗?’

好心?我睨他一眼,依旧不肯接腔,他果然是伪君子!

‘喂!你吃炸药啦?干嘛脸那么臭?下来啦!’

‘不要,我说不要。’

‘你真奇怪……’

他一上岸,水哗哗倾落,我的手臂被他湿淋淋的手抓住,说时迟那时快,手提电脑登时被震晃下去,我来不及惊叫,又被他及时接住,不过已经有一半的机身浸泡到水里了。

‘还我!’

我一把抢回来,急急忙忙放在草地上开机,萤幕闪了一下便一片漆黑,再试几次连闪光都没有,我瘫坐在地上,心想完了。

‘怎么了?’高至平小心翼翼接近我,担忧地问:‘坏掉了吗?’

我掉头,看见溪里他的同伴交头接耳着,不清楚我们出了什么事,那个女生则开始一步一步拖着水的浮力走过来。我抱着电脑起身,直冲高至平大吼:

‘当然坏了!这个鬼地方根本没地方修,叫我这个夏天怎么过啊?这下你高兴了吧!都是你害的!差劲!你简直是…野蛮人!’

远远离开他们的时候,我几乎可以想像他们会怎么说我这都市人歇斯底里还是无理取闹,但是,我不在乎,不在乎!

高至平从没遇过这么凶的我,他愣得说不出一句话,就这么目送我一路跑回去,当我又毫无理由地冲回房间,奶奶二度过来关心:

‘佩佩,怎么不玩久一点再回来?’

我气坏了!在混乱中倒抽两口冷气,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地,大声回嘴:‘我哪里都不能去,要怎么玩?不要管我啦!’

今天,我不仅吓到了高至平,也吓着了奶奶。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那个女生的批评,也不是故意要那么严厉地责怪高至平,更不是故意要对奶奶发脾气,但,尽管有许多的无心,还是不能减轻我一丝丝的罪恶感,我很难过。

晚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动也不想动,就这么躺了好久,直到迷迷糊糊睡着。就像桌上那台无辜遭殃的电脑,我猜它和我一样,这个夏天再也活不过来了。



0725egg2004…09…07; 20:18
隔天,我忐忑不安地和奶奶一起用早餐,她很安静,奶奶平时吃饭就很专心,在此时此刻更令我七上八下,我笨拙地拨夹白粥,苦思该怎么让她知道我昨天的坏脾气不是针对她。

然而,我不够勇敢,最后把一堆心里话配着酱瓜一起咽下去,竟带着苦苦的味道。

又过了几天,奶奶见我不再碰那部宝贝电脑,问我为什么不玩了,我说它坏了,就把它丢在客厅,后来想找却找不到,心想是奶奶帮我收在某个地方,可她不愿告诉我一声,这令我很悲伤,她会认为这个孙女在生她的气吗?会认为我不想跟她说话吗?

我也不再外出,深怕遇上高至平和那个女生会害我的情绪再度失控,我整天在窗前看小说,偶尔会瞧瞧坐在走廊上剥豆子的奶奶,不管年轻时代的奶奶漂不漂亮,现在的奶奶拥有一头美丽的白发,就像一片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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