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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起来的大火。李郑屋村的扰乱使九龙警察断定这一带乃是暴徒的核心地带,于
是800 名警察在永隆街、东京街、顺宁道、青山道等处布防,并架设铁马,禁止闲
人随便集结。
李郑屋村及其附近街道变得戒备森严。
5 名“十四K ”头目接受军统特务头子的指示之后,以最迅速的一传十、十传
百的方法,将“战斗纲领”传达给九龙各路的黑社会人物。晚上8 点钟,警察换岗
的时间到了,暴徒们纷纷在夜幕的掩护下出动了。
9 点半,一辆消防车在九江附近被砸,前往救护的警察和消防队员5 人被玻璃
瓶及砖头掷伤,暴徒们随后逃之夭夭。
10 点10 分,嘉顿公司10 余辆货车火光冲天,3 名司机受伤,货物几乎全
部被焚毁;10 点45 分,新中食品公司、荣华茶楼、大丰国货公司等数十家公司
均发生店门被砸、货台被抢劫等事件;11 点10 分,南昌街201 号周先生的金铺
被砸得稀巴烂,幸而保险库坚固,又有数名警察前来及时阻拦,才未造成重大损失
;11 日凌晨,九龙总部、旺角警署及九龙交通部等,均被暴徒包围袭击,警察只
得关闭大门,以守为攻,不敢轻易外出;到了11 日的早晨时分,整个九龙几乎无
一处不遭受暴徒们的袭扰,而整整一个夜晚的防守也使得警察们疲于奔命了。
黎明前后,局势稍有缓和,只是偶尔能听到几声枪响。
10 月11 日早晨8 点钟,在石硖尾、青山道、长沙湾道、荔枝角道、基隆街、
鸭寮街、汝洲街、南昌街、大角嘴街……出现了一群接一群的暴徒分子,人数多则
2000,少则几百,有的拿着棍棒、酒瓶,有的还带着枪,大有踏平九龙城之势。
长沙湾球场附近,人头涌动,一批约200 人的暴徒,臂缠白布,巡逻于球场内
外;球场之内,一面三丈多高的“青天白日旗”迎风招展,“好不威风”,这便是
暴徒们的“指挥部”所在地。
为了稳住阵脚,应付更严峻的场面,一名助理警务处长和一名政治部警司,进
驻九龙警察总部,协同九龙总指挥官处理一切,并准备了较多的催泪弹,以便通过
“文明方式”驱散人群。同时各区警署全部取消休假,连可能动用的辅警都集中候
命。看来一场暴乱与反暴乱的战斗就在眼前了。
与此同时,整个九龙的黑社会组织都接到了国民党特务的通知,编成若干“大
队”。军统特务瘦长汉子亲自驾驶一辆柯士甸牌汽车,进出于深水埗与长沙湾球场
之间,给那群臂缠白布的家伙面授机宜。
10 点10 分,一辆来自台北的客机徐徐降落在启德机场。飞机上依次走下7
名衣饰华贵的男子。下机之后便迅速分乘两辆的士绝尘而去:其中一辆载着两名乘
客的驶向汽车渡海码头,前往港岛半山罗便臣道,会晤“军统”驻港特务头子华将
军;另一辆载着5 个人的则直驶九龙市区,消失于弥敦道的车海人群之中。这7 名
天外飞来的特务抵达香港之后,血腥暴行便重又在各处疯狂展开。
面对暴徒的滔天罪行,由百名警察组成的防暴纵队,列成方形阵势,遥向暴徒
们发射催泪弹,东边的给驱散了,马上又移到西边集结。一进一退,你追我赶,跟
小孩子捉迷藏一样。暴徒们戏称各街道都能见到的这支支防暴纵队为“影子纵队”、
“无能纵队”。于是暴徒们更加有恃无恐,气焰更加嚣张。
刚过正午,一辆小型货车于兵荒马乱中直驶长沙湾球场,迅速卸下一叠叠的
“青天白日”纸旗。目击者后来称纸旗在50000 面以上。许多“双十节”时出现的
标语又出现在街头巷尾,并且还专门成立了一个“车辆通行证”发放室,从此凡是
进入北九龙地区的车辆都要用钱购买一面纸旗,贴在车头之上,才可通行。否则将
有被砸毁的危险。这面纸旗的代价,最低以10 元起价,如果暴徒发现车内乘客衣
着较为华丽,或者车辆较为名贵的,则要交付更高的价钱。有些车辆,由荔枝角道
至青山道这段地区竟然给勒索11 次之多,付出近1000 元的“车辆通行费”。
暴徒滥杀无辜
暴徒们为了方便“特殊身份的人”,便发放了“特别通行证”。常见的是下面
两种:
“此车系我方报馆工作人员使用,所过之处盼即放行,切勿骚扰,必要时应予
协助。生君谕。”“此车中立,由本人负责管理,并已购国旗乙帧,敬希各位留意,
勿生意外是祷。C 、C 中三青总。逸君留条。”不仅来往车辆被勒索,就是各大小
商户也几乎无一幸免于被劫的下场。
暴徒们分为十几组,分组前往商户门前敲击门窗。因为此时的商店早已大门紧
闭。敲门的常常是一位作学生打扮的美貌少女,商户如不及时开门,便免不了被砸
被抢的命运。暴徒们在店主面前,总是冠冕堂皇地声称,这是一场反击香港左派的
斗争,望各位同胞踊跃捐助,以解经费紧张之难。多数商人屈于暴力,忍气吞声地
给予少则500 ,多则上千元的“捐助”。
据称在长沙湾道的一家五金商店中,因为以前悬挂的一幅毛泽东像没有来得及
摘下来,竟被暴徒们逼迫交纳了5000 元现金以恕罪,并勒令店主亲自当场取下画
像以火焚之,方肯罢休。
下午3 点左右,大角嘴华润国货公司因无人应门,被一伙歹徒用木棒打烂门框
而入,将其中货物全部掠去之后;又来了一个七捣八碎,临走还纵火焚烧。幸而消
防车及时赶到,才没有使火势蔓延到周围木屋,导致一场火灾惨剧!
在荃湾,由代号“孙君”的“军统”特务率领的“十四K ”、“和胜和”、
“和安乐”等黑道人物组成的突击大队,人数逾千,配合宝星纱厂的一批亲台工人,
又一次疯狂地向各工会和工人医疗所进攻。宝星纱厂门前有20 名穿着白衫黑裙的
女学生,手持政治性标语,高唱反攻大陆歌曲,替暴徒们打气壮威。纱厂的董事长
恐把事情弄僵,及早出面与暴徒们调停。暴徒群中一名操国语的中年男于遂提出把
左派工人交出,立即悬挂青天白日旗和蒋介石像及赔偿其费用3200 元等3 项条件,
厂方除无法交出左派工人外,竟然毫不迟疑地应允并兑现了后两项条件。但是,当
厂方按暴徒们的要求悬起“青天白日旗”和蒋介石像,“赔偿”3200 元现金之后,
暴徒们立即又露出凶相,以清洗所谓左派工人为借口,一拥而入,在工人中间大打
出手,致使数名工人被打成重伤。
警察的无能,暴徒的残忍,使九龙市区成为一个乌七八糟的地区,笼罩在一片
白色恐怖之中。这还不算,“闹区”中心又在上演着另一幕轰动中外的惨剧,瑞士
联邦驻港领事馆的副领事兼参赞及其夫人竟被暴徒纵火焚于车中,致使司机当场惨
死;参赞夫妇亦受重伤,入院后的第二天,参赞夫人重伤不治,冤死异乡。
在下午4 时左右,一辆的士载着瑞士驻港副领事埃士德夫妇,由九龙前往新界。
的士驶至大埔道时,被暴徒包围,喝问有无“通行证”。司机怕出事,便急忙说明,
他没来得及购买,并说愿出钱购买彩旗。暴徒们并不听这番解释,只当这是一种故
意抗拒行为,便不分青红皂白,四面向车袭击。他们先是掀翻车辆,然后泼上油,
纵火焚烧,领事夫妇二人竟然来不及跳出车来便陷入了大火之中。车后座的埃士德
先生一时着急,便用英语大叫:“我们是瑞士外交人员……”杀红了眼的暴徒火上
加油,变本加厉,哪里会理会这等叫唤!附近的一名店员见状,急忙致电“九九九”,
当灭火车及救伤车赶抵现场时,车内3 人都已奄奄一息,待送往医院后,司机早已
死亡,埃士德先生须长期住院施行植皮手术,埃士德夫人于13 日午间不治而死。
“五大君”隐匿幕后
香港这个“没有娘的孩子”正在受到一场狂风暴雨的肆虐。10 月11 日从早
到晚,从九龙半岛到油麻地、九龙城、土爪湾等地区无一不遭烧杀抢劫,佐敦道以
北几乎没有半寸净土。据警方资料证实,截至11 日下午5 点,被洗劫或焚烧的工
会、学校、工厂、商店达300 家之多,死伤人数超过300 人。
这已经不是一场一般的冲突,而是一场由台湾潜港特务幕后策划、香港黑社会
组织共同参与的有组织、有计划的反动暴乱。局势万分危急!
下午3 点,署理港督戴维德在港府召开高层紧急会议。在宽敞的港府中间的大
会议厅中,在异常紧张的气氛下,戴维德用他那略带女腔的尖声宣布了一项非常命
令:从11 日晚上7 点半起,至12 日上午10 点止,整个九龙半岛实施宵禁,所
有居民务请呆在家中,一切交通包括公共的士及渡海小轮均于晚上7 点半停止行驶
;人群绝不能在街道上集结;并且调派英军进入市区以维持秩序,凡违犯该戒严令
者,后果完全自负。
11 日晚上8 点钟,香港电台及丽的呼声联同播出了戒严令数次,并且由戴维
德亲自广播,他向市民表示港府要和广大警察及士兵一道,尽快弹压暴乱、恢复九
龙半岛的秩序和安全。
根据戒严令,军警将授权开枪射击,这是暴徒们最胆颤心惊的。
是年10 月12 日为重阳节,此戒严令又被称作“重阳节宵禁”。
早已闻风而动的暴徒“指挥部”长沙湾球场在宣布戒严后不到20 分钟,便举
行“下旗典礼”,典礼台下百余名臂缠白布的大汉和30 余名着白衫黑裙的少妇,
抬头仰望着徐徐降落的“青天白日旗”,齐唱“三民主义;吾党所宗……”的党歌,
一片忠心耿耿的气氛。其实在此前几小时,来自台北的5 名特务中,有3 名已不再
露面,仅留下“孙君”和“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