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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你只是搜集大陆各个方面的信息,不会危及你的人身安全!”“好……好吧!
我尽力而为,但要绝对为我保密。我还想好好过下半辈子呢!”“这你放心,我们
自有安排!今晚一言为定。以后有什么事情,由黄学培先生跟你联系。”过了一个
星期,黄学培果真找上门来,喜滋滋地告诉刘颐:“刘先生,恭喜你,台湾方面通
知,让我安排你到台湾‘旅游’!”“真的?”刘颐将信将疑。
“哪有假的。按规定,在香港居住5 年才能取得入台签证。而你的入境手续都
按待例给你办好。大后天就动身,这两天你把手头的事情料理一下。”按照张松平、
黄学培的约定,暮春3 月时刻,刘颐搭乘国际航班,飞往台北,一为探望舅父母一
家,二为“生意”上的事与台湾方面的人面谈。
飞机在桃园机场降落,二表兄常一焕亲自驾车接刘颐住进一流的新台湾饭店。
在汽车上,常一焕告诉他:“过两天,我陪你在台北市区看一看。”北投这个地方,
距台北市不过8 里,位于大屯山麓,以温泉出名。它是台北的名胜,若是到了台北,
而不到北投,等于没有去过台北一样。“三老板”接见刘颐,选择在北投,就是投
刘颐之好,从感情上进一步笼络他。
北投温泉水质很“滑”,正如《长恨歌》里所形容的“温泉水滑洗凝脂”。
刘颐从出娘胎还没有洗过温泉。这次算是当了一次“杨贵妃”了。
“三老板”50 岁上下,身穿戎装,肩上两颗星星。刘颐凭常识判断这是中将
军阶。
在温泉附近一幢半山别墅里,“三老板”与刘颐长谈。刘颐受宠若惊,别的都
没有记住,只知道他要为“党国”完成两项任务:“一要设法打入共党警方内部,
作为党国埋在共党内部的一颗钉子,必要时可向共党提供党国的一些情报,以取得
共党信任。二要在大陆物色可靠人选,视情况发展为‘地下同志’,辅助你在大陆
的工作。具体细节,分别由常一焕、张松平、黄学培他们与你商谈。”头面人物进
一步“开导”刘颐说:“我们之所以选择你,因为你有别人无法比拟的优越条件。
一是你作为瑞港N 公司驻B 市办事处主任,与大陆做成了几笔生意,已取得对方初
步信任,二是你舅舅在台湾政界举足轻重。共党搞统战,必然会找到像你这种在台
湾有重要关系的人。所以,只要你胆大心细,处变不惊,就不会有任何风险。老弟,
干我们这一行,好比做生意,不但要讲究手腕,重要的还在于机会,你是机会难得
啊!”刘颐听头面人物一番高论,只有唯唯称是的份几。回到常一焕的别墅,才吐
了一口长气说:“今天受益非浅。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常一焕哈哈
一笑说:“谁叫你是我父亲的外甥呢!”接着,常一焕、张松平、黄学培和刘颐驱
车前往园山饭店,为刘颐接风,已在那里等候的,还有三名戎装笔挺的军界人物。
他们相继和刘颐握手,其中一个矮胖子对刘颐说:
“真正的英雄是深入敌后的将士。你们劳苦功高。所以今天再忙,我们几个弟
兄还是来了,为刘先生接风。”席间,众人对刘颐前往大陆如何完成“三老板”指
令作了精心策划。他们把刘颐的第一步行动,代号为“蛙鸣之声”,意即他是“两
栖”人。第二步行动,请“蓝衣女”下凡……
B 市。午夜12 点。市公安局治安处值班室。电话铃骤响。值班的张副处长拿
起听筒,传过来一阵急促的话语:
“治安处吗?我是星云宾馆保卫部。刚才发现一名港商与女服务员行为不轨,
如何处理?”“哦!我马上派人来。”张副处长按了按办公桌上某个电钮:“三科,
你们马上去星云宾馆把一名港商带回。注意不要忘记办手续。”3 刻钟后,李科长
向副处长汇报:“港商名叫刘颐,在一家外资公司工作。今夜11 点多钟,他与星
云宾馆女服务员小廖在自己房间里行为不端,被值班经理发现……”“他否认了没
有?”“刘颐不否认对小廖有好感,但不承认有坏心。而且,他要求见处长,声称
对其他人无话可说。”“哦!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我就见见他。”在一间简
朴的会客室里,刘颐依然西装笔挺,神色自若,端坐在靠背椅中。李科长坐在另一
面的椅子上。张副处长一踏进房间,刘颐立即站了起来,双目注视着身材魁梧的张
副处长。
“坐下吧!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张副处长,我从小在大陆长大。父亲解
放前在国民党政府中曾担任要职,后去了台湾, 1981 年才去世。我的舅父家也在
台湾,舅舅和表兄弟都是蒋家弟兄的密友、高参。1984 年我通过舅父的关系,到
香港定居,经商搞买卖。这次在星云宾馆的事,纯粹是误会。而且,这在香港也不
当回事……”“不!香港是香港,大陆是大陆,刘先生应该懂得其中的区别。不过,
这件事暂且不谈,会由李科长视情了结。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一些?”“这……”
刘颐扭头看看坐在一边的李科长,欲言又止。
张副处长正色道:“你尽管说吧,李科长也是老公安,我们会确保你的人身安
全。”“那好!”刘颐清了清嗓子说,“这次我从香港前来B 市之前,在台湾的表
兄委派他的部下来探望我,送给我一笔港币,说资助我的事业。另外,还要我利用
经常来往香港大陆的方便,多看看听听,积累些经济信息、政治动态之类,随时告
诉他们。”“你答应了没有?”“一开始我不肯答应,说这不是搞情报吗?我表兄
的部下说,这算什么情报,现在是信息社会,高科技社会,有那么多情报吗?不过
经他这么一说,我就不好拒绝了。何况,他是我表兄的部下,总要给点面子。”
“你今天跟我们讲这些,什么意思?”“表表我的心迹,我是从不问政治的,顺便
也向两位请教,该叫我怎么办?”刘颐一副愁容的样子。
“既然刘先生信得过我们,我不妨忠告两句。一言一行,总要对得起国家、民
族,包括自己的良心。请刘先生慎而行之。”“谢谢张副处长的教诲,在下没齿不
忘。”“李科长,”张副处长回过头来说,“你再与星云宾馆联系一下,小廖姑娘
讲的与刘先生讲的如果吻合,刘先生态度也较真诚,就让他回去吧!”等刘颐一离
开,张坚立即指示李科长说:“此人似不可信……”刘颐回到星云宾馆,仰身倒在
席梦思床上,嘴里恨恨他说:“真他妈的出师不利!这帮警棍似乎不信老子这一套!”
他懊丧地向香港的常一焕发出1 份明码电报:“期货初谈未成交,盼示新价码。”
第二天上午,香港回电:“请按第二方案洽谈,务必成交。”尽管“三老板”给刘
颐下达的第一行动方案“蛙鸣之声”,没有“鸣”就“蛙”死井底。但他回香港之
前,“顺手牵羊”,带了不少“货”回去,比如,各种各样大陆出版的小报、文摘,
皮箱里装得不少。还有1 份机密材料,这是某外贸公司经理“遗忘”在谈判桌上,
刘颐“争分夺秒”把它抄下的。
另一家外贸公司副经理到刘颐那里,顺便在刘颐的套房里洗了个澡,刘颐乘机
在经理的公文包里发现了他正急需的东西。
此外,刘颐从众多的客户中,特地“结识”了旅顺口附近的一家外贸公司的外
销科长,并与这家公司签订了1 份合同意向书。乘到大连棒槌岛正式签约之际,他
欣然“应邀”,饶有兴趣地参观了旅顺军港、炮台、木乃伊展览。在那尊100 年前
就躺卧在那里的大土炮前,他请人代拍了一张张珍贵的留影。当然,“醉翁之意不
在酒”,显得“珍贵”的是合影中那清晰可见的重要“背景”。
刘颐一回到香港就受到张松平的接见。他从张松平那里得到一笔为数不少的
“酬劳”费。
张松平把1 张25000 元港币的支票重重地交到刘颐手中:“尽管第一方案因故
未能实现,但你这次大陆之行收获颇丰,上峰甚表嘉许,决定发展你为正式成员。
另外,我转达三老板训令,你的‘蓝衣女”行动务必抓紧实施!”上海,乌鲁木齐
南路一条幽静的弄堂。子夜,从二楼亭子间的窗帘缝中透出缕缕灯光。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俯身在SHARP800 型收录机前,手不停地转动着收录机
旋钮,脸上焦灼不安。终于,收录机里传出阴阳怪气的女声:
“我是星星二台,现在向大陆同胞广播……”一头是汗的男子听到这嗲声嗲气
的呼叫,顿时喜形于色,忙摊开面前的笔记本,随着收录机里传出的声音,迅捷地
记下了一长串数字: 3281 78914329 6751 ……
一会儿,他搁下手中笔,“啪”地关掉了收录机,然后,返身从书架上抽出1
本36 开本的小书,封面是一位苗条婀娜的傣族少女,书名为《蓝衣女》。
男子按照记下的阿拉伯数字,迅速打开《蓝衣女》,一页一页查找……
最后在纸上形成如下一段文字:“所发三信均悉,内容甚佳,上峰慰勉有加。
望再接再厉,勿稍怠懈。”男子立起身来,用手揉了揉倦怠的双眼,松心地透
了口气:“终于联络上了!”突然,房门“呯地一声被人推开,两名一脸严峻的男
子迅捷地站到他面前:
“魏力,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你被拘留了。”名叫“魏力”的男子身子摇晃
了一下,突然瘫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魏力被带进市国家安全局的一间审讯室。
在迎面的审讯桌台后面,坐着两名身穿便服的审讯员。年长的稍胖,年轻的精
瘦,看上去,一个精悍持重,一个干练敏捷。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审讯室。”魏力极不情愿地回答。
“既然知道,就开门见山把事情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