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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冰雹砸在地上，地面被砸出了一个个坑坑洼洼的洞，冰雹前所未有的大，雪花也是前所未有的大，雨颗也是前所未有的大。
一切都是空前绝后的场景。
白衣人的动作并未停歇，就像是失去意识的幽灵，索命收魂，吞噬着所有生灵的性命。
然后……
说到这里时，陈老太君目光有些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首座上的白衣青年。
“然后怎么样了，你到是说啊！！”洛川听到关键时刻，着急的催促着。
其他顾家人。以及两个雷家小鬼，都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首座上的黑无涯。
目光有些怀疑，但又信任。陈老太君该不会说谎。
黑无涯淡笑的看着陈老太太，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在背后把玩着洛川的黑色长发，若有所思。
“然后，在一个时辰后，衡阳城就变成了一座废墟。”陈老太君再回忆此事时，背脊都是一阵发凉。
陈宇白坐在老太太旁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老太君，这些故事您不也只是没见过。听人说的……也许不是真的。”他不相信首座的这个眉目清淡的人真的会屠城，那简直是无稽之谈，一个正常人屠城做什么？又不是脑子少根弦。
陈老太君面色一凛，道：“此事做不得假！我曾经亲自去衡阳见识过那场灾难的后果。一生都不曾忘记。”
“那废墟现在还在吗？”
“不在了，我当时去看时，衡阳城早已从地图上消失。”
顾南山默默的问道：“那你怎么确定是衡阳城？”
“我刚才都说了，他只是一剑，就将地面划开了几百米。地下水冒了出来，那场灾难过后，因为剑灵之气太过厉害，多处地下水涌出，在我去时。几十年前的衡阳城已经变为了一片湖泊，只是……我亲自潜入水下，见到了被湖泊掩盖的废墟残留，水下净是枯骨白棍，触目惊心，倒塌的城墙，被水锈腐蚀的城楼牌坊……”
“呃……”陈宇白脸色怪怪的，瞥了一眼黑无涯，又默默的收回目光。
“后来呢，后来……”洛川道，她想听故事的后来啊，总觉得一切都特么不真实。“为什么你叫他师祖？”
陈老太君吞吞口水，才道：“他后来没事人似的离开了，朝廷压根不敢追究此事，正德帝也顽劣，更是不在追查，更严令，史书不许记载。他像是一个没魂灵的人，去了昆仑山……一个人呆了几年，有很多人慕名前去，想要拜师学艺，他闲着没事，就随便教了一些修行之道……”
“这就是现在的你们？”
“不，不是，是我哥哥，陈耀南……这件事说来话长……”陈老太君道。
洛川道：“那就长话短说。”
“……”陈老太君盯着黑无涯，见他只是但笑不语，便又撞着胆子道：“有一天，昆仑山顶，狂风大作……”
“少用点形容词行不行，说重点！”洛川不耐烦的打断了陈老太太的废话。
“呃……似乎有人来找他，也是懂得通天本领的高手。于是他就走了，但是听说那一次，整个中原，天地变色，风云变幻。又是一个七月，竟然从天空下起了流火，但是火焰在快到地面时都消失了，像是白日下流星。这之后，接着就是到处冰雹弹，暴雪，连续一个月的暴雨……人民深受灾难！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来了。”
陈老太太吸了口气，继续道：“如今的昆仑山仙境传说，就是他消失了，那些修行之人，自己建立的……但是后来又因为某种原因，昆仑仙境一分为二，变成了凌云阁和天守阁两大宗派，再后来，天守阁三大弟子，陈耀南，雷霸天，顾祖佑，各自离开天守阁，天守阁就此没落解散，昆仑仙境就完全变成凌云阁的地盘，而三大世家便是那天守阁三大弟子自己闯出来的名号……”
“哥哥完整的教了我他所知晓的修行秘法。我刚学习不久，他就约好，跟雷霸天，顾祖佑一起出去，说是有事要做，结果一去不复返，估计已经凶多吉少。”
所有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好像有些懂了。
只有洛川，眼神纳闷的看向师父，那目光，分明在说：“你屠过城？不像啊。”
第八十二章 各自思量
洛川这话一出，顿时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首座上的白衣青年，心中都暗忖着，看这个人的打扮的眉目间的柔和，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也不像是控制不住情绪的人，怎么会……
一身白衣的俊美青年，神情淡淡的看着洛川，只是偏着头看着她笑，道：“我不草菅人命的。”
“那你到底屠城没？”洛川打破沙锅问到底。
俊美的白衣青年，揉了揉眉心，过去的事儿他不记得了，但听老太太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后来七月流火事件，他虽然没印象，可记忆深处却是知道仙界有谁会这招的，而恰好聚灵棺一直的来处也有了依凭。
若是那个人的话，在自己心绪混乱时，是可以将他封印在聚灵棺中的，那么身体，也是被他藏起来了？
“或许。”
洛川不甘心，“或许是个什么词。”
“或许就是一个不确定的词。”
黑无涯说道。
陈老太君仔细的观察着二人的相处模式，在印象中，哥哥说没人可以对师祖那种态度，而且，师祖寻找的那个人，画像她是见过的，后来误闯昆仑仙境要个说法时，有在地下密室见过供奉着的两张画像，其中一张据说是师祖亲手画的他寻找的那个人的画像，轮廓跟洛川好像……
该说是像，还是就是一个人呢？
越看越像，陈老太君猛地倒抽一口气，她捏住椅子的扶手，颤抖着声音问：“你就是他找的那个人。”
“……”洛川指着自己，然后点点头，“应该是。”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不然还能找谁？”黑无涯没好气的说道。
陈老太君却是半响说不出话来。原来师祖是找她的，那么意思就是说，她也不是这里的人。是不是呢？
可这句话终究是没问出来。
“故事讲完了，你们可以先下去了。”黑无涯道。
他有些事需要理清。
陈老太君默默的福了福身。站起来，对着陈宇白和顾南山一个点头，算是都同意暂时出去，留下一个单独的空间让二人相处。
洛川低着头，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白衣青年也未开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妙的怪怪。
洛川在人多时。还能够保持冷静的心态，但人一走光，心情立刻变得有些奇怪，不能说是奇怪。哪怕某人说过喜欢她。她也只当是开玩笑，就算不是开玩笑。可她的心思并没想太多，她是一门心思的修行，只想要向着高处走，儿女私情从来不与考虑。
可听到陈老太太说故事时。明知道只有这个人才有那么大的神通，可不愿意去相信。
为了她屠城？为了她穿越位面？
位面之间是不能随便穿行的，这是破坏位面秩序的，洛川知道这个道理，也是原来他给她讲的。
破坏秩序的后果很严重。像是他……为什么被封印在聚灵棺中想必也能想象的出来，肯定是因为破坏秩序被秩序裁决者抓住，还是现行……不封印你封印谁？
黑无涯倒是没想到自家的神经大条的孩子竟然也学会害羞？
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他只是径自把玩着她的秀发。
“你要是感动，就不需要了，我不希望你因为感动而答应我。”
洛川倏地回神，眼神慌乱的看向师父，“……我……”
黑无涯笑着道：“要是有人现在追求你，你并不喜欢他，可他为了你做了很多事，你觉得很感动，然后答应跟他交往，这合理吗？感动又不能当饭吃，爱是双方面的，单方面的付出这只是一厢情愿，是别人自愿的。所以，别有心理负担。”
洛川：“可是，我很喜欢师父。”
在这些人类当中，还有南上大陆那些人中，最喜欢的人就是师父了。
“喜欢只是喜欢，包括不讨厌，但没有达到爱，不算。”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头，温柔的看着她，含笑不语。
洛川若有所思的点头。
☆
“二叔，我们该怎么办？”妙莲问顾南山。
陈老太太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那若是真实的话，他们现在肯定也要采取行动，否则晚了讨好祖师爷的行动，岂不是被其他人夺了去，就算是在陈家也不能落了顾家的面子。
顾南山沉吟半响。
说道：“我且休书一封回家，在看家主自己的打算。”
“恩。”清流微皱着眉点点头，其他的顾家子弟也算是同意。
此事非同小可，不能等闲视之。
“小蛮，小镜，你们作何打算？”商量好顾家的事情，顾南山作为长辈，理应问候一下雷家的小鬼，便走过来问道。
只见叫小蛮的女孩和小镜的男孩都偏着头，似乎有不能说出口的苦衷，对望一眼，都默言无语。
顾妙莲一见雷家小鬼如此态度，不由得气从中来，真是不知好歹，“二叔好心问你们，不说就算了，真是！小鬼就是小鬼。”
“我们……”蚊子大小的声音，落入了众人的耳中。
顾南山也心道奇怪，按道理，三家少有的聚会，雷家怎会派来两个半大的小鬼头，这俩小鬼又不像是人家陈宇白，年纪小，但修为高，分明就是半大的孩子，修为也不怎么，雷家必然有事，可目前的状况，又不容许顾南山去操心雷家的事，先讨好祖师爷才是正事。
“妙莲，算了，我想他们肯定也有难言之隐，我们做好自己，不要强人所难。”顾清流淡淡的扯住了暴躁的师妹。
陈老太君在告退之后，立刻就命令陈家子孙集合，说了一下事情的大概，还说那两位都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