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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抱拳一揖,说道:“姑娘包涵,小生得罪了!”
擂台下石英拈须微笑,沙涛面色铁青,道:“恭喜大哥选得佳婿,小弟告辞了。”石英
把手一招,叫管家过来道:“沙贤弟,做大哥的替你赔罪,这里有一包珠宝,聊作赔偿之
资。那照夜狮子马非凡马可比,只好请贤弟到我的马厩中挑选十匹最好的马,以为抵偿,请
贤弟手下留情,放过他所保的这趟镖吧。”石英先前听得沙涛所说,还以为云蕾真是个保镖
的人。
沙涛冷冷一笑,道:“谢大哥厚赐,小弟还薄有资财,不敢贪得。只是黑道上的规矩,
这趟镖小弟既然一度失手,那就不能就此罢休,这个要请大哥见谅。”一揖到地,携了沙无
岂排众而去。石英好生不悦,叫管家送客,自己也跃上了擂台。
擂台上石翠凤满面通红,见父亲上台,低下头来,手指轻捻衣带,云蕾面色亦甚尴尬。
石英哈哈大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年少英雄,难得难得。”石英适
才在台下,已向管家查到云蕾的拜贴,知道了她的名字,又笑言道:“云相公,你这样的身
手,何必要做保镖?”云蕾答道:“我并没有做保镖呀!前日在路上偶然结识一位朋友,替
他抵御劫贼,无意之中,与沙寨主父子结下梁子。”石英心中一宽道:“原来如此。你家中
尚有何人?订亲没有?”云蕾迟疑半晌,道:“只有一位哥哥,尚未订亲。”石英哈哈大
笑,道:“少年人提起订亲,就害臊了。”云蕾更是尴尬,只听得石英又道:“这擂台你打
胜了,我要给你一点彩物。”拿出一枚绿玉戒指,上面镶着两粒“猫儿眼”宝石,闪闪放
光。石英道:“这是翠儿的母亲临终之时交与她的,现在转送你了。”云蕾道:“既是石小
姐之物,晚辈不敢接受。”石英又是哈哈大笑道:“这是给你们订婚的礼物,为何不能接
受?”云蕾答道:“晚辈不敢高攀。”石英面色一沉,低声问道:“你嫌弃我的女儿么?”
云蕾道:“岂敢嫌弃小姐,只是此事万难从命。”石英怒道:“这却是为何?”云蕾眼睛一
瞥,只见石翠凤轻拈裙角,涨红了面,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注着自己,眼中泛着泪光,心
念一动,暗中想道:“也好,且待我来个移花接木之计。”便假意推辞道:“尚未禀过尊
长,如何好私下订亲?”石英道:“你的兄长现在何方?”云蕾道:“我兄弟自幼失散不知
他的下落。”石英眉头一皱道:“那么你要禀告何人?”云蕾道:“我父母双亡,有一位世
交叔祖,待我有如孙儿,婚事须要禀告于他。”石英道:“你的世交叔祖姓甚名谁,是何等
人物?”云蕾道:“我世叔祖的名字在这里不好说得,他是武林中有数的人物。”石英大笑
道:“武林中有数的人物,提起我轰天雷石英的名字,大约也总得卖点交情,这婚事你是无
须顾虑的了。”云蕾纳头便拜,叫了声:“岳父大人!”在怀中取出一枝珊瑚,道:“客中
没带什么东西,这枝珊瑚权当聘礼。”石英哈哈大笑,把珊瑚交给女儿,拉起云蕾在台中心
一站,朗声说道:“此后这位云相公便是我半个儿子,他日在江湖上走动,请各位多多照
顾。”台下贺客纷纷贺喜,石英又说道:“拣日不如撞日,我年老攀椭馗海□铱□醣唬□一
跃而起。
石翠凤开了房门,吩咐丫鬟道:“把被褥全都换过。”丫鬟见锦褥上满是鞋印泥污,掩
口暗笑。石翠凤一手提灯,一手携着云蕾,转过几处回廊,走上一座大楼。
楼高五层,石翠凤推着云蕾走上层,只见楼中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摆了无数珍宝,石英
坐在当中,左右坐着四人。石英见她进来,一笑说道:“今回要多留一件啦,翠儿蕾儿,你
们都拣一件,余下来的才给好朋友们。”
云蕾莫名其妙,翠凤道:“这是我们的老规矩,你听爹的话,先拣一件。”
云蕾拿了一个碧玉狮子,石翠凤也随手拿了一枝玉簪。云蕾举目四顾,这房间倒很朴
素,房中除了一个铁箱之外,竟是既无家具,又无摆设,只是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工笔画,
画中一座大城,山环水绕,还点缀有亭台楼阁、园林人物,看来是江南的一处名城。石英笑
道:“你欢喜这幅画么?明日我再和你说这幅画的故事。好,你们可以回去了。”
云蕾与翠凤走出房门,只听得房中客人说道:“真可惜,这是最后一次的交易了。”石
英哈哈笑道:“世间哪有百年不谢之花,我年已老迈,这买卖不能干了。好,咱们还是照老
规矩,你们估价吧。”云蕾好生奇怪,想再听下去却给翠凤拉了下楼。
回到新房,床上被全已换过,猩猩毡子配上湘绣的大红被面,越发显得美艳华丽,远远
听得更鼓之声,翠凤道:“嗯,已三更啦。”云蕾道:“我现在倒不想睡了,你给我说说,
你爹适才是怎么一回事?”
翠凤道:“我爹是一个独脚大盗,每年出去作案一次。乡人都不知道。他每次作案回
来,总要让我先拣一件珠宝,其余的才拿去发卖。”云蕾道:“偷来的东西怎好拿去发
卖?”翠凤道:“自然有做这路生意的人,刚才那四个汉子就是专收买爹爹珠宝的人,听说
他们神通广大,在北方劫来的拿到南方去卖,南方劫来的就拿到北方去卖,从来没失过手。
我爹爹卖得的钱,一小部分置了产业,其余的全拿来救济江湖上的穷朋友了。”云蕾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爹爹有赛孟尝之称。”
翠凤微微一笑,听得更鼓又“咚”的一下,美目流盼,睨着云蕾笑道:“你要和我谈个
通宵么?”云蕾道:“我再问你件事,那幅画又有什么故事呢?”翠凤道:“我也不知道,
爹从未和我说过。”沉吟半晌,道:“我也奇怪,爹什么事都和我说,就是从未提过那幅
画。”
外面更鼓又“咚”的一下,翠凤笑道:“你还有什么要问吗?”云蕾搜索枯肠,想不出
什么可拖延之计,势也不能和她谈个通宵,心中大急。翠凤低声问道:“云相公,你真的不
嫌弃我么?”云蕾道:“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我怎么会嫌弃你呢?”翠凤柔声说道:
“好,那么咱们明儿再谈吧,你也该睡啦。”
云蕾手摸衣襟纽扣口中说道:“是啦是啦。是该睡啦。”手却停在纽扣旁边,并不去
解。正自无计可施,忽听得外面更锣急响,人声喧嚣,有人大叫道:“捉贼,捉贼!”
轰天雷石英的家中,居然有贼光顾,这可是天大的笑话!留宿的贺客,都是三山五岳的
能人,闻声纷纷跳起四处搜索。
云蕾一笑道:“睡不成啦,这贼人一定是觊觎你爹爹的珠宝来的。”与翠凤双双跃出,
径奔藏宝楼来。
云蕾轻功超妙,远在众人之上,眨眼之间,不但越过了家丁与贺客的前面,而且把石翠
凤也甩在后边,石翠凤又是喜又是恼,喜者是“他”为了石家之事,如此着急;恼者是大声
呼叫,“他”却不肯一停。
石家庄园广阔,那藏宝楼在后院东角,云蕾一溜烟地跑到楼下,回头一望,只见石翠凤
的身形,还在外面大院的屋顶。云蕾拔剑出鞘,飞身一掠,脚勾檐角,单手一按,从第一层
的檐角,飞上了第二层楼,侧耳一听,忽闻得怪声啾啾,有如鬼叫,静夜之中,令人胆寒。
云蕾骂道:“小贼装神弄鬼,想吓人么?”听得异声来自楼内,擦燃随身所带的火石,
燃起火折,便钻了进去,往上一闯,在三楼的楼梯之下,猛一抬头,忽见四条大汉,都是用
着“金鸡独立”之势,挨次立在梯级之上,一足举起,似乎正欲奔跑下来,却被人用“定身
法”定住似的,瞪着双眼,喉头格格作响,“呵呵”作声。尤其可怕的是,一个个的脸部肌
肉,都因痉挛而扭曲变形,就像刚从地狱中闯出来的恶鬼!大着胆子,举起火折,往前一
照,四人面部虽然变形,细看之下,仍分辨得出乃是适才向石英购买赃物的四个珠宝客商。
这四个客商能做这种生意武功当非泛泛,而竟在奔下楼梯的霎那之间,被人点了穴道,楼梯
狭窄,而且又是以一袭四,这人武功之强,出手之快,可想而知。
云蕾心道:“这种厉害的点穴,真是见所未见,不知我用本门的解穴之法,能否有
效?”察看四人形状,大约是被人点了脊椎之下的麻穴与哑穴,试着用本们解麻穴之法施
救,果然应手见效,只见四人大叫一声,突然扑倒,云蕾急急跃开,但听得金玉相撞之声,
四人怀中的珠宝,滚滚满地。
云蕾又是一怔,这四人所有的珠宝,价值何止十万,那么偷袭他们的贼人,显然不是为
了财物而来了。云蕾喝道:“贼人去了没有?”四人一手按着胸口,一手向上一指,气喘吁
吁竟是说不出话。原来四人本被点了哑穴,恃着内功都有火候,强自运气冲关,所以喉头发
出怪声,穴道一解,劲气外冒,喉咙辣痛,身疲骨软,竟如大病了一场。
云蕾打醒精神,壮起胆子,钻出窗外,一纵身又上了四楼的飞檐。忽听得顶楼上石英的
声音说道:“我们父子两代已等了六十年了,你不肯露出真容与我相见么?”云蕾急急飞身
直上。
顶楼上烛影摇红,云蕾勾着檐角,一眼瞥去,只见一个人影背着自己,沉声道:“拿
来!”这声音竟在什么地方听过似的!只见石英将墙上所挂的那幅画取下,卷成一卷,那影
子突然伸出双手,一手取画,一手竟似向石英当头拍下。云蕾大叫一声,长身飞起。猛听得
呼的一声,暗器挟风,迎面奔到,云蕾扬剑一挡,只觉一股大力,有如奔雷压顶,火花四溅
之中,暗器固然是被震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