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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本来每颗值一千五百两,难得有一百颗这样的珍珠,价钱应该高一点,就折二十万两银
子吧!”张丹枫道:“唔,你还算识货。那这块宝石呢?”龙帮主道:“这块绿宝石更是难
得之物,我也无法估价,折十万两你看如何?”张丹枫道:“折十万是稍为少了一点,但反
正是拿来赌的,我也懒得和你计较。好,两注合共三十万两,我这口骰就赌三十万两。换过
一副骰子来!”
管摊的下手连忙换过一副骰子。张丹枫掂了一下道:“我若先掷,要是来了全色或十八
点,你就没有机会再搏了。我不占这个便宜,免得你输了不服气,你先掷吧!”
云重暗暗纳罕,想道:“张丹枫的暗器功夫世间少见,要是他先掷,那是稳操胜算。现
在让这红发妖龙先掷,那就是必败无疑的了!”
红发老人接过骰子,掂了一掂,感觉似乎稍微轻了一点,也不在意,双手一搓,掷入碗
中。只见碗中先现出三料六点的骰子,其他三料尚在滚动,红发老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片刻
之间,又有两料骰子现出六点,红发老人面现笑容,接着那最后一料骰又现出六点,却忽然
转动一下,定在碗中,现出五点。唱摊的唱道:“二六一五十七点,大!”红发老人本想掷
六个六点,现在虽未如心所愿,十七亦已十分难得,便笑道:“十七点便十七点,你赶
吧!”
张丹枫将骰子一抛,又接在手中,道:“十七点这可难赶得很啊!”两眼望天,瞧也不
瞧便一把掷出,顿时鸦雀无声,红发老人睁大了眼!
只听得唱摊的唱道:“双四两五又双六,四五六全杀!”张丹枫随手掷出四五六全胜的
骰子,云重并不感到意外,其他的人都大觉稀奇:红发老人的手风之佳已是奇迹,而张丹枫
的“运道”还要比他更好!那红发老人也是暗暗纳罕,他练有毒龙掌的功夫及擅打奇门暗器
“毒龙钉”,劲力大小,可以随心所欲,所以人称红发妖龙。他掷骰子的手法更是练过千百
遍,要多少点就多少点,从无一失,不料今日却败在张丹枫手下。
红发老人不知,原来张丹枫已在骰子上做了手脚,他在一掂一搓之间,已暗运内家真
力,将骰子的骨质震得松软,这种上乘的内功,须运用得恰到好处,劲力稍大会把骰子震
裂,劲力稍轻又不见效,所以连红发老人也着了道儿。他不知骰子已经变质,仍是用刚才掷
“全色”的一样力道,所以想掷十八点却只掷了个十七点来!
张丹枫胜了一场,若无其事,淡淡说道:“连本带利一共是六十万两了,这一注就赌六
十万两!”红发老人稍一思量,道:“好,再陪你赌一口,这次让你先掷!”此言一出,云
重又是暗暗纳罕,心道:“经过了适才这仗,红老妖龙难道还不知道张丹枫也是打暗器的好
手?为何还敢让他先掷?”只听得张丹枫笑道:“让我先掷,好,那你可别后悔。”拿起骰
子,瞧也不瞧,又是一把掷了下去,碗中六粒骰子正在滚动,那红发老人陡然一声猛喝:
“杀!”六粒骰子定了下来。唱摊的唱道:“双二一一,五点,小!”红发老人笑道:
“哈,原来是个臭五!”掷骰子最大是十八点,最小是四点(一、二、三通赔,不算在
内),掷出个五点,那几乎是必败之局了。云重听他这一声大喝,已知他是用“传声震物”
的功夫,把张丹枫骰子的点数变了。赌掷骰子咱卢喝雉乃是习惯,谁也不能干涉。云重心
道:“呀,张丹枫这个哑亏是吃定的了。”
红发老人得意洋洋,抓起骰子,哗啦一声往碗中掷去。只听得张丹枫哈哈大笑,唱摊的
唱道:“双一一二,四点!”重覆两次,声音颤抖,显得非常惊讶。张丹枫笑道:“哈,原
来是个臭四!”红发老人面色如蜡,他掷骰子输了,也即是在暗器手法与内功的较量上都输
了!
张丹枫手指一搭,“啪”的打了一响,笑道:“你两口骰子共输九十万,恰好把赌本输
清,银票,产业,连这快活林都是我老张的了!”
九头狮子殷天鉴突然一跃而起,呼地一抓向张丹枫肩头抓去,喝道:“哼,你这骗子,
你敢抢我的快活林?”喝声未了忽地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张丹枫笑道:“呀,狮子爪断
了!”众人看时,只见殷天鉴的五只手指都已屈折脱节,血肉淋漓,痛得晕了过去!
殷天鉴的打手蜂涌而上,张丹枫道:“呸,不要脸,愿赌服输,何况我这快活林又不是
从你姓殷手上赢的!”衣袂飘飘左一拳右一脚,片刻之间,把那些打手全都打跌。红发老人
伸手一隔,叫道:“九头狮子,不要丢了吃江湖饭的面子!”明是帮张丹枫斥责殷天鉴,实
是暗下毒手,哪知张丹枫机灵之极,知他手掌有毒,衣袖一扑竟他的掌力卸了开去,佯作不
知,故意笑道:“这才是句人话!”吸了一口冷茶向殷天鉴头面喷去,殷天鉴悠悠醒转,龙
帮主道:“九头狮子,这次我们都认栽了,你到我海龙帮去做个香主吧,这快活林看他保得
多久。”龙帮主也是武林好手,看出连红发老人也非张丹枫之敌,只好作出江湖气概,愿赔
服输。
张丹枫道:“九头狮子,把你的田地铺契与家中现钱都搬出来!”殷天鉴用药裹好手
指,垂头丧气的道:“都依你!”张丹枫道:“你可要做得漂亮一点,你有多少田地产业现
钱,我都知道,若然弄鬼,你就是有十个头,我都斫了。喂,你们随他去搬东西!”只见一
大群人欢声雷动,都拥了上来,原来这群人有些是澹台村的村民,有些是苏州的贫民,都是
张丹枫叫来的。
张丹枫把九头狮子的田地铺契一把火烧个干净,将现金白银全都分散,闹了一个下午,
才处置停当;九头狮子、龙帮主和红发妖龙郭洪等一干人面上无光,早已悄悄溜走。张丹枫
将九头狮子的财产散尽,哈哈大笑,忽然俯身在莲塘里摘了一朵荷花,吟道:“还我名园真
面目,莲花今日出淤泥!”眼中簌簌掉下泪来。云重心道:“他必然是看到祖业如此被人糟
塌,所以心中生感。”这时人群渐渐散去,云重怕张丹枫发现,也悄悄地溜走了!
云重回到抚衙,皇帝所派的七名高手已来了两人,却是大内总管康超海的两个师叔铁臂
金猿龙镇方与三花剑玄灵子,云重在夺状元之时曾打败这两人的师侄陆展鹏,算得是有点小
小的“梁子”(怨仇),但而今都奉了皇命,这点仇怨大家也不便再提。云重将快活林所见
之事对铁臂金猿与三花剑说了,这两人都是江湖老手,听了云重之言,相对望了一眼,两人
都皱起眉头,过了一阵,铁臂金猿龙镇方说道:“此事蹊跷,红发妖龙是王振最得力的人,
他为何要帮海龙帮抢快活林?张丹枫挥金如土,行踪无定,他却又为何偏偏要这快活林?听
你所说,这快活林是张士诚以前的避署行宫,说不定张士诚的藏宝与地图都埋在快活林之
内。”
云重也觉有理,于是三人吃过晚饭,歇了一会,听得谯楼打了三更,便都换了夜行衣奔
赴快活林。快活林原来的那一班牛鬼蛇神已全被张丹枫赶跑,这时偌大的一个园林冷冷清
清,一望下去,假山湖石,千奇百怪,更显神秘幽美。
这三人都是轻功绝顶,翻过围墙,悄悄飞入,正待分头搜索,忽听东面传来声响,三人
蛇行兔伏,躺在假山石后。只听得一个说道:“张丹枫那小子谅是怕了咱们,所以闻风选
避!”又一人说道:“莫非他已经得手了?”又一人道:“王公公果然料得不差,好在我们
来得不迟。”说话这人,正是红发妖龙郭洪。云重暗暗吃惊,心道:“原来这班人果然是王
振派来的。张丹枫到苏州寻宝的风声怎么会传了出去?”继而一想,王振在宫中耳目极多,
耳目极灵,皇帝看破张丹枫的行藏,派遣自己到苏州之事,想必也已被他探听出来了。
只听得郭洪又道:“按图中所示,这是这里了。你看这里有挖掘的痕迹,但山石却未弄
开,想是那小子孤身一人,未及掘宝,听得我们大队到来,便先逃了。”接着只听得一阵锄
头掘石,铁枝挖石之声。云重肩头一耸,却忽被三花剑轻轻一按,在他耳边说道:“别忙,
待他们掘出之后,咱们再来个黑吃黑。”
云重从石隙缝中瞧出,只见一块形如猛虎的大湖石之前,围着十来个人,正在挖掘,过
了一阵,一人叫道:“得了,得了,你看这个洞穴,哈,还有一块白玉碑封着!”一人举起
铁锹,猛地一挖,忽地蓬的一声,溅出无数火星,郭洪大叫道:“快闪开!”洞中倏地射出
无数利箭,立刻有六、七人中箭倒地,面上瘀黑,红发妖龙郭洪道:“好厉害的毒箭!”等
了一阵,毒箭射完,郭洪还不放心,取过一面盾牌,一面挥舞,一面察看,忽然大声叫道:
“哼,咱们都着了这小子的道儿了!”退后数步,双手各执一把铁锄,奋力一掷,把那白玉
碑撞开,洞中一无所有,这十多个人纷纷咒骂,背了受伤的同伴,霎忽之间走得干干净净。
铁臂金猿道:“咱们瞧去。”云重小心翼翼,上前一看,只见那块断碑上刻着四行大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诸君到此,毒箭奉尝。大周皇帝张士诚立碑。”云重悚然一惊:
“原来张士诚料得有人掘他遗宝,竟然预下布下毒箭,这手段也忒毒辣。”但那石洞甚浅,
传说之中张士诚的藏宝如山,这石洞怎容得了?不禁面面相觑。三花剑道:“我看张丹枫一
定还未将宝藏掘去。”云重道:“何以见得?”三花剑道:“一者是这石洞不像藏宝之所,
再者张丹枫孤身一人,又在郭洪与海龙帮众人监视之下,他再有本事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