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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唐挠着脑袋想了许久:“伙房的阿贵,看门的小袖,王大夫……”
苏唐每说一个名字,帝起的脸便黑一分。
“阿清呢?”
帝起记得那人说过,待他到了所要去之地,便会回来找他。百年时间,不知可以走过多少地方。脑海中闪过那张脸,帝起突然觉得自己竟是十分想念。
闭关的时候,帝起几次想要出关看看那人有没有来,但是他受伤太重,若是贸然出关,怕是丢了性命。如今出来,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人。
“添得人没有阿清。”苏唐讷讷道。
帝起的脸色猛地变了,艳丽的脸上添了几分狰狞:“你说阿清没有来?”
苏唐的心颤了一下,几欲逃跑,但是这山崖之上无路可逃,只能垂着脑袋道:“没有。”
被冷气包围的苏唐勉强开口道:“他人没有来,但是送来了东西。”
帝起暗下去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把东西拿来。”
阿清送来的一共两样东西,一根白玉簪,一副画。
帝起看了看那白玉簪,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而后便把白玉簪小心地放在一边,又拿起那画,帝起将那画摊开,突然愣住了。
画中人唇红齿白,面容俊秀,额前一抹刘海,那半遮着的黑眸中带着一股风流之态
画中的人与清瘦的阿清有五分相似,看起来却十分眼熟。
帝起看着那画许久,突然愣住了。
很多年以前,他无意救了一个魔修,仙魔本不两立,而那魔修格外难缠,竟缠着他要报恩。
那人追着他来了仙界,倒也隐藏的十分好,隔一段时间总要来他这承天阁溜溜。
帝起起初会把他扔下古袖山,只是后来逐渐习惯,便随了他去,只当看不见罢了。
帝起以为那是个不知天高地厚,还带着少年顽皮的魔修,却想不到他竟然是玄尊梓清,而且身带地煞之气。
他为护脉长老,带地煞之气的魔修便是对仙脉的最大威胁,帝起第一反应便是杀了他。
长剑直直刺入那人的心脏,那一刻,看着那人憎恨的表情,帝起突然有些茫然。
他是护脉长老,将那人放进化神鼎中的时候,帝起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待那人神魂消散的时候,帝起竟意外的发起呆来。
再后来,便没有一个傻子一般的魔修天天在他面前晃了。
仙尊夸奖他的时候,帝起又发起了呆。
“帝起啊,你是不是春心暗动了,前段时间,那镇在本尊紫观府中的情丝竟差点挣脱了!”仙尊揶揄道。
帝起直直地看着仙尊。
仙尊倒吸了一口气:“可别对本尊动那歪心思,本尊不喜欢冰块。”
仙尊走后,帝起继续发呆。
帝起慢慢回神,一晃竟然过去了这么多年。
帝起看着那画,又将怀中的白玉簪拿了出来。
当年他杀死那魔修的时候,自己头上的白玉簪便碎裂在地,后来有一个傻子将一支白玉簪呆呆地送到他面前,而现在又有一支白玉簪落在他手中。
梓清……
阿清……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牵动他情丝的只有那一人。
可惜初识情爱的帝起不懂。
第肆贰章 岁月静好
百名城在仙界之南;距离仙尊的紫观府甚远;灵气微薄,所以修者也十分少。其中仙修、人、魔修三者混居;这在整个仙修界都找不出第二座这样的城。
以贯穿南北的雏凤街为界,百名城分为南城和北城。南城所居都是富家子弟与仙修者,而城北则为平民与魔修。
雏凤街南楼阁林立;酒苑飘香;仙器琳琅。北则摆着许多小摊;有小吃;各种小玩意儿。
街北。
一尺高的画桌之后坐着一个人,那人一头黑发用发带绑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乌黑的双眼,面容清秀非常;身上不过普通粗布,却显出一股特别的气质。
画桌子上摆着一张画纸,男人手中拿着笔,细细地勾画着,偶尔看看眼前坐着的少年。那少年画着浓妆,眉笔勾勒出修长的眉,眉下的双眼狭长,透出一股风尘之中的媚气。
待男人看来的时候,少年直直地看着他,那泛着雾气的双目随时可让人沉溺其中。男人却毫无所觉,依旧认真地画着画。
一炷香后,男人落笔,道:“公子,你的画好了。”
那少年缓缓地走到走到画桌旁,飘过一股香气,微微垂下了身,宽松的衣袍挂在少年的肩膀上。少年接过那画,却突然愣住了。
画中人似他,却又不似他。那身上透出淡然的气质,与他现在截然不同,但是有有些莫名熟悉。
“你既喜静,又何必行于纷杂人间?”男人开口道。
少年绕过了画桌,突然靠近男子,整个人柔若无骨地依靠在男人怀中,似被他抱在怀中:“公子与那一干臭男人倒似不同,竟想出这般法子惹我注意。”
男子掩唇轻笑,右手搭在男子手上,轻轻摩挲着,红艳的指甲看起来格外刺目。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少年的笑渐渐僵硬,脸色添了几丝苍白,少年突然站起,后退两步,逃也似地远离了那男人,脚上站不稳,仓惶摔倒在地。
街北本应是普通人,少年存心试探,刚刚看似暧昧,其实是一场斗法,只是少年的千年修为都抵不过眼前的男人。
少年在地上躺了片刻,才爬起身来,拍去身上的灰尘,转身便要离去。
“公子,你的画。”少年顿住,便去拾地上的画,只是刚捡起,手又抖了一下,那画重新落在地上,完全摊开。
画上的少年消失,转而是一只雪白的狐狸。少年想要离开,脚却似沾在了地上,动也动不了。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整个大街突然寂静了下来,四周似乎只有眼前的人一人,少年心中惊惶,本来艳丽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男人脸上挂着笑,身上的白衣也变得飘渺起来:“我自然是人,看在你日日关顾我生意的份上,我便帮你一把。”
少年脸色几变:“画师……你是幻术师!我无需帮助,放我出去!”
“你并非人,又何必要沾人气?你本欲修仙,又为何吸人精气,徒增罪孽?”男子悠悠走近,“我画的是你,不止是现在的你,未来之事本是天机,所以包含的便是过去与现在。”
“狐族本是通灵一族,我是白狐修炼成妖,深山冷寂,我忍受不住山中日子,所以便来了人间。我吸人精气,但不害人命,所以,何须你帮?”少年冷笑道。
转眼间,两人靠得极近,男子紧紧盯着少年的双眼,那少年却一直垂着眸,似在躲闪。
男人突然伸手,便从那少年脖子间抽出一缕红线,少年脸色猛地变了,手上蕴起一股真气便被男人躲过了。
“此乃我的幻境,你伤不了我。”男人道。
少年却似疯魔了一般,招招致命,男子到后面已经不挡,那招术落在他身上,瞬间化为须有。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叫唤,男人将红绳扔给了少年,少年接过,紧紧握住。
身边景物消失,又化作街边之景,少年站在画桌前,男子坐在画桌后,街上是来来往往的人。
“之之,你让我好找!”白衣公子摇着扇子,便将那少年抱进了怀中,一边殷勤地替她扇着扇子。
白孜孜依偎在那男子怀中,突然回过头来看了男人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清儿。”一人站在画桌前,脸上戴着巨大的斗篷,几乎挡住了整张脸,唯有那散落的白发看出了年岁。
画桌旁的两个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谁都猜不出这两人竟是当年魔界的玄尊与护法。
百年时间,仙魔两界都发生了许多变化。
仙尊已与人结亲,当年那身带地煞之气之人消失无踪。
护脉长老帝起闭关百年,受伤颇重,如今仍在闭关中,暂任的护脉长老是个身高两尺的小童,不过传闻那小童年岁也足足两百年岁了。
除妖真人抓了一个鬼修,据说日日折磨,那地元府中,惨叫声不绝。
仙界这些变化倒也正常,魔修的变化便是天翻地覆了。
鬼尊、恶尊意图谋害圣尊之位,私自打开冥界之门,许多鬼修涌入人界,圣尊已经亲手处置了那两个恶徒。
恶战之中,玄尊不幸命陨,被圣尊葬于魔界千允山。
如今,魔界也只有圣尊一位尊者,统领魔修四界四十八城。
“圣尊倒是留给你面子。”梓幽自己找了凳子坐下,斗篷挡住脸,看不清表情。
“人人都知我命陨,即使那一日我穷困潦倒不得不回去也无人相信我还活着了。圣尊究竟是良善,还是机关算尽?”梓清轻笑道,打开了梓幽送来的点心,捻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放进了口中。
糕点入口即化,十分美味。
“你又何必把他想的那么坏?”梓幽道。
“不论他了。”梓清突然凑近了梓幽,轻声道,“今日那白之之又来了。”
“白之之?那狐妖?莫非他看上你了,所以日日找你画像?”梓幽问道,“不是有传闻,这百名城看得过去的年轻公子哥,几乎半数都是那狐妖的入幕之宾?清儿你这般容貌引他注意也不奇怪。”
“不像,他似在寻找什么,而所找的与我有关,却并非是我。”梓清道,突然看向梓幽,“师父,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梓幽身体似乎有些僵硬,过了许久才道:“许多年前的事了。”
“师父,你脖子上的红绳呢?”
梓幽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早就落了吧。”
梓清将桌上的画笔与墨收好,放进木箱中,又将画纸小心叠好。
突然有人走到了画桌前:“我要画像。”
梓清头也没有抬:“一日只画一幅,你若是要,便明日来。”
阁主,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