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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条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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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容易并自然地有助于对象化,以致如果在我们内心中事先没有床的某种意象或概念时,我们是不会想到去制造床的,而若不亲眼见到〃床〃的实体,我们也无法产生床的意象。    
  制作开始在vita    
  activa的等级中发挥的作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以致指导制作过程的意象或模型不仅先于其本身存在,而且并不随着产品的形成而消失,它如同过去一样完整无缺地存在着,显现着,使自身适应于无穷延续的制作活动。这种潜在的多样化(这是工作固有的)原则上不同于标志着劳动的重复。重复性的劳动是由生物循环推动并受其支配的;而人类身体的需要与欲望尽管是有规律地不断重复出现,但它们却来去匆匆从不持续长久。与纯粹的重复不同,多样化是使那些在世界上已经相对稳定、相对长久地存在的东西倍增。意象或模型的永恒性在制作活动开始之前与结束之后都依然存在,比所有它帮助存在的、可能使用的对象都存在得久远,它对柏拉图永恒理念的学说产生了强有力的影响。柏拉图首先在哲学的意义上使用〃理念〃或〃文化表相〃(〃形状〃或〃形式〃)一词,就其学说是从这一词获取灵感而言,〃理念〃来自城邦或制作活动中的经验。虽然柏拉图用他的理论来表达极其不同、可能更具〃哲学性〃的经验,但是当他想要证明其说法合理时,他总可以从制造领域中找寻例子。这个统帅众多易逝事物的永恒理念,从模型(众多易逝对象也可以按照这一模型制造出来)的永恒性和单一性中获取了柏拉图学说的所谓合理性。    
  制造过程本身完全由手段和目的的种类决定。制作出的东西从两个方面意义而言是最终产品:其一,产品的产出即是生产活动的结束(正如马克思所说,〃生产活动在产品中消失〃);其二,产品只是产生这一目的的手段。诚然,劳动也是为了消费的目的而生产,但是由于这一目的(即消费事物)缺乏一项工作所具有的现世的永恒性,生产过程的结束就并不取决于最终产品,而是取决于劳动力的消耗;另一方面,产品本身又立刻重新成为劳动力维持与再生产的手段。相反,这一目的在制造过程中毋庸置疑:当一个具有充分持存性的全新事物作为独立的存在增加了人类的技能时,它就产生了。就东西(制作的最终产品)而言,生产活动无需被重复。重复生产的动力或者来自于工匠维持其生存的需要,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工作与劳动是一致的,或者来自于市场中资本增殖的需求,在这种情况下,也许像柏拉图所言的那样,想要满足市场需求的工匠则在其产品中增加了赚钱的艺术。这里的问题在于,不管在哪种情况下,生产活动的重复不是出于生活活动本身,它并不像劳动固有的那种必需重复,在这样一种重复中,一个人为了劳动就必须吃饭,而为了吃饭则必须劳动。    
  制作的标志在于有一个明确的开始和一个明确的、可预见的结束,而仅仅通过这一特性就可以将其区别于人类的其他活动。然而,在人体生命过程的循环运动中所从事的劳动,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尽管行动也许有一个确定无疑的开始,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但它从来没有一个可预见的终结。与行动不同,工作的可靠性在制作过程并非不可逆转这一点上反映了出来:人类可以摧毁由双手生产出的每一样东西,而且在生命过程中并没有什么迫切需要的有用物体,使生产者离开了它就无法生存或者不能承受毁灭它的代价。技艺者的确是上帝和主人,这不仅因为它是或者它已将自己确立为整个自然的主人,而且因为它是其自身及其行为的主人。动物化劳动者和人类的行动则并非如此,前者受其自身生活必需的支配,后者依赖其同伴。仅凭对未来产品所具有的意象,技艺者就能够自如生产,并且当再次面对其双手制造的产品时,他又可以随意进行破坏。          
《人的条件》 
汉娜·阿伦特著        
第四章 工作    
   20. 工具和动物化劳动者    
  从技艺者完全依赖其原始工具手的劳动的角度来看,正如本杰明·富兰克林所言,人是〃工具的制造者〃。同样的工具对动物化劳动者来说,仅仅减轻其负担并使其劳动实现机械化,而技艺者把它设计和发明出来以建构由物质构成的世界,而且这些工具的适用性和精确性是由诸如他希望发明等〃客观〃目标所决定,而不是由主观的需要和愿望所决定的。工具和器械是充满现世性的客观存在,我们可以将其作为标准来划分整个人类文明。然而,只有当它们在劳动过程中使用时,这一现世性才更能得以显现,因为只有在劳动过程中,它们才真正是历经了劳动和消费过程而仅存的有形东西。因此,对于动物化劳动者来讲,由于它受制于生活,并总是陷入生活的泥淖,所以世界的持存性与稳定性主要是从其所使用的工具、器械中得到反映;而且,在一个由劳动者组成的社会里,工具所拥有的特性或功能很可能不仅仅是器械性的。    
  在当今社会中,我们常常听到许多抱怨,例如手段与目的的本末倒置,人类正在沦为自己发明的机器的奴隶,以及人类非但不能利用机器满足自身的需求与渴望,反而要刻意迎合它们的要求。这些怨言都源于劳动的实际情形。在这种情形下,生产是消费的前提,而目的与手段之间的明确区分(尽管是技艺者活动的显著特色)在此却显得毫无意义;而且,技艺者发明的,用以帮助动物化劳动者进行劳动的器械,一旦经由他自己使用,其工具的特性就会立即丧失。在生活的自身过程中,劳动未能超越生活,它仍然是其有机组成部分,所以就无须追问关于预先假定手段和目的范畴问题,例如是人们生存及消费以汲取力量进行劳动,还是人们从事劳动以获得消费之手段。    
  如我们考虑到这一根据人类的行为来明确区分手段与目的本能的丧失,我们可以说,为生产某一最终产品而灵活安排和使用各种工具,将由劳动的身体与其所用工具之间有节奏的相互统一所取代,而劳动运动本身即是进行统一的力量。为了达到最佳效果,劳动而非工作需要采取整齐划一的行动。而且,当众多劳动者聚集一处时,就需要各个个体运动之间进行有机的协作。在这一行为中,工具丧失了其器械的特性,而且人与其工具以及其目的之间的鲜明界线也变得模糊不清。无论是劳动过程,还是所有以劳动作为表现形式的工作过程,主导它们的既不是人的主观努力,也不是他所能渴望的产品,而是过程这一运动本身和它强加于劳动者的节奏。只有身体与工具进行着相同的重复运动,劳动工具才被卷入到这一节奏之中。换言之,直到使用机器的时候,所有的工具才极其适合动物化劳动者的操作。此时,不再是人体运动决定工具运动,而是机器运动在强迫人体运动。由此,我们可以得知,没有什么比劳动过程中的节奏更能轻易而自然地陷入机械化状态,而反过来,它又与生命过程中及生命过程与自然界的新陈代谢中同样自动重复的节奏相吻合。恰恰是因为动物化劳动者使用工具、器械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建造世界,而是为了减轻其自身生活过程中的辛劳,因此自从工业革命以来,它实际上就生活在机器世界之中,而由机器取代所有手工劳动所带来的劳动解放,其实是用更高级的自然力量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补充着人类的劳动能力。    
  最能表现工具与机器之间本质区别的,大概莫过于一场永无休止的争论,即围绕着人类应当〃适应〃机器抑或是机器应当适应人类〃天性〃这一问题。在第一章中,我们已经指出这一论题必定毫无结果的主要原因是:如果人类的生存境况在于,人本质上是一个有特定条件限制的存在,那么对于人而言,任何自然存在或是人造的东西就会立即成为他将在的条件;而且一旦人类发明出机器,他就立刻使自己〃适应〃了这个机器环境。正如以往各个时期中工具、器械是人类生存的条件一样,机器自然也就成为我们存在的一个不可割裂的条件。在我们看来,论题的有趣之处乃在于〃适应〃这一问题究竟是否产生。对于人正在适应或者需要特殊手段以适应其所使用的工具,这一点人们从未有过怀疑;人本来就能使自己适应双手的灵活使用。机器在这个问题上就全然不同了。机器不像技艺工具那样,在劳动过程中的每一时刻都是双手的仆役.;相反,机器要求劳动者为其服务,劳动者需调整其身体的自然运动节奏以适应机器的运动。这固然不足以表明人们因而就成为其发明机器的奴仆,但是它确实意味着,只要人持续在机器上进行工作,机械的运动就会取代人体的自然运动。因此,甚至是最精密的工具,由于其无法操纵或取代人的双手,因而也不过是供人使用的奴仆;然而,即使是最原始的机器,也主导着人体的劳动,并最终取而代之。    
  正如事物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常常出现的一种情况一样,技术的实质内涵,即机器最终取代工具和器械,似乎是只有当事物发展到了它的最后阶段(自动化时代的来临)才昭然若揭。为了阐明这一观点,简略地回顾一下人类进入摩登时代以来现代技术发展的各个主要阶段,则不无裨益。第一阶段,即蒸汽机的发明(它引发了工业革命),仍以模仿自然活动和人类有目的地使用自然力量为特征,它与传统利用水力、风能并无本质区别。蒸汽机的原理并不新鲜,倒是煤矿的发现及以煤作为蒸汽机的动力能源使人耳目一新。然而时至今日,我们被告知〃应当避免掉入的最大陷阱是这一假定,即发明的目的在于复制操作者或劳动者的双手运动〃。    
  第二阶段主要以电力的使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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