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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上桌后,我们便关了电视机,坐到餐桌前来。家里只有我和纳普斯的时候,纳普斯一般只做两菜一汤。现在任为搬进来了,纳普斯便多做了一道菜。
任为把桌上的菜都尝了尝,又喝了口汤,砸吧砸吧嘴,说:“还是家里的菜好吃!”
纳普斯笑道:“多吃点。”
任为一边夹菜,一边和纳普斯说:“我听林莽说你在找工作,正好我们杂志社在招新的模特,我觉得你的形象很不错,又挺符合我们杂志的要求,你愿意去试试吗?”
纳普斯摇摇头,说:“我想找一份清闲的工作,不想再抛头露面了。”
“那好吧。”任为专心吃起饭来。
我说:“任为,我能不能跟你提一个小要求。”
任为看看我,说:“什么要求?”
我说:“你能不能别在家里煲电话粥?最近这几年,我一听见别人讲电话就心烦!”
任为笑了,说:“能和我煲电话粥的除了你以外,就没别人了,你还担心什么?”
任为的工作十分忙碌,有时甚至夜不归宿,直接在工作的地方睡觉,因此我和纳普斯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
三个星期后的一天下午,我和纳普斯正在房间里滚床单,任为忽然回到家中,走到纳普斯房间门前敲了敲门。我听见敲门声,吓得差点泄了。
纳普斯却很轻松地笑着说:“是林莽吗?”
站在房间门外的任为回答说:“我是任为,林莽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纳普斯说:“他出去散步了。”
任为没接话,似乎走开了。
“还好锁了门。”我松了口气,“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纳普斯笑道:“你快点做,待会儿我出去帮你打探打探。”
我的兴致早被任为搅没了,只想快点完事,于是我加快速度,不久便释放了。
纳普斯下了床,把自己整理了一下,穿上睡衣裤,而后打开房门走出去。没过多久,他便回来了,告诉我任为已经睡着了。我也下了床,把衣服裤子穿好,来到任为房间里。任为横躺在床上,脚上还穿着拖鞋。我叹了口气,帮他把拖鞋脱了,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傍晚的时候,我到房间把任为叫醒。他懒懒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我说:“你今天回来得挺早的嘛。”
他打了个呵欠,说:“我太累了,所以早点回来休息。”
我说:“饭快做好了,你起来吧。”
他点点头,还是愣愣地坐在床上。
我正要出去,他忽然叫住我,说:“我看到他了……”
“谁呀?”
“俞炳荣。”
我愣了一下,说:“他还好吗?”
“看起来还不错……”他看看我,欲言又止。
我也没想追问,只说:“你快起来吧,去洗个脸。”
他说:“你不想见他吗?”
我说:“见到了又怎样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没接话,默默地下了床。
周五下午,我和纳普斯去后海的商店街看电影。我们先在电影院附近的小店里买了两张电影票兑换券,然后去电影院换电影票。商店街一共有三家影院,我最喜欢其中的一家小影院。那家影院装修得很温馨,放映厅里的座椅和两边墙上挂着的帘子都是很经典的红色,十分惊艳,我总喜欢叫它红色小剧场。我们在那家小影院换了两张科幻动作片的电影票,电影的放映时间是三点半钟,现在才两点半,我们便去街上闲逛。
“这里比老东门干净、漂亮多了。”纳普斯边走边说。
我说:“老东门有很多小吃,比这里便宜。我上高中的时候常去老东门,除了在那里买些便宜又时髦的衣服、鞋子,还会买漫画和盗版光碟。我记得老东门有个买盗版光碟的小店十分隐秘,是一个卖盗版光碟的人带我去的,那个小店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卖便宜窗帘和床上用品的地方,可是推开一道小门走进去,便是一家存货丰富的盗版光碟店。”
纳普斯笑道:“你都是买什么光碟呢?”
我说:“主要是买动漫光碟,偶尔也会买G片。不过,现在大家都用电脑下东西看,那家店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纳普斯说:“那条小巷子总还在的吧,改天我们去老东门逛逛。”
我笑道:“OK!”
我们正走着,忽然看见前面有人在街拍,我愣住了,因为拿着相机在拍摄的那个人是任为,而被他拍摄的那个模特竟是与我阔别十年的俞炳荣。俞炳荣的容貌几乎没有改变,只是发型、发色和着装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纳普斯见我发愣,便问道:“你怎么了?”
我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说:“没什么,我们到那边去吧。”
我们正要走开,俞炳荣忽然看见了我,并且一眼认出我来,叫道:“林莽!”
任为听他这么一叫,扭过头来,也看见了我和纳普斯,他有点慌张地走过来,说:“你们怎么来了?”
纳普斯微笑道:“我们到这里来看电影啊,没想到你在这里工作。”
任为点点头,正想说什么,俞炳荣已走了过来。他先把纳普斯打量了一下,然后望着我,说:“好久不见了,林莽,你没什么变化嘛,就是长高了一点。”
我装作很自然的样子,笑着说:“好久不见了,鱼饼,你也没怎么变,就是比以前更时髦了。”
因为“俞炳荣”的前两个字和“鱼饼”同音,所以十年前我们交往的时候我总是很亲昵地叫他鱼饼。
俞炳荣笑道:“别再叫我鱼饼了好吗?我现在有艺名,叫Richard,理查德。”
我说:“你现在在做模特?”
俞炳荣说:“是啊,我最近签了约,成为CHARM杂志的专属模特。”
任为心虚地看着我,说:“那天我本来想告诉你的……”
我对他笑了笑,表示我没在意。
俞炳荣说:“我现在要工作,改天我们约出来吃个饭吧,你留个电话给我。”
我说:“任为有我的电话,你问他要吧,我们不打扰你们工作,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7
与俞炳荣重逢的事一直在我脑子里转啊转,导致我在看电影的时候心不在焉的,直到电影结束,我还坐在座椅上发呆。
纳普斯把我拉起来,说:“完了,走吧。”
我便跟着他走,直到我们坐在回家的地铁里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问道:“这部片子都演了些什么呀?”
纳普斯说:“演一个男的死了又活过来,活了又死过去,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我笑道:“这是个烂片啊!”
“我觉得不是,片子节奏不错,也有一些创新的地方,总体还可以。”
“好吧,那我错过了一个还不错的片子。”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纳普斯说:“我看你还没有完全将他放下。”
我说:“我原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可是忽然又见到了,很多被我淡忘了的事忽然又变得清晰起来,我不知道我们今后会怎样……”
纳普斯把手搭在我头上,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你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吧。”
我以为俞炳荣不会那么快联系我,可是三天后,他便打电话给我,约我到S中附近的食街上的一家川菜馆吃饭。上高中那会儿,我特别喜欢吃川菜,正巧学校附近的食街上有一家川菜馆,菜做得十分地道,我和叔父或者朋友常去哪里吃饭。记得有一回,我请俞炳荣去那家川菜馆吃饭,我点了我最爱吃的几道菜,让俞炳荣尝尝。在此之前,俞炳荣从来没吃过川菜,他表现得很矜持,说自己胃不好,不能吃太多辛辣、油腻的食物,于是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肉丝儿,放进嘴里嚼了嚼。我看见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他便一口接一口地吃,再也停不下来。俞炳荣的胃是真不好,第二天他便进了医院,打了好几瓶点滴。他回来上学的时候,却跟我说他还想去那家川菜馆吃饭,就算要打点滴也不怕。
中午十二点钟,我来到那家川菜馆门口,俞炳荣已经坐在门口的一张圆桌前等我。我在他身边坐下,说:“你来多久了?”
他说:“刚来。”
他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我最爱吃的水煮活鱼、鱼香肉丝、毛血旺和炝炒大白菜,让服务员去下单。
我说:“你的胃还是不好吗?”
“比从前好些了。”他用一只手撑着头,面带微笑地打量着我。
我也打量着他,今天他穿着衬衫和圆领羊毛衫,搭配一条修身长裤,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我发现在他左边的耳骨上戴着一个形状类似马蹄的耳环,那个耳环还是我陪他去老东门买的。那天他在一家小店里看见这个耳环,觉得它很别致,可是耳环针太粗了。他对小店的老板娘说:只要你帮我把这个耳环戴上去,我就把它买下来。于是老板娘不顾他的疼痛,硬是把耳环针塞进了他小小的耳洞里,并把耳环尾端的一个小圆球拧得紧紧的,好像生怕他会把耳环取下来,不买。
我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说:“你怎么还戴着这个耳环?”
他笑道:“老板娘拧得太紧,我取不下来,恐怕要把它带到坟墓里去了。”
他的笑脸又激起了我的回忆,我愣了愣,说:“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不好。”他说:“我被学校开除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消沉了好一阵子。后来,我进了职高,从职高毕业,又进了职大。我这个人呢,读书不行,体育又只有那么一点水平。我在学校里什么也没学到,倒是迷上了摄影,可是我没有摄影天赋,不能以此为生。大学毕业后,我找工作四处碰壁,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我被星探发掘,入行做了模特。人生啊,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我倒霉了这么多年,近来总算过得顺畅了些。”
我听了,很替他高兴地说:“恭喜你!”
他笑了笑,说:“你呢,现在在哪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