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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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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灰色的天空之下,所有人都无言着。祝英台伸出了白皙的双手,捧起了梁山伯的首级。而打破重重沉默的,则是萧宝寅的声音:

  “他……他……是因为他逃走了……所以才杀了他的!古来军法尽是如此……我不是故意滥杀无辜的……”

  虽想辩明,但声音却是无力。杀戮的狂热已经从肩头落下,萧宝寅看来也只是一个孤独的少年。

  祝英台并没有理会萧宝寅。弱弱的辨明声并没有在她的心中留下任何印象,她只是用力地将梁山伯的首级抱在胸前一会,然后再郑重地将之放下。正对着爱人的首级,她拔出了腰间的短剑。魏军和梁军现在数万条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陈庆之从栅栏之上跳了下去。他在看了祝英台的动作后,不知不觉地就爬上去了:

  “祝小姐,不可以!”

  “赵!快抓住子云!”

  陈庆之和曹景宗的叫声在同时响起。赵草的巨体瞬间行动了,他从后抓住了陈庆之的双脚。

  “放手!”

  虽然他往后踢去,但赵草只是以他的膂力将之牢牢地抓回来,两人就这样跌到了地上,甲胄的重量让人爬不起来。好不容易站起身,陈庆之推开了曹景宗和赵草透过栅栏往祝英台的方向看去。

  而当他再看到祝英台时,祝英台已经倒在地上,从肩头溢出的血造成了红色的池塘。

  才刚站起来,陈庆之又再度跌坐到了地上,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只是茫然地前望着。

  梁军的阵营也起了一小阵骚动,在镇静下来之后,乘在轿子上的老将以沉静而强力的声音说道:

  “老夫在此向中山王殿下请愿!也许是个异例,但希望能将这可怜的两人遗体带回我军阵营,还请殿下大度成全!”

  韦睿所说的话马上像摇苇的风一样,听到的告诉没听到的,很快地在魏军中传了一遍。

  中山王和杨大眼当然并不知道详细的事情经过,只不过,男的死了,而女的紧跟在后自杀。这个眼前所见的光景诉说了它背后的深意。

  “告诉韦虎吧!就说我知道了!同时告知全军,暂时不要对梁军出手!”

  中山王在传达了命令之后,就在马上看着梁军的动向。梁山伯的死自己虽然没有不当,但如果早知这样的结果,总是可以做些什么的。至于一刀斩了梁山伯的萧宝寅,则悄然地呆在原处,就像是马上的塑像一般。

  梁军派出了两名士官带着二十名左右的兵士列队而来。两名士官之一是个令人吃惊的巨汉,杨大眼想起他是曾与自己相斗的赵草。

  “那个该不会是白袍队的指挥官吧?”

  中山王指的是另外的一名士官,白甲胄、白战帔,看来跟萧宝寅一般地年轻。只不过,他现在却如幼儿一般地号泣着,距勇将或骁将的印象可差得远的。

  这个号泣着的年轻人,在二十余年之后,竟以少少的七千兵力陷落魏的国都洛阳,立下了无比的大功。当然,中山王和杨大眼都不可能预知这样的未来,不!就算是陈庆之自己也一样。

  在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遗体以板子运回梁军阵营之后,赵草就拨着念珠开始诵念经文。正在考虑是不是要举行葬式时,一个声音响起:

  “还是先把梁山伯殿下的头和身体缝起来吧……”

  曹景宗和赵草面面相觑着。

  “……听说头和身体分离的话,就不能够来世投胎了……然后今天再造个棺柩,将他们两人葬在一起……”

  声音之主正是陈庆之。

  “真是了不起!一面哭泣竟然还能指挥呢!”曹景宗咋舌道:

  “算了,就照他话的做吧!这大概也是最好的方法了。赵,两人的棺柩就交给你了。还有,必须派使者去江州一趟,有谁清楚江州的事情的吗?”

  “那么,就交由下官……”

  发出颤抖声音的人是马佛念,对一瞬间有着怀疑表情的曹景宗,马佛念简短地说明道:

  “下官乃江州出身……”

  “是吗?那就麻烦你了!”

  曹景宗的颊上滴上了两滴雨水。抬头望向空中,云层的暗度和厚度倍增,而雨滴落下的间隔逐渐缩短,很快地,两军的阵营就公平地降下了大雨。

  Ⅲ

  翌日和下一日也都下着大雨。十日、二十日,云都未曾破开过,数亿的水线将天和地连结了起来。是死者的泪滴吗?执拗的雨天持续着,令人不得不这么想。

  “这场雨如果再下下去的话……”中山王呢喃着。

  二月结束进入三月,雨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接着就进入了原本的雨季,天空更暗了!而天空下的两军也无法战斗,休息无限地延长着,一直无法决定胜负。

  魏军的士气明显地低下,北方的兵士虽对寒冷可以忍耐,但对湿气则没有办法。一天又一天,灰色的天空一直不断地落下雨滴,衣服也湿了、寝具也湿了、负伤者的伤口一直不能干燥,不快的疼痛持续着。

  “这雨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呢?”

  “在我的故乡里,一年大概只会有个十天雨天,在这儿已经看了一辈子的雨了!”

  “战死还不要紧,但如果在这土地上腐烂而死的话就太不值得了!”

  就在这样的状况下,两岸的望楼传进了报告:

  “奇妙的船在淮河上浮动着,还有好几十艘!那是梁的水军吧!”

  接到报告的中山王和杨大眼一同乘马来到了淮河边,土地早已化成了泥泞,连马跑起来都很困难。而在灰色一片,如水墨所描画的风景中,他们见到了外有巨大水轮的整群军船。

  “原来那就是梁军的军船呀!真是很奇怪的东西。”

  “兵士们已经开始动摇了!”

  正如杨大眼所说,岸上的魏军们不安地交头接耳着,说敌人会不会放火船将连接淮河的浮桥烧了等等。

  “不,没什么好怕的!这些家伙在淮河的下游,就算放了火船也不可能烧到桥的!”

  中山王大笑道,但还是细心地下了充分警戒下游的命令,而后就在雨中回到了帐幕。

  在两岸魏军的守护下,梁的军船只是在淮河上滚动着外轮的飞沫,大概是放弃了攻击的念头吧!接着就在灰色的雨中消失了踪影。

  这是三月二十日的事情。此后虽想在雨中继续战斗,但梁军均对魏军的叫阵视而不见,让魏军不是因战、而是因雨的疲劳继续蔓延。这是魏军最不想见到的状况,甚至在阵中还发生同僚互相争吵的事情。全军上下都只期望着“何时此一状况能够改变”。

  四月某日。

  雨势突然变大,就像是云上有个大海一样地一直倾倒下来。“这不是雨,根本是瀑布嘛!”

  魏兵们悲鸣着,同时还得努力地从帐幕之中将水汲出。

  “淮河暴涨六七尺。”

  这是《梁书》和《资治通鉴》上的记载。浊流冲击着两岸,东西两座浮桥也不断摇动着。本来在从河面算来相当高的地点所设置的阵营,如今水却从栅栏的间隙间侵入,淮河的水面看来有之前的两倍以上。而正当豪雨好不容易变弱,成为普通的雨势时——

  “上游有梁的军船!”

  这报告让中山王不由愕然。

  他策马奔去的地点已不是岸边,而是尚未为水淹没的小山丘。马在经过几番阻碍之后,好不容易才登上了小丘。

  一看,中山王连呼吸都快停了!

  “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到上游去的……?”

  在桥的西边,也就是上游的地方,很清楚地见到了梁军的斗舰。

  即使中山王是历战的名将,但他还是跳不脱偏重陆战的北朝传统军事思想。

  淮河本来就有众多的支流,而这些支流又连接了湖沼,再加上人工的水路,虽然并不是全年都能如此,但在涨水期时,即使是大型的军船也是可以通过的。梁的水军就是从淮河的本流上溯支流,绕过了魏军而再度回到了本流,就成了突然出现在上游的态势了!

  “全军成出击态势!与梁军的决战来了!”

  军鼓同时齐鸣着,魏军八十万踏着泥水准备战斗。他们知道这场长雨难耐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所以他们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欣喜着,一下士气突然提高,喊声充满了整个阵营。

  梁军的斗舰加快了速度,一面在左右激起浊流一面前进着。船上也乱打着军鼓,喊声震天地响。

  数千支的火箭向着梁的斗舰飞去。但在强风中,一一被雨水打落淮河水面。

  斗舰上也有箭矢飞出,由于这是由具强力发条的弩弓所发射,因此并不容易失速,连着大雨一同向地上飞去,毫不容情地将岸上密集的魏兵一一射倒。

  地上和水上就如飞蝗般射着箭矢。当斗舰接近岸上时,船体上满是如林的箭矢,船上的梁兵也有被射倒的。在斗舰随着钝重的音响击出石弹之际,北岸一名魏的将军大叫着:

  “他们要上岸了,快备战!”

  梁的军船一一地逼近北岸,一面抗着浊流、一面避免冲撞地靠岸,而持刀盾的兵士立刻就从木板上冲上。由于他们的战靴是特别为湿地所设计的,因此他们行动的迅速远超过魏军的预测,连阻止其上陆都办不到。很快地,一万的登陆部队就开始毁坏着魏军阵营的栅栏。

  本来这儿就是湿地多、地盘弱的地方,再加上连日的豪雨,梁军一推之下,栅栏就应声倒于泥中,木材散乱了一地。

  “杀!”

  随着喊声立于全军阵头冲入的正是冯道根,他右手的大刀一挥即斩倒了数名魏兵,左手的盾则不只是可挡住敌之白刃,还可以用之殴打敌方。在一阵刀枪乱舞之后,血烟四散之中,泥上的尸体就又叠上了尸体。

  在魏军的阵营里从西到东,以乱刀前进的冯道根眼前突然跃出一个骑影,原来是东桥的守将刘神符举着长枪,在“杀!”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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