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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萦韵,俨然一座灵峰。
峰上有一座清朔行宫,是百年前在任的帝王为供奉“轮台令”专门修建的行宫。自修建以来为历代圣枢最为神圣的存在,任何人,包括帝王在内无故不得擅自闯入。违者,将受洗罪鞭,百。
但有一人不受约束,历任嘉国御亲王可自由出入行宫。除保护轮台令外,也将行宫作为一处修行的绝佳场所,峰上的灵气,可算是圣枢之最。
宋丞相当时听完开门少年的话,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而今圣枢内外无何巨事,就算是皇帝也进不得听圣山,又有何人可得入内。要见到御亲王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也是忧思过重了,竟没有注意到少年话中的含义。也是天下父母心,一时间也会方寸大乱了。
少年却道,“殿下早前有言吩咐,若宋丞相来访,可转告‘告知丞相,若为事来则请事主持魂玉前来听圣山,以全前缘恩事’。”
魂玉,则是那白玉。
宋丞相听完,有一瞬间的喜色,却又微皱起眉来,还是向少年再施以一礼,“多谢小哥告知,老夫谢过。”
回丞相府的路上,宋丞相一直眉头不展,而今的局面,陛下一直在监视着平王,但凡平王有异动,就会成为陛下打击平王和丞相府的理由。可若要陛下打消对溪儿的念头,听圣山是必去不可了。
想到这,宋丞相心里不免有些悲凉,他一生勤勤恳恳为圣枢,而今新帝上位才不过三年,就要打压老臣了。他也知道,当今陛下不满他很久,只因他多次反对陛下的一些决定,从而冲撞了陛下。只是,他所做的又何不是为国为民。
罢了罢了,即使会被陛下借题发挥也不管了。这一次,就是为女儿的幸福豁出去一次了。
宋丞相闭目休息,心中下了决断。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主角是谁?
新文《西幻记事》,请大家多多支持!
☆、平王
平王府内的一处三层楼的楼阁中,一名玄衣男子临窗而立,俊逸而温雅的脸上,英挺的剑眉紧紧皱在一起,白皙修长的右手中紧攥着一块白色莹润的玉,显示了主人此刻内心的不平静。远眺之处,一座云峰直插云霄,白云缭绕,雄奇至极。
这位玄衣男子,不过二十的年纪,一袭玄色长袍,满头的青丝极为严谨地被一顶青玉冠束在头上。气质清流,不似高门子弟身上有的轻浮倨傲之气,反而如朗朗青竹,劲节不屈。
此人,平王府之主,顾从烽。
世人皆知,平王者,宁宗十二子,从字辈,讳烽,取自星火燎原之意。朝廷内外皆以其文武双全、仁厚德善、素有贤名为交口称赞。宁宗二十九年,平王曾请命出征东傲国,先任阵前先锋,于横谷中斩东傲大将军于马下,勇冠三军;其后任平东大将军,领兵十万。东傲之征,历时一年余三月,东傲国大败,献上降表。此战,平王居功至伟。
此后,顾从烽彻底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只听人们说平王文韬武略,翩翩公子,天之骄子,交口称赞的时候,又是谁看见了他掩藏在光鲜亮丽背后的鲜血淋漓。
与众人看见的不同,顾从烽当年还只是冷宫之中一个受尽欺凌、不为人知的冷宫皇子。他的母亲没有高贵的出身,只是一个落败的小家族送来宫中的宫女。而他的出生只是宁宗一夜风流的结果,是不被期待的,睡过了就忘了。当时的皇后有孕,肚中的孩子正是如今的元疏帝顾从烨,后宫佳丽无一人有孕,皇后正当宠。但他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局面,皇后为人善妒,且心狠手辣,她隐瞒了这个事情,将顾从烽的母亲打入冷宫,这一去便是十四年。
冷宫的天,永远都是灰暗的,破败的屋子上结满了白色的蜘蛛网,残破的窗户要死不活的挂在窗框上,风一吹就响起“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极了破风箱。这样的窗户永远挡不住风,每到冬天的时候,刺骨的冷风从窗缝中闯进来,整个屋子都是冷的,连带人心都是冷的。打满了补丁的被子怎么捂也捂不暖,夜里他和母亲都是在颤抖中挨过的。
宫女太监总是刁难,送来的饭菜不是凉的馊的,就是剩饭剩菜,还要忍受不是的毒打。更难过的是母亲一直病着的身体,夜里止不住的咳嗽声。
但母亲总是跟他说,要好好活下去,母亲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说这话的时候,母亲眼中总是温柔,他从那双眼眸中看见了小小的自己,他,是母亲的唯一。
冷宫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母亲在他十岁的那年冬天再也熬不住了,满眼都是血,红艳艳的,在那个灰暗的屋子里是那么的刺眼,母亲离开了,她再也不用受这无尽的苦难了。可是,只剩他一个人了,一个人了。
那些宫女太监知道母亲死了之后,直叫着“真晦气”、“这女人总算死了”之类的话,把他打晕了之后,带走了母亲,听他们说是丢到城外的乱葬岗去了。他们说,像这种妄想勾引陛下爬上枝头变凤凰的下贱婢子,死了就该丢到乱葬岗去。
后来,也许是上天看折磨他太过可怜,让他遇到了师傅。
师傅也不是一个正常人,她是个疯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整日里疯疯癫癫。黑发遮了半面,那露出的半面从眉角到耳后横亘着一道骇人的伤痕,十分可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森吓人。她武功极高,却总是咳个不停,似是有着某种疾病。
初见的时候,顾从烽差点被她杀死,疯病犯了,见人就打。拜了她为师后,有时疯病犯了,一顿打是免不了的,更有好几次差点被杀死。
但就是这样,他也忍受了下来,因为他几乎什么都没有了,他不想绝望,所以死了都要去维护。
十四岁的时候,师傅也死了。也是那年冬天,他那个父皇终于知道了他的存在,派人把他接出了冷宫。他记得,那天,天气也是冷得刺骨,一如他的心。
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是在皇后的寝宫中。富丽堂皇的宫殿中,燃烧的地龙将殿中烧的暖暖的,殿中始终弥漫着一股好闻的香气,听随行的公公说,是上好的檀木香和龙涎香等几种名贵的香料混合薰成的。
害死他母亲的皇后坐在高位,神情里是说不尽的厌恶,看着他眼中是无尽寒冰。而那个人,一身明黄色的太子华服,依偎在他的母亲怀中,与自己有着几分相像的脸上满是撒娇之色,看着他的眼神,跟他的母亲如出一辙。
那个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是正宫嫡子,是未来的天子。
他不甘心,也好恨。所以他要争,不顾一切的争。可是,他最后还是输了。现在,更是要面临心爱之人被他人抢走的局面。
但是……顾从烽握紧了手中的白玉,那个人的话,一定可以的。一瞬间,顾从烽的眼中溢出了欣喜之色,似是看到了希望。
而此时帝宫之中,元疏帝坐在他的龙椅上,漫不经心的听着跪在下首的暗卫的报告。
他从来没有一日对他的弟弟顾从烽放松过警惕之心,甚至心中是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父皇在位时,就经常拿他和顾从烽对比,责罚打骂他的事更是日益增多,反而对顾从烽多有夸赞,赏赐更是不要钱似的送到府上。
凭什么,那个卑贱的宫女的儿子,父皇竟然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要把皇位传给顾从烽。他是正宫嫡子,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启禀陛下,前日里,宋丞相曾派人私下往平王府送了一件东西,似乎是一块白玉。”暗卫是一直潜伏在平王府外,是元疏帝监视顾从烽的暗桩之一。
“哦,看来宋相还是不死心啊!他看中的女婿可是朕那弟弟平王呢。”元疏帝面上勾起一丝讽刺的笑,细细地把玩着一块白色的玉玦,“送了一块白玉吗?表明心意?可惜啊,结果并不会有什么改变,宋家,还有朕的好弟弟,也是时候除去了。”
元疏帝说着,眼中是掩不住的杀意凛然。
此时,白云缭绕的听圣山上,却是另一副景象。
轮台行宫外的台阶上,一位十六岁的皎皎少年席地而坐,淡蓝色的袍子迎风而动,五官精致不似凡人,更难得的是干净如水,莹澈剔透。
少年右手腕上佩戴着一只古朴的龙型手镯,漫着一股沧桑深远之气,简素而不失庄重,一看便知非寻常之物。远方的天空云雾翻飞,几欲成腾龙翻飞之势,只是为龙者并非唯它,更有一龙压制着它,却是有力不足之态。双龙争飞,弘都快要变天了。
少年抬手虚空中画出几个晦涩难懂的符号,喃喃自语,“看来时候也快到了。”手下不停,纤细白析的食指改变轨迹,竟凭空幻化出一只灵动的青鸟来,双目灵动恣意,灵性十足。
“客从红尘来,青鸟去迎罢。”叽叽之声,青鸟飞离少年的手掌心,向山下去了。
弘都第一楼,拓海楼。
一楼大厅内,聚满了不少的人,市井之人,高门子弟,寒门书生,江湖人士,世间红尘人,落座于此,往往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同时也是收集信息的好地方。
二楼栏杆上,趴伏着一名青衣锦服男子,看发饰并未及冠,仅有一条红色的绸带将满头青丝系住,两颊微红,姿容皎好,端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当然,若不是此时手提这一个酒壶,醉意醺然,却是一个十足的醉汉之态。
“那一日父亲回府,言及十日后的春祭,当下还提到一事,陛下有纳妃之意。”一名世家公子说道,他周围的世家公子顿时来了兴趣,纷纷问道具体事宜。
世家公子敛了敛脸上的轻慢之意,颇为警惕地看看了四周,小声道:“确有此事,我父亲亲口所言,陛下是想纳宋相家的千金宋溪小姐为妃。”
世家公子乃是当今巡礼令之子,而巡礼令专司各项典仪之事。
“宋溪小姐!可弘都谁人不知道,平王也心悦于宋溪小姐。陛下怎会不知?”
“陛下当然知道,可就是知道,所以才会这样做。”
虽离得远了些,可这些话